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之山貓 正文 <一七七> 葬禮(2)
    余濤在任何時候都是全力我的,在芙蘭和朱子欣的事發生在眼前時,其實他所受的恥辱感比我還強烈,因為我是他最尊敬和愛護的人,他是恥辱著我的恥辱,怎麼不翻倍?所以,我現在無論要幹什麼,他都比馬天宇還要堅持到底,哪怕是殺芙蘭!

    余濤為了不讓我在要殺芙蘭時有什麼威脅和阻礙,他帶著那雙已經被火燒得緋紅的眼睛來到了葉飛雲和施芳華面前。在場所有人都相信,這個時候的他,動起手來一定比痛打葉飛雲、分屍白虎時還要猛烈與瘋狂。

    葉飛雲流汗了,握緊拳頭的他卻感覺不到身上傳來的後續之力,就像當初在青和醫院廁所被余濤暴打一樣。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和余濤這個超人(不是人)有面對面對峙的一天。當這個時候來臨的時候,葉飛雲才知道,余濤一直被他放在心靈裡不能觸碰到的地方,因為他今生最怕的人就是他。那天留下的後遺症在瞬間暴發了出來:死沒有什麼可怕,最可怕的是面對著余濤這個敵人!

    而施芳華是親眼見識過余濤的厲害的,她現在穿的一件內衣,一件毛衣,一件風衣完全被自己的汗水滲透了,連臉上的墨鏡鏡架都滑滑的,固定不了,讓她十分難受,連拳頭都握不住。

    「你們敢動!」這是余濤眼神中傳達給葉飛雲和施芳華的意思。

    「保不住的!」這是昔日風光八面的雙煞心裡唯一的感覺。他們想不到,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人,怎麼可能有人有這麼強大的壓迫力,還沒動手,已經讓對手徹底膽寒了。

    而馬天宇呢,沒有嬉皮笑臉的他變得跟余濤差不多,既然余濤要去一挑二,他就守在我的身邊掃除要阻礙我的一切東西。雖然他的刀已經被我拿走了,但是不管是那個被打得像豬頭的傢伙,還是門口站著不知怎麼辦的姜帆那四個親衛,還是好像已經靈魂出竅呆住了的芙蘭,只要誰敢做出針對我的事,他都有信心在瞬間把他們秒殺。他的一隻眼睛放在了我身上,一隻眼睛卻一會兒放在了梳洗台的玻璃鏡上(嗯,一拳擊碎這面大鏡子,手裡起碼可以拿到一塊不比刀威力小的玻璃刀),一會兒又放在一張鑲著鐵皮的椅子(這個東西有威力,如果姜帆從後動手,一椅子甩過去,準能讓他們能頭破血流)。

    「怎麼辦?」姜帆他們急得尿都要流出來了,去找救兵嗎?找來的哪怕是大將軍的人,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幫忙呢?可能態度最好的也像自己一樣吧,彷徨著不知怎麼是好。如果請外人調解……靠,這種事怎麼可能說出去。如果貓王真的要殺大姐,那就只有真動手了,可是在外面的那些人,除開看熱鬧的就是要幫忙的,可是要幫忙的比例根本成不了正比,神卜會、天鷹、海峰會的人絕對是幫山貓的,我們大將軍呢?誰幫?指望太子黨的人?操!

    休息室的空氣在我把刀抽出來的以後,一下子凝固了,在凝固中,又有一種說不出味道的氣氛在流動著……

    這個時候,我是主宰著一切,包括生死的神,而余濤和馬天宇則是我的護法,也是我有此力量的源泉,已經沒有人敢阻止我,能阻止我辦什麼事了。

    芙蘭?只要她就像現在這樣不聞不問的一動不動,我根本就沒考慮會要把她怎樣,我的目標就只是那個帥哥,殺了他,一切就完結了,包括我和芙蘭的戀人關係。雖然這樣不管說我還沒有真正老大的尊嚴也好,還是我的心智不成熟也好,反正我對芙蘭,就像一個自私、的小孩子對一件很心愛的玩具一樣,哪怕被別人搶去過,但拿回來後仍然不會置之不理,縱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常常把玩了,仍然會好好的保存。

    可是,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偏偏就是芙蘭要阻止我,當我拿著刀轉身時,芙蘭就「醒」了過來,她竄過了葉飛雲和施芳華,站在了我和朱子欣之間,面對著我手上閃著寒光的兵刃,毫無懼色的伸開了雙臂,攔住了我。大將軍的人都被芙蘭這一舉動嚇了一跳,他們心裡正在告爹爹求奶奶,希望我不要找他們的大姐算帳,誰知道我還沒表示什麼,芙蘭現在反而還主動來招惹我,竟然主動去保護那個勾引我女人的小白臉。這一行動就像是火上澆油,要出大問題了。只有一個人高興,當然就是窩在牆角的朱子欣。「百分之十的奇跡終於出現了,謝謝老天!」

    芙蘭的心態確實和朱子欣計算奇跡出現的條件差不多,不過另外卻還有一點,那就是因蘇三因她而死的內疚,又被我撞破姦情的羞愧,再堅強的一顆心也會被這雙重打擊弄得支離破碎,難免會有一心求死,死在我手中的念頭。

    「你幹什麼?」

    這句話本來應該是我說的,可是葉飛雲和施芳華先叫了出來,他們剛轉身正要移動過去保護芙蘭時,余濤的兩隻手就已經分別搭在了他們肩上。

    「求求你們,不要動!我不想殺與這件事沒關係的朋友!」余濤在雙煞耳邊用哀求但堅決的聲調說道,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芙蘭與這件事有關係,如果我想殺卻殺不了芙蘭的話,他就會接手過來殺。在這狹小的休息室裡,以余濤的實力,要殺什麼人,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雖說是哀求,但葉飛雲和施芳華的心都不由顫了一下,施芳華是扭頭看了一下身後的余濤,首先入目的便是那近乎妖艷的眼睛,晃得施芳華頭暈暈的。

    那是連我和馬天宇都沒見過的顏色,可見一向怒形於色的余濤這次的憤怒可謂到了頂點,哪怕是余靜受到傷害,也不過如此了。

    而葉飛雲呢,他再怕余濤,可是一輩子深愛的人有危險,他再怎麼樣也要迎頭而上。可是等他身體一發力,感覺到了的余濤就加大的右手上的力量。現在情況還沒有完全失控,所以葉飛雲也不能先反臉動手,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所以只有運力到肩上和余濤的手勁對抗,可是沒有十秒鐘,他就徹底放棄了,等他鬆了勁,余濤也撤了力。葉飛雲不得不再次信服,余濤手上傳來的怪力之在,足以在他不反抗的情況下捏碎他的鎖骨,他再不放棄,左手就算報廢了。「再等等吧,今天雖然救不了蘭,但我也要先死在她前面。」這就是葉飛雲現在唯一能做的打算。

    「你還要護住他?」我揚起了手中的刀,指著芙蘭說道。

    芙蘭望也不望我的刀一眼,回頭看了一向朱子欣(朱子欣馬上把眼睛充滿深愛和感激,用之對著芙蘭),然後扭頭對我道:「我今天護住他,不是因為什麼,而是因為蘇三。」

    「你還知道蘇三?蘇三現在就躺在外面,在接受人世間最後一次對他的尊敬,你卻和這個男人……」我氣又衝了上來,嗆得我頓了一下,然後狠喘了幾口氣才說道,「你卻和這個男人在他遺體後面幹這種事!你還好意思是說為了蘇三?」

    愧疚在眼中一閃而過,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在休息室醒來後,聽見朱子欣關切的問候,為什麼竟像發了瘋一樣擁著朱子欣開始熱吻,嚇了野狼、葉飛雲他們一大跳。當時野狼還試著叫了一聲「大姐」,可是她命令所有人出去後,又再次深深地吻向了朱子欣。只是因為虛弱想找到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依靠嗎?

    芙蘭瞬間又恢復了平靜,不動感情地說道:「我相信蘇三生前死後都一心為我好,如果我快樂,他不會介意我做任何事,我剛才很快樂……」這句話不但讓在場的所有人沒一個大腦都做出正常反應,都麻住了,就是芙蘭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吐自自己的嘴巴。她先茫然地看了同樣茫然看著她的眾人,整整心神,繼續道:「可是,如果你讓蘇三的追悼會上再死人,是對他的尊敬嗎?這就是褻瀆,是傷害!你已經讓今天現血了,不要再做下去。」

    雖然道上確實有追悼會上不能見血,更不能死人的規矩,但那是指平常,在這非常時期,我不覺得我有做錯,我看著以前在我眼中如花似玉的臉,突然感覺有一種痛心,說道:「那芙大姐,我們公平點,問問這裡的人,那個人該不該死?」

    「芙大姐」三個回到從前的稱呼,讓芙蘭心一緊,很明顯,在這裡,我和她情侶關係已經一刀兩斷,至於公事上還合不合作,以後也要坐下來談。馬上收拾了酸痛和失落,芙蘭眼光一掃自己這面的人尋找那個答案,可是個個都避開了她的眼睛,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除非問的是「芙蘭該不該死」。

    「讓開!我不想對你做什麼,我只要那個的命!」看到全部人都我,我冷靜下來的我膽氣更壯了很多。

    「大姐,你讓吧!」

    「蘭,讓開!」

    聽到我不殺芙蘭,姜帆那幾個剛才在芙蘭拚死要護住朱子欣時要衝進來,卻被馬天宇壓得不知怎麼進來的親衛和葉飛雲、施芳華馬上欣喜地勸著芙蘭。

    芙蘭卻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的地方,不是你貓王的。這裡,我說了算!」

    「你瘋了!」葉飛雲怒叫道,衝到了芙蘭身邊,拉住了芙蘭的手往旁邊拖。這是余濤不阻止才有的效果。他既然聽見我說了不殺芙蘭,葉飛雲和施芳華對我就再不會有阻礙,所以同時便放下了手。

    「我不要!」芙蘭竟然突然像瘋了樣掙扎著,嘴裡叫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都要幫他,不幫我?誰才是大將軍的老大呀!為什麼?你們都不要我了嗎?」

    「你在胡說什麼?」葉飛雲一時瞭解不了芙蘭心中的想法,當然更不明白芙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可是認識他們相交十幾年芙蘭沒出現過的樣子。他不得不邊死勁拖著邊對芙蘭大喝著。

    可是芙蘭十三歲就出來混著黑社會,多年的磨練早就鍛煉了不小的力氣,甚至比施芳華有過之而無不及,葉飛雲在怕傷著芙蘭的情況下一時也奈何不了。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芙蘭終於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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