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正松越看神色越是凝重。看完後說:「如果這上面的內容都是真的。那我們的事情就簡單了。」宋海峰說:「我至少可以肯定。這上面所涉及到關於周波的事都是真的。」我忍不住問道:「老五。這些東西你是怎麼弄來地。我發現你簡直比最厲害地臥底還要厲害。」宋海峰苦笑著說:「就算我在明相呆上十年。恐怕也弄不到這些東西。這很本就不是我弄來的。」我驚訝極了:「是誰給你的?」宋海峰說:「我也不知道。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裡那人說。在我宿舍的枕頭下有我想要的東西。然後我回來就看到了這個紙袋。」池正松聽了也十分驚訝。說:「這些資料簡直能讓明相集團萬劫不復。一般人很本沒辦法整理出來。看來應該是他們內部的人奇www書網com。而且還是個很重要地人。」他又把那堆文件翻看了一遍。和我們相關的內容看得相當仔細。我的目光也一直追隨著他翻閱的內容。池正松看完後深思片刻。說:「沒想到我們的思路從開始就錯了。要不是有這些東西。恐怕我們再查上幾年都不會有結果。」宋海峰說:「我剛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有點不敢相信。可是仔細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池正松點頭說:「我們一直想找到這些事情之間的聯繫。誰知道只不過是幾個人本著相同的動機。各自去做了些事。」我看了看他們兩個。說:「我們還不是一樣。大家動機相同。卻各做各的。」池正松徽徽一笑。說:「現在有了這張大網。就可以把他們的行為串在一起了。」他邊說邊拍了拍那堆資料。「這個案子查下來。明相就完蛋了。蘇慕閒也要受到不小地牽連。這恐怕才是給我們這堆資料人的真正目的。」宋海峰說:「那人是淮呢?」我說:「我能想到的,只有蘇硯海。」池正松看了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蘇家內部不和。這我很早就知道了。現在最希望蘇慕閒倒霉的。恐怕就是蘇硯海了。只要他這個十叔淡出蘇家的權力中心。就再沒有人能動搖他的地位。蘇硯海的手段我很早就領教過了。沒想到他這次居然有興趣利用我們這些小人物之間的事來達到自己地目的。宋海峰說:「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還告訴我兩件事。他說三天後何金牛將會收到一筆我。然後這傢伙會跑路。」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何金牛是誰?」「就是那個卡車司機。」池正松說。接照我們的推斷,那個司機既然是受人指使。顯然會得到相應的報酬。儘管警方沒有立案。早先池正松曾用私人力量對何金牛調查了一番,但一無所獲。交通事故處理完後,何金牛就像往常一樣開他的車。沒有什麼反常舉動。現在他突然要跑路。那不是明擺著給我們機會麼?我說:「這消息可靠麼?」「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應該重視這個信息。因為這對我們來說很關鍵。」池正松邊說邊站了起來。「我得去安排一下。你們坐吧。我先走了。」他把那個文件袋也拿走了。剩下我和宋海峰兩個人後。他問我說:「你是怎麼想到的?」「你當我是白癡麼?」我瞪著他說。他笑了笑:「你這樣說李大會有意見的。他現在恐怕還不知道吧?」我不由歎了口氣說:「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和李大在一起喝了多少酒?其實你很本不必這麼做地。」宋海峰搖頭說:「我就是想看看老二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變成那幅嘴臉。你要是見了他對你咬牙切齒的樣子。恐怕都會嚇一跳。」我說:「我得罪過他麼?」「他嫉妒你。嫉妒得要死。他知道你和歐陽影分手後。高興得簡直快瘋了。拉著我出去喝了一晚上酒。還得意的告訴我。他給你下過藥。」宋海峰一邊說一邊看著我。見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就問:「你已經知道了?」「不知道。不過猜到了一點。」我淡淡的說。「馮佳也被他下過藥了吧?」宋海峰點了點頭,說:「那次他來。我就覺得他地變化很大。只不過沒想到他連那種事也做得出來。」我點上一支煙慢慢吸著。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周波這一招實在夠狠。如果不是李薇及時回來。扶走了馮佳。他的目的恐怕就達成了。「不說他了。我把李大叫來吧。咱們好好聊聊。」我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明天再說吧。他老婆也懷上了。你就讓他在家多呆呆吧。」宋海峰說。我看著他笑了笑。這小子倒是很能為別人考慮。我說:「我們也走吧。這裡太悶了。」這時才剛過了九點。正是熱鬧的時候。對於很多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開著車穿過了幾條街道。宋海峰突然問我:「你明年有什麼打算?」打算?我好像已經沒有什麼確切的奮鬥目標了。阿影走了之後。我就沒有了方向。工作僅僅處於一種慣性。我只好說:「我不知道。」想了想又說:「等顧老大的事情有了最終結果。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看到宋海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他歎了口氣。說:「你不準備和李薇結婚麼?」我側過頭看了看他。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向楊揚表白呢?」宋海峰瞄了我一眼。說:「你還是這個樣子。總是找借口逃避是麼?」我忍不住大聲說:「我怎麼逃避了?」宋海峰說:「當初我覺得你和蘇映雪分開挺可惜的,不過你們在一起地可能性很小,也就罷了。後來是歐陽影。再到李薇。我真擔心你這樣搖來擺去。最後不但誰都得不到。還傷了她們地心。」我被他說得心裡亂極了。乾脆把車靠到路邊停了下來。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宋海峰打開天窗。點上支煙。說:「我很本不會碰到這種事。你也知道。雖然我大學那會也追過好幾個女孩。但是從來不會和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女孩同時來往。我永遠只有一個目標。所以你問我這個問題是白問,因為我很本不知道怎麼辦。」「這麼說你還挺專情的?」「至少我自己覺得是這樣。」我趴在方向盤上。沮喪的說:「其實我現在不是搖來擺去的問題。阿影已經離開我了,我也準備和李薇一起生活。可我就是忘不掉阿影……」「說實話。歐陽影那樣的女孩。換了誰也沒辦法忘了她。所以你也不用為此煩惱。」宋海峰拍了拍我肩膀。給我遞上支煙:「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地態度實在有問題。逃避不是辦法。而且好像沒有誰能在這個問題上幫上你。」我接過煙點了起來,一邊抽一邊想該怎麼解決。宋海峰也沒有說話。一時車裡很靜。「哎。這裡不准停車。快開走!」「不好意思。這就走。」宋海峰打開車窗,對外面的交警一頓猛點頭。然後對我說:「快走吧。想吃罰單啊?」「去哪?」我開動了車問他。「累了。回家睡覺。你也早點回去吧。」宋海峰的回答很乾脆。xxxXX把老五送到宿舍後。回家的路上居然下錯了路口,只好繞個大彎再往回走。在經過一個路口時。我突然發現周邊的景物似曾相識。不由自主的拐過兩個彎。經過一座橋。就看到了那棟熟悉的公寓。我降下了車速。慢慢開著。試圖尋找一個能從公路上看到那扇窗戶的視角。當我找到這個角度後。不禁楞了一下:那個房間的燈居然亮著。難道阿影在裡麼?我心裡有些激動。立即朝小區的正門開去,可快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我這是要去做什麼?萬一那裡已經住進其他人了呢?再說就算是阿影在裡面。她還會見我麼?見到了她。我又該說什麼呢?就在我彷徨無措時,小區裡駛出一輛黑色地別克。這種車型浦海非常多。但我看到那牟的牌照後。心裡一動:那是池正松的車!別克很快就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了。但一連串的疑問卻從我腦子中跳了出來。池正松來這裡做什麼?他是來找阿影。他找阿影做什麼呢?是為了我公司的事。剛才他帶著資料匆匆離去。就是來這裡。難道阿影一直在為我的事操心麼?這又有什麼可奇怪的。阿影為我做過的事還少麼?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淚水不禁湧了出來。心裡冒出一個念頭。我一定要去找她!我不顧一切地開進了小區,一停下車就向樓內衝去。這個時候再沒有一絲的猶豫。可是當我敲開門後。看到的只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女孩。她滿含警惕的注視著我。問道:「你找誰?」我怔了怔。小心的問道:「歐陽影在麼?」「沒有這個人。」小姑娘說了一聲就要關上門。我下意識的伸手擋住。說:「她以前住在這裡的。」小姑娘不耐煩地說:「這是我家剛買的房子。以前住什麼人我不知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我失望的說:「對不起。」轉身下了樓。隱隱還聽到那個小姑娘說:「這小區的保安也不知道幹什麼的。怎麼什麼樣的人都能進來呢。」這個新年注定不尋常。我也是第1次將絕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年節之外。何金牛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可是要想拘捕他也不太容易。如今逢年過節到國外旅個遊觀個光之類實在是很平常的事。而他又沒有任何案件在身。警方也就沒有理由限制他的出行自由。但是在他的卡上突然多出了七十萬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巨額財產來歷不明。警方就可以讓你去解釋清楚。不得不承認。何金牛這個人還是有些膽識的。他在被抓捕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慌亂。不過顯然警方有很多種有效方法來對付這種人。他並沒有堅持多久就把情況都招認了。很據何金牛的口供。顧強的車禍謀殺案正式立案。警方順著那七十萬。立即查到了方宏偉和陳曙蓮。隨後很據我們提供的相關證據。明相集團的事也一件件的被翻了出來。相關涉案人員因不同的罪名接連被拘捕。其實從何金牛被拘捕開始。進程就一直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很多事情的發展早已經脫離了我們的視線。我們就好像棋盤上的棋子。在完成別人事先設定好的任務。不過這都無所渭,我只想看到陳曙蓮和方宏偉得到他們應得的下場。奮節時。李薇回家去陪她的後母了。我本來應該和她一起去的。但實在沒法放下案子的事。雖然不見得能出上多少力。但能一步步注視著案件的進展。心裡也感到踏實不少。更何況從何金牛被拘捕開始,池正松就忙得不可開交,於情於理我都不能離開。李全策夫婦倆也都沒有回老家。我和宋海峰、楊揚平時就聚在他們的新家裡。一同注視著案件的進展情況。李全策在剛知道宋海峰離去的原委後。雖然心裡佩服老五的義舉。但還是把他按在吵發上捶了幾拳。以發洩被豪薇的不滿。事情發展到後面。牽引出來的東西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地想像。據說還有幾個高官也被牽連進去。這些事情還是蘇映雪說過我們才知道的。蘇映雪這個時候顯得有些茫然。雖然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她和蘇硯海都要親厚得多。可這種家族中地血親相殘,她的心裡仍然很難受。最近這些天來。她倒是經常和我們在一起。我想蘇硯海現在一定是志得意滿。他終於拔除了掌權路上最大的障礙。在他溫文儒雅的外表下是一顆精於算計的心。對這個人。我感到了一種畏懼。我只希望這件事情之後。永遠不要和他產生交集。新年在忙碌中很快就過去了。員工們都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工廠那邊也重新開工。所受到地影響還在我們能夠承受的範圍內。顧盛在目睹了這一系列的變化後。終於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在收假後不久。他居然跑到我地辦公室來向我道歉。這多少讓我有些意外。畢竟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一番交談之後。我問他今年有什麼打算。顧盛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原本他對顧強把他扔在家裡很不理解。但經過了最近地事,他發現自己實在差得很遠。很多事根本就做不來。我看著眼前地這個面貌和顧強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似乎他就是我那頑劣的小兄弟。其實我比他也大不了幾歲。其實我對顧強把他一直扔在家裡的作法還是有些異議的。顧老大的父母親以及繼母都過世了。顧盛在老家那個小地方呆著。沒有人約束。任自己的性子胡來。這些年也沒見什麼長進。我對顧盛說。你老在家裡呆著也不是個辦法。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不如在廠裡做點事。鍛煉一下。我還希望以後你能頂起顧老大的班呢。顧盛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最終拒絕了我的提議。他說他想學習一段時間。再出來做事。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又小吃了一驚。我暗暗想道。說不定他經過了這件事。真的成熟起來了。那麼這樣未免不是件好事。xxxxx農曆二月二那天。法院對陳曙蓮和方宏偉做出了審判。陳曙蓮作為主謀。被判了十七年。方宏偉被判了五年。不知道顧老大若泉下有知。對這個結果是不是滿意。反正我是覺得有些便宜那個惡毒的女人。倒不是我抱著殺人償命的老觀念。只因那個女人自始至終。沒有露出過一絲悔過之情。她在法庭上看到我時。眼裡全是怨恨。似乎到現在她都覺得是別人欠她的。倒是方宏偉顯得有些痛不欲生。也不知道開始時是他蠱惑了陳曙蓮。還是陳曙蓮勾引了他,總之他的大好前程算是栽在了這個女人手裡。這只是和蘇慕閒以及明相集團若干個相關審判中的一起。但對我來。事情已經結束了。從法院出來。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多日裡壓抑在胸口的那股悶氣終於不在了。晚上我把大家都請到了家裡。一起吃了頓飯。算是紀念這件事情的了結。池正松可謂勞苦功高之至,眾人紛紛向他敬酒。以示感謝。他平日裡很少喝酒。今天也算破了例。吃飯時聊的話題也一直圍繞在剛剛結束的案件中。喝到後半晌。等李薇、楊揚她們都到樓上去休息時。李全策說:「周老二那傢伙。這回算是便宜他了。」宋海峰恨恨的說:「媽的。算這小子走運。」大概因為周波在明相集團的確有些微不足道。這麼多的案件。他基本上沒怎麼受牽連。被拘留了一段時間。罰了些款就被放了出來。李全策瞪著宋海峰說:「你到他那呆了那麼長時間。就沒拿到點什麼證據?」宋海峰說:「你真以為我是金牌臥底啊?那些事情都是周波喝完酒跟我說的,那些都不能拿出來當證據的你知不知道?」「總之是你比較廢物。」李全策說。池正松說:「小宋說的沒錯。這種事情。舉證起來頗費周折。我們手上也沒有切實的證據。尋求法律途徑解決。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