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設計這個局的人將是我!
從今天起,只有我能設局讓人進來,沒人能設局讓我進去!
……
海岸線已經在視野裡隱隱閃現,大陸的輪廓再一次出現在大家驚喜的眼神裡。
22天的乘風破浪,所有人的臉色已經被海風吹拂得泛著一層幽藍的光澤,這實際上是缺乏維生素的表現。
法國?意大利?還是德國?
司夕到現在才知道,其實19名偷渡客並不都想到意大利,至少有7人想到鄰國法國。
不久,大海上開始瀰漫著一層茫茫霧氣,前方略有燈塔微弱的光芒在星星閃耀,於是,剛剛模糊的海岸線又隱去了。
「司哥,咋搞的心總有些安不下來……」魏梓在旁邊說道。
司夕雙手撐在船舷上,望著星星***,笑道:「我也一樣,這是你司哥第一次沒底。真的,這全船24名中國人中,只有我和醉蝦大哥有護照,而且我們都沒有簽證……雖然醉蝦大哥說沒事,但我想意大利的海關和移民局沒那麼白吃飯的吧?魏梓魏金,如果真出事的話,怕我們會被意大利人打死然後丟進大海喂鯊魚哦!」
「司、司哥……」兩兄弟面孔刷白,暴圓了眼睛。
「呵呵呵!」司夕一陣大笑,「看你倆給嚇的!騙你們的!就算被抓住,也就是立即遣返回國吧!意大利又不是神龍架野人國度,人家是西方最發達的七個工業國之一,佔有世界上40%的文化文明財產的國家!」
聽他這一說,兩兄弟頓時舒展開眉頭來。這一路漫長的飄洋過海,他兩兄弟天天偎在司夕身邊,聽司夕講故事,而司夕在講故事的同時,也趁此機會將很多做人和為人處事的道理以及一些入門的文、理、金融、經濟知識灌輸給他們。這個世界,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兩兄弟本有天資,而司夕又絕對算得上一位優秀的老師。近一個月下來,魏梓魏金二人學識增長不少,出口之言已略有水平了。
「大家準備好!到了、到了!」船艙內傳來這次航行的大副也即二蛇頭「火雞」的叫聲。
「到咯!」艙內頓時一片沸騰。近一個月的航行將這幫淘金心切的人折磨的夠嗆,人人是度日如年。
火雞又道:「不過,還不是意大利本土。」
聽到他這一句,眾人頓時一片洩氣。
火雞道:「我們這次航行走的不是規則線,我們是偷渡嘛,再過幾分鐘我們就會在科西嘉島巴斯其亞港靠岸。科西嘉島雖然離意大利本土只有300海里,但卻不是意大利的領土而是法國的。偷渡到意大利的船隻基本上都會在這裡靠岸,因為這裡處於法國和意大利交界處,差不多是全歐洲海防最寬鬆的地方,我們在科西嘉島巴斯其亞港那裡有人接應的。大家先收拾好東西準備下船了。」
反正這幫偷渡客限於地理文化水平,也不知火雞說的幾個外國地方具體是哪裡,一時間沒人吱聲。
司夕卻問題來了:「火雞大哥,科西嘉島離法國有近400海里,離意大利300海里,那麼,我們下一站到底是哪裡?何不直接開到目的地?」
火雞搖搖頭道:「科西嘉島巴斯其亞是自由港,我們在這裡停泊沒多大問題。但我們的目的地是意大利熱那亞,意大利的海關邊檢那是嚴格得緊,我們要在這裡等一到兩天,等我們熱那亞那邊的接頭船隻,我們現在這艘船不能開進意大利。」
原來還要等接應,看來他們的偷渡生意真是前後一條龍。想到這裡,司夕也稍微安下了心,這些蛇頭們還是有手段的。
輪船不久即在科西嘉島巴斯其亞港靠岸,這支加上3名蛇頭共計22人的偷渡隊伍列隊走下船。
司夕望著夜裡凸顯著歐洲中世紀味道的巴斯其亞市鎮,深呼吸一口氣。彷彿在一個夢之間,做夢前是亞洲中國上海,夢醒後卻來到了歐洲法國科西嘉島!人生的際遇變幻真是無常!
這支隊伍的總負責人是大蛇頭——醉蝦,一位30來歲的瘦削漢子,貪杯,故名「醉」。他們這道上都用綽號,真實姓名少有人知。醉蝦是段千秋的朋友,因而一路上對司夕格外照顧。
隊伍在當地一家名為「庫依德」的廉價旅店裡下榻,19名偷渡客擠在兩個房間。司夕受到醉蝦的照顧,和魏梓魏金兄弟三人一間房。醉蝦叮囑眾人,可以自由活動,但腳步不能出這旅店,否則,後果自負。因而,司夕和魏梓魏金來到了旅店大堂,在海上吃了近一個月的鹹魚鹹菜饅頭,他們現在首先想做的一件事便是找點新鮮的菜肉瓜果來打打牙祭。
現在是當地時間晚上九點多,旅店大堂裡人群熙熙攘攘,差不多都是渾身散發著柴油味道、穿花格襯衫牛仔褲的工人。這裡是法國領土,但整個大堂裡的音樂聲卻是很熟悉的捲舌頭特徵的意大利語,不遠處有一小型舞台,兩位波濤洶湧的超短裙吉普賽女郎正在台上歌唱,台下人群圍聚,呼聲哨聲四起,甚是熱鬧。
遛了一圈,好不容易在靠廁所一角找到一處空位,三人坐下來點菜,菜單上有英文標注,司夕一口氣點了牛排、沙丁魚、法國臘腸、火腿、意大利麵條、青菜、蘆筍,松茸等,直讓侍應小姐咋舌不已。
「我去上個廁所。」司夕起身而去。
廁所這邊是單獨一個走廊,避離了大堂的喧囂。上完廁所,剛走出來,就聽靠近廁所的一間彷彿是堆砌雜物的屋子裡傳來一陣女人很是痛苦的驚叫聲。司夕一震,看這門並未關嚴,朝裡望去,當即便明白了那女人為什麼要驚叫了。
一位彪形大漢正在她光溜溜雪白高翹的屁股上狠狠地老漢推車,從司夕這個角度望去,那漢子的那活兒壯碩如小腿!被漢子狂風暴雨般地推動著,那女子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狂呼,不知是受用的呼聲還是痛苦的吶喊。
司夕一陣心跳,面孔發燙的厲害。幾乎人人都有窺視的癖好,特別是窺淫。司夕也不例外,在他做娛樂狗仔的時候,偷拍這種場合也有過多次了,但那是執行任務,在鏡頭裡注視那一切,基本上他沒什麼反應。可是,如今撇開了自己的狗仔身份,以一個常人的眼光來看待這一切時,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3秒鐘。
只是這3秒鐘,司夕便發覺有些異樣,自己的太陽穴上有一冰涼的東西牴觸著。
一回頭,頓時魂飛魄散!
黑洞洞的槍口!
一個壯實的外國男子,舉著一把左輪手槍,瞄著自己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