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之山貓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找死
    蹺著二郎腿,有一句無一句在和旁邊的吳靜聊著,我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在上課。但我偏偏還要這樣坐下去,縱然我想見曼狄絲的心如火燒。

    這就是如今這個社會制度其中的一個搞笑地方。為什麼老師口中的那些垃圾學生,那些只喜歡打架泡妞,不喜歡上學的學生寧肯一次又一次地被轉學,也不肯不讀書呢?因為政府方面頒布了一紙政令:凡是未完成十二年制義務教育的學齡生,應被警方記錄在案,視為不良公民,剝奪一部份社會權利,若有犯罪前科,因配以監護人,十二小時監視,如二犯,將罪刑四倍判之。

    不可否認的是,這有一定的道理,在如今這種黑暗的社會中,上層希望憑借這種半強迫的手段,讓更多的人通過讀書來陶冶心性,削除殺心和長期養成的暴力心性,再通過對高知識分子的重用,以一部份人帶頭,讓更多的人一起努力改變這種現況。

    但是它搞笑的地方也是我堅持讀書的原因:讓一心成為黑社會的人多讀書,只會讓他們犯起罪來更得心應手。這就是所謂我一向贊成的上兵伐謀的道理。

    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聽從了馬天宇的教唆,決定在找曼狄絲之前還是先去找當事人之一的馮暢兒問問她們之間究竟打了什麼賭,不要無意之間做錯什麼,又惹那個野蠻女友生氣了。

    一心思撲在這件事身上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馬天宇在說小可愛馮暢兒時的語氣和以往的腔調有了很大的變化。

    匆匆吃完午餐,憑著記憶,想起小可愛曾經對自己的介紹,一頭扎進了她所在的班級。眼中雖然看見的全是陌生的面孔,但他們無疑都認識我,在他們個個崇拜和畏懼的眼光中,我一點也沒感到不安,很快便發現了一臉驚喜的小可愛。

    我來到她面前,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她便迅速地站了起來,搶先問道:「沒想到今天你就來找我了。」

    「嗯,這個……」我正在想該用什麼方式來詢問我想知道的賭約時,小可愛突然可愛地扳著手指頭自言自語道:「我和曼狄絲是昨天打得賭,現在是第二天的中午,之前你肯定在學校上學,昨晚……就只有昨晚了。」

    然後抬起頭,眨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昨天我和曼狄絲打賭後,你去找她了嗎?」

    「沒有,對了……」我決定直接問好了,畢竟小可愛性格溫順,聽話得多。

    「那太好了!」

    沒想到小可愛這次不僅沒讓我說完話,還激動地撲在了我身上,在我耳邊「咯咯咯」地笑著。

    我簡直是一頭霧水,面對如此緊密的擁抱,推也不是,響應也不是。因為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所以色色的我,現在柔玉在懷,根本沒有一絲「性」心,只有溫暖的呵護之情,不忍拒絕她的熱情。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也在她耳邊問道。其實這種感覺很踏實,原因只有一個,她是第一個和我擁抱,與我身高相若的異性同齡女生,不像我抱著曼狄絲,抱著芙蘭時那樣,好像自己升在半空中一樣。

    「我和曼狄絲打得賭便是你先來找誰,就說明你心裡最在乎誰,你就是誰的!」小可愛興奮地回答道。

    而我,則是……暈,狂暈!

    女人呀,女人,你們究竟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哪會有這樣的賭約?我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們兩個的幼稚了。這……這到底在搞什麼?

    我哭笑不得,拍拍小可愛的後背,道:「乖,暢兒,這可是學校,抱抱就好了,不要太久。」

    就是在想肋生兩翼,能馬上飛到曼狄絲身邊的焦急心情下,我也只能採取迂迴的方式擺脫小可愛,不敢給她太多難堪和傷害(推開她),可見她的「憐」殺傷力有多大。

    小可愛聽話地鬆開手,突然變得很害羞,扭扭捏捏低著頭,沒有說話,可能在等待我的主動。

    現實和想像總是相差一大截的,我迅速拍拍小可愛的肩,丟下一句話,撒退就跑:「暢兒,改天請你吃飯!」

    「是約會嗎?」小可愛鼓起勇氣問道,她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突然離開的意思了,不過仍舊沒放棄爭取。

    「算是吧,哥哥和妹妹的約會。」這句話說完,我已經消失在門外。我不想和她一直不明不白地相處下去,又不願看著她受傷。要坦白說出這句話,只有這樣背對她的時候,而且還要閃電般的逃出以她為中心的方圓百米的範圍。

    所以……我並沒有看見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所以……我並沒有看見剛才一直陪著我,站在門外的馬天宇還留在了原處。

    「馮暢,你怎麼哭了?不會吧,有丁哥作你的大哥,你應該知足了,還哭?」有個女生不可理解地說道。

    「暢兒,你是我好朋友,我勸你一句,丁哥不是和你一個世界的人,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他願意當你哥哥,已經是我們這些人夢寐以求的了。」另一個女生拍著小可愛的肩安慰道。

    女生們在旁邊一人一句安慰著,很多男人也是圍了上來,請求小可愛在我的面前說好話,把他們提拔成我的直屬手下。都完全不顧小可愛現在的心情。

    小可愛的可愛就在這裡,她永遠為別人作想,所以現在的她雖然想靜一靜,被這些人吵得很煩,也沒有吼上一句讓他們難堪,只是越哭越傷心。

    「滾開!」一個聲音幫她叫了出來,語氣之囂張,是她前所未聞的。

    所有圍住小可愛的愕然轉身,入目的是滿臉殺氣的馬天宇,沒有人再敢說話,再敢留在小可愛的旁邊,全部閃人了。

    小可愛也驚奇地看著這個幫她解圍的人,見是馬天宇,才又低下頭哭起來。

    馬天宇看著她,臉上的凌厲之氣頓時消失,有點手忙腳亂地在口袋裡找尋著紙巾,很可惜,他這種男人怎麼可能揣有那些文縐縐的東西。

    「給!」馬天宇竟然空著手伸到小可愛的面前。

    「幹嗎?」小可愛停止哭泣,好奇地看一下馬天宇,再好奇地盯著那只空手,不明白什麼意思。

    「我……我沒有紙巾,你就將就點,用我的衣袖吧!」這種話馬天宇竟然毫不臉紅地就說了出來。他這種粗神經線的男人,只會因為沒有紙巾幫助小可愛而不好意思,絕不會在乎後面那句話的威力有多大。

    「嘩」「轟」「呵呵」三種聲音在教室裡響起,「嘩」是女生們集體暈倒的聲音,一個個趴在地上笑;「轟」是男人們全部憋著笑往教室外面沖,然後在外面全部釋放出來,他們可不敢象女生在馬天宇面前笑出聲來;「呵呵」當然就是小可愛了。

    「笑什麼?」馬天宇盡量用最溫柔的聲音問出這句話,可是顯然不符合他以往的性格,說得有點生硬。

    「呵呵,沒什麼……」小可愛不想讓馬天宇難堪,吃力地控制住自己不再笑,從書包裡掏出紙巾,在馬天宇眼前晃了晃,道,「謝謝你的…….衣袖,我自己有。」

    馬天宇這才面不改色地收回手,說道:「不要傷心了,小丁和曼狄絲是不可能分開的。」

    看來馬天宇雖然「上」女無數,卻完全不懂得怎樣安慰失戀的女人。小可愛一聽到我的名字,眼淚馬上又湧了出來……

    馬天宇無語,還不知道錯在哪裡,幸好還懂得陪在旁邊,沒有說一句話。

    終於,他又等到了一次機會,水做的女人雖然眼淚不斷,但紙巾終於用完了,正當小可愛哭聲中帶點無奈,正在找還有沒有多餘的紙巾時,那隻手又伸到了她的面前。

    「給!」馬天宇還是那句話。

    「謝謝……」小可愛抽泣著,再次拒絕了馬天宇的好意,「我要紙巾。」

    「操,你們誰他媽有紙巾,拿過來!」馬天宇扭頭狂喝一聲。爽,在小可愛面前憋慌了,終於有機會發洩一下,哪怕是叫一聲也是好的。

    話音一落,花花綠綠、各式各樣的紙巾袋遞在了馬天宇面前,甚至還有兩個女生怕得遞上了自己的衛生棉……

    現在我已經等不及放學了,決定趁著午休還有時間,去找回曼狄絲。據負責暗中保護曼狄絲的兄弟傳回的消息,她早在和小可愛打完賭後就趕去上學了,完全不顧姚秋當時根本還沒有死,所以她今天肯定還在學校。

    「老大,去哪裡?」正準備去活動一下的余濤剛好看見了我的背影。

    我向他擺擺手,沒有回答,直奔車房,跨上了摩托車,焦急的我完全沒想到,鳳凰學校是別人的地盤,而且裡面還有一個我的情敵,最大的情敵,為了曼狄絲敢出賣凱旋集團,為了曼狄絲能犧牲一切的胡雲生,號稱高校第一單挑高手的胡雲生。

    「操,你小子有病呀?」

    「你他媽身上是哪個學校的校服?你知不知道這裡是鳳凰學校?」

    「靠,雜碎,來這裡找死呀?」

    「育華校服?***,育華就屌了嗎?敢這樣一個人跑到我們教室裡來!別忘了,你們還排在我們屁股後面吃屁呢!」

    ……

    面對無數的威嚇聲,我不為所動,只是微喘著氣(爬樓爬的),靜靜地看著端坐在座位上的曼狄絲,眼睛卻不平靜,狂射出熾熱的感情。

    這個時候,我彷彿就像有千年沒和心愛的曼狄絲見面一樣,入腦的除了和她相識相知的一幕幕,更多的還是和她激情蕩漾的那一晚。

    我等不及了,我要和她來個熱烈的擁抱……

    曼狄絲看到一頭闖進來的我,驚喜在眼中一閃即逝,看著我一步步靠近。

    「媽的,臭小子,不當我們存在!」

    一個離我最近的男生一耳光向我扇了過來。

    對不起,要讓你失望了!現在的我哪會把你們這些小仔仔放在眼裡,我手一動便抄住了他的手腕,再順勢一陣重拗,把他掀翻在地,同時讓他手臂脫臼了。

    不理他的慘叫,看也不看他一眼,因為我眼中只有那個我最愛的人。

    「操!」雖然看見對付我的同伴下場很慘,但是鳳凰學校作為育華在內的四大亂校之一,每個學生都有自己該有的尊嚴和責任,怎麼能坐視我這樣一個外人單身一人跑到他們的地盤(所在班級)無視他們的存在。馬上旁邊又有兩個學生擁了上來。

    「煩!」我暗罵一聲,根本不給他們合圍之勢,快速移動到其中一個面前,一個低頭輕鬆晃過他飛來的拳頭,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重重一拳擊在他的下頜。

    我必須打擊他們的要害,我不能浪費太多的體力,因為我縱然是隻老虎,也是一隻落入狼群的老虎。面對阻止的我已經冷靜下來,知道憑著愛產生的衝動把我另一次陷入了危境,有點後悔沒帶余濤過來。

    那個該死的馬天宇,一天到晚都跟在後面,現在需要他的時候反而不見蹤影了。

    心情雖然不佳,但是戰鬥還是要繼續,面對另一個比我高上一頭不止的對手,我不想和他,以及和剩下那些躍躍欲試的男生較量下去,要讓他們退,只有一個字「狠」!

    學生是最容易被嚇退的。

    刀光一閃,血光一現!那個全神貫注準備抵擋我拳腳的男生萬萬想不到迎來的卻是一把利刃,慌亂之下,下意識地用手臂去防禦。雖然避開了重傷的命運的,但手上那大約五厘米的傷口,不停飆出的鮮血,已經夠把他嚇昏過去。而其他準備隨時補上的男生看見血淋淋的一幕,腳步全部停了下來,面無血色,驚慌得盯住我手上那把還在滴血的刀。

    還好,這裡沒有象馬天宇那種性格的學生,越壓迫越反抗。

    「你來了!」看見自己的男人如此勇猛,明知是黑社會級別對付學生,心裡還是十分欣喜的曼狄絲面上裝作無動於衷。

    「我當然要來,我的女人在這裡!」我酷酷地回答,甩了甩手上那把貼身短刀的血。

    「你來這之前……」

    沒等她說完,我乾脆地說道:「我先找了馮暢兒。」

    曼狄絲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無比,眼圈馬上就紅了。這是她第二次哭,第一次還是因為她為我受了傷,身體和心理非常軟弱的情況下。

    「靠,你們是不是太幼稚了?竟然賭那樣的條件?」我又有點哭笑不得。

    「再不像樣的賭博也是賭博,不是嗎?不然不會有人輸掉家,輸掉命……這一次我輸掉了我最愛的人。」眼淚在流,曼狄絲仍然堅定地說出這一次。

    「不錯,賭博可以輸掉一切,但絕不會輸掉感情。人的感情是凌駕與所有所有的東西之上的,包括那珍貴無比的生命。」

    「愛是不會因為賭博之類的表面東西而轉移的!」

    「我愛你,不然我不會來這裡找你。你知道我的,我平時絕不會把自己這麼輕易地丟進了險境。為了你,我干了兩次。那就是因為我愛你,才讓我失去了平常心。」

    我斬釘截鐵地說出這些話,靜靜地等待著曼狄絲的回答。

    可以看出,我無疑成功了,曼狄絲現在的哭應該是喜極而泣的哭,她已經完完全全明白我的心意了,也明白自己先前和小可愛的賭博猶如是在做遊戲。

    趁勝追擊是我的戰略戰策,我一下子跳在了她的桌子上,指著天(雖然只是天花板),作出信誓旦旦的樣子,大聲道:「我愛曼狄絲,我愛她,ILOVEHERFOREVER!」

    前輩告訴我,女人可能不會因為你一百次的真心行動而感動,但絕對會沉醉於你一次的甜言蜜語。

    果然,曼狄絲激動地站起來,抱住了我的腰,把臉緊緊貼在我的肚皮上,流著眼淚笑道:「我也愛你,我真的離不開你。知道當我看見馮暢挽住你時的感覺嗎?我覺得天塌了,世界灰了,心枯了……以後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再和任何女人與任何方法來爭奪你。因為你就是我的,她們根本就沒有和我站在同一起跑線的資格!」

    曼狄絲就是曼狄絲,夠野蠻,她也來個趁勝追擊,馬上就把我內定了。她的決心之強,連後來的芙蘭也甘拜下風,退在了情婦的位置。我也是因為她的這個決心,看出她愛我有多深,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了讓我動心的無數女人和我在一起的要求,只留下了一個芙蘭。

    「糟了,你快走,胡雲生要來了。他早就想對付你了。」曼狄絲想起重要的事情,急忙離開我的小肚肚,抬起頭驚慌地對我說道。

    本來我對胡雲生是有點忌憚,不過既然是曼狄絲提了出來,我再怎麼樣也要撐下去,故作輕鬆地笑道:「沒事……」想一想,是不對勁,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頭上,馬上自己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什麼識時務者為俊傑,什麼英雄不處低簷之下之類的名言名句,繼續說道:「YOUGOIGO!」

    曼狄絲這麼愛我,當然會為了我的安全,馬上跟我一起走,這樣我也撤退的比較有面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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