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償還（3）
在去參加柳仲龍的追悼會之前，對於去南區，我是抱著悲觀、消極及九死一生的心態，而在離開追悼會後，我的心境卻起了很大的變化，樂觀和信心又再次回到了我身上。雖然其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但兄弟們，特別是馬天宇簡單的一個稱呼，讓我明白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趙信仁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走的很安心，因為還有更多的兄弟一如既往地我，在替他完成未完成的事。最主要的是，縱然這一次我被他因我而死的愧疚傷的很深，但我還是爬了起來，還沒有被擊倒！
也許是人的心也能影響運勢吧，當我在一個小時後，到達南區得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好消息，那是來接我的蘇三告訴我的。
一坐上他的車，他就先問道：「老大，柳仲龍的追悼會還隆重吧？」沒外人的時候，蘇三已經習慣叫我老大了，只有在芙蘭面前他才稍微顧忌一下。現在只有野狼和我們在一輛車，所以他就沒有顧慮了。
我點點頭，移了移別在腰間的刀，說道：「嗯，人山人海，柳二哥也算走的有面子了。」
「那你沒聽見那些參加追悼會的談論過什麼嗎？」蘇三一邊開車，一邊故弄玄虛地對我說道。
我搖搖頭道：「我們沒有靠近人聚集的地方，而是呆在後面的房子裡。有什麼大消息嗎？」
「當然！」蘇三把頭完全轉了過來，笑道，「昨天晚上的事已經傳遍整個江湖了，我相信消息最堵塞的人都應該知道了。呵呵，現今道上的風去人物余濤排在當然，除開我們，沒有人知道昨天把白虎分屍的叫余濤，只知道是山貓的巨頭之一。」
「喂，喂，小心開車，我可不像出師未捷身先死！」我看到一輛大貨車迎面開來，急忙提醒蘇三道，等他轉過去後，我再說道：「是嗎？這麼快就傳遍四個區了？為什麼又沒人知道余濤的姓名？」
蘇三「嗯」了一聲道：「這都是柳老爺子的功勞！當今天臨近中午的時候，這個消息傳到了我們的耳朵，我們就納悶為什麼會有這麼快的傳播速度。大姐當下就叫人稍微查了一下，才發覺是柳老爺子廣佈人手，把昨天的事散了開來。他傳得很有技巧，沒有指名點姓，只是給余濤按了一個綽號，叫他『超人』，呵呵。一夜之間，凱旋不僅聲威跌了一截，還助長了余濤的名氣，同時也帶動著山貓的地位更是百尺竿頭進了一大步。現在道上都議論紛紛，猜測老大你會有什麼報復行動。有幾個大社團開的賭檔已經半公開的設了賠率，賭這次山貓向凱旋砍第一刀的開戰時間和結束時間，以及勝負。」
「老大，不如這一刀交給我吧。」野狼每次想起或動手殺人，眼睛都會崩現血絲，「我還可以隨便賺一筆，嘿嘿嘿。」
我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說道：「只要事情順利，這一刀誰砍都是一樣。現在還是讓我靜一靜，想一想怎麼對付天鷹的狐狸吧。」
聽我一說，兩人真的就閉上了嘴。沒過多久，車子便到達了大將軍總部的後門外。而葉飛雲和芙蘭的幾個親衛已經站滿了這條後巷，連與大將軍總部相鄰的兩棟大樓上都到處是警戒的兄弟。
「呵呵，不用搞得這麼誇張吧？以後我來和你們大姐幽會是不是都這樣？」車子慢慢駛進小巷，我看見這一幕開玩笑道。
「以防萬一嘛。剛見識了陸有鑫的『忍』功和手段，還是小心點好。」蘇三把車子停了下來。
而同時，葉飛雲就迎了上來，給我拉開了車門，把一件風衣披在了我的上方，這是防止兩側樓上的人看見我的輪廓。
「小丁，人手都準備好了。」芙蘭早就焦急地候在辦公室，見我進來，停下來回踱來踱去的腳步，直接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表，剛來指針指在了三點鐘，抬頭說道：「天鷹知道消息了嗎？」
「應該不知道吧？」葉飛雲答道，「據我們的人傳回來的消息說，陳極和陳碩兩兄弟上午還悠閒地陪著劉全坤去拜了大佛，現在剛回來不久。」
「我們也想等著你親自給天鷹通話，所以並沒有通知他們。」芙蘭道，「而且臨時通知他們，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們的準備也比他們充分一點。」
於芙蘭的保密工作和安排我十分滿意，笑道，「把電話給我吧。」
「三叔，好久不見，一切安好？」電話是一個陳碩的一個親衛接的，我用「泰格」的名義請求陳碩接電話，當電話遞在他手上後，我禮貌性的開場白。
陳碩先疑惑地說了一聲「泰格？」，然後冷笑道：「還有什麼好不好的，至今殺海浪的兇手還活得好好的，你們心裡一直笑到現在吧？怎麼，打電話來示威一下？」
「三叔，你誤會了，這次打電話給您，有想談有關合作的事。」我硬著頭皮說道。
陳碩冷笑變大笑，笑了幾聲後說道：「不會吧，小子，又想什麼花招來擺我一道？與虎謀皮的事我再已不做了。」
「三叔，我可以對天發誓，此次合作對天鷹是有害無益的。」我打出另外一張牌，「除了其它原因外，我還是想償還一點欠你們天鷹的債。」
「呵，你這種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人也知道還債？」陳碩對南區那一戰的印象太深了，對我當然也有不少成見，「不過聽聽沒有壞處，說吧，合作什麼？」
「合作對付凱旋！」
陳碩一愣，然後問道：「你是不是說錯了？是合作還是幫忙？」
「合作！」我用肯定地語氣說道。
陳碩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樣吧，三叔，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地點隨便你定！」末了，我笑道，「三叔，你不是早就想見我了嗎？」
「好吧！等會通知你，只要你不怕我向你報仇。」陳碩似正經似開玩笑的說道，然後緊了緊聲音，又道：「對了，你說的不錯，我當然早就想看你長什麼樣子了，在我夢中，每次把刀捅進你的身體，你的樣子都是那麼的模糊，現在可以好好看個清楚了！」
隨著手機的放下，葉飛雲、芙蘭、蘇三和野狼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樣？陳碩同意了嗎？」
我點點頭。
「可是你怎麼能讓他們來選擇談判的地點呢？」得到這個答案，芙蘭又憂心地說道，「這樣我們就完全喪失了主動權。」
「沒關係！」我把手機放在芙蘭的大理石辦公桌上，說道，「也許昨晚一戰最大的收穫便是余濤的崛起。這樣或許給天鷹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對我們有所幫助。還有，我剛才沒有說出我的真實身份，所以就算陳碩再在意我，也不可能排出要對付山貓之王那樣的陣勢。我們……至少你們，會有機會逃生。」
「呵呵，那我們以後不被趙信仁在上面罵死才怪！」蘇三笑道，「貓王，如果你死在那裡，我想（蘇三看了大家一眼）……沒有一個人會願意活著出來。」
「還好……聽到余濤的消息後，我更有了必勝的把握。我相信在這種節骨眼上，沒有任何人願意有餘濤這樣的人躲在暗處伺機復仇！」我揮了揮手，信心十足，就等一個電話了。
沒想到陳碩選的地方竟然是「義氣道」，這個讓我失身，讓芙蘭遇刺的地方。它所在的街道黃金街雖然屬於天鷹的地盤，但卻離總部所在飛街比較遠，是屬於一個龍蛇混雜的地頭，自從狂亂會被打得不能翻身後，這條街最有實力的主人反而成了大將軍。
難道陳碩真的是開玩笑，他根本就不想向泰格，也就是我報復？他真的那麼相信我所說的話，連一點防備都沒有？如果他知道我是山貓之王后，會不會十分後悔呢？
在安排好必要的一切後，我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坐在義氣道最高的第九層，最好一個包間內，坐在芙蘭他們中間（葉飛雲當然沒有來）等著陳碩的到來。雖然對於結果我已經有了八分的把握，但陳碩這一安排，反而讓我心不安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我站起身來，而蘇三也跟著起身要陪我。
而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大門一下被服務生推了開來，首選印入眼簾的便是「毒手閻羅」陳碩那一張歷盡滄桑、睿智的老臉。現在他一臉都是渴望，一進來便張大了眼睛。當然站起來的我和蘇三最引人注目，一下便被他們看到了。
「你……你就是泰格？」陳碩跟著掃了一眼在坐的人，發現都是大將軍的核心成員，便當然對著陌生的我問道。
我笑著點點頭道：「三叔，怎麼了？我不像嗎？」
陳碩一雙眼睛直盯著我，四平八穩地坐在了椅子，而有四個大漢站在了他的後面，還有一個人卻一聲不響地溜到了最遠的一個角落坐下，垂下了頭，彷彿要睡覺一樣。
在陳碩面前也有這個三十歲不到的天鷹兄弟的座位？這無疑讓我對這個人很感興趣，但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我繼續道：「我樣子不像，但聲音總不會錯吧？」
這些都是廢話，但往往廢話也能緩和一下雙方緊張的情緒。不過誰知道緊跟下來陳碩說的一句話卻讓我驚得差點坐倒在地。
「聲音沒有錯，我知道你便是那天向我趁火打劫的泰格，芙老大的未婚夫。」陳碩在看到我後，臉上渴望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神秘，「不過，泰格也是山貓之王嗎？」
狡猾的目光在閃動，此話一出，我驚得一時沒有反應，而蘇三、野狼與姜帆等幾個芙蘭的親衛一下便全身戒備地站了起來，而芙蘭也是一臉不敢相信，雙手撐在面前的桌子上。
大將軍的人一動，陳碩後面的四個親衛「嗖」的一下便把刀抽了出來，而角落裡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傢伙也突然抬起頭，眼裡精光四射，雙手放在了褲袋裡。
而隨著撥刀聲和桌椅移動的激烈聲音，我們後面小單間裡埋伏的二、三十個大將軍的核心成員一下衝了出來。
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包間門外至左右的過道都擠滿了雙方的人，氣氛緊張的彷彿就要在空氣中爆出火花。一時之間，大家劍撥弩張……
新年到了，特更新一章，願大家在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