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軍隊在午飯後集結完畢,旌旗獵獵在空中飛舞,士兵們的臉上都露著凝重,不久前漢人的神勇武威已經給他們好好上了一課,並不是只有蒙古人才會有血性的。
蒙古元帥唆都拔出了那把跟隨了他無數年頭的馬刀,厲聲叫道:「衝進常州城,殺光那些漢狗,全軍無軍紀放假七天!」
「荷!」蒙古人爆發出了大喊,無軍紀放假是他們最樂意聽到的命令,這意味著他們可以任意強姦那些水靈靈的漢族姑娘,可以任意把那些漢狗的頭斬下來,可以把漢人那些讓人眼紅的珠寶全部搬空。
隨著攻城炮和火箭的一輪瘋狂發射後,幾千名蒙古士兵蜂擁著向常州東城樓而去,他們睜著血紅的眼睛,彷彿漢人的美女和珠寶就在面前。
城樓殺射下來了一排排的羽箭,立刻倒下了幾十個蒙古士兵,那些死者也死相怪異,一個個渾身發黑,並且散發出濃烈的臭味。很多僅僅是中箭受傷的蒙古人,起初對那些傷口也沒有怎麼重視,但很快,他們發現傷口象被刀鋒不斷劃過一樣巨疼難忍,接著傷口附近開始迅速腐爛發愁,然後腐爛的地方由疼痛變成奇癢難熬,那些士兵扔掉武器,拚命地抓擾著,一直抓到渾身鮮血淋漓,爛肉一塊塊地掉下,然後倒在地上渾身翻滾著,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這樣的死法帶給那些憾不畏死的蒙古人心理上的打擊是沉重的,他們很少有人畏懼死亡,但絕不願意這樣淒慘的死去。
站在城樓上的王競堯也為這樣的場面而覺得渾身發癢,那些箭枝都是在幾口大鍋中浸泡過的,鍋中毒藥的製作方法也是他在當特種兵時學來,從來都沒有使用過,沒有想到的是,威力竟然大到了這種地步。
幾百個蒙古士兵冒著如雨的箭枝衝到了城樓下,立刻紛紛假設起了雲梯,準備登上城樓。
「把鍋子給我連鍋倒下去!」王競堯大聲命令道。
立刻,支在城樓最頂部的一口大鍋中的黑糊糊的汁液被傾倒下城樓,正準備登城的蒙古士兵,忽然聞到一股奇臭的味道從天而降,接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對著他們兜頭而至。這臭不可聞的東西,蒙古人只要沾到了一點,立刻就會奇慘無比的死去。
接著,大量的石頭配合著從城樓上落下,又把蒙古人砸死了一大批,整個戰場上都瀰漫著血腥味和怪異的臭味。
一直到幾口大鍋中的東西倒光,蒙古人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損失,潮水一樣攻上來的他們,又潮水一樣的敗退了下去。
常州城樓上的歡呼不絕於耳,此一戰蒙古人遺屍四百餘具,死千戶長一名,百戶長四名,牌子頭十三人,竟然無一傷者,全部陣亡,可謂是蒙古韃子自進入江南以來最慘重的損失。
饒是唆都元帥暴跳如雷,但顯然已經被常州漢人的新式武器所打怕,尤其讓他們心驚的是死後那淒慘恐怖的樣子。蒙古士族一個個臉上都露出遲疑不決的神色,腳步沉重,誰都不願意搶先上前,這也是精銳彪悍的蒙古兵從來都沒有過的。
看到部下如此,唆都元帥已然明白士氣已喪,再戰只有徒增傷亡,他恨恨地看了常州城樓一眼,,被迫下了收兵命令,另尋機會再行攻城。
城樓上的王競堯長長出了口氣,看來這場由自己一手導演,發生在800年前的化學戰,取得了遠遠超出想像的結果。
常州城內一片沸騰,每個人都在歡呼著這場大捷,什麼危險、什麼殺戮,在這一刻早就被常州軍民拋到了九霄雲外,就好像韃子已然從常州全部撤兵一般。
用毒箭一口氣射殺八名蒙古人的張長永興奮地說道:「大哥,這一招真是太厲害了,我方僅僅死了十幾個人,只怕韃子進入中原以來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大的虧。」
王競堯笑道:「現在還怪不怪我讓你們去做這些臭活累活了?」
一邊陳中建大笑起來:「大哥,別說再讓我們去做這些事,就是讓我現在泡在茅坑裡,只要能殺光那些韃子,我陳中建也認了。可惜你要的那些東西,從昨天到今天,都已經被我們搜刮得差不多了,要想再找齊可有些困難。」
王競堯面色略略有些凝重,說道:「這種辦法只能在敵人毫無防範的時候取得功效,要想真正迫使韃子退兵,光靠這些小伎倆是沒有用的,相信韃子很快就會找到破解的辦法。真想決勝於兩軍陣前,我們還缺少一支精銳的部隊。」
這個時候的王競堯,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現代人的身份,完全的融入到了這個時代。他雖然不是常州人,但整個常州的安危,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自己的心。
宋末正是蒙古軍隊最強盛的時候,想要憑著宋朝廷的那些軍隊打敗蒙古人,那無異於是在那癡人說夢。但要想親手組建出一支足以和蒙古大軍相抗衡的力量,又談何容易?
「王競堯!王競堯!」城樓上下忽然爆發出這樣亢奮的喊聲,原來狂歡中的人群,已經把全部的熱情轉移到了帶領他們創造出奇跡的王競堯身上。他們大聲呼喚著這個橫空出世的營指揮使的名字,就好像他已經成為了常州的救星一般。
王競堯面色發紅,一雙手也不知道該放到哪兒,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民心可用,王競堯想到了這幾個字,有著這些熱血的大漢子民,又何愁韃子不滅,何愁大漢江山不能光復?
自己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時代,正應該轟轟烈烈的做出一番事業來,才能不辜負了身體裡流淌著的最最驕傲的炎黃子孫的血液!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不知怎麼搞的,王競堯嘴裡很自然的就蹦出了這麼幾個字來。
城樓上下常州軍民稍稍愣了一下,接著震天響的齊聲高呼道: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