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盛夏,紅的發白的烈日彷彿想要把大地上的一切都烤乾一樣,肆無忌憚的散發著自己的灼熱,地上野草呈現出毫無生氣的枯黃,但是它們卻並沒有真正死去,表面的偽裝只是為了更好的保持珍貴的水分。
野草或許戰勝了酷日,艱難的生存了下來,但卻並沒有逃脫野兔的兩顆大門牙,這是一隻機警的野兔,因為是盛夏,它的皮毛並不是冬天的雪白,而是呈現出跟周圍枯黃的融為一體的土黃,它一邊啃食著野草,一邊還不忘扭動它那碩大的耳朵,時時刻刻也在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只要一有情況,它就會飛一般的竄進不遠處的灌木叢,誰也別想逮住它。
但是今天它錯了,野兔正在咀嚼口中的草葉,卻猛的感覺身子不由自主的狠狠向地上栽去,它很想跳起來逃跑,卻感到左側身子麻麻的,有什麼東西在向外湧出,同時它的意識也正在漸漸模糊,這時,它的耳朵才終於聽見了一聲槍響……
張弛站在五百米開外的一處小山包上,滿意的笑了笑,五百米!自己已經能在五百米的距離下擊中目標了,這視力,已經差不多算個生物望遠鏡了吧,再加上自己給子彈加速的能力,他差不多算是個狙擊手了,而這個時代,是沒有高倍狙擊槍的。
子彈已經快到直到對方已經被擊中後才會聽見槍響的地步,張弛暗自得意之餘,又感覺自己簡直成了一個非人的怪物一般。要是還在地球,估計得被抓去做實驗。這段時間他不停的鍛煉自己,即使是在趕路的時候,可以說一刻也沒落下,他之所以現在能看到這麼遠的距離全是拜他那種心眼般的能力所致。
這種能力到底是不是心眼張弛也說不清楚,總之,他現在就是這樣稱呼的,通過這十幾天的摸索,他終於能隨時使用出這種神奇的能力,而這種能力的進化,就是他能看到五百米外的原因了。
通過不斷的嘗試,張弛發現,心眼可以感覺到周圍所有的事物,但是如果用自己的感覺引導心眼的力量集中到一處,那就能使自己的眼睛看到更遠的地方,但是這樣使用的話,是不能像心眼原本那樣再覺察到四周的情況的。
正所謂有利就有弊,心眼能把四周所有的情況印在腦海裡,但距離卻很短,而如果張弛想看的更遠,那就無法像心眼本來的用法那樣洞察到目光所不能及地方。
張弛現在回想起月影團中那個小男孩普雷的時候,隱隱感覺他之所以開槍打中的目標都是妄圖向他開槍的人,應該就是使用的這種能力。而自己現在的槍法,卻還是無法做到普雷那種在運動中也能隨意擊中目標的精準。
也該是時候訓練自己在高速運動中也能擊中目標的技巧了,想到這裡,張弛苦笑著在自己的衣袋中掏了一把,子彈只有最後三顆了!這不能怪張弛準備不足,實際上,張弛把自己能裝上子彈的地方都裝滿了子彈,但是這十幾天的訓練,消耗的太快了,他並沒有去路上的城鎮補充彈藥,估計現在聯合政府和賞金獵人正在滿世界的找他。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弛一直是專挑那種深山老林朝北方趕路,如今,這種生活已經持續了半個月。
快步跑去撿起了那只倒霉的野兔,這不僅是訓練,也是為了填飽他的肚子,張弛熟練的把野兔給扒皮,然後在自己早已找到的小溪中給洗淨,隨後架在火上翻烤。
老實說,張弛在吃了這麼久的野外燒烤之後,看到這玩意幾乎都想吐,再好吃的東西都有吃膩的時候,更何況這種沒怎麼凋味的烤肉,張弛現在多想吃些清淡的蔬菜啊,可一來他在這荒山野嶺沒有烹調器具,二來他也辨認不出那些植物是能吃的。
看來等去一趟城鎮了,不僅是為了換換口味,最重要的是補充彈藥。
正想到此處,一絲微不可聞的聲音,傳進了張弛的耳朵,張弛立即舉槍對準了聲音傳出的方向,大喝道:「誰,出來!」
茂密的樹叢中隨著張弛的這聲大喝,竟然真的走出來了一個人,那人是個老頭,只在最重要的部位圍了一張獸皮,他滿臉皺紋,雙目渾濁無光,不過奇怪的是,他的身體竟然看起來頗為強壯,肌肉發達勻稱,完全不像是個一個老頭應該擁有的身體。
難道是野人?張弛不禁如是想,那老頭卻在這時開口道:「年輕人,能給老頭子我吃點烤兔肉麼?」
張弛想也不想,便把自己手中只咬了幾口的兔子肉扔了過去,不是他太善良,而是他其實早就不想再吃了,這老頭既然要吃,那不如乾脆就給他,但張弛也並沒有放鬆警惕,誰知道這看來像個野人的老頭會不會就是個賞金獵人裝的。
老頭一把接過烤兔肉,也不客氣,狼吞虎嚥的撕咬起來,也不再跟張弛說話,不到一會兒,那整隻兔子就被他給吃完了,扔掉手中的骨頭,老頭滿意的拍了拍肚子,這才對著一直靜靜看著他吃兔子的張弛道:「真是不錯啊,年輕人,你這烤肉的手藝可比老頭子我強多了!」
張弛笑了笑,經過了這麼久的烤肉生涯,要說在烤不同肉的火候方面,他可是頗有心得的,而他剛剛表面上在看老頭吃東西,實際上,他卻一直在用心眼探查周圍的情況,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