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心中奇怪啊,這乾虛子身負如此大法寶,怎麼可能落敗呢,就算是很難贏,那也沒有道理吃虧啊。再仔細一看那站起來白髮老翁,心中也是暗驚,原來是這老翁的修為,用靈識竟然查探不出來,想必第一次用靈識查探的時候,卻是忽略了這個老傢伙。
待那老翁腳踏紅雲,緩緩飄出了陣台,一落到地上,手一抬便祭出了一尊火神魔鼎,這才露出了修為來,竟然是個渡劫中期有大成的高手,不比三姥姥差在哪裡,且是那純正無比的《炎魔迷篆》一脈,和那些修為駁雜的魔教弟子相比,真元真是精純很多。
虛圖上人小聲道:「此人名為黃鼎,乃是火神門的三老之一,那火神門和羅生門、烏龍門,號稱是魔教三門,各自實力都不比這月魔宗差。這黃鼎雖然不是火神門中最強的,可一身法寶也是強悍無比,要真說起來,這火神門在魔教中的地位,和貴門在道教中的地位還挺相似,都是以煉器為首門絕學,其餘幾門絕學也不差!」
「那也未必是乾虛子吃虧,莫非這老傢伙身上有什麼奇寶?」白蒙心中奇怪的很,據混江金龍所言,火神門雖然是派人來了,但也只是派了兩位堂主過來,連門主都沒有來,如何竟然多了一個長老過來,仔細想想,也明白了一些,以這三姥姥的資歷和交情,倒不是難以請動這樣的人物。
虛圖上人答道:「火神門有一百零八個天罡地煞寶葫蘆,可結天罡地煞煉器大陣,門中法寶之多,數都數不清啊,那乾虛子的法寶都現了出來。這老鬼敢出來,顯然是有把握破他啊!」
白蒙還是不太相信,搖了搖頭,道:「這太虛三大法寶在此。我都一時破不得,倒不相信這個老傢伙能有多大的能耐?」
他們兩個人在這裡商議著,下面場中的乾虛子和黃鼎已經各自施展神通,惡鬥了起來。
那黃鼎果然是有大法寶,腳下踩著紅蓮血光圖,頭頂顯出一朵紅色蓮花,泛起陣陣血影紅光,擋住那太虛神鏡。更有八頭遠古火獸,以八卦之位站立,抵住那泰山神劍。手上托著一尊火神魔鼎。宛如火山爆發一般。噴出百萬熔岩,將那乾虛子緊緊包裹住,不留一絲空隙。
但見他手指一彈,又有二十四道黃精劍飛出,融入那熔岩之中,化為二十四條雄黃精龍,不停地拍打太虛神鐘。
白蒙只這麼看一眼,便知道兩個人這樣鬥下去。沒有十七八個時辰是分不出勝負的,乾虛子雖然修為差了那黃鼎一些,但法寶厲害。比那黃鼎的法寶,其實還要強出不少來。
那黃精劍和火神魔鼎都算不得什麼大法寶,唯獨那紅蓮血光圖,真的是個精妙法寶,還真是非同尋常,以往也沒有聽說過,縱然是識寶無數地白蒙,這也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太虛神鍾雖然強大無比,可偏偏是金月二相的純陰太金所煉製,在那土火二相的法寶面前,被克制的挺厲害,若是同等品級的法寶,也奈何不得太虛神鍾絲毫。
這兩個人都防禦法寶特別強,進攻則又缺乏手段,真的耗下去,就看是誰真元先被耗光,說來說去,還真是乾虛子容易吃虧。
虛圖上人也笑道:「遲早還要吃虧啊,我等眾人在此,能否應付這黃鼎的,也只有靈寶宗主一人!」
「我不去鬥他,和這個黃鼎打,我也要鬥他三四個時辰,甚至更長,非常不划算!」白蒙冷笑一聲,又不由的歎道:「那紅蓮血光圖究竟是個什麼法寶,竟然這樣厲害,真是令人費解,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啊,今日突然現身,倒真是威力不小!」
虛圖上人笑道:「若是宗主都看不出來,我哪裡能看出來呢,這火神門每隔個百年,就突然出個大法寶來,令人好生不解,每出一件,我們就要花許多年許多戰,來慢慢摸索克制地方法。」
白蒙凝望著那紅蓮血光圖,心中已經暗下了主意,只要月魔宗的事情一了,自己必定要好好會會這個火神門,還真是看不出來,這也是一個以煉器為長的宗派,竟然還有這個神通。
其實,這紅蓮血光圖也是三天之前剛出世,莫說是虛圖上人,就是他們火神門自己門下很多人也識不得。
果然不出白蒙所料,這兩個人真地斗了六個多時辰,還沒有看出一方有敗相來。黃鼎節骨眼上出了一點小疏忽,乾虛子立刻抓了空機,急忙施咒畫符,托出二十四枚南海珍珠來,向那空中一撒,設下一道二十四像玄通陣法來。
此陣集五行庇護和聚靈為一體,他又悄然服食了三粒仙丹,真元再補充上來,更加精神抖擻。
白蒙一看了那陣和仙丹,便笑道:「此一場啊,只怕又要打上七八個時辰,火神門地本事,我算是看出來了,煉器確實是一絕,其他方面的本事,稍微差了點,手段單一,終究不能算是大門派,哪裡有和我紫霞仙境相提並論的能耐?」
虛圖上人一聽就知道靈寶散人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忍不住笑道:「宗主若是不信,他日和火神門再約一戰,令他出盡神通,便知曉,了!」
白蒙大笑,笑聲一轉,又變得低沉,冷看了虛圖上人一眼,道:「上人也真是知道我的心思啊!」
虛圖上人大驚,以為這靈寶散人懷疑自己陰他,急忙解釋道:「方纔只是隨意說說,宗主切莫當真,若真是先戰月魔宗,後戰火神門,紫霞仙境聲名雖然大盛,卻不知道要結下多少仇怨呢!」
白蒙擊掌一笑,道:「有什麼好畏懼的,只要我在一日,多少劫難都不放在眼裡!」
他說完此話,便駕著青螭下了陣。和紅月姥姥喝道:「此陣算平手吧,誰都不要爭了,那黃鼎是個前輩老人,乾虛子雖然是太虛掌教。輩分卻低,打了六個時辰,天都黑而又亮,不算平局又算什麼?」
乾虛子見白蒙出來,正好給自己找了台階,反正已經勝了一場,就不想再打下去了,再這麼耗下去。就算自己勉強贏了,真元也要耗盡,不知道要花幾年才能完全復原。
他心思一動。立刻駕著太虛神鍾飛出熔岩大陣來。此鍾神妙無比,那火神魔鼎和黃精劍根本困不得,來去自如的很。
黃鼎也自覺沒有什麼面子,他本來見那太虛神鍾樸實無長,真的一動手,才知道太虛派地鎮山法寶也不是吹出來地。
索性也見好就收,這一戰,他真元消耗太大。回去至少閉關三個月才能復原,哪裡還願意再戰一場,也駕著紅雲飛回魔教陣中。
打到這一刻。白蒙此處已經是五勝兩負一平,勝局已經定了,只有白蒙和紅月姥姥的最後一場,定個大輸贏,只要這一場再勝了,那便是全勝了。
白蒙人已經下來了,也不再說話挑釁,反正是不再回白玉天壇,只笑意盈盈地看著紅月姥姥,意思是很明顯了你快出來啊。
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必贏的把握,只是手中法寶確實不差,準備也充分,料定是還可以一戰地。
紅月姥姥冷笑一聲,駕雲飛上來,喝道:「你我此戰,必定是驚天動地,為免傷及無辜,我等且去其他地方一戰,如何?」
白蒙恐防有詐,只笑道:「只需在上青天三千米,就不會傷及旁邊的人了!」
紅月姥姥冷哼一聲,怒道:「你可莫要後悔!」隨即身化萬道紅色血絲,直衝雲霄而上。
白蒙也不落後半步,坐下青螭沖天而起,和那紅月姥姥並肩而上,一直飛到那三天青雲上,向下望去,連那黃山也不過是屋宇般大小。
他們二人一動手,誰也不敢離的太近,兩教子弟都只是在下面等候消息。
「我看你肉身了得,又有大仙緣,也不知道多少年的苦修才有了今世的造化,也算是憐惜你,你若是現在認輸離去,我只說我們打了個平手,約了日後再戰,必不損你的面子就是了!」紅月姥姥臉色忽然一緩,靜靜坐在那青雲上,又道:「你我求得都是長生不死道,我苦修兩百年,你也有大好前程,都不容易啊,何必要在此搏命呢?你故意拖延我,與你最後一戰,想必是清楚我手中法寶的厲害,不如現在就離去吧!」
呃……紅月姥姥這番話,倒是讓白蒙吃驚不小,若非方才見她手辣,上來就要了金明真人的性命,此刻還真是相信了她地話。
如今,這紅月姥姥只怕也是沒有十足必勝的把握,若她再一敗,那這月魔宗就要毀了,哪裡敢掉以輕心,能勸走這個靈寶散人,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如今的月魔宗,還有什麼意思?你們神殿喝令不了三堂,三堂彼此也相互內鬥,要我說啊,月魔宗,其實早就沒有了,有地就是那月魔門、青天門、玄天門和寒天門而已。正因為如此,柿子撿那軟地捏啊,我才來找你們的麻煩,在我看來,你們連那火神門和羅生門都不如了。」
白蒙機敏的很,立刻就悟通她的意思,又笑道:「不如這樣吧,你我不用出手,慢慢等他七八個時辰,下了蓮花峰之後,你就說是敗於我一手。這樣的話,你們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這蓮花峰,離開這是非之地,和我去那紫霞仙境。日後,大家是同宗不同門,你們是散門,自己得個小靈山,快樂逍遙,不問世事,這有多好啊!我們合在一起,實力也強,什麼天下四大派,毒龍教、日月神教,那都根本不放在眼裡!」
紅月姥姥臉色一寒,喝道:「你那歹毒心思,我怎麼看不出來,你召我等去做散門,不過是給你做那陣前先鋒而已,日後死的是我們,得好處的卻是你們!」
「放你娘地屁!」白蒙怒不可竭,他曉之以理,這臭婆娘卻是這樣理解自己,怒道:「你說的那種陣前先鋒,在我眼裡叫炮灰。我手中的炮灰,那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紫霞仙境,凡是入了紫霞仙境,那就是一宗九散門之列,我是好心拿出來和你共享仙境,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不是看你月魔神殿有點神通,夠資格和我同享仙境,我早就殺了你們一門,囉嗦這些做什麼!」
兩個人真地都是火爆脾氣,這一言不合,哪裡還容的下慢慢商量的餘地,紅月姥姥被罵得也生氣,祭起那紅絲劍,怒罵道:「既然如此,那廢話什麼個東西,你個小孫子,姥姥我就在這裡殺了你,奪了你那仙境。
和我同享仙境,做你那八輩子大夢去吧!」
她紅絲劍一祭起,白蒙也怒的火冒三丈,唰的祭起紫霞仙殿,怒喝道:「你他娘的也不是個東西,我和你說道理,簡直是對頭母牛談琴。今天殺不了你,我他娘的就不是九陰煞君!」
管它三七二十一,這一刻,白蒙是下了狠心要殺了這個老婆娘,陰陽二魂唰的飛回本身,如今他雖然是《天地陰陽浩渺決》有中成,逆轉了乾坤,顛倒了陰陽,身上化了九陽真氣,但九陰真身卻是事實,紅月姥姥又不是個瞎子,哪裡看不出來。
就算是個活了兩百年的老魔女,一看到這九陰天煞真身,那也嚇了一跳,氣的直跳腳啊,怒道:「你竟然耍詐,原來是個逆天逆地的大魔頭,老身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千年災星,還世上千年太平!」
白蒙冷笑,「老太婆,你念錯台詞了吧,替天行道也是你能說得話嗎,你也不看看你家煉的那些法寶,哪個不是傷天害理的東西,硬生生把別人魂魄扣在手中,我呸!」
「我……我……我也呸,我們這是小魔,那也就是害他幾千個人,你……你……你一一害那是百萬生靈!」紅月姥姥急的要吐血一般,
白蒙皺眉,喝道:「你就吹吧,再說了,就算我殺了那麼多人,你又能把我怎麼啊,五十步笑百步,還好意思說替天行道?我呸,蕩婦立牌坊,有多不要臉,就多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