槍劫 第四卷 南嶺之亂 第245章 結仇
    這兩人吃的極慢,跟旁邊的威爾伯和張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威爾伯跟張弛一樣,毫無吃相,狼吞虎嚥,湯汁亂飛。這景象落到那兩名護教騎士的眼中,讓他們立刻皺起了眉頭,眼神裡帶著極端的鄙視。

    吃完了這頓飯,張弛和威爾伯正要離開,卻發現那兩名同樣剛用餐完畢的護教騎士仍然還坐著,這時,餐廳裡的侍從提著幾個大食盒走了過來。這讓張弛肯定了一件事,恐怕在這艘船上的伊蘭特人不止眼前這兩個,這些食盒,明顯是給其他人帶去的食物。或許,那些人有些不方便出來用餐,需要這兩人代勞……

    其中一個護教騎士結果食盒,便起身離開,誰知,這個時候威爾伯也剛好從他身後經過,那護教騎士起身退步,卻剛好撞到了威爾伯,威爾伯被這一撞,踉蹌著就要倒地,但那一瞬間,人的本能使得他想要抓住些什麼來保持身體平衡,他右手一抓,什麼也沒抓著,卻很不走運碰到了護教騎士轉身時手裡拿著的食盒!

    「咚!」威爾伯肥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二百多斤的體重讓整個餐廳似乎都顫抖了一下,同一時間,因為這胖子的手,那食盒的蓋子也掉落在地,裡面的一些食物也灑了出來!

    那護教騎士臉色一變,猛的把手裡地食盒摔在了地上,用一隻手把威爾伯提了起來。怒吼道:「賤民!你沒長眼睛嗎?」邊吼還邊給了威爾伯肚子一拳,這下,就不得不說這護教騎士是在自找苦吃了。胖子剛像餓鬼般吃了那麼多,這一拳下去,豈不是要讓他把胃裡的東西都倒出來麼?

    這倒也罷了,關鍵是那護教騎士此時是把威爾伯提在手上的,他的胃受到如此強烈的打擊,只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嘴巴一張,食物的殘渣合著胃液就很華麗的噴射出來。首當其衝中招的。自然就那位可憐的護教騎士。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張弛就站在一旁,看見那護教騎士掛滿食物殘渣地臉,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附近看見這一幕的人當然也是忍俊不禁,竊笑不止。

    遭此厄運的護教騎士卻突然癡呆了似的愣在了原地,他大概從出身開始,就從沒有接觸過如此骯髒的東西,這突如其來的嘔吐物,恐怕已經讓他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這一次,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眼中閃過一絲凶光,張弛暗道不好。那騎士已經開始散發出殺氣,為了這點小事,他居然已經動了殺心!

    他立刻出手,伸手把威爾伯從那護教騎士手上扯了過來,然後道:「這位朋友,明明是你先撞到這位先生,他才會無意打翻你手裡的食盒,你打人就不說了,現在還想殺人麼?」

    那護教騎士既然已經動了殺心,哪裡還忍耐的住。長袍一甩,頓時把張弛籠罩了進去,同時一柄粗大地長劍也遞了過來,直刺張弛咽喉。

    張弛冷笑一聲。身子一旋,讓開了那一劍,同時拔槍在手。朝那護教騎士指去。

    在場的人只覺眼睛一花,眼前只有那護教騎士捲起地袍子,等到那長袍落地之時,他們便看見了張弛用槍指著那護教騎士額頭的場面。

    那護教騎士滿臉俱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居然會被張弛用槍指著!

    整個餐廳都安靜了下來,張弛冷冷的盯著眼前的護教騎士,只要他再稍有異動,張弛不介意立刻讓所有人欣賞一下腦袋開花的場面。

    打破這種局面的是另外一位護教騎士,他上前兩步,不卑不亢的道:「齊伍,這的確是你的錯,還不快給這兩位先生道歉!」說完,他轉身對張弛道:「這位先生,我朋友太衝動了點,還望你不要計較!」他雖然是在說對張弛說軟話,但張弛卻能感覺到,這人地氣勢正在不斷提升,張弛再不放下槍,恐怕他就會立刻出手了!

    張弛也並不想節外生枝,之所以出手,是的確看不慣這兩人高高在上的姿態,聞言便慢慢放下了手,被稱作齊伍的護教騎士臉漲地通紅,就想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般,張弛剛把手放下,他也並沒有按另外那位說的那樣道歉,看來頗有再次出手地徵兆。

    「齊伍!」他

    出手,另外一名護教騎士突然厲聲喝道:「你還想幹

    齊伍扭頭發現自己同伴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便再次狠狠瞪了張弛一眼,怒哼一聲轉身離去。而另外那名護教騎士則是很冷靜把餐廳的侍從叫了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才看也不再看張弛一眼的走了。想必是讓侍從重新準備食物後直接送到他們房間裡去。

    威爾伯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吐得是一塌糊塗,此時正撫著胸口不停喘息。

    —

    「沒事吧?」張弛看他臉上相當難看,很懷疑那叫齊伍的護教騎士把他打成了內傷。

    「沒什麼……就是剛才全部白吃了,現在……餓得難受!」威爾伯似乎連張弛是個通緝犯這事都給忘了,直接又跑到原先的桌子坐下,讓服務生把剛才他吃過的東西再上一遍。當然,服務員的看他的眼神已經把他當成怪物了。

    齊伍走出餐廳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衝進了一旁的廁所,把自己的頭伸進洗手台沖刷著頭上的嘔吐物。

    而他的那位同伴,也跟在他後面走了進來,站在了他身後。

    「佐伊!為什麼要阻止我?你應該知道,我只不過是因為大意才……」齊伍勉強衝掉了頭上的嘔吐物,便立刻轉身對身後的那人道。齊伍說自己大意了,的確是事實,因為對手是他們眼中的低等賤民,沒有料到張弛居然是個高手,一不小心,才造成了一個照面就被張弛用槍指著的局面。如果他早就知道張弛不是好惹的話,先不論誰勝誰負,至少不會一招就被解決。

    「你還想怎麼樣?別忘了我們是在大海上,你想把整艘船都弄沉嗎?就算我願意陪你游泳去聖都,曾格大人難道也要陪你游過去?」佐伊冷冷道。

    齊伍頓時啞然,是啊,剛剛要是真的拿出全部實力來打,這船,是肯定保不住的,正如佐伊說的那樣,總不能船沉了讓曾格大人游泳去聖都吧?這下,他沒了話說,但是看他的表情,卻還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先是被吐了一頭骯髒無比的東西,接著還被人用槍指著頭,這口氣,他實在嚥不下去!

    呯!洗手台被齊伍一拳給砸成了一堆碎末。但這並不能把他怒氣給緩解多少。「難道就這樣放過這些賤民嗎!這簡直是我一輩子最大的侮辱!」

    「冷靜一點,你怎麼總是沉不住氣,這裡可不是伊蘭特,凡事還是謹慎些比較好!」佐伊淡淡道:「不過,這艘船將在兩天以後到達聖都的港口,到時候,你認為我會放過那兩個賤民嗎?」

    齊伍聞言立即抬頭,這話對現在的他來說比什麼都要好聽,他惡狠狠道:「那個戴眼鏡的我要親自動手,我定要讓他後悔讓護教騎士受到侮辱!」

    「那個人……勸你不要太小看他比較好……」

    張弛可不想坐在一旁去看威爾伯吃飯,實際他對威爾伯這怪物般胃口感到驚詫,這才剛被打的吐,他居然還有胃口繼續吃,張弛看著都覺得自己的胃開始不舒服起來。於是他起身,在船艙各處逛了一下。

    今天,羅絲大概一直待在房裡沒有出來,連帶那四個保鏢也沒有出現,張弛無聊的閒逛了一會兒之後,就回到了威爾伯的房間。

    威爾伯比張弛先回來,他大概是重新吃飽了,又想了張弛其實不是自己的保鏢,而是窮凶極惡的通緝犯這件事,連忙點頭哈腰道:「方纔……方才多謝張弛先生救我……我……」他本想按慣例拿點錢孝敬張弛,可轉念一想,這麼厲害的通緝犯會在乎我那點錢嗎?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說先前他還對這個綁架自己的人心有懷疑,認為這人只不過是因為長得像通緝榜上的張弛,憑借這個來嚇住他,敲詐他的話,那麼見識了張弛用槍指著護教騎士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懷疑。這個人,無疑就是那個張弛。他身為商人,聽說過許多護教騎士的傳聞,雖然沒有見過這些人出手,但是傳聞中,從來沒有海盜能成功洗劫來自伊蘭特的船,至於原因,當然是這些海盜都被隨船的護教騎士給幹掉了。因此,在目前的海盜團體裡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想活命的話,就不要去搶劫來自伊蘭特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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