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無力的倒在地上,他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蘭利亞也不再跟他說話,而是從自己的帶的腰包裡找出一些布條給他重新包紮傷口。
「吃點東西吧,這是我自己做的乾糧。」蘭利亞看張弛緩過氣來,便把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遞到他的面前。
張弛無力的點了點頭,想伸手去接,卻又實在提不起勁,一旁的蘭利亞看出了他的不便,於是說道:「沒關係,我來餵你吃就行了。」說完就把那團東西伸到了他的嘴邊。
張弛心裡那個感動啊,如此善良的女子確實不多見了,好像除了他的母親,就再沒有第二個女子對他如此照顧了,他滿懷感激的看了蘭利亞一眼,然後對著那團東西咬了一大口。他此時確實也餓極了。
咀嚼了幾下口中的食物,張弛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我做的麵包,看起來黑了一點,但是味道挺不錯的!」蘭利亞有些興奮的說道,不過旋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道:「怎麼?不好吃嗎?」
什麼叫不好吃,這***還能吃嗎,要不是蘭利亞確實救了他,他幾乎要以為這是為了要毒死他準備的毒藥,他之所以沒吐出來也是因為蘭利亞現在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樣失禮的舉動他是做不出來的,於是他有小心翼翼的答道:「這……不是不好吃,只是有些不合我的口味,我帶的包裡還有我自己的乾糧,我還是吃自己的好了……多謝你了。」
「不合口味?可是以前爸爸和哥哥他們很愛吃我做的飯菜啊。原來每個人口味真的不一樣。」蘭利亞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東西有多麼的恐怖,反而是一臉不解的思索道。
「那個……你自己吃過嗎?」張弛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蘭利亞奇怪的盯了他一眼,道:「怎麼可能沒吃過?我就喜歡這種口味,真不知道你的舌頭是怎麼長的。」
原來是個味覺白癡,怪不得會做出如此恐怖的東西,想來她的父親和哥哥是疼愛她,不忍打擊她的自信心才以非同一般的承受力吃下去的,估計眼淚都流出來了還在一個勁的說好吃。張弛暗自想到。
不過他張弛可就沒那麼偉大了,吃了些自己的乾糧,他終於是忍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張弛睜開眼睛的時候,發覺自己依然是虛弱無比,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在並沒發燒,這也是拜他身體素質變強所致。身前的篝火早已熄滅,而蘭利亞卻不見了。
就在張弛以為蘭利亞不告而別的時候,卻又瞥見了蘭利亞的腰包和她的武器立在一塊岩石旁,看來她並沒有離開,而是不知到附近去幹什麼了。
果然,沒過多久,蘭利亞就提著一個牛皮水囊走了過來,她臉上還掛著一滴滴的小水珠,想來是找到了水源洗漱了一下,女孩子是很在意自己的儀容的,即便是在這種荒郊野外。
「張弛,你醒了?沒想到那邊有條河,我就裝了些水回來,來喝點吧。」蘭利亞看他醒了,顯得很是高興。
張弛望著蘭利亞充滿青春氣息並還帶點稚氣的臉龐,心裡不由得感慨萬分,這個女子,為了報殺親之仇,獨自一人追尋著月影團的蹤跡,所受的苦比自己大多了,可笑自己初來這個地方還要死要活的不能承受,真是枉為男人。看來自己今後不能再消沉下去了,即使找不到回家的方法,他也要積極的面對這個世界。
其實蘭利亞自己心裡也應該清楚,她是殺不了團長的,只不過,報仇可能就是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而現在遇到了長的很像他哥哥的張弛,心裡不覺間多了許多親近之意,那少女心性又不覺間顯露了出來。
想到這裡,張弛對這個女孩是既是心懷感激又有些憐憫之意,他對著蘭利亞微微一笑,接過了她遞來的水囊,猛灌了幾口。
蘭利亞默默的看著張弛喝水,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哥哥還健在的時候,那時自己是多麼的無憂無慮啊,而現在……
張弛敏銳的發覺蘭利亞本來還不錯的臉色起了變化,心下猜道多半又是她想到了傷心的事情,便決定轉移她的注意力,道:「蘭利亞,你想吃燒烤嗎?」他對蘭利亞已經有了親近的感覺,這個女孩確實也很惹人疼愛,稱呼間,把小姐兩個字也省了。
「燒烤?好啊,我剛剛看見那河裡是有魚的,我這就去捉幾條烤了吃。」蘭利亞聞言果然暫時脫離了悲傷的情緒,還立即準備去方才找到的河裡捉魚。
可張弛聽見蘭利亞要做烤魚,頓時心中一跳,昨晚嘗過的那味道讓他至今還有嘔吐的感覺,便趕緊勸阻道:「蘭利亞,等一下!」
「怎麼了?」蘭利亞轉頭疑惑的問道。
「這個……哦,是這樣的,為了感謝你救了我,我想親自動手為你烤東西吃,魚就算了,那東西沒有足夠的調料烤出來是不會好吃的。」張弛答道。
「可不烤魚的話,你還能烤什麼啊?」蘭利亞疑惑道。
張弛卻自信的笑了笑,就在蘭利亞越發疑惑的時候,他突然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左輪槍,對著空中連開兩槍。
這下把蘭利亞嚇了一大跳,嗔怒道:「你幹什麼,發瘋啊……」話還沒說完,兩個不知是什麼的物體「噗噗」兩聲先後落在了地上。
蘭利亞連忙走近一看,原來卻是兩隻火雞,此時這兩隻火雞的胸前俱都在冒著血,明顯是中了彈,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