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眾人把驚奇的目光移到了馬天宇身上。
馬天宇不為所動,淡淡地說道:「看在你童新還算有點骨氣的份上,我們單挑。你們凱旋出三個,我們山貓出三個。三打兩勝,你們贏了,我們讓你們離開。」
我含笑著點點頭,我知道馬天宇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那樣做,但他用單挑的方法無疑是走了一步好棋,也幫了我一個小忙。如果我們贏了,就會真像童新說的那樣,山貓會名聲大振,因為我們在公平的戰鬥中擊敗了凱旋。
黑社會的本質是有組織的人多欺負人少,但是在很多人心中,真正的英雄是在一對一、一對多戰鬥中取勝的人。
這一仗山貓差不多是穩勝,因為我們佔了天時地利人和,肯定出戰的馬天宇和周遠志實力又強,反觀凱旋的那些人已經沒有多少信心了,現在他們能站著都是心中那份來自大社團的尊嚴在支撐著他們。
嘿嘿,萬事俱備,東風都不欠。勝券在勝,一切OK!
但是真的OK嗎?
55555,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那就是馬天宇,這個經常和我作對的混蛋。
「我們這方就是我們三個。老大、司令和副司令。」馬天宇指了我們三人一下。
倒,我沒聽錯吧?老大?是山貓老大嗎?山貓老大是我嗎?好像就是我。
「你……你……」在這種場面下我怎麼能指責馬天宇,何況這件事本就是我造成的。
還好有人反對,鄭宣道:「媽的,用得著這麼麻煩嗎?大家一起上,直接把他們秒了!」
「靠,關你什麼事?我們山貓雖然剛成立,但是有我們的風度,我們要堂堂正正擊敗凱旋,讓他們心服口服。」馬天宇這是在亂找借口。
「好!」童新最怕我們反悔,一口答應下來。雖然這看似公平,實似自己吃虧了,但在這種情況下,單挑是最好的出路了。
我就這樣糊里糊塗地被推上了最前線,最可悲的是我連反抗的借口也沒有。我怎麼可能在這麼多崇拜我的兄弟面前臨陣退縮呢?如果我那樣做了,我以後還有什麼面目去帶領他們?
我知道,這也是恰恰馬天宇提出單挑,並讓我出戰的原因。那些只是聽過我事跡,只是根據這些而加入山貓的人如果不親眼目睹一下我的神威,以及另外兩個領導人的神勇,心志是絕不可能穩定下來的。何況現在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對上了兩大組織,這一仗的我們三個的表現將決定山貓能剩多少人。
不然怎麼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
幸好這一戰對手只是看似強大,因為他們的狀態絕不可能發揮到最佳。
我本來還不怎麼記恨馬天宇讓我出戰這件事的,畢竟他這樣做是為了我和山貓著想。但是現在我不能不恨他了……
靠,什麼意思,讓我和童新面對面站著?你這匹臭馬打的什麼主意?是首領對首領的意思,還是下駟對上駟的意思?我不介意你為了勝利把我當作下駟,但是這又不是你們打贏了兩場就不用打了,這可是同時開打的單挑呀?你怎麼可以把最厲害的留給我?最可氣的還是遠志為我著想要站這邊,你卻硬是把他拉開了。我要氣死了~~~~~~~
「加油、加油……」
當雙方的鼓勁聲響起時,我才知道單挑開始了,什麼都不能避免了。幸好我的聰明腦袋在一瞬間想到了一個好法子,嘿嘿嘿……
當然不可能是跑著打,這樣比不上場丟臉多了。單挑的意思便是雙方就算是防守也不能離開對方兩拳的範圍,而且要把進攻放在第一位。我的辦法嗎……哈哈哈,虛張聲勢。
不要以為這招用起來很輕鬆簡單,在我看來是最困難的了。當初柳老頭教我這招後,我是不停地練習了好幾天才能基本掌握。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用上了。
只要我能熬到馬天宇他們兩個勝了,童新自己也會投降的,這可是當初說好了的三戰兩勝。
這種不戰而屈人之兵可是兵法最高境界,我相信兄弟們心中對我的敬佩不會減少一分的,說不定還要又加一分呢。
虛張聲勢最困難的便是氣勢,我之所以遲遲不能達到完美境界,就是因為我以前被欺負慣了,身上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散發出殺氣和威嚴。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就是用動作來彌補,這才基本掌握了。
於是所有旁觀者以及童新都第一次看見竟有人在打架的時候把手放在了褲子口袋裡,嘴裡還唸唸有詞,好像在輕鬆自如地唱歌。
「老大,好樣的!」叫好聲不斷,這些笨蛋見我如此蔑視堂堂凱旋集團第三特攻隊司令,都為我這個老大感到自豪。其實如果他們聽見我嘴裡在說什麼的話,一定會暈倒一半的。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求主保佑,還好第一步成功了。
然後我微昂著頭盯著童新(他有一米六五左右),把全身力氣都用在了眼睛上,這才勉強能稱呼我的眼光為凶光,嘴裡還在嘮叨「不要過來」,不過是用咬牙切齒的動作念的。
童新根本不瞭解我的底細,他只知道我是山貓老大。他以前聽說過馬天宇這個「雨夜屠夫」,而屠夫卻只是我的手下,再加上我作出那些虛張聲勢的動作,讓他覺得我十分的高深莫測。所以在開始的一段時間本來就狀態不好的他不敢主動進攻。
當我以為戰術成功時,童新卻開始慢慢解他手臂上的鐵鏈。靠,不會吧,你要發什麼神經?你敢動手,老子打死你!暈,不要啊,慢慢來,不要解太快。
大概童新覺得就這樣被唬得不敢動手,非常沒有面子,所以硬著頭皮也只有上了。
我的眼神已經不能謂之為凶光了,焦急分散了我大部份的精力。怎麼辦?哈哈哈,又有辦法了。
在童新的眼中,我十分凝重地把雙手從口袋裡抽了出來,「他要動手了!」這是童新心中唯一的想法。
看見我的手掌要合在一起了,童新流下了幾滴汗:「他在活動筋骨。哼,該來的終究要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山貓老大本事究竟有多大!」
「好!」我拍了一下掌,眼睛望向了馬天宇單挑那方。
倒~~~~
童新差點暈倒,這是搞什麼?你是在和我決鬥嗎?怎麼可以這麼不專心,反而去關心其它的戰鬥。你是瞧不起我嗎?
不滿歸不滿,童新還是好奇地順著我的視線望了過去。
噓~~~~~~~~~
我長吁了一口氣,又逃過一劫。
這個時候的馬天宇已經捱過了朱大一陣猛烈的進攻,在朱大又一巴掌拍來時候(為什麼胖子打人大多數時候都喜歡用手掌,難道是因為他們肉太多了反而更喜歡享受肉踫肉的感覺?),馬天宇左手一抄,捏住了朱大的手指。
「媽的,肥豬!你怎麼老是用這招,老子都把你看穿了!」馬天宇森然一笑,左手使勁一拗,在幾聲響徹倉庫的骨折聲後,朱大痛得大叫。他想不到馬天宇的勁竟然那麼大,一隻左手就能像鐵鉗一樣捏住他的右手。
「原來他剛才是裝著被我拍得暈頭轉向。」這是朱大在這場單挑中的最後一個念頭。
馬天宇不會放過趕盡殺絕的時機,在朱大已經被巨痛搞得頭昏目眩之際,馬天宇搶前一步,幾乎是飛身一拳打在了朱大的臉上,鮮血飛濺中還拌雜著鼻樑碎的聲音。馬天宇拳頭的力量加身體的重量,就算是二百三十斤重的朱大一樣被打倒在地。
當大家以為這場戰鬥已經結束時,馬天宇還獰笑著重重踢了朱大幾腳,這才甩了甩手上的血,擦掉額上滲出的幾滴小汗珠。
從這戰後,朱大不久就退出江湖。據成了扁鼻子的他說,只要和馬天宇在一條道上混,他每晚都會做惡夢的。
「司令好棒呀!」
「不就是殺條豬嘛,司令當然輕鬆解決!」
……
我相信這些叫好人的心中,一定在為不是馬天宇的敵人而慶幸。
汗~~~~~~
「雨夜屠夫」果然名不虛傳,那他的老大……
童新緊了緊鐵鏈,盯著我。管他的,反正他也要動手的,不如我搶先動手!
看著童新的樣子,我哪還不知道他要動手了。現在馬天宇已經搞定了,相信周遠志也應該差不多了吧。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好!」我故計重施,把對手的注意力再引到另一邊去。
而那一邊的戰況也確實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