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東方狩低眸沉思時,不遠處人群中有一雙陰狠的眼睛冷冷窺視著他,那目光含滿了怨毒!
高飛開著那輛讓白菲菲覬覦不已的黑色轎車,緩緩停在東方狩身邊。
東方狩裹緊大衣,彎腰鑽進車裡,重重關上了車門。
「老大,你這幾天怎麼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像遭了霜打的茄子,肯定是思念白菲菲了吧?」高飛瞟了一眼悶坐不動的東方狩,暗笑自己的老大可真夠英雄難過美人關的。
「多嘴,我看你還是多思念一下鹿小珂吧!」東方狩淡淡回道。
一提到鹿小珂,高飛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自從上次過生日一時貪心收了人家的禮物,高飛再也拉不下臉皮和鹿小珂作對,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縱有千般不甘,也只能百般忍讓了。
東方狩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滿臉沮喪的高飛,差點笑出聲來,心想這個小子算是遇到難纏的剋星了!
高飛知道老大在幸災樂禍,氣憤之中加快了車速,猛踩油門衝上回夢歸樓的那條小路,仍然是在上次遇伏的地方,只見路中間橫了幾塊大青石,車子根本無法通過。
「媽的,哪個王八蛋腦子缺癢將石頭扔大路上,讓我知道了非揍扁他不可,真是太可惡了。老大,你坐著,我下去把石子搬開。」高飛罵罵咧咧就待下車。
「等一下!」東方狩猛的叫住高飛。
「怎麼了」高飛剛推開車門,聽到老大的叫聲馬上又關住了。
「你不覺得這幾塊石頭很蹊蹺嗎?你看這附近根本沒有採石的痕跡,也不可能有車拉著石子經過這條路,那它們怎麼會無緣無故躺在路中間呢?」東方狩望著橫亙在路上的石頭皺眉,眼神變的很陰鬱。
「你的意思石頭是有人故意扔的,目的就是逼我們下車?」高飛馬上反應過來,緊跟著恍然大悟叫道:「黑衣人?對,一定是那幫兔崽子來了!」
東方狩瞇起雙眼,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俊,右手緩緩搭到了車門把手上。
高飛臉上多了一絲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做夢都想再遇上那群可惡的黑衣殺手重重暴揍一頓,最好把那個躲在車底下偷襲的混蛋廢掉一條腿,讓他為自己暗箭傷人的齷齪行為付出代價。
「飛兒,他們這次可能比上次更兇猛,你一定要小心應付,千萬不能大意,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亮出武功的,我懷疑這是一個陰謀,我不能過早將自己的實力暴露給對方,你明白嗎?」東方狩很鄭重囑咐高飛。
「明白,我不僅要自保,還要保護『不懂』武功的你,放心吧,老大,這段時間我可是下了很大苦功練武的,保證不臨場拉風!」高飛衝著東方狩調皮的眨眨眼睛,很豪氣拍了拍乾癟的胸膛。
「嗯,對了,鹿小珂送給你的迷魂槍帶了嗎?關健時刻或許能用上。」東方狩問道。
「啊?糟了,昨天還帶了的,今天早上換衣服時,我順手放在床上忘拿了,怎麼辦?」高飛一怔,頓時後悔的捶胸頓足。
「不帶就算了,也許情況沒那麼糟糕,我們下去吧,那些傢伙恐怕已經等急了!」東方狩安慰似的淡淡一笑,首先推開車門下車。
高飛也下去了,警覺的四下望望,雙手握拳如臨大敵。
「放輕鬆點,不怕人家看笑話嗎?」東方狩很小聲說了句,接著又揚聲道:「飛兒,你去把那些石頭搬開,不知道哪個龜孫子這麼沒有公德,大路上是亂扔石子的地方嗎?」
高飛知道東方狩故意這麼說的,趕緊跑過去邊搬石頭邊更大聲說道:「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現在這個社會,還有幾個人具有公德心?卑鄙無恥齷齪下流的人比比皆是,還記得上次暗算我們的那些黑衣人吧?據小道消息,他們都是一些從小性格有缺限的無賴混混,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慣了,被人抓去訓練成殺手,專幹傷天害理殺人越貨的勾當……」
東方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板著臉氣恨恨說道:「難怪那些混蛋那麼不要臉,明的不行,就暗中偷襲!」
高飛一本正經附和,又撿了很多難聽的話損那些黑衣人。
馬路上面土坡後的枯草叢裡,趴著二三十個蒙臉的黑衣壯漢,其中有位長相猥瑣的小個子聽到高飛與東方狩的對話,肺都快氣炸了,挪到旁邊看似頭領的大塊頭身邊,咬著牙憤憤道:「彪哥,到底是什麼人在外面亂散佈謠言?媽的,居然說我們是欺男霸女的無賴混混,太可恨了!」
大塊頭回眸瞥了小個子一眼,壓低嗓門道:「你豬腦子啊,難道沒聽出那兩個小子故意罵我們嗎?看樣子他們已猜出我們藏在這裡了,行啊,夠狡猾,大家準備好,一會見我的手勢就上!」
所有黑衣人均嚴陣以待,看上去有點搞笑,幾十個人如此大動干戈對付兩個毛頭小子,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難怪他們要把臉蒙起來。
「你們聽好了,待會衝下去的時候,用十個人纏著那名武功厲害的矮小子,剩下的全對付那個叫東方狩的高個子,他好像不懂武功,應該不難對付,老大說過了,如果你們二十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不懂武功的東方狩,那你們就乖乖的等著回去挨罰吧,老大整人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別怪我不提醒你們!」大塊頭陰森森望著眾手下。
眾人眼裡劃過一絲駭意,趕緊點頭表示明白。
「還有,老大說如果不能要東方狩的命,那至少也要廢掉他的手腳,讓他徹底成為一個沒用的殘廢,聽清楚沒有?」大塊頭又補上一句。
「聽清楚了!」黑衣人齊聲回答,木然的聲音就好像是從機器人嘴裡發出來的。
大塊頭胳膊一揮,做了一個衝下去的動作。
東方狩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望著搬石頭的高飛,似乎正在愜意欣賞他的美妙動作,其實早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旁邊草叢螞蟻打架的聲音都難逃他的耳目,何況還是人聲?那些傢伙說的悄悄話全一字不漏進了他的耳朵,聽的他忍不住大吃一驚,納悶自己什麼時候結了一個這麼陰狠的仇家,難道是上一輩人的恩怨?可也不該來找無辜的自己算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