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一叢茂密的常春籐後面,扒開一個口子,盯住燈火通明的大排檔二樓。二樓包廂是有錢人揮霍的地方,自恃有本錢的美女常來這裡尋覓獵物。兩小時前,菊三七親眼看見楊胖子攜著那長髮女郎飄身上樓去。眼見鴨子煮熟,飛不了了,菊三七大鬆口氣,好整以暇,慢吞吞地坐在那裡吃飯。由於他點的是排檔內兩個最便宜的蔬菜,也不喝酒,長時間佔著一個餐位不走,服務員不時射來異樣的目光。菊三七輕聲暗笑,毫不理會。面前的菜已吃光,手裡擺弄著牙籤,盯著一個有那麼幾分姿色的女人看了好一會,過足眼癮,他才依依不捨,結帳出來。
他躲到暗處,盼著那對男女快點出來。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慢,腿都站麻了還沒見人。
夜裡八點左右,菊三七眼球亮起來。長髮女郎貼著楊胖子出來了!兩人勾腰搭背,看上去都有點喝高了。等他們的車拐上大路,菊三七悄悄地跟了上去。往市內方向行駛,不久,他們轉入一條碎石小道。
朦朧中看見小道盡頭座落著幾幢豪華的建築。由於四周是一片黑暗的曠野,人煙稀少。菊三七怕他們發現,在岔道口停了下來。看著他們走遠些,方驅車上路。小道旁有一條溪流,發出淙淙的流水聲。什麼地方點燃了野火,飄來一股刺鼻的濃煙味。
此時,一輪圓月破雲而出,剎時把道路照亮了。楊總的小車在一顆大樹後驟停,然後就聽見別墅的鐵大門吱嘎著打開,小車屁股的紅燈亂閃之下,緩緩駛入大門。菊三七棄了摩托,扛上裝有針孔攝像機和數碼相機的牛仔包,一路小跑,向別墅靠去。
他腳不出聲地閃到大樹背後,事先擔心的看家犬並沒有出現。菊三七定睛看,這幢別墅築起一道粉壁紅瓦的圍牆,約有二米高。這讓他有點洩氣,牆面摸上去十分光滑,這次出門,連簡單的攀巖工具也沒帶來。正門的鐵大門更是精緻牢固,壓根進不去。
菊三七攝手攝腳,側身於大門口,用一隻眼朝裡看。原來高牆內造著一片闊大的花園。左右對稱的花圃栽種著五顏六色的花木,斜眼向裡看去,好像還有一個游泳池之類的池子,約有十米長、三米寬,四周鑲著白色瓷磚,掩映在火紅的雞冠花叢中。最北邊搭著一個棚子,大概是用來停車用。一支日光燈明晃晃地照在那裡。
不知不覺,菊三七已探出一顆大腦袋來,拚命地往鐵條縫間擠滿,雙眼往死裡斜起來。不消多長時間,便把別墅裡面的景致和構造記了個大概。就在此時,半路停在車棚外的小車車門一下子打了開來,像是從裡面用力撞開一樣。就見楊總縮著脖子從車內鑽出來了,用力一拖,女郎大半個身子跟著出來了。二人不能須臾離開,一個把另一個按倒在車身上接著風流。原來,這兩男女先是鑽到車內扭打,迫不及待抱到一起親熱。現在,又扭打到車外月光底下來了。
菊三七猛想到此行的目的,連忙掏出數碼相機,把相機從鐵條縫裡伸進去,「卡嚓」,連拍數張。那楊胖子像是積極跟菊三七配合似的,知道呆在車門旁搞擋了光線。猛地把懷中女人抱起,幾步走到小車後廂來,把軟作一團的女人仰面放到車廂蓋上。這樣,菊三七便恰好看個一覽無餘了。一隻大手伸入女郎懷內,極不老實地遊走起來。菊三七大喜,先用相機猛拍。那楊胖子和女人早喘作一團,根本沒功夫注意牆外的動靜。
只是這楊胖子的花園弄得太大,大門口到車棚有一定的距離,站到大門口,顯然不是拍攝的理想地點。菊三七收了傢伙,飛步向那顆大樹跑去。他一上來就看見大樹主軀幹早已歪斜著向粉牆一邊靠攏,其主要枝幹更是得寸進尺,堂而皇之地侵佔著牆內一大塊天空。
菊三七往手裡吐了一口唾沫,開始爬樹。爬樹是他從小練就的絕技。更何況這顆大樹至少已有一百年了,樹幹一個人還抱不過來哩。他清楚地聽見大樹枝葉沙沙作響地搖晃起來。因為晚風在吹,他並擔心暴露行藏。但何況,牆內女人淫蕩的呻吟聲早已傳入耳裡。
菊三七以最快的速度騎到一根粗幹上,把身子定穩妥,稍稍扒開葉子,大鬆一口氣,總算得以近距離欣賞牆內風月。楊胖子早把女人脫得精光,伏在那具柔軟無骨的胴體上律動。從枝葉間看去,可以比較清楚地看見女人胸部的豐滿已經泛起波浪。
菊三七喉嚨裡咕嘟一響,連忙開啟針孔攝像機,一邊還不忘了揚起數碼相機給牆內交歡的男女留影紀念。十幾分鐘後,好戲收場。
今夜,菊三七凱旋歸來。
數天後,菊三七特意找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帶上一張光盤和一沓照片,大大咧咧登門,找楊老闆晦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