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張弛要做的就是先找到里昂的家再說,不過這裡的水路實在太複雜,他很快就放棄了自己按地址找的想法,而是對著旁邊經過的同樣騎著波波龜的人道:「這位朋友,我想打聽一下東大街曲水路五十二號怎麼走?」
「從這裡一直朝前,在第一個拐角處朝右拐,之後遇到岔道就朝左拐,連續拐三次之後再向右……」那人說的飛快,而切跟羅伯特一樣,帶著濃重的當地口音,聽到後來,張弛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明白了吧,我還有急事,先走了!」那人說完就立刻駕馭波波龜離開,張弛只得說了句「謝謝」便放棄了再向他問清楚一點的想法。總之先向右拐吧,拐過去再問其它人就是了。
而剛剛張弛光顧的波波龜租用店,羅伯特正準備結束今天的工作,天,已經快黑了。正當他哼著小曲準備把波波龜牽回家時,一個賣報的小孩卻剛巧經過。
於是羅伯特首先買了份報紙,隨意翻了翻。
「唔……聯合政府在黑金城損失了五萬人,嘖嘖,地獄之吻的傳說果然不是蓋得。」他接著翻了下去,「我靠,通緝榜上排行第三的人物聖德力西居然掛了……嘿嘿,那豈不是所有通緝犯的排位都要上升一位?」
羅伯特閒暇之餘,很喜歡看這些八卦消息,來豐富他有些單調的生活。
「咦?最新的通緝榜前二十的名單也出來了!」羅伯特饒有興致開始一個個挨著去看,這是他的樂趣之一,每次新的通緝榜一出來,他就很仔細的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那個新人的排名又上升了,哪個通緝犯又被抓住了。他對這些很感興趣。
當他看到通緝榜第十二位時,整個人像觸電般抖了一下,隨即他拿著報紙的手開始不斷的顫抖,他的目光,鎖定在其中一個通緝犯附帶的照片上,「張弛,新晉通緝犯,懸賞金額十億,排名第十二位!」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張弛的能力導致了地獄之吻開火的秘密,終於還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悄悄透露了出去,張弛的懸賞金迅速飆升至十億,通緝榜上的排名也到了十二位,照這個速度,張弛離「十大惡人」的行列,已經不遠了!
羅伯特的臉色變了又變,由於他剛剛才見過張弛的臉,而且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印象很深,現在跟照片上的人一對比,他幾乎可以可以肯定那就是張弛!
「十……億的通緝犯來丹尼斯幹什麼?」羅伯特已經連腳都開始在發抖了。
「不得了了……我得趕緊給治安所報告此事,對了,還有史密斯公爵大人……遭了!遭了!史密斯大人要是知道我把波波龜租給通緝犯,不知道會把我怎麼樣,但要是不報告的話,被查出來我死的更慘……唉,我怎麼會怎麼會如此倒霉!」羅伯特也顧不得再去管他那些波波龜,飛快的朝對面一隊穿深紅色制服的人跑去……。
張弛再問了第十個人之後,總算是找到了里昂住的那條街,駕馭著波波龜靠了岸,把波波龜栓在了岸邊的木樁上,便獨自走了上了那條窄窄的街道。
看的出來,這裡是屬於貧民住的地方,從一個個二樓的窗戶裡,伸出了許多長長的竹竿,上面晾曬著衣物。許多婦人蹲在水道邊上,用木棒敲打著正在洗的衣服。不時還有許多光著屁股,留著鼻涕的小孩跑來跑去。落日的餘暉灑下,使整個街道沐浴在一片祥和之中。
順著門牌號,張弛總算在一條不算深的小巷裡,找到了里昂的住處,此時,那扇看來有些破舊腐朽的房門正緊緊的關閉著。
張弛走上前去,敲了敲門,沒有任何反應,於是他又走到窗戶口叫了幾聲,除了驚動了屋子裡幾隻老鼠之外,還是沒有其他反應,而且,透過窗戶,張弛看到了房間裡的桌子和凳子上厚厚的灰塵,顯然是是有些時日沒有住人了。
怎麼會這樣,里昂不是在信中說他回來了嗎?難道他在途中出了意外?但就算還沒有回來,他的母親為什麼也沒在?張弛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同時,也對里昂處境更加擔憂起來。
正在這時,張弛眼角的餘光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在牆角一閃即逝的身影。張弛哪裡會放過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身子一縱,就移動到了牆角,隨後硬生生的九十度變向,轉眼就擋在那正要跑路的人面前。
「這位朋友,先不忙走,我想向你打聽個事兒!」張弛帶著戲謔的表情看向了眼前這年輕男子。他一臉慌慌張張的模樣,看其穿著,應該也是個貧民。那畏畏縮縮的樣子極為神似進入神之遺跡之前的里昂。
馬克想像見了鬼般盯著張弛,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剛剛這人還在里昂家門口,怎麼轉眼就到了的面前了?
「先生……您要打聽點什麼呢?」馬克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弛盡量使自己看起來更和藹一些,道:「你認識這家人嗎?這家人有個里昂的對吧?」
「是……是的……」馬克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是他的朋友。」張弛繼續問道。他總覺得,這年輕人既然躲在牆角偷看,應該和里昂是有點關係的。
不過馬克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警惕的眼神看了一眼張弛。
這個眼神,也更加肯定了張弛的覺得這年輕人知道些什麼的想法,他微笑道:「不知道你沒有聽里昂說過他在神之遺跡冒險時的隊長。」
馬克聞言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抬頭道:「原來您就是里昂的隊長,太好了……里昂……里昂他家裡一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