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一日,距離周遠志的生日只有三天。可是我們都沒有什麼心情討論以及準備,怎麼給壽星過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生日,因為我們大家已經被連續不斷發生的事弄得頭昏腦脹。特別是昨天,柳虎雖然最終被救活,但是我跟未來神卜會的當家人柳大龍已經有了一個絕不容易調解的心結,這對以後雙方的發展、合作都是一個致命的影響。
看著今天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上學到上課到放學,到山貓總部,到回家,一直都沒在發生什麼事情,我才重重鬆了一口氣。呵呵,勞累了這麼多天,神經從未好好鬆弛過的我終於可以息息了。明天帶著曼狄絲請天假,和幾個兄弟好好去最近的方山燒下香、拜下佛,放鬆放鬆。
已經逐漸和曼狄絲進入甜蜜夢鄉的我,當然不會知道,其實今天也出事了,只不過發生在南區,發生在芙蘭身上。一件不能讓我知曉的事,一件給以後造成重要影響的事還是發生了。這是偶然,也是必然,讓芙蘭一步步走入背叛我的深淵,不能回頭的果然。
「大姐頭,有個人想見你!」快步走入大將軍總部,芙蘭一個人獨處的辦公室,蘇三報告道。
「什麼人?是不是小丁來了?」本來無聊地玩著放在桌上擺動球的芙蘭一下來了精神,但隨即神色又暗淡下來,自嘲道,「如果是他來的話,還用得著你通報嗎?」
蘇三看著嘴上的大姐頭,心裡的小妹妹,也替她不平。名義上她是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了貓王,可是她佔有她男人的時間卻連四分之一都不到。以至於現在寂寞憔悴,做事沒有常理。如果不是葉飛雲在背後處理著大將軍的這段時間的事,也許打敗狂亂會得到的利益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了。
「大姐頭,很可能貓王這幾天有事,所以你也不用每天想的這麼辛苦了。」蘇三勸慰道。這是他唯一能做的,叫他自己來對我說我該怎麼辦,他還沒那個勇氣和膽子,因為他早已經把我當成他的偶像,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指導我應該怎麼做。
其實我不過和芙蘭分開兩三天,讓她如此思念,不外乎生理、心理上的想念居多,愛情這部份反而佔了很少。她畢竟是個成熟女人,經過強姦一事後,把自己封閉了那麼多年,被我解禁後,頓時整個人猶如火山爆發,再加上大仇得報,她暫時沒了什麼追求,不僅生理上的需求強於其她女人,心理上對我的依靠也過於嚴重。巴不得我每時每刻都在她身邊,每個晚上都能與她一起共赴人生的頂點。反之,我不在,她的整個人彷彿就被掏空般,比常人空虛寂寞十倍。
「我沒什麼事。對了,究竟是什麼人呀?」芙蘭把話題岔了開來。
「是北區太子黨派來的人,說來談什麼合作。」蘇三說道。
芙蘭「哦」了一聲,道:「太子黨?以前和我們上一任老大大將軍關係非常好的何叔的手下?」
「是的。不過現在的太子黨已經不是何叔在主持了,他已經把位置讓給了他的侄兒,何進。」蘇三進一步說明。
芙蘭用手指節敲著桌面,彷彿在問蘇三,又像在問自己:「我們和太子黨已經久無聯繫,他們來會有什麼事呢?」
蘇三笑道:「大姐頭,管它這麼多。雖說何叔不主事了,但看在我們昔日和他們的淵源,見一見也無妨,反正無論怎樣,我們都吃不了虧。」
芙蘭略一沉默,突然也笑了,調侃道:「我想起了,太子黨是不是號稱道上帥哥最多的組織?」
蘇三連忙點頭,笑意十足,道:「對哦,現在在門外那個也是個超級帥哥哦,很難想像他也是黑社會,如果不是他自報家門,我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電影新星走錯地方了。」
「呵呵,那把他請進來吧。」芙蘭想著解解悶也好,就叫蘇三去請人了。
本來她是抱著看看帥哥,打發一下時間的心理,沒想到那個太子黨的人一進來,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原來蘇三的話一點都不誇張,甚至還形容的太過簡單。相比較蘇三那種男人看男人的心理,有一種潛在的敵視心理,芙蘭則完全不同,還沒來得及完全欣賞,她就忽然感覺心靈深處寂寞的心弦象被什麼撥動了一下似的,馬上就覺得和這個人有了一定的親近感。
這個男人有一米八左右,一頭閃亮亮的金髮柔順整齊的披著,配合著白色外套,深色薄毛衣,看起來是那麼的舒服。如刀刻般深動的臉龐還鑲著俊俏的五官,特別是那雙黑眼睛,又大又清靜明潔,沒有一絲雜質,特別引人注意。芙蘭就是因為看到他的眼睛,才覺得他還是個孩子,就像當初我給她那種感覺一樣。她只有面對著小孩一樣的人,才能放低她的戒心。
雖然芙蘭內心已經被打動,臉上卻沒露出什麼,但這個久經沙場的男士從她的眼睛裡就可以看出,他的第一步走得很成功,所以他露出一個最有殺傷力的微笑,用最溫柔動情的聲音說道:「芙大姐,你好,我是太子黨的朱子欣。」
「朱子欣」芙蘭默念了他的名字,想讓自己牢記,這是在我破開她的心魔後,第一個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
「哦,你就是朱子欣呀?太子黨的二號人物。」雖然久無聯繫,但依大將軍的情報能力,蘇三一下便記起了這個厲害人物。在說完這句後,他還有句話是在心裡自己對自己說:太子黨這個小白臉黨,之所以還混跡在下二流組織,你朱子欣可是居功至偉呀!
朱子欣點頭回應道:「是的,我與何進何大哥是結拜兄弟。多蒙他看得起。」他是故意逮著話題就多說,盡量說明白,做出一付老實、傾心相談的樣子,這是在與女孩子初次見面,引起好感的必備方法。
芙蘭果然很滿意,對蘇三道:「三哥,你出去吧,我和這位朱子欣談就好了。」
蘇三欲言又止,主要是擔心芙蘭的安全問題,但他仔細打量了朱子欣一眼,同時剛才也滿意這個人的表現,便點點頭,離開了房間,並隨手掩上了門。
「請坐!」芙蘭起身,指著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道。
「謝謝!」朱子欣很有禮貌地說道。其實此時他的心裡也被芙蘭漂亮的容貌配以傲人的身材所震撼,能平靜地說出兩個字也算非常不錯了。
「自從我們社團的老大死後,你們的老大何叔又退了休,我們兩大組織好像已經好幾年沒來往了吧?」芙蘭以近距離看了朱子欣一眼,更覺得此人不愧在太子黨坐在二把手的位置,連樣貌(太子黨外面又稱它為白臉黨)都那麼完美。他臉上的皮膚竟然比很多女孩子還要嫩白。她看了後,心跳得更加厲害,所以強壓住這煩人的反應,說話開門見山。
「這幾年沒來往難道就代表我們兩個社團以前如魚水般融洽的關係就不存在了嗎?呵呵,我今天來,就是代表太子黨,向您、向花臉大將軍做出再次同盟的請求,最主要還是希望讓我們兩個社團所有重要幹部的關係進展到和以前那些老前輩一樣。」朱子欣說得不卑不亢,男兒既要有風度又不失本色的關鍵他拿捏地很穩。
「同盟請求?其實這倒是可行的,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可是以我們兩個社團所處的位置來看,好像也沒多大意義。想當年,也只是因為何叔他老人家本來是南區的人,又和大將軍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後來我們兩個社團的關係才那麼好,但儘管那樣,我記得他們兩個老人家在的時候,也沒說什麼同盟的事。」不可否認,這個朱子欣對芙蘭衝擊很大。但就是因為如此,芙蘭語氣才不那麼客氣,她覺得對這個人溫柔一點,就是對我,這個貓王背叛多一點。這是現在的她還不願意的。
朱子欣是聰明人,他不僅掌握到芙蘭的意思,還知道芙蘭內心的想法。這他早就有準備,這一次本來就是有備而戰。他不慌不忙地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比如你們和東區的卡特,不是一樣有著非同一般的同盟關係嗎?而我們太子黨不僅要做到和卡特一樣,大將軍有難,不計一切的越區支援,還要給大將軍更實質的東西?」
對於連北區的組織都知道了卡特和大將軍的事,芙蘭一點都不吃驚,從和天鷹絕裂的一刻起,她早就知道了這個後果。不過還好,今日的大將軍已經如日中天,縱然有說閒話的,也不敢叫的那麼響。她腦海裡因為聽到卡特,聯繫性浮現出我的影子後,不由地甜甜一笑,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子欣常在兄弟們面前誇耀,說自己閱女無數,上馬百千,再已不可能有任何女人能靠單純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讓他心動了。不過到了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錯的很離譜,單單一個芙蘭已經讓他如初戀的男孩般,不知在什麼時候就陷入對面前這個女人的激動中。那另一個目標,最漂亮的施芳華又會是什麼樣的女人呢?
「喂,你在幹什麼?」芙蘭皺了皺眉頭。這個好看的男人好像一下子便發呆了,本來望著自己的閃爍有神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神采。
「咳,咳,對不起。在這麼漂亮的美女面前走神真是無禮。」朱子欣很有紳士風度的道了歉,本來他還想說什麼這都是因為你太漂亮之類的奉承話,但想一想還是忍住了。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經歷了很多事情的女人絕對討厭那種男人,第一次見面還是不要太冒失的好。
「我們太子黨在前不久剛做了一筆大生意,再加上這半年來基礎收入也很可觀,所以想再增加些賺錢的設施。不過您知道,現在北區有凱旋和春山劍兩個S級組織,空閒的地盤很有限,再加上凱旋這段時間在拚命的建設撈錢,根本就沒有我們這個二流幫派多少插手的地方。所以在我們太子黨開會後決定,把新建生意放一大部份來南區來。因為這裡有我們太子黨最好的朋友花臉大將軍!」朱子欣開始撒鉺了。
「說詳細點。」芙蘭有點心動了。
朱子欣點點頭,看到有成效了,更有力度地說道:「我們太子黨準備在南區建三個洗浴按摩中心、兩個地下賭檔、兩個茶餐廳、一個迪廳。人員和資金方面都不需要你們大將軍操心,你們只需要幫我們找地盤,以及維護日常的治安便可以和我們五五分帳了。」
芙蘭一愣,不由深深盯著朱子欣那雙很有深意的眼睛,挺是納悶。俗話說的好,天下無白吃之午餐,自己這個便宜也佔得太大了吧。如果換在以前,大將軍要做那些事的話,分一半利潤雖說過多,但也不算太好,因為日常治安不說了,這些人的出勤費都要大將軍這面出,單單那個地盤問題就是個老大難。北區有凱旋和春山劍,南區一樣有個第一的天鷹,憑大將軍的實力和勢力絕對沒有那麼多空間讓太子黨建那麼多東西。但是現在完全不同了,雖然大將軍和天鷹從中立到同盟到可能敵對,大局關係比以前差了很多,但剛把狂亂會打成不入流的組織就是關鍵。大戰一番的大將軍在接收了這些街後,根本沒有多餘的資金來搞建設,那麼多地盤反而成了一種資源浪費,因為以前有很多店面屬於狂亂會,他們在割讓和被侵略的同時,全部讓這些建築變成了廢墟。如果就像這樣太久,也許政府就會以破壞市容的理由把這些地方收回,那時大將軍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雖然芙蘭這段時間沒什麼心思整理這些事,但多少有些耳聞,以葉飛雲為首的眾多人都在為這件事擔心,但沒想到,這麼快,老天就賜下這麼個機會,怎麼不讓芙蘭懷疑朱子欣、太子黨。
朱子欣坦然面對芙蘭質疑的眼睛,這方面他是高手。曾經有一次,他赤身裸體抱著一個一樣身上沒穿任何東西的女人在床上,臉不紅、心不跳地對衝進來的女朋友解釋,他和懷裡的這個女人沒任何關係、也沒發生過關係,那種鎮靜的表現,誠實的語氣,中肯的眼神,讓那個女朋友真的相信了他。後來這個女孩子被朱子欣騙上床,操了半個月,被甩後,才知道這個如天使般的男人,其實是存在於人間的惡魔,他是所有人世間壞男人應該進化成那樣的標本。男人做到他那樣,真的是女人的夢魘。
「芙大姐不用懷疑我們的誠意。何況這裡是你的地盤,如果我們有什麼不對,你完全可以把所有的產業佔為己有,對吧?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修復和大將軍的關係,讓我們再次成為一家人!」誠懇已經成為朱子欣的習慣。
「你們該不會是惹了什麼麻煩,想把我也拖進去吧?」出來混,第一個該明白的道理便是,不要有佔便宜的心理,不然最後吃虧的永遠是自己。芙蘭都混了七年了,對這點深有戒心。
「哈哈,芙老大,瞧你說的。我發誓,現在我們太子黨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絕對沒有任何麻煩。只是為了賺錢壯大和與大將軍恢復從前才這樣做的。如果我有半句不實,我願意吃於亂刀之下,不留全屍。」
「不留全屍」對於一個黑社會來說,已經是很重的誓了。芙蘭不由相信了,在這麼有利的。殊不知朱子欣在心裡暗暗的笑道:我們太子黨當然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因為我們有凱旋罩著。我們也確實為了賺錢壯大和與大將軍恢復關係,但我還沒說完,我們是與大將軍恢復關係來對付山貓,嘿嘿嘿
「如果你們真的是誠心誠意這麼幹,我會在最短的時間為你們找幾塊最火的地點開店,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帶人過來?」芙蘭心情一下放開了很多,因為思念我的寂寞也暫時一掃而空,很高興地說道。
朱子欣見目的達到,他心裡的高興遠遠大於芙蘭,他用最瀟灑的氣勢聳了聳肩,道:「打鐵趁熱。就明天吧。您先給我大將軍的銀行帳戶,我會叫何大哥在明天銀行一開門便先打一千萬過來。這些錢是給您選地方,拆遷原來建築所有的經費,如果不夠,您只要說一聲,我們就馬上倒錢過來。」
出手就是一千萬,這讓芙蘭更相信了,她興高采烈拿起電話,想馬上把這個消息通知葉飛雲和蘇三、野狼他們,卻被朱子欣叫住了:「芙大姐,您這是」
「哦,最近因為地盤空置的事,我好幾個兄弟都愁得像老了幾十歲一樣,我要把這個消息通知他們,也叫他們做完準備。」此刻的芙蘭對朱子欣敵對的情緒完全沒有了,戒心也消失地無影無蹤,那種對他好點就是對我不忠點的心理早就被拋在九宵雲外。所以語氣像平時對待好朋友那樣溫柔下來,臉上也掛上了只有在自家人面前才有的淡淡笑容。
「呵呵,芙大姐,不用那麼著急。等明天錢到了再通知不遲。我匆忙地趕到這裡,可是中午飯也沒有吃。芙大姐你不介意請頓晚餐吧?」「您」換成了「你」以示親近,朱子欣終於伸出了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