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街在南區的位置猶如華商街在東區的位置,都是處在區中心。如果真的要按剛才的辦法去救曼狄絲,無疑就跟飛蛾撲火一樣,死路一條。
難道真的要天絕山貓?
「老大,你還猶豫什麼?她可是你的馬子呀?」鄭宣差點沒跳起來給我一飛腿。
是的,她是我馬子,我應該比誰都急,但是,我既然已經抱定了如果她出事,我就跟著她一起死的決心,我又何必為一個已經做好後路的事著急呢?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我,就看我怎麼辦了?
突然他們看見我笑了,笑得很開心,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鄭宣和馬天宇性子最急,幾乎是一起開口問道:「怎麼了?」
我笑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急忙擺手,示意他們等一下。
終於,我能說得出話來了:「誰是你們大嫂?曼狄絲是你們的大嫂嗎?我還沒上過她,她還不能說是我的馬子。所以她以自己來救鄭宣,只能說她是笨。關我們什麼事?所以,叫兄弟們休息了。這件事只要你們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曾經就要成為山貓的大嫂了。」
誰也不會想到我會說出這番話,雖然覺得不妥,但卻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我。趙信仁畢竟聰明點,自身的定位就比較高,所以他說道:「這倒是事情的解決的根本。如果真要算起來,她確實不是我們的大嫂,我們也沒必要為她把山貓都賠了進去!」
連他們第二信任的趙信仁都這麼說了,其他三人還能說什麼?周遠志老是覺得這樣做了的話,心裡堵得慌,但也只好說道:「外面那些兄弟倒好說,就怕大嫂……哦,不是,曼狄絲又回來,那時該怎麼辦?」
馬天宇畢竟和曼狄絲相處的最久,提意見道:「我老是覺得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仁不義了?」
「什麼不仁不義?」我皺著眉頭道,「這是她心甘情願的,我們又沒有強迫她,而且她一不是我馬子,二不是山貓成員,我們沒必要為她冒這個險,如果非要公道,我們以後在最安全的時候把狂亂會連根撥起就是。本來曼狄絲有沒有出事,我們都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說得這麼絕情,就是為了要他們打消現在去救人的念頭,可是沒想到這次鄭宣真的是豁出去了,他竟然像想通了什麼,一下又激動起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不去,我去!無論我鄭宣現在變得怎樣孬種,我還是懂得知恩圖報。我為什麼留在山貓?就是因為你小丁救了我,而且我自己也覺得山貓是我以前幻想中的那種最好最好的組織。現在我看淡了,其它組織我又連眼角都瞧不上,我還不如去救曼狄絲而死還來得舒心點。」
「你真要是能死掉倒好了,就怕又像剛才一樣被活逮住,到時你要我們怎麼辦?我們可不能像對曼狄絲一樣對你!」我冷冷道。你們呀,誰能真正明白我真正的心?
「那我退出好了!反正你這個老大變得這樣功利,山貓終究不會再是以前的山貓了!」鄭宣雙拳捏得辟啪作響,這才是以前那個毛頭煞神的風采。
「行,我准許你退出!但是也要等到明天我把這件事宣告全道上的組織後,你才能走,不然誰會相信你已經不是山貓成員了?」我一步不讓。
「鄭宣,你少說一句。兄弟們一起走到現在不容易,你鬧什麼情緒。」周遠志連忙拉住火越來越大的鄭宣。
趙信仁也勸道:「老大、鄭宣,你們冷靜一下。兄弟之間有點矛盾很正常,但也沒必要鬧得這麼僵。」
「反正不管怎麼樣,山貓是我的心血,我不容許任何人毀滅它,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行!好了,鄭宣,你冷靜一下,山貓還需要你。天宇,我們走,送我回家。」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辦公室。
馬天宇歎了一口氣,只得跟在了後面,留下了一臉木然的三人,和外面大廳不知道發生什麼大事的兄弟們。
夜晚已有一點寒意的秋風迎面吹來,無論如何也沖不淡我心中那份執著的愛,沸騰的熱血。剛才辛苦裝出的絕情和冷淡已經在我出門後的一剎那煙消雲散了。
我停下腳步,等馬天宇跟了上來,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笑著先說話了:「老馬,我剛才那個樣子是不是很可惡?」
聽到「老馬」二字,馬天宇頓時想起北區那一戰,我們兩個就要戰死的時候,他心情一下澎湃起來,隱隱約約知道了我的目的,一捏拳頭,開心地說道:「當然,我狠不得一拳揍扁你小子。不過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不然就不會是我老馬生死與共的兄弟了!」
我笑著輕輕給了他一拳,道:「反正你小子命賤,陪我去閻王殿走一遭如何?」
「哈哈,奉陪!」
馬天宇的大手搭上了我的肩,我也勉強夠著他的肩,我們相扶著,唱著心中的那首歌《浩氣歌》,齊步向摩托走去。
誓要去,入刀山!
浩氣壯,過千關!
豪情無限,男兒傲氣,地獄也獨來獨往返!
存心一闖虎豹穴,今朝去,幾時還?
奈何難盡歡,千日醉,此刻相對恨晚!
願與你,盡一杯!
聚與散,記心間!
勿忘情義,長存浩氣,日後再相知未晚!
……
「老馬,我們的兄弟情義來生再敘!」跨上摩托後座,拍拍前面馬天宇的肩,激動之餘說出了這句話。我怕到了狂亂會的地頭沒時間說出這句話,憋著死太難受了。
馬天宇反手拍拍我放在他肩上的手,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們絲毫不掩飾行蹤,但是卻順利地進入了情人街。這讓我們納悶的要死。這究竟在搞什麼?雖然我們看起來就像一對飆車族,但在這種山貓隨時會殺過來的非常時候,狂亂會至少也應該在街上多布幾道眼線了?看見我們氣勢洶洶,也該有人上來問問呀?
當我們尋到三十七號,準確是進了了別墅,我們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遠遠就看見姚秋的別墅內燈火通明,這是一個單獨的大庭院,在大門鐵閘外,圍著了很多人,看他們或蹲或站的分佈情況,可以明顯看出是兩批人。
憑我們兩個人,肯定無法從正面殺進去。而且現在局勢看起來很曖昧,我們也沒必要用強硬的送死手段了。
我欣喜若狂地給馬天宇低聲說道:「從後面。」
繞到後面,雖然後門也有三、四十個不同的兩幫人守著,但是還是讓我們找到了一個能翻進去的院牆。
「看來我的好運又回來了,曼狄絲絕對絕對還沒有出事。」
馬天宇熄火滅燈,在這個別墅外圍的小角落裡低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正好有另一個幫派的人來找姚秋議事?」
「具體情況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們有機會混水摸魚救了曼狄絲了!」
聽到我像高興的瘋了的口氣,馬天宇哼了一聲道:「你小子,最擅長這招了。」
看來是好運真的回來了,當我和馬天宇一起翻進別墅後,剛好落在一人工草叢內,而隔十步不到的地方就站了了七八個人,而其他稍遠的地方更是站滿了人,越接近正面那幢房子,人越多。
「媽的,運氣真好,有一半是鳳星會的。」我聲音放的更低了,但欣喜的味道越濃。
「鳳星會?鳳凰學校的王牌?高校第一幹架王胡雲生的組織?」馬天宇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
「是的,看來不是來找姚秋議事,而是來和姚秋談判的。內容就是絲絲。」看見有這麼多人爭曼狄絲,我心裡反而點沾沾自喜,下意識的叫出了絲絲。
「聽說鳳星會是和凱旋掛了鉤的,看來傳言不假,不然姚秋不會這麼給面子。不過大嫂真屌,追她的人來頭一個比一個大。不知你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讓你撿到了。」馬天宇不服。
「嘿嘿,你小子寂寞了對不對?放心吧,兄弟我把馬子救出來後,不會忘了你的,一定給你找個漂亮妹妹。」明知不用死,全身都放鬆了,當然有心情調侃馬天宇。
「操,你小子狂,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大叫一聲,說山貓來救人了!」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我記在心上就是……」我閃過馬天宇一拳,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就這麼辦……就看老天爺是否還照看著我小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