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剛剛靠近那道霓虹,卻見一道五彩霓虹飛了過來,落入手中,一看卻是一道畫軸,名為「五行畫軸」。
一拉開來,卻是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真是個鬱悶無比,不知道這算什麼法寶。
地書一收到手,那萬千火山迅速消失,化為一片荒山。
天位是一片萬里無垠的雪山,真的像那喜馬拉雅山一般,寒風凜冽,如刀似劍,白蒙只能在換乘青螭,乘風而上,直飛峰頂。
地書收走之後,此陣變化大減,那山也不再地動長高,很快就飛到峰頂,卻見峰頂之上還有一道金青兩色的飄渺極光。
白蒙剛一飛近,那極光也飛到白蒙身邊,一看過去,卻一直玉筆,上刻「日月筆」二字。
好嘛,一個筆一個畫軸,難受要自己做個畫仙不成,白蒙苦笑一聲。
待兩寶都已經收到手中,迷宮大陣仍然沒有破去,依舊是萬里迷宮,看不見頭。
白蒙不僅疑惑起來,拉開畫軸,卻見上面仍然是空空如也。忽然,白蒙只覺得手中天筆一陣震撼,似乎要脫離而去一般。忍不住手一鬆,卻見日月筆飛到那畫軸上,彷彿是有鬼在操控一般,自動畫了一條路來,那路通天漫長,卻是穿過無數荒山野嶺。
此畫一成,那筆又自動飛回來,畫軸上的通天長路一陣晃動,驚天動地一般,在陣陣天地震撼之中,脫離了畫紙,落在荒野中,化做一道通向遠方的大道來。
白蒙大喜,立刻駕著青螭。順著此路向前,真的到了那乾門之前。
推開那門,四周場景立刻又是一變,卻已經到了一座仙境中來。但卻烏煙瘴氣,四處紅光閃耀,一看那靈山,白蒙大吃一驚,竟然是那武夷仙境的玉峰山。
突然,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蝙蝠,橫空飛落,立刻化了一位陰臉老者。一臉陰煞凶悍,嘴中還滴著血液。這蝙蝠所化地老者,一看到白蒙。也是大驚。喝道:「你是何人,為何能破了山門禁制,到我仙境中來?」
白蒙更驚訝無比,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來武夷仙境,更遇到了蝙蝠老祖,回頭一看,卻是有數千魔教弟子衝了上來。
他立刻祭起紫霞仙殿,照射一道紫陽神光。哪知道,這神光照到蝙蝠老祖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自己這紫霞仙殿猛然一震,彷彿是被紫陽神光打到一般。
白蒙心中一震,暗中覺察不對勁來,立刻閉了目、聽二識。隔了良久,發現並沒有受到到一絲攻擊,用靈識一掃,發現四周依然是無數魔教弟子。
原來是乾坤日月迷幻陣,白蒙用出三十六道紫金神符,設下絕天鎖地陣,屏蔽周邊一切視聽。再一開目、聽二識,才發現自己正處在紫霞仙殿中,天鶴子、黃月和金蟾子都是無比震驚的望著自己。
白蒙長舒一口氣,道:「此陣麻煩了,喚作日月迷魂驚魄陣,專亂人七識,我們四人,只有天鶴子可以破?」
金蟾子一愣,問道:「為什麼不是我?」
白蒙看他表情奇詭,忍不住笑道:「天鶴子前番和我去桃源仙境,得了一雙桃木屐,穿上之後,不受月精迷魂,不受日精驚魄,出入桃源仙境無阻,專破此陣!」
天鶴子呵呵一笑,道:「那老丈人送的東西,真是有點獨特,不是遇到這麼奇怪的陣法,還真是遇不到呢!」
他取出那雙木屐,穿在腳上,問白蒙道:「師父,該怎麼破陣?」
白蒙思索片刻,道:「你駕著七彩流雲,托著我地紫霞仙殿即可。此陣在我們眼中,凡是我們怕什麼,它就出現什麼,若是攻擊幻像,你手段越大,反而被自己手段傷的越重。天鶴子,你出去之後,看到的就是法陣的本相。此陣只有兩個陣眼,上為日,下為月,上一陣為順位陣,按大陣法的顛倒規矩,此陣就是逆位陣,應該是先破日位,後破月位。日位那裡有什麼法寶,你就取回來,然後去月位,也是有什麼法寶,你就取回來。實在不行了,你就回到紫霞仙殿來,我已經用符設陣,隔絕了外面的法陣!」
天鶴子散漫至極的呵呵笑道:「原來是這麼簡單就可以,看來我的神通也不小哦,師父,等我地好消息!」
他穿上桃木屐,駕七彩流雲,飛出紫霞仙殿的護陣外,一去就不見了蹤影。
哇……金蟾子突然又吐出一枚紫陽金錢,數了一下,和白蒙苦著臉,道:「掌門師伯,天鶴子師兄去了十二天了,沒有問題吧?」
白蒙也擔心這個問題呢,誰知道呢,他現在也不敢出去,看金蟾子一臉酸苦,黃月則是眼神無光,全無以往的敏銳,只能強作歡笑,道:「不用擔心,天鶴子對陣法嘛,還是有不少研究地,想必不會有事!」
金蟾子倒還好,他不過少接觸人事,顯得有點頭腦簡單,喜笑都寫在臉上,像個小孩子。倒是黃月,自從被自己狠狠一計算之後,信心全無,終究是猛然撞在牆上,要有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紫霞仙殿外所設地絕天陣法忽然漏出一絲縫隙,白蒙抬頭一看,卻是天鶴子回來了,他興致沖沖飛到白蒙面前,呈遞上兩本書來,笑道:「師父,原來是有這兩本書!」
白蒙接過兩書,一看書名,卻是《日書》和《月書》,心中一驚,急忙翻開瀏覽,但書中並沒有一個字,和那五行書一樣,真的是個急人。
天鶴子一拍掌,笑道:「今天有點收穫,師父,那陣已經破了,我已經到了乾門前,只是不敢推開來!」
白蒙也是淡淡一笑,收起兩書,道:「待九陣全破,各有順手的法寶賞賜!」
金蟾子大喜過望。天鶴子微微一笑,只有黃月毫無表情,白蒙看在眼裡,卻也沒有說什麼。徑直下了紫霞仙殿。
再推開這乾門,歷經了煞火浮雷、星辰迷宮、黑風天煞、天地八荒、日月迷魂驚魄五陣,這已經是第六陣了。
周圍場景一換,卻是個陰煞水龍陣,放眼望去,卻是一望無垠的海洋,百丈高的海浪洶湧拍來,任你長高百丈。那浪便要漲你千倍高。
白蒙無可奈何,只能讓三人都出來,祭起蓬萊仙島。此陣之中。紫霞仙殿一出來就要被真陰玄水捲入海底,毫無半點用處。
黃月一看整個大海都是玄陰真水所化,不由得一喜,白蒙看在眼中,心中暗自欣慰,和黃月笑道:「此陣,我們都無辦法,倒是要看你的能耐了!」
終究是怕黃月覺得自己不精通陣法。有點膽怯,畢竟被自己連續破了信心,想要再恢復。有點艱難,便笑道:「你不要小看這陣法,依我來看,此陣可以稱作陰煞水龍陣,我方才只是靈識一掃,就知道這陣中有不少水龍,只是還未現身而已。至於陣法玄機嘛,只要你能頂住那些水龍,化解那些海浪,問題就不大了!」
黃月忍不住喜笑起來,沉悶了數月,一直毫無建樹,才知道自己所學和白蒙相比,真是差地太遠。看那金蟾子純陽質樸,至尊富貴,福緣了得,遠非自己可以比擬。再看天鶴子,本以為他沒有什麼大神通,只是燒丹煉藥,養獸種花而已,這兩三個月相處下來,才知道其中學問太廣」幾百年也學不透徹,心中難免萬念俱灰。
如今聽白蒙這麼一說,也不禁心中竊喜,暗道:「畢竟也有施展能耐的時候,也非是一無是處!」
她祭起水母玄陰鏡,鏡中湧出道道九陰玄水,化了數十道大漩渦,反而是吸那玄陰真水。玄陰真水雖然了得,卻也比不得九陰玄水,縱然是百丈高地海浪,遇到那大漩渦,也只能是被吸入鏡中。
吸了有四五個時辰,也未見得大海少了一點,黃月雖然從《月魔迷篆》中也學了許多陣法之道,但也都是奇門遁甲之類的小陣法,那裡見識過這種奪天地造化地大陣法,不禁有點慌張,問白蒙道:「宗師,這吸了這麼長時間,怎麼也未見這海水少半分啊!」
白蒙自己也沒有完全看透,只不想黃月繼續擔心,笑道:「無妨啊,你想我吸那天煞黑雲,用了一個月呢,你這才四個時辰而已。這樣地大陣,不僅僅要靠我們的本事,還要看我們有沒有毅力堅持,若是自暴自棄,放棄搏那一條生路的想法,只一味想投機取巧,終究是出不了陣。皇陵一戰,魔教弟子去了不少,有本事的也很多,最終卻只有六個,人闖入最後一關,原因就是很多魔教弟子只想走捷徑,一味的討巧。要知道啊,這世上最佳的捷徑就是不要走捷徑,往往我們覺得很笨的辦法,就是最好地辦法!」
天鶴子呵呵一笑,拍了拍金蟾子的肩膀,笑問道:「師父此話可不是那種他自己都挺不下去的大道理哦,聽懂了沒有啊?」
金蟾子笑道:「怎麼聽不懂啊,就是要捨近求遠嘛!」
天鶴子無語,黃月失聲而笑,白蒙卻是有點惱怒,冷喝道:「聽不懂地話,回去問你師父!」
金蟾子自從進入紫霞仙境,一直都是跟在天鶴子身邊,後來,黃靈子主掌了紫宮地殿,但也是相對和睦地人。他自己千年修行,說是枯燥,也是簡單安逸,哪裡被人訓斥過,嚇了一驚,縮在天鶴子身邊,再也不敢隨意說話了。
再吸了數日,終於感覺海域能看到一絲彼岸了,黃月大喜,正要說話,海面卻突然一陣瘋狂暴虐,數百道海浪猛然掀起來,近百條白色水龍破海而出,踏浪沖來。
天地之間,龍吟貫天徹地,彷彿是亂雷齊鳴,海浪咆哮,震天撼地,彷彿是群獅怒吼。
白蒙本來還在靜坐清修,固本培元,一聽這樣的異響,立刻站起身來,和黃月道:「你的大福緣來了,若是過不去,那就是大凶煞!」
他猛然一祭辟邪七劍,五行劍一和,化三萬六千根五行神針,專破五行,如狂蜂一般,對準最近的一條水龍就是一陣亂刺。
看起來威力無窮,鋪天蓋地的五行神針,哪裡想到那水龍一被刺破,卻落入海中,旋即又化了一條水龍來,無窮無盡。
黃月大驚,不知道如何是好,白蒙看了她一眼,隨意一笑,道:「放心吧,你只用鏡吸水,水光則龍殺一條就少一條。此陣中有九九八十一條水龍,殺盡之後,大陣就破了,只是必須先吸光這水,否則殺而復生!」
黃月哦了一聲,心中安定不少,卻也更加有點慌亂,這海水看起來無窮無盡,那不是要吸個百年啊,天啊,人都吸老了!
白蒙眼看滿天水龍越來越多,祭起輪迴寶鏡,召出一百二十八星君,鬼帝鬼君,鬼王就算了,這等陣勢面前,出來都是送死。
金蟾子倒是大顯神威,他那黃玉金錢既可以用來護身,又專破水靈異獸,一抖出去,就可以打滅一條水龍法身。天鶴子沒有這等大法寶,怡然自得,只甩那拂塵,拍出一道道紫金黃光符,化蓬萊仙島仙土真元為黃土劍,也算是頗有建樹。
黃月放出水母玄陰鏡中的水鬼,但卻奈何不得這些水龍,平白送死而已,索性收回來。
如此苦戰了半月有餘,黃月水母玄陰鏡中吸的玄陰真水越來越多,在那蓬萊仙島附近拋開了上百個大漩渦,吸水越來越神速。
原來是萬千遼闊的大海,越往後越小,那漩渦卻是越來越大,天地則越來越小,終於只縮小為一片六里方圓地地界來。
至那萬千海水消失殆盡,終於看到了九九八十一水龍的真身,原來是八十一頭白龍,龍頭之上各只有一個白玉龍角,故又為白蛟,最為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