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先天元神之說,其實為心之本體——無極場態,虛靜之心神,或曰清靜之性天,也是人之本原心體,即真我。
難道剛才無雷上人自暴引起的聲勢連下面的天池也波及到了?
只是,在我的神識感觀下,天池下面的波動就那麼一小會兒後漸漸平息接著消失。
而天雷子和天雷法師聽到我說出無雷上人自暴之事還在沉思。
半響後。
天雷法師喃喃道:「終歸是一場夢幻啊!」
天雷子也歎息一聲,對我說道:「謝謝小友出手,要不是你出手,本派的天山神霄雷閣怕是要被淹沒了。」
「道長客氣了」我隨口道。
咿!內心一動,我忽然想起既然無雷上人知道九四丈張家的人,那麼天雷法師他是否也知道呢?
我問天雷法師:「法師,你的師祖當初入魔後,貴派是如何將他制服並且鎮壓到天池下面的?」
天雷法師眉頭皺了皺,思索了一會,他對我說:「那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老道還是一個剛入門的大道弟子,那時候老道的師祖入魔後大開殺戒,本派上下都束手無策,還好,有一位先生正在本派作客,在老道的幾位師叔祖的幫忙下,這位先生將師祖制服並且鎮壓到了天池下面。天雷法師說到這裡,渾身一震,似乎突然想起什麼的樣子,他恍然道:「對了,本派的神宵雷洞幾百年來唯有那位先生開啟過。」
天雷子滿臉驚訝,似乎,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辛秘。
而我聽到天雷法師的話後,心中卻微起漣漪。我開口問道:「法師可記得那先生如何稱呼?」
天雷法師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當初老道只是個入門大道的弟子,至於那位先生如何稱呼,卻是記不清楚了。」
「是不是叫張長青?」我問。
天雷法師和天雷子聞言一怔,尤其是那天雷法師,鬍鬚和白法都抖動了起來。「對,就是他,張長青,九四丈長青真人,就是……。」
話說到一半。天雷法師和天雷的目光刷地一下落到我的身上。
天雷法師激動地喃喃道:「九四丈,張家,張長青,張三桐…」
我開口道:「那是祖上。」
天雷法師和天雷子一臉恍然且面面相覷。
原來,天雷法師的師祖真地是被我九四丈張家的祖上制服後鎮壓到天池下面的。怪不得天雷法師的師祖提起張長青後笑聲那麼古怪。
我的內心漣漪四起,平靜了很長時間的內心在這一刻又起波瀾。
到現在,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祖上在一百多年前還身懷道法。在最近三百年來天道破碎下,我地祖上張長青在一百多年前為什麼會身懷道法?
難道是玄黃旗?可玄黃旗明明沒有別的修士的烙印,這有如何說?
張家的祖上是如此,那麼劉、楊兩家的祖上呢?張、楊、劉三家地糾葛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為什麼九四丈從沒有過我們三家祖上的一些傳聞呢?
我們張家的祖譜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想到這裡,我忽然心中一動,張家有祖譜。那麼九四丈楊家和劉家是否也有祖譜呢?
天雷子對我說:「三桐小友,你一定要幫本派將那神宵雷閣上面的禁法加池一番。」
我點了點頭。
「先回去再說吧。」天雷法師對天雷子說道。
回到下面地神宵雷閣中,那些道士們看到的眼神……非常熾熱,說來也奇怪,這些眼光搞的我張三桐竟然有些不自在。汗顏啊!
呵呵,不知道為什麼。感應到這些目光,我卻突然想起了離開首都那天晚上喝酒地時候張玉和周芸那幾個女孩子看我的眼神,現在這麼多同樣的目光看著我,還真是不自在啊不自在。
估計他們是看到我飛天並且揮袖將那冰雪塊收去的舉動,對這些修道之士來說,我也理解他們的心情。
和無雷上人的鬥法,也稍微消耗了一些心神,婉言拒絕天雷子的邀請,我回到了他給安排的那個閣樓之中。
我拿起了天雷子給地那本線裝古書,那封面上寫著幾個繁體字景霄大雷琅典
隨手翻開此典,第一頁寫的卻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不得翻閱,不尊師重道之徒不得翻閱,鼻有竹節者不可翻閱。
前兩條還好理解,看到最後面的一條,我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並且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真沒想到所有雷系法決的書籍裡面都有這一條記載。
仔細一看,鼻有竹節者不可翻閱後面還有一條小小地註解:鼻有竹節者易被雷劈擊而亡,無法采天地雷電之氣。
既然這些書籍中都有記載,怕真的有點道理,我繼續翻閱,後面一頁寫地卻是本典的出處,上面寫到《景霄大雷琅典》出於雷霆諸派,始於玉清真王大羅聖人。
再接下來就是一些雷系法術的修煉訣竅,不由地,我心神全別這些法術的修煉方法所吸引,除了我會的先天五行神雷外,其餘的那些雷法幾乎將我所學的雷決包含在內,例如:都天大雷火印、六丁玉女印、仙都滋攝印、提舉城隍司印、斬邪斷瘟印、急催追捉印、五雷使院印、五雷火車印等等,就連天雷訣、地雷訣、雲雷訣、水雷訣、妖雷訣、斗雷訣和五雷轟頂之術也在此典之內有所記載。
這下子,我每看完一個法決都會心神沉靜下來仔細琢磨一番,上面的法決修煉之理因為天道破碎後法理的改變對別的修道之士來說全都成了雞肋,對我來說卻是小事一樁。
這中間,天雷子親自給我送了好幾次飯,看到我專神研究《景霄大雷琅典》,他也沒怎麼打擾我。就這麼,整個兩天過去,我將上面記載的那些雷法全都內心修煉了一次。
尤其是五雷轟頂之術,我練啊練,練了那是好多遍,呵呵!不知為何,我特喜歡這五雷轟頂之術。
在《景霄大雷琅典》的最後一頁。記載著一個九天神雷大印,這是一個類似禁制的法印,大概就是天池下面的神宵雷閣上地封印之法,花了一天時間,我又按自己對天道的理解將九天神雷大印參悟了一番…
將這《景霄大雷琅典》放下。我走出了閣樓,一晃就是三天時間過去了,時間已經進入十月份,估計首都的幾個女孩子都去山海關玩耍了。
百年前,不知道張長青用了幾天才參悟了這些道法呢?
一年前的時候。天雷子拿著《景霄大雷琅典》想送給我卻被自己婉言拒絕,沒想到最後我還是將天山神宵雷派的法決學了個一乾二淨。
不由地放開步子,我走到了三天前那個晚上的大殿裡面。那裡面上百個道士全都五心朝天做功課,看到我進來,天雷子睜開雙眼站了起來。
「恭喜三桐小友。」
天雷子對我說道,而天雷法師也坐了起來對我微微一笑。
在天雷子的恭請下,我坐到了天雷法師地身邊的一個蒲團之上。
天雷法師忽然對我說:「三桐小友,不知可否對本派的弟子指點一些修道心得。」
呵!這老道,我剛看完他們門派的《景霄大雷琅典》,現在就讓我指點一些。算了,那就隨便說說吧,我點了點頭。
看到我答應下來,在大殿中做功課的那些道士都滿臉激動,天雷子地天雷法師對那些道士點頭示意了一下。其中一個剛剛入門的大道弟子就站了起來對我遙施一禮,然後問我。
「請問道友。弟子心為安,如何修道?」
我微微一笑,神識感觀下,天雷子和天雷法師同時搖頭苦笑。
想了想,有個以前看起過的典故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對那個大道弟子說道:「你的心在那裡,那出來我幫你安!」
那個弟子愕然地說:「心?弟子怎麼可能拿出來給道友安呢,弟子……弟子找不到心啊!」
我微笑道:「我已經將你地心安好了,你感覺到了嗎?」
大殿內一時間顯的非常清靜,那個弟子沉思了一會,然後面上露出微笑坐了下來。
又一個道士站了起來,他問我:「請問道友,何為道心?何為人心?何之為心?何為心無所住?人心如何返道心?」
愕!好傢伙,問的可是真多啊,身邊地天雷子和天雷法師聽到那道士的問題也將目光落到我身上,看來他倆也對這個問題趕到迷惑。
其實,修道之人,對心,對無所往以及人心如何返道心都有自己的觀點,既然他這麼問,我也只能說出自己的觀點,對他們來說也並不一定是正確的答案。
稍微思索了一番,我說道:
「心有人心和道心。天地萬物之神可稱為道,也可稱為心,或道心,它無形且而統御著世間萬物。人體之神可稱為心,此心的本原可稱元神,它亦無形、卻存在而統御人體。道家稱為識神。佛家則稱為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元神和識神是先後天的關係,元神為先天,識神屬後天,它以元神為體,元神是無極的場態,識神是多變地太極態。元神玄同於道,可與道相合為一,可稱為道心,識神是有為之神,可稱為人心。至於人心如何返道心其實也是心之太極化無極的過程。心無所住?是指唸唸皆空是無所住,物來則應,過去不留是無所住;不住於生、不住於滅,不住於有、不住於無,不住於是、不住於非……是無所住……」
花了整整十多分鐘的時間,我將自己對心的領悟說了出來,想想也是,我之初顯的先天元神之識比以前地神識強大了許多,而且先天元神也是在自己領悟太極化無極之勢後初顯。如上所言,確實是我對心之領悟。
我的話聲一落,大殿裡面靜悄悄地,半響後,有一個道士站了起來問我:「敢問道友,如何才能修真道?」
聞言,我不由一楞,如何才能修真道,這個問題就如什麼是道一樣飄渺,叫我怎麼回答,可看到天雷子和天雷法師以及大殿裡面地這些道士滿臉期望的神色,我內心歎息一聲。
天道已破碎,可我求道之人依然無數,可歎,可惜,我張三桐是知道為什麼他們境界不能提升,可這又能怎麼樣呢?我有能力將天道重整嗎?
我搖了搖有,將這些念頭拋之腦後,我開口道:「知道心,可修心,但是心以太極化無極,則就是修真道,而識道才能真修,修道在與悟,悟道畢竟是無為法,修道人以有無住之心去求無為之法,才能修真道,而且,修道要允執大道之中才有所得。儒教《論語,堯田篇》記載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天之歷數亦是人道之歷數。所以修道之人,要切身恭敬的去體驗天道規律,要公允的把握住「中」。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唯一,允執厥中……」
說到這裡,我猛然停了下來,皺了皺眉頭,如今修道之士不能得道最大的一點就是不識道,自己無所體會而且以古人對道的理解來修如今之道,而且,我認識的修道者中,那楊秘書,柴光景等人,心神行思、妄求、百般作為,錯把人心當道心來修,哀哉!悲哉!
我仔細地回味了一下自己剛才所說的心論和如何修真道之說,猛然間,我想起了在九四丈楊家的《天經丹醫》中的那幾段話:
天、人、道之心,何為君?為臣?為民?
天地不和,地氣鬱結,元氣不調,人心不節,為何?
天賦人心,天佐人心,天離人心,或人心違天?
這幾個問題,完全是對心和道的疑惑,難道九四丈楊家的祖先已經知道了天道以破碎?這是不是解釋為什麼一百年前我們張家的祖上張長青還身懷道法之說。
那九四丈張、劉、楊三家的祖先到現在還依然在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