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答應您……」把自己在房間裡關了一夜,餘波終於艱難地開口了,彷彿是蒼老了十歲一樣,他的頭上竟然生出了點點寒霜。而克羅德只是簡單地唔了一聲,然後抬起了頭,直視著一臉茫然的餘波:「小伙子,你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現在,去處理之前遺留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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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安靈風躲在那間小小的別墅裡面可是舒服得很,雖然媽媽來過了電話,保爾也勸自己先回家一趟,可她仍然固執地等在這裡,因為餘波曾說過,他會很快回來的。
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空蕩蕩的的一片秋景——秋風蕭瑟,綠草已然枯黃,遠處的小樹林也變成了一片光禿禿的枝幹,四處都看不到鳥兒的蹤跡,只不過,一個突然出現的小腦袋,差點沒把她嚇得尖叫出來,但驚愕的表情隨即就換成了一臉的驚喜。
「安姐!」外面的人影衝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還笨拙地跳了起來,揮著手向她打招呼。
「是瓊瓊?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你的臉?」安靈風急匆匆地穿上鞋子,就想去給吳宇瓊開門,但吳宇瓊很快就制止了她的行為。
「安姐,據說再過五天就是你與餘波訂婚的日子?」看著安靈風打了窗子,吳宇玉笑嘻嘻地問道。
「是啊,只要你肯聽話,到時候我可以給你留一個最好的位子……哦不,我請你去當伴娘!」安靈風見吳宇瓊一點事都沒有,雖然心中很奇怪,但也忍不住為他開心,說實話,那天她看到吳宇瓊一臉血污地跑出去,嚇得連心跳都停止了。「瓊瓊,你還站在外面幹什麼?這麼冷的天氣,快進來吧!」
「不必了,到時候再說吧,如果你可以請我的話。」吳宇瓊笑了笑,突然縮起了身子,貓著腰不知道溜到了哪裡。他本來身材就很瘦小,等安靈風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什麼意思嘛……瓊瓊怎麼變得這麼神秘?安靈風吃驚地停下了腳步,她想給瓊瓊打個電話,但那邊卻一直無法接通。
正在胡思亂想中,外面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餘波加雜著一股冷風,沉著臉走了進來。
才短短的兩天不見,他就已經蒼老了很多,疲憊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一反常態地沒有去擁抱安靈風,反而是神色複雜地盯著她看了很久。安靈風本來想欣喜地撲上去,但看到他這樣的表情,驚訝地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問道:「阿波?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詩詩……我……」餘波垂下了頭,艱難地說道:「我……我們分手吧……」
安靈風呆呆地看著餘波,突然噗哧一笑:「天啊,阿波,你是不是看我太無聊的,故意想逗我玩?不過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啊!」
「不是玩笑。」餘波現在根本就不敢抬頭,他盯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許久,這才緩緩地說道:「我……我已經愛上另一個女孩了,你放手吧,我不值得你去愛了。」
「這……開……開什麼玩笑!」安靈風的身顫抖了起來,她一把抓住了餘波的肩膀,拚命地搖晃了起來:「阿波!告訴我!告訴我你在騙我!快告訴我!」
餘波輕輕地後退了一步,不著痕跡地從安靈風手中掙脫開來。他仍然低著頭,滿臉的痛苦,一點也沒讓安靈風發現。頓一了一下,他才說道:「不,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愛上別的女孩了,而且,三天後我們就要訂婚了,詩詩,你回去吧,你……不要留在這裡了……」
「是那個吉蒂,是吉蒂對不對?為什麼,你明明說過了,你只是像妹妹一樣的疼愛她!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安靈風顫抖著嘴唇,她幾乎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她滿懷期待地看著餘波的眼睛,想中其中找到任何的不捨,但餘波迅速轉過了頭,根本就不與她對視。
「是的,吉蒂……吉蒂與我青梅竹馬,我們從小生活在一樣,早就產生了感情……你可以當我以前是在玩弄你……我承認我是個混蛋,我也不請求你原諒我……」話未說完,餘波的嘴已經被一雙滾燙的紅唇堵住了,抱著他的頭髮,安靈風拚命地吻著,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量,耗盡胸中的每一分空氣。
措不及防之下,餘波已經對上的安靈風的嘴唇,一陣柔情在他心中緩緩流轉,他不由地伸出手來想攬住懷中的佳人,但雙手只伸到一半,就改變了方向。安靈風尚在沉醉之中,已經被餘波一把推了出去,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阿波,你……」安靈風不敢置信地瞪著餘波,但迎接她的只是一雙冰冷而又毫無感情的眼眸。餘波轉過了頭,淡淡地說道:「好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這種親呢的舉動還是不要做了,我不希望,我與吉蒂的生活中還要出現第三者,你明白嗎?還有,這裡是我家,我希望你立刻出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了起來,安靈風愣愣地看著自己揮出的手掌,似乎是不敢相信,剛才自己竟然打了餘波一個耳光!她有些慌亂地想去查看餘波的傷勢,但被餘波那雙冰冷的眼眸一刺,她竟然再也鼓不起勇氣走上前去了,雙腳下意識地向後退著,直到挨上了牆壁,才驀然驚覺過來。
餘波轉過了頭去,努力平靜著自己激盪的心情,語氣冷淡地說道:「詩……劉詩詩!你還要賴在這裡不走嗎?你難道不明白,這裡不歡迎你嗎?」
「餘波!你好狠心!」安靈風啞著嗓子喊道。她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了,迷濛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之前兩人親親蜜蜜呆在一起時的情形,餘波背著自己在湖邊快樂奔跑的樣子,自己往他鼻孔裡塞小草的畫面,還有,幾天前,他抱著自己縮在壁爐邊取暖的情形,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個謊言嗎?
「不!我不相信!阿波,你還是愛我的,對嗎?快說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啊!」安靈風終於尖叫了出來,她悲痛欲絕地望著餘波,她渴望能從餘波口中聽到她想要的話語。但餘波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卻吐了一句冰冷的話語,剎那間,幾乎要把她擊得粉碎!
「劉詩詩,請不要在這裡鬧事了,好嗎?我現在鄭重地警告你,請你離開!」
空氣剎那間凝固了,安靈風的雙眼瞬間失去了焦距,好半天,她才艱難地抬起了頭,只是臉上,已經換上了一片冷笑。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餘波,你達到了,你的目的達到了,我會走的,我現在就走!」她突然抓起外套,連鞋子也沒換就衝出了小屋,只是遠遠地,隨風拋下了一句話:「餘波,我恨你!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
餘波身體僵硬在站在屋裡,雙眼茫然地盯著前方。彷彿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他悶哼一聲,從口中噴出了一股鮮血,整個人緩緩地癱倒在了地上,再也無力爬起來了。
「無論怎樣,這都是我的背叛……詩詩,我已經不能再去愛你了……祝你……祝你幸福……」低低地說出這翻話語,餘波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強撐著出演了那一幕,他再也沒力量站起來了,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安靈風漫無目的地走在一片寒風之中,心中一片冰涼,她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只是無意識地在田野中奔跑,黯然傷神之中,她甚至連自殺的心情都有了!
「安姐?安姐?你怎麼了?」一個人影拉住了她,焦急地喊道。安靈風愣愣地看了很久,這才認出站在自己身的邊的人正是不久前離去的吳宇瓊。彷彿是找到了一個感情的宣洩口,安靈風突然趴在他身哭了起來,柔弱的身軀在寒風中瑟縮著,嗚咽著,向吳宇瓊傾訴著自己心中難以忍受的傷痛。
吳宇瓊不動聲色地脫下自己的的大衣,細心地披在安靈風身上。安靈風出來時並沒有穿太厚的衣服,現在被寒風一吹,已經是凍得瑟瑟發抖了。裹上溫暖的大衣,安靈風身上瞬間流過了一股暖意,止住了哭泣,她茫然地看了盯著吳宇瓊看了一會兒,兩行清淚重新從臉上流了下來:「瓊瓊……餘波他不要我了……他已經忘了曾經的誓言,他去了吉蒂的身邊……我……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就這麼……成功了嗎?吳宇瓊不動聲色地輕輕拍著安靈風的後背,雖然刻意壓制,但話語中仍透著說不出的得意:「安姐,以前你沒有認清他的真面目,所以才被他騙了,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真面目,為什麼還對他念念不忘呢?安姐,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的,請相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