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之山貓 正文 第一零一章 龍虎
    原來葉飛雲他們就是凱旋派到南區的製造事端的主力,他們正在趕來,也就是這個局即將啟動了。

    葉飛雲可是個囂張的人,哪允許其他人教訓他,反駁道:「你叫誰小子?我說你才要把你嘴巴閉緊點,小心我一拳把你那兩顆虎牙都打成兩半!」

    看那小子不敢再說話了,他才又對準電話對我說道:「丁仔,說呀,哪個醫院。告訴我!」

    「青和醫院!」我正色道,「你最好只和芳華兩個人來,有重要事問你和告訴你。」

    葉飛雲一愣,隨即答道:「我知道。放心好了,到了南區我們就自由了。怎麼樣我們都會先到醫院的。如果…有什麼情況趕快打電話告訴我。媽的,這輛破車,早知道騎摩托了。」

    掛斷電話的我心裡一陣狂喜,天助我矣,沒想到凱旋的這個局還有葉飛雲他們的份兒,這樣很容易就能讓我們成功收尾了。

    和夜叉蟲那八個親衛,來到一樓正對大門的掛號廳裡等待著雙煞的到來。我一個人端坐在椅子上,而那八個兄弟則分散在我的周圍,守在關鍵位置。

    正在我思前想後的時候,黑漆漆的天空突然亮如白晝,跟著「轟隆」聲不斷。這陰冷的天終於要下雨了,看起來勢還不小。

    「媽的,這老天也來湊熱鬧。今天已經夠亂的了,還來場暴風雨。呵呵,也好,足夠把那即將灑遍大街的血沖洗的一乾二淨。」我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冷靜,而且逐漸收到了成效,雖然沒有剛才那種「神」的感覺,至少也把自己當成了局中的第三者,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那只黃雀。把芙蘭的生死已經想成了提早到來的離別,一個要遠走他方的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把絕大部份的注意力放在今晚的南區上面。

    看著傾盤而下的暴雨把燈火通明的醫院和漆黑模糊的外面隔成了兩個世界,眼中的一切彷彿都變得不真實起來。心裡一時感觸萬千,卻偏偏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前一剎那想了些什麼,我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卻怎麼也挽留不住那四散飄逸的神思,就這樣讓自己一步步走入自己的世界。

    說那這麼多,其實在外人眼中,我就是雙眼無神地在發呆。

    「靠,好JB大的雨!」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傳來了葉飛雲的聲音,把我驚醒過來。他和施芳華各披了一件皮雨衣就衝進了醫院。

    「幸好攔了一輛私家車送我們來,不然肯定就成落蕩雞了。」施芳華那清脆好聽的聲音跟著響起。

    脫掉雨衣的他們第一眼就看見了我,不過沒打招呼。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按照我平時吩咐的來做。他們選擇的地方和我不約而同:又是廁所。

    施芳華的出現,就像是天上的仙子踏著凌波(雨)現身在醫院一樣,很多醫院工作人員和掛號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被她的美貌所驚。特別是從她那額頭上的劉海不斷滴落的水滴,偶爾滑過她吹彈可破的臉蛋,讓她的水靈之處更是變本加厲,很多男人都不由吞了一口口水。再加上她嫵媚的眼光柔和地掃了一下四周(黑社會的習慣,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都要審時度勢一番),被她餘光掃過後,男人們在心理作用之下,整個人感覺就像是在痛痛快快洗了個暖水澡後,又裸身沐浴在和煦的春風中一樣,爽到足了。引起這麼大的哄動,只怪她今天沒有戴墨鏡,而且最過份地是外面隨隨便便套上一件白色風衣,裡面卻穿上一套緊身的內似健美服的紅色衣服,雖然一點也不暴露,卻把她整個嬌美身材凹凸地淋漓盡致,十分性感撩人,以至於這個掛號廳出現了滑稽的幾幕:

    兩個正準備攙扶著送一個傷到腿的病人去病房的男護士,大概眼睛用力過度,手力虛脫,讓那個病人摔倒在地,而那個病人正要發作,但因為角度的改變,看見了施芳華,頓時忘了自己應該幹什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還有一個妻子使勁掐了身邊的丈夫一把,低聲嗔道:「死鬼,說什麼我需求過度,讓你欲振不能,帶你來看病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可你自己看,現在翹得跟大炮似的!」

    丈夫回過神來,喜極而泣,用手抱住老婆,只是腦袋角度不便,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施芳華,說道:「老婆……這不是為我們省下一筆治療費嗎?為了以後不再犯病,讓我再多看看。」眼睛睜得越來越大,而大炮也越翹越高。

    老婆:「……」

    而負責掛號的一個女護士重重敲在面前的櫃檯一下,對外面一個扭頭正欣賞施芳華的男士嚴肅地說道:「同志,請不要用你不雅的地方把我們的櫃檯弄得『澎澎』作響。」

    那位男士紅著臉,十分捨不得的從施芳華身上移開,申辯道:「同志,請注意打擊面!請不要針對我一個人,憑我一個人的東西和力量還敲不了這麼響。」

    女護士看了一下各個掛號窗口,見幾乎都是男的,頓時無語……

    當這些人看見這樣一個少見的絕色美女和一個高挑英俊,殺氣十足的男的一前一後走進一個男廁所後,更是紛紛遐思不斷,蠢蠢欲動。可當男廁所裡不斷有人爬出來,苦著一張臉時,眾人雖然還是胡思亂想,可是再沒有人有勇氣走進廁所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掛號大廳又恢復了平靜,而我才敢偷偷地溜進了廁所。面對葉飛雲埋怨我進來太晚時,我馬上還擊:「你們以後出場能不能低調一點,靠,差點整個醫院的人都來欣賞你們的絕代風華了。」

    施芳華笑道:「知道了,貓王,以後我們會注意的。」大概和趙信仁發生了親密關係,她對我的語氣更溫和了。這叫既看僧面又看佛面。

    葉飛雲最關心的還是芙蘭,馬上就問道:「貓王,小妹怎麼樣了?」

    我歎了一口氣,道:「手術室的燈還亮著呢,還不知道結果。」

    葉飛雲一拳重重打在廁所的牆上,鐵表著臉,不說話了,好像完全感覺不到手已經在流血了。施芳華拍拍葉飛雲的肩,問我道:「貓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把芙蘭遇刺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然後再加上我的推測,說完後,葉飛雲又是一拳重擊在牆上,怒道:「媽的,陸有鑫,果然歹毒。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把小妹作為導火索!我會讓他得到報應的。」

    現在我還不瞭解葉飛雲對芙蘭的感情已經不是從小青梅竹馬那麼簡單,單純地說道:「當芙蘭從我身邊離開那一刻,我就有種不祥的感覺,沒想到事情真的演變成這樣,我應該叫馬天宇他們多注意的。如果芙蘭真的有什麼事的話?那一吻,那一笑…來是想向雙煞表明我和芙蘭的關係已經非同一般了,希望我們的關係也能因此更進一步,這是對人才的一種渴望親近的心理。誰知說到最後一句,久違的心酸再次湧了上來,鼻子也跟著一酸,差點流淚了。

    「你們……上午我打電話給小妹,她說她要用一下午的時間去陪一個人,然後再去談判,並叫我放心。原來那個人就是你呀。」施芳華大驚失色,在我眼中只是覺得她的樣子有點古怪而已。

    我既有點傷感,又有點得意地說道:「芙蘭和我就像你和信仁一樣,在那天洗塵宴後,我們就……」

    「你說什麼!」

    葉飛雲突然暴喝一聲,向我撲了過來,剛反應過來要拽緊他的施芳華一下拉扯不住,反而被拖得摔倒在地。我感覺莫名其妙,看見撲過來的葉飛雲青筋密佈、煞氣沖天的凶臉後,心神又亂又慌,嚇得連連後退。

    其實經過黑社會這幾個月的洗禮,和馬天宇無數的模擬單挑,在柳老頭為我聘請的搏擊教練指導之下,我在身體上已經可以算是一個合格的黑社會了,而我最大的特點就是速度,就是敏捷。可是在葉飛雲面前,我的速度就像是蝸牛和兔子相比一樣,雖然我在後退,又在措不及防之下,但他的那種啟動速度,是我只在余濤身上見過而已。在施芳華剛大叫:「不要!」我也剛退了三步的情況下,他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前,還好,他不是要出拳打我,而是要掐我的脖子。

    所以,在我沒受到什麼傷害之前,我就被救了……

    正當我在後悔現在為什麼為了所謂的老大尊嚴,沒有像以前一樣在衣領上裝機關,比如圖釘之類的東西,這樣既可以讓葉飛雲清醒一下,我也有機會反擊或者有機會跑出廁所,外面可守著我的兄弟。

    還好施芳華的一聲尖叫,讓本來就著急進來的兄弟速度更快地衝了進來,而且順勢發動了攻擊。而葉飛雲此時確是怒火攻心,本來一心不顧一切都要掐住我的他,眼看我的脖子就在眼前,卻突然感到眼前一花,無法想像的攻擊力向自己撲面而來,這種壓力是他從未遭遇過的,所以讓他的決心受到了動搖,只得退。

    「媽的,有餘濤這小子在我就永遠沒機會出手!下次你不要帶他出來了。那種人危險成份太高,還是我比較冷靜一點。」啟動慢了一步,只得來扶住我的馬天宇在我耳邊嘮叨道。

    是呀,能一個人把葉飛雲打退的,又是要救我的,就只是余濤一個人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呯」的一聲大響,葉飛雲終告防守失敗,被余濤一腳泰拳裡的側踢掃倒在地。

    「操!」

    看來葉飛雲從來沒有單挑輸過,他這一坐倒在地,眼睛全是不忿的怒火,完全就像燃燒起來的公牛,不甘心剛才他是因為要襲擊我而被偷襲,失去了主動,所以馬上翻身而起,向余濤又撲了過去。而余濤看清是襲擊我的人是葉飛雲,就停下了手,只是對地上的他怒目而視,見葉飛雲站起來後向自己展開了報復攻擊,嘴裡冷哼一聲,夷然不懼,挺拳而上。

    「老大,你說余濤這小子是不是留過N多次級呀?怎麼橫看豎看都不只大我們兩級呀?他十八嗎?二十八吧?」馬天宇看見與自己棋鼓相當的對手,在一對一的單挑中,剛一反擊就被余濤壓制住了,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我就是不懂,平常打架你老是搶著上,為什麼我感覺余濤的實力反而已上升了呀。」說話歸說話,可眼珠卻是一動也不動。這場少見的龍爭虎鬥可不能錯過。

    「他實力上升個屁。他敢和我單挑嗎?他是全靠那股力才爆發的,哼,只有他把你當寶,而且越來越過份了,以前那個誰?弄壞了他心愛的足球也不見得這麼凶,可見你的地位已經超過了足球了。」馬天宇說得含含糊糊,但是從他的話中還是解釋出為什麼余濤越來越厲害,因為我在他心中的份量如果越來越重的話,他的實力就會發揮的越來越徹底。

    「媽的,如果誰要惹了吳小妹的話…….慘了,那可真像馬隊說的那樣,死後還要找裁縫把屍體縫上才行。余隊真不是普通人敢惹的。」身後的夜叉蟲吐吐舌頭,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余副隊長就是平時那個一臉笑哈哈、老被馬天宇和周遠志等八卦男調戲的余濤。

    我又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當初還好只打算對曼狄絲用強,如果是算著要對吳靜動歪腦筋的話,那麼……我要多少人才能幹掉比現在可能還要瘋狂的余濤?」

    還沒計算好,單挑已經接近尾聲。只聽余濤一聲狂笑,一拳把葉飛雲揍得緊貼住牆壁,然後一個跨步上前,掐住了葉飛雲的喉嚨,把他順著牆壁卡了起來。雖然看起來葉飛雲比余濤還高出一個頭,還要壯實一點,可是現在他在余濤手中,就像一個被捏住七寸的蛇,雖然雙手沒有受制,但喉嚨被掐的他,卻再已使不上半分勁,一張臉憋得緋紅,就像要滴血一樣,雙腿雙手無奈地懸空來回揮著、踢著。

    「你這點本事你還想操誰?媽的,剛才你想掐誰的喉嚨?那是我的老大,你他媽找死是不是,老子成全你!」余濤手上又加了一把勁,葉飛雲的臉更紅了,眼珠也好像要突了出來。

    我和眾位兄弟目瞪口呆,還是第一次聽見余濤說這麼勁的話,估計是葉飛雲強橫的實力把余濤的內在的力量也完全激發了出來,同時也激發了他的那股潛在的狠。

    我碰碰馬天宇的胳膊,說道:「你聽,這些話都像是誰在說?你把這麼好的余濤都教壞了。」

    馬天宇正看得聽得爽,被我這麼一說哭笑不得:「老大,不會吧?我教壞他?你看他的那個樣子,我靠,說實話,我都怕,我哪敢教他。」

    仔細一看,不錯,現在的余濤就像被惡魔附身一樣,平常的孺子之風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比馬天宇和葉飛雲更狠的殺氣,更囂張的囂張。那張俊臉在所有人的眼中已是惡魔的面孔,被熱血漲得血紅,就像從地獄而來的羅剎。

    「老大,不叫停的話真要出人命了!」馬天宇醒悟過來,大叫道。

    「啊!」光顧發表議論和感覺,忘了正要死去那個人也是我本來即將成變兄弟的朋友,連忙招呼馬天宇和夜叉蟲去勸架。

    二人都被余濤的樣子嚇住了,多招呼了兩個人,四個一起去拉余濤。可是余濤已經被力量把腦袋衝擊的一片空白,他再次狂喝一聲,左手一揮,除了馬天宇退了一步外,另外三個全坐地上了。

    馬天宇望著我,示意我快想辦法。他可不願為了救葉飛雲而攻擊自己的兄弟。

    「余濤,住手!」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我衝了過去,卻不敢太靠近,大聲喝道。

    沒想到再空白的余濤對我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真的馬上就鬆開手,任由葉飛雲滑倒在地,大口的喘著氣。而余濤臉上的紅色也在慢慢退去,眼睛也恢復了清明,急忙向夜叉蟲等三個兄弟道歉。這樣大的反差讓夜叉蟲等人完全不適應,一臉尷尬。接受又有點怕,不接受人家余濤的態度又挺誠肯的。

    「飛雲,你沒事吧?」看著心中的大哥哥,永遠的強者被這樣完全打敗,懷疑這是夢境的施芳華終於從迷茫糊塗中才回過神,撲到了葉飛雲身上。雙眼無神的葉飛雲搖搖手示意休會兒就沒事了,現在他身上沒有一絲霸氣,只是一個稱職的失敗者。

    「好強呀!貓王呀貓王,你好高的手段,沒想到你手下真有比馬天宇還要強的人,我認輸了。」完全不可能說這種話的葉飛雲竟然苦笑著說了。

    「飛雲,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對芙蘭……」我終於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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