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金龍和七煞邪老的法寶,不同於白蒙這月魔寶鏡,看起來天地精華繚繞,又照出來的是道道皎潔月光,何況自己改稱「輪迴寶鏡」,讓人覺得是仙家至寶,他們那兩鼎,黑風煞煞,鬼霧繚繞,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也不知道多少人跟在後面追打,白蒙一看不對勁,急忙照下兩道金光收了。
那兩人一看到白蒙都是一怔,終究是個老江湖,全部假做憤慨,喝道:「好你個陰陽宗,你以前不是說兩不相幫的嘛,今日怎麼助起道教來了!」
「且慢!」其他太虛弟子正要動手,白蒙立刻喝了聲,又道:「此二人原來和我師姐有點舊事未了,我今日奉了師父法旨前來相助,既然遇到了他們,正好要把舊事了結。」
「四魔君、四道君,何在,且壓了這兩個魔頭,待回去之後,交由我師姐發落!」
白蒙尋了個借口,把他們壓了下去,反正是要回去給自己師姐處理,太虛派的弟子也不好就地正法。
鬼帝一看到靈寶仙殿,格外發彪,手持巨刀衝了上來,那刀好厲害,通身都是玄寒精鐵,又吸了不知道多少怨屍鬼血,刀柄都長二十餘米,刀刃也有二十餘米,閃耀著血色光芒。
這一刀斬下去,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亂地飛的都是元嬰鬼魂,可憐白蒙逃命都閒慢,哪裡還有心思停下吸魂魄啊。
終於還是魔教的幾個大人物心眼好,幫白蒙擋住了那鬼帝,數百鬼君衝上去,饒是鬼帝也皺眉。
「你們且在這裡殺敵!我要阻那魔頭得鬼帝!」白蒙得了喘息的時間,立刻駕著七彩星雲,手持輪迴寶鏡衝了出去。
「小心啊!」紫羅蘭和乾靈兒同時喊出了聲來,兩人莫名對望一眼,各自眼中電火雷鳴,一副想扁對方的模樣。
白蒙去的快,也沒有聽到,直接拍了道靈隱符,貓在鬼帝周圍,此次,他前來就是要阻止那月魔宗宗主,免得他得了鬼帝,自己的仙境要節外生枝。
想不到那月魔宗的宗主,也是個魅力無限的女魔頭,穿的雖然嚴實,卻也遮不住那美妙無比的身材,那些淫女是穿的若隱若現,讓人想入非非,這女魔頭,穿的這麼嚴實,反而讓人更加想入非非,可見其容貌美到了何種地步。
日月魔教、南疆宗都是招鬼的好手,大家也各不相讓,來此就是為了搶這鬼帝,誰也不相讓,反而讓空靈真人他們得到了喘息,各自退回雲壇,重整旗鼓。
炎魔宗的人,和這鬼帝無緣,他們要的都是活人鮮血,哪裡過問那鬼,此次前來,不過是受邀參戰,先殺道教弟子,搶了他們肉身,回去煉祭才是真理,也不管那些鬼帝鬼君了,先上來一陣亂殺,逼著道教弟子出手。
聽得遠處陣陣梵唱,白蒙回頭一看,卻是千朵金色蓮花盛開,漫天袈裟黃袍,不知道有多少佛門弟子衝了過來,為首兩人都是得道老僧,金光袈裟上佛光展現,正克著滿地的鬼君。
空靈真人是個交際花,立刻衝了過去,和那兩位老僧稽首道:「原來是五台山的惠能上人和九華山的淨葉上人,我等苦苦支撐,正等兩位高僧前來!」
惠能上人微微頷首,雙手合十道:「真人大可放心,貧僧前來,正是要鬥那鬼帝,已經取了萬佛琉璃塔來,必可鎮壓住!」
金玉真人是個二流交際花,來得晚半步,只能打個招呼,惠能上人和淨葉上人已經駕著蓮花,領著坐下弟子前去斗那月魔宗和日月魔教。
白蒙心中暗笑,這次就算讓你們招到了鬼帝,只怕也要脫成皮,也罷,既然有人來攔,我便偷偷摸魚去。
經過方纔那麼一亂,待佛教數百弟子趕到,魔教弟子紛紛後退,反而不亂了,各自又回了雲壇。
惠能上人丟出自己的萬佛琉璃塔,但見天空一道高塔祭起來,竟然有十八層,每一層上都站滿了神佛菩薩,陣陣梵唱而起,萬道佛門金光壓下,若那漫天都是太陽般,照得眼睛不敢對峙。
一片眼花繚亂,白蒙知道這個混水已經清了,再也摸不到什麼魚了,又奈何不得別人,索性現了身形,駕雲回到太虛教的雲壇上,一收靈寶仙殿,將其它年輕弟子都放出來。
空靈真人一看,卻見自己門中沒有一個傷亡,都是拜這靈寶仙殿所賜,大喜,和白蒙稽首道:「多謝靈寶道友照顧!」
白蒙歎了聲氣,道:「差點把我的仙殿賠進去,這次回去要大修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如今一片清靜,只有惠能上人和淨葉上人在苦戰,斗那月魔宗的宗主和金無雙,其它弟子都撤了回去,如今這時候,人多已經不管用了,各人還是保全性命為好。
空靈真人果然不愧為交際花,一聽白蒙得意思就明白,單手一抬,八卦神閣就飛了出來,順手再一張開,從那神閣中照下一道清光,落下一對紫金磚和寒玉磚來,他交給白蒙,笑道:「我看靈寶仙殿是用這兩種主材所鑄,太虛和陰陽宗是千年的交情,你又是因保我太虛的弟子而損了仙殿,這金磚和玉磚,都有數千年的火候,就請靈寶道友收下,將仙殿修整好,他日我們去那皇陵,少不得要依賴此寶!」
白蒙微微點頭,接過兩磚,誰知道這磚好離譜的重,他身形一閃,眼看就要跌下雲壇,空靈真人一看不對勁,自己獻個慇勤,只怕要害人家出醜,急忙托手扶住白蒙,低聲道:「金磚有十六萬斤重,玉磚也有十六萬斤重!」
白蒙又喜又驚,急忙念頭一閃,將金磚和玉磚收回靈寶仙殿,只笑道:「多謝空靈掌教相助,有了這兩材,我可以讓靈寶仙殿復原無疑!」
空靈真人微微一笑,道:「靈寶道友為何不重煉一番,南宗五祖師雖然厲害,但我估計,在煉器的道行上,未必精過道友!」
白蒙想想也是,靈寶仙殿之所以強悍,本質上,還是靠了那無法估計的材料,所用的方略還是自己陰陽宗的,此次回去,是好好琢磨,入那軒轅皇陵之前,得好好重煉一番,自己的本事,比五祖差太遠了,可藉著九天玄星天罡地煞煉器陣的威力,那真是也不差給他們。
亂戰流和一刀流的混戰結束了,現在玩起了RPG,都是英雄對決,各派各宗的年輕弟子都不敢上陣了,如今打到這個地步,也只有這些掌教出馬,其他人出了雲壇則死。
白蒙若是出陣,死倒是死不了,可也佔不到半點便宜,說不定還要被人打垮了神殿,他以前覺得自己這個靈寶仙殿是天下無敵,現在才知道,那其實也就是仙器上品,未必有多強悍,上品也分等級,自己這個靈寶仙殿終究是個上中,甚至是上下品,算不得上上之作。
其實也是,一個皇帝用的東西,需要那麼好嘛,不過是材料很強悍而以,其實也不對頭,以前是盲目迷信這五祖了,現在想起來,純粹是個皇帝用的東西,好看是絕對的,實用性並沒有發揮到極限,浪費了很多地方,否則,那麼多的好材料,搞出來的說不定是神器。
南宗五祖想來也是應付差事,皇帝的命令嘛,做個樣子就好了。
他正在想著呢,空靈真人忽然用千里傳音的法決,只和他一個人說道:「金玉真人要你相助的事情,我已經料定,是要請你助他修復他太清的六陽神劍,此事須要拖延,現在若是修復了,皇陵的事情,只怕要節外生枝!」
白蒙沒有這千里傳音的大法力,只能微微點頭,示意空靈真人,自己已經知道了,不過具體該怎麼做,白蒙還沒有想清楚,這事情亂的很,空靈他們都是老油條,一個個精的很,哪裡會平白無故給自己甜頭,到時候還是要自己小心點,反正自己也有一個名額。
萬一到時候九個人大開殺戒,相互廝殺,自己只怕第一個倒霉,回去好好修練,把法寶煉起來,這才是道理,屆時還不能讓他們都進入寶殿,否則,他們在寶殿裡面動手,自己都沒有防身的方法。
紫陽神光雖然強,一打不到殿內和三十三道天台階,只能打那三十三道地台階和三十三道人台階上的人寶,這是靈寶仙殿的一個破綻,白蒙自己也是在今天亂戰的時候才發覺的。
再看看場下,那兩個佛教的兩頭真可憐,一邊要降服鬼帝,一邊還要和月魔宗宗主、金無雙對打,那月魔宗宗主和金無雙也鬱悶,一面想盡辦法收服鬼帝,一邊要堤防兩個老和尚。
這個場面真是有的打了,互相都顧及,白蒙估計是要打好久了。
不想那鬼帝的脾氣也上來,掄起鬼頭大刀一陣猛砍,仰天一聲厲笑,喊道:「我若不現點本事,你們也不知道我張寶的利害來!」
什麼……張寶……這甘泉下又是漢末的古城?
糟糕了,今天要遇到大災難了,白蒙心中一陣大驚,急忙祭起靈寶仙殿,卻也不知道那張寶畫了一個什麼符法,那鬼帝的身形猛然消失,化身為一個百米高的鬼道士,又是一道鬼符拍出去,那萬佛琉璃塔竟然被打成無數粉屑。
魔教弟子聰明,一看這陣勢,大家都知道不對勁,各自祭起法寶,唰唰的一道道黑紅紫綠光,方纔還有數千人,如今,霎那間而已,只留下了數十人。
道教和佛教弟子還要繼續降妖除魔,卻聽那惠能上人全身發出陣陣卡嚓聲,陡然化做一尊金佛,萬道金光如同天地光芒,萬佛降臨,他正要念法,也不知道那個張寶用了什麼妖法,從天而降一道蒼黃色的巨腳,把那金佛踩個稀巴爛。
唰!
淨葉上人跌跌爬爬的跑向太虛雲壇前,喊道:「真人助我,要命啦!」
嘩,從那白馬湖中又飛出一隻蒼黃色的巨手,什麼聲響都沒有,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將那淨葉上人也捏成個爛泥漿。
我靠!
白蒙一看就明白了,這張寶用的是太平道的道法,根本不是妖法,這下子厲害了,白蒙也管不了什麼了,還摸個屁魚啊,趕快逃命,大喊一聲:我去請師傅,你們頂住!
駕著七彩星雲,唰的一聲就不見了人影,其他人哪裡還管他,本來一個個還義正言辭,一副降妖除魔的架勢,看到這麼個強悍的鬼帝,刷刷的滿天亂逃,有幾個法寶厲害,跑得比白蒙還快。
待人散盡,那張寶大笑數聲,瞬間縮小為一個太平道士,也不追趕旁人,白蒙心有不甘,又貼張靈隱符回來,這次學乖了,用了張日月神符,悄悄離著數十里,只遙遙觀望。
卻見那張寶雙手一揮,管他地上落的什麼法寶,全部聚集過去,融為一團光球,道道黃光飛舞,從大地上伸出兩道蒼黃色的手臂,將那團光揉來揉去,化為一柄黃色寶劍,也不知道是個品級,什麼貨色。
張寶用那黃色寶劍一揮,地上又飛出兩道玄黃符,喝一聲法令,那甘泉山又重新融合,反而越長越高大,最後化成一道千米的高山,通身蒼黃,猶如泥土,卻又似金,發出神奇的黃光。
一座洞府悠然展現出來,卻見那洞府名為太平洞府,山也是太平山。
張寶又是一陣搖晃寶劍,從那洞府中也不知道飛出了多少鬼君鬼王,黑壓壓的一片,皆有無數黃土融入,變得非人非妖非鬼非仙,全身閃耀金光,倒和白蒙的四魔四道很像。
領著那些人,張寶也不繼續追殺,依舊入了洞府,待所有半鬼半人的東西都進入洞府,那洞府又漸漸消失,只有一道禁制。
白蒙還沒有注意,卻發現周圍出現兩個人影,正是空靈真人和蜀山的景泰真人,原來這兩人也捨不得,都貼了神符回來察看,白蒙也就跟著他們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