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北區一戰已經宣佈三大組織的戰爭進入了白熱化,所以神卜會的總部所在地華商街已經全面戒嚴了。
我和馬天宇等人是開著那輛跑車去的,還沒看見華商街的街口,就被十幾個身著神卜會戰鬥制服的兄弟攔住了,我急忙下車說道:「我是來找柳老爺子,麻煩你們通報一下。」
他們顯然不認識我,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番,才有一個人向華商街奔去。不一會,他便帶著一個人過來了。
「呵呵,是小丁呀,你總算來了,老爸正盼著你呢。」看來今天是當值的是柳山龍,他過來一把就抱住了我,繼續說道,「你小子,厲害。以前我還以為你只是腦瓜子靈光,沒想到動起手來也是一號人物。」
「三哥,小心紅金龍(這個時代男紳士的衣服品牌之一),我身上的血還沒完全干呢?」我提醒柳山龍。
「哦,又打架了。你小子,現在比我還好鬥!」柳山龍放開我,扶住我的肩,上下打量著,看見我幾乎已經成為血襯衫的衣服,笑道,「看架勢,沒受傷。肯定是那些不開眼傢伙的血。」
我苦笑一下:「是有他們的,但最多還是我馬子的。」
「什麼?有人敢動你的女人?操,哪些傢伙,有幫派嗎?是東區的嗎?三哥和你抽個空把他們滅了!」柳山龍怒道。
一般一個組織不能隨便對另一個組織動手,除非有理由。而女人恰恰也可以算得上借口之一,因為在道上,女人有些時候可以代表她男人的尊嚴和面子。
「是南區的,不過是離東區很近的狂亂會。」我滿不在乎。誰都知道狂亂會就一個姚秋有名堂。
「操,小意思,去收拾他們的時候給三哥打個招呼,我去打個下手。」柳山龍當然瞭解我的實力。現在的山貓雖然核心成員很少,但加起外圍成員,實力比起狂亂會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是因為在南區,不太方面,幸運的是狂亂會的總部就在東區與南區的交界處。
「當然,我知道三哥對這些最感興趣了。」我和柳山龍邊走邊談,把馬天宇他們留在了外面,和神卜會的兄弟聯絡一下感情。
「呵呵,小時候落下的毛病,一天不打架拳頭就癢。」柳山龍談到打架,興趣就高昂起來。
「怪不得三哥的部隊是神卜會裡最強的,你肯定天天逼著你的兄弟和你對打,著實鍛煉了他們。」
「哈哈哈……」
柳山龍一直開心地送我到老爺子的書房後,才離開。我輕輕地走了進去,每次我都喜歡和老爺子開這樣的玩笑,可老爺子每次都能知道是我來了。
「小丁呀爺子這次也不例外地把我猜了出來。
我苦笑道:「老爺子,你的感覺怎麼每次都這麼準?我算是服的五體投地了。」
「呵呵,少拍馬屁。其實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一樣,特別是節奏截然不同。像我這種瞎子,太無聊了,只得摸索這種玩意兒。」
「如果是象老爺子這種瞎子,我也願意當。」拍馬屁就要堅持到底。
「小鬼,說不過你。你究竟是來逗我老頭子開心,還是有正事啊?」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
「先來逗老爺子開心,再談正事!」
「小鬼,越來越有本事了,不但嘴巴了得,行事方面連我這個成了精的人有時候都吃不透了。」
「老爺子的意思是我明目張膽用山貓的身份配合神卜會攻進北區?」我猜就只有這個了。
「嗯,就是這個。昨天風火輪的老大楊生源親自到了這裡,就坐在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和我談了你山貓的問題。」老爺子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肯定是來問我們山貓的情況。然後老爺子用了一招太極推手,說什麼只是和山貓有什麼共同的利害關係,其實對我們的事一知半解之類的話,把問題又推還給了他,是吧?」我笑道。
「呵呵,老頭子都要被你吃透了。」老爺子肯定了我的說法。
「然後楊老大雖然氣得吹鬍子瞪眼,但還是很客氣地說麻煩老爺子了,但還是要請問一下如果他風火輪對付山貓,你會不會幫忙。」我繼續推測。
「那你想我怎麼回答?」
「不是我想。而是老爺子已經回答了,因為老爺子說什麼看不穿我在想什麼,可是當楊生源登門後,你就已經把握到我為什麼要這麼幹了。」我笑道。老爺子就是厲害,我還真以為瞞過他了,沒想到等他反問那句話時,我才反應過來,其實事後他已經猜到我的意圖了。
「小丁呀,很慶幸,你是我的夥伴,是我的希望,而不是敵人,不然一定會給我絕望!」老爺子竟然、突然語重心長的冒出這樣一句話。
我頓時慌了手腳,嚇得站了起來:「老爺子,你怎麼這麼說。」
「呵呵,坐下,老頭子只是發發感歎。看你慌得。我不是說過嗎,有什麼比親手捧起一個黑道天才更能讓人心慰,更能讓黑道人生有意義。你知道嗎?其實你只要說句話,神卜會也是你的,老頭子怎麼會有其它心思。」老爺子趕緊笑著解釋,安慰我這只受驚的小貓。
「親手捧起一個希望又親手滅掉他,會不會讓人生更有紀念價值?呵呵,開什麼玩笑。老爺子就算殺了我,我也認了。反正我現在就算死,也覺得沒有白在這人生走一遭。」我心裡想道。坐了回去。
「不錯,當大龍向我敘述北區一戰時,對你以山貓身份參戰十分不滿,說這樣把神卜會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當時我雖然喝叱了他,但心裡仍想不到你要幹什麼。就像你說的,等楊生源來了後,我徹底明白了。」
「呵呵,老爺子你肯定就回答他,如果風火輪對神卜會沒有什麼不利的企圖,神卜會一定會在這個事情上保持中立。是這樣回答的嗎?」笑容又爬上了我的臉。
「哪這個回答是你想要的嗎?」老爺子又反問。
「是的。」老爺子和我真是配合默契。
「呵呵,小鬼,你這一招比任何威懾都有效啊。謝謝你為神卜會做的一切!」老爺子開心地說道。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要是換作對象是馬天宇,他早已經火燒屁股的追問原因了。
「是呀。當老爺子這樣回答後,楊老大肯定拍胸膛保證對神卜會沒有任何壞心眼,也絕不會在神卜會與兩大組織戰鬥升級的時候拖後腿,還有可能情況看好的時候幫助神卜會,對吧?」我暖味的笑道,我要的就是這個。
「是呀。北區一役,所有人都認清了神卜會與山貓聯手的實力。特別是山貓,行事的『黑』和『奸』,還有『勇』與『忠』讓很多組織都不寒而憟。風火輪雖與海峰會達成了戰略同盟,但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再橫最多也只是抵擋山貓,卻無論怎麼樣也擋不了神卜會與山貓的聯手重擊,所以你這一表態,楊生源也只有在我面前表態,保證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問題,並和我簽下了這方面的信約。現在,我得到我想要的了,而山貓呢?你怎麼對付風火輪這個地頭蛇,我已經不方便出面幫你們了。無論誰先違背這個白紙黑字,誰就再也在道上站不住腳了。」老爺子耐心地說了一通我明白的道理。
「呵呵,我知道。道上本來就是『義』為先、『信』為根、『忠』為本,我既然敢這樣為神卜會走這一步棋,我就有辦法和風火輪對耗。」我才一點不放在心上,反正我還差一點就可以用上手中一枚關鍵的「棋子」了。
哦,錯了,說「棋子」是我的錯,畢竟她還是我在意的人,還是我好朋友之一。
「你小子什麼都猜到做到了,還來幹什麼?在我這個老頭子面前展現你的威風和實力?」老爺子開玩笑道。
「呵呵,老爺子,你知道,嘿嘿,那個,嘻嘻……」我嬉皮笑臉地說道。
「情報對吧?又來這裡蹭免費情報來了,對吧?」
「HOHO,老爺子就是老爺子,英明神武,萬事了了!」這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
老爺子舒坦地靠在皮背上,說道:「KK的事知道了吧?」
我連忙點頭:「我的情報員雖然沒神卜會那麼專業,但這種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消息我還是清楚的。你老爺子不就是把他捧成了電影明星嘛。」
「電影明星?虧你想得出這個詞。」老爺子失笑道。
「KK現在可風光了,唯一演的一部片子同時就有……反正很多人觀看了,現在他可是名聲大大的在外,道上的人誰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惜,這部片子最終還是被限制為少兒不宜,而男主角也因為這部片子獻身了。老爺子,你拍得太血腥恐怖。不過也成了本年度最轟動的紀實片。」我在那天看了這個片子後,顆米未進,還倒吐了三次。
「能不紀實嘛?掏心挖肺全是真人表演,現場直播,我就要當著全黑道的面生剮了他,告慰神卜會兄弟的在天之靈。」老爺子有點囂張地說道。
「反正這一播,聽說春山劍馬上就散了兩個外圍堂口,對吧?老爺子這招用的真行。要是我絕對想不出來。」我由衷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