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夕和馬乘風一對視,當即便知此人是誰。捷克目前僅剩的三位太保中,以分管軍火走私的五太保——托#183;布拉澤克為首。正是現在說話的這人!他四十來歲,但面目卻顯蒼老,且早已禿頂。
「各位老闆,你們好!」司夕和馬乘風向眾人一個鞠躬,「托#183;布拉澤克大老闆、讓#183;切赫迪二老闆、帕#183;馬雷什三老闆,你們好!」
托#183;布拉澤克和讓#183;切赫迪、帕#183;馬雷什對望一眼,說道:「華聯會熱那亞分會的馬老闆我們認得,想必閣下就是雷霆投資的老闆司、司……」
帕#183;馬雷什遞過去一句;「司夕。」
「對,閣下就是雷霆投資的司夕司先生吧?」托#183;布拉澤克緊緊盯著司夕,面無表情。
司夕點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雷霆投資的董事長司夕。」說罷,望了望那些東南亞人,「怎麼?我們雷霆投資好歹也是你們的客人吧,捷克軍團不為我們安排個座位麼?」
「哈哈哈哈!」托#183;布拉澤克等人聽罷一陣大笑,「司老闆你有種!不過,你們不是我們的客人,你們是來求我們的!再則,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上面來迎接你的人應該對你說過,我只能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我們在這裡還有其他事要討論,5分鐘以後,不論你答應不答應我開給你們的條件,我們都恭敬地送你們回去。」說著向讓#183;切赫迪點了點頭。
當下,讓#183;切赫迪鷹眼輪轉,望著司夕道:「雷霆投資,我們只想分得你們月利潤的六成,不然你們西港紡織貿易和我們東港紡織貿易實在是沒法共處。6成,我們只要6成。你們先考慮一下。」
讓#183;切赫迪這話說得很是平淡,不帶一個骯髒粗俗的措詞。彷彿在和人商討交流著怎樣做生意。竟絲毫不具備一個歐洲老牌黑社會的陣勢。但只有司夕聽出來,這平淡措詞的背後,是一股洶湧澎湃的激流在潛伏在蓄積。越是老道,越是深藏不露。他所謂的「西港紡織貿易和我們東港紡織貿易實在是沒法共處」,沒法共處,那即是一山不容兩隻老虎,必須除掉一隻。沒法共處,也即是說,一方必須得死。他說他們只要六成利潤,那即是,高於六成不要,但若低於六成……在他們這一道上,所有紛爭和干戈,都要用刀和槍來解決,都要用死和血來祭祀。讓#183;切赫迪這番話,其實內涵豐富,殺機潛藏、動則立現。
一旁的馬乘風聽罷氣得頓時渾身一陣顫抖,面孔漲紅,就要破口而出。司夕一拍他背,沖托#183;布拉澤克等人說道:「托#183;布拉澤克、讓#183;切赫迪兩位老闆,首先,我們不是來求你們的,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你們三次搶了我們近20萬歐元的貨物,如果你們真僅僅願意貪圖這20萬歐元的利益而放棄200萬、2000萬甚至2億歐元的利益,那我也無話可說。其次,按我們現在雷霆投資的月盈利狀況,一個月下來能有1000萬歐元左右的利潤,分給你們6成了,那我們只有400萬歐元可賺,我們的生意便會接不上——沒錢拿貨。我們做不成生意或者虧本,這個要看具體情況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要是做不成生意了,你們捷克軍團一個月至少會損失2000萬歐元左右!好,我話就說到這裡,估計5分鐘時間也快到了。幾位老闆,我先告辭了!」說罷就要轉身而去。
「慢著!」托#183;布拉澤克猛地喊道。
司夕微笑著轉過身去,望著他。
托#183;布拉澤克仔細打量起司夕來,良久,說道:「聽你的話,倒好像我們捷克軍團要求你咯?」
「不敢!我的意思只是,有錢大家要一起賺,也就是說大家要合作。這樣子,錢才容易賺。我想,你們捷克軍團單憑武器闖天下吃飯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不錯,你們有精良的裝備,但現在大家都講究智慧、謀略與創意,這才能輕鬆賺錢。你們用槍炮和血來累計財富,實在是不明智不厚道之舉。」司夕緊緊望著捷克軍團的三位老闆。
托#183;布拉澤克和讓#183;切赫迪、帕#183;馬雷什一對望,沖一位手下喊道:「去搬兩個凳子給他們。」
司夕聽到這裡,全身驟然放鬆下來,輕輕呼出一口氣。
托#183;布拉澤克看了看時間,又和另兩人對望一陣點點頭,然後沖司夕說道:「司先生,我們再給你5分鐘,你說說看,我們要怎麼個合作法?我們怎麼賺到2000萬、2億?」
不多時,兩位捷克人搬來了兩張椅子。司夕和馬乘風做坐下來,手心已然濕成一片。司夕環視了一周,說道:「這是個利益共享的時代,任何一方都不能單獨吃成胖子。你們捷克軍團在歐洲算是聲名顯赫了。但是,誰都知道,你們比意大利黑手黨差了不止一個檔次!這就是為什麼意大利黑手黨可以出入名流高級場所、現身政壇豪門、立地摩天大樓辦公室、駕駛超級豪華遊艇……而你們,卻只能做著你們的海盜生意、駕駛著你們的破舊帆船、把這破爛的地下室當成你們的辦公室、成天打殺搶掠……為什麼?因為你們沒找到真正的生財之道!」
「哈哈哈哈!好個生財之道!願聞其詳!」禮堂之內,猛然傳來這一粗獷渾厚的聲音。
眾人四處張望著,剎那間,就見一身材高大結實的漢子走了進來,滿臉絡腮鬍子。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司夕當即便叫了出來:「別茲列夫!」
正是司夕在科西嘉島上碰到的那位被妓女索要嫖資、還幫助自己越過意大利海關的那位捷克大哥別茲列夫!
「斯蒂文!」別茲列夫盯著司夕,驚愕萬狀,「斯蒂文!這『生財之道』是你在說麼?」
司夕立即站起來,迎了上去,握住別茲列夫的右手:「好久沒見你了!老朋友!」
兩人當即一陣擁抱。
「斯蒂文,你的話很有道理!有意思!」別茲列夫拍拍司夕的肩膀,「我還以為這最近在熱那亞紅得不得了的『雷霆投資』的老闆是誰呢,能將我們的紡織品貿易生意給搶了過去,原來就是你啊!哈哈哈哈,兄弟,我佩服你!」
司夕剛要說話,就聽托#183;布拉澤克喊道:「黑煞神,今天就你一個人來?」
「黑煞神?!」司夕和馬乘風一對望,驚愕地望著別茲列夫。原來,他就是那位捷克軍團中的傳奇式人物「黑煞神」!幾分鐘可以射殺12名警察,威震科西嘉島和意大利西北部的黑道人物!
司夕真是不得不歎服起別茲列夫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上帝真會安排。原來自己的人生際遇中,竟能碰到這麼多的貴人。而若非這些貴人,自己的命途也將異常曲折坎坷……
只聽別茲列夫笑道:「不,大老闆、二老闆、三老闆,我不是單身一人,至少有兩三百位兄弟陪我一起來到這裡。」
「狗雜種!」帕#183;馬雷什罵道,「你這烏茲別克雜種!你帶幾百人在來這裡,堵在上面,被條子們看到了怎麼辦?你是不是想害我們大家!我幹你娘!」
帕#183;馬雷什一口粗詞,別茲列夫卻並未還擊,仍舊是一臉笑意:「你放心,我帶的人不在外面,就在這禮堂內,就在三位老闆身邊!」說罷一拍手,霎時,本來圍在托#183;布拉澤克和讓#183;切赫迪、帕#183;馬雷什身邊的捷克軍團兄弟們「唰唰唰」地掏出手槍,比在三位老闆身上!
這一變故,全場頓時一片風生水起!
不僅僅托#183;布拉澤克和讓#183;切赫迪、帕#183;馬雷什三人呆若木雞,那些東南亞人也是驚愕萬狀,而司夕和馬乘風望著別茲列夫,更是驚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