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依風這麼一說,楚格的雙目立時便放出了淫光,雙手無意識的玩弄著桌上兩隻茶蓋,手指更是輕撫著茶蓋上那兩點凸起,眼睛淫邪的盯著手術台上,剛剛經過治療的一隻小母狗,嘴裡狂嚥口水,恨不能立刻就掀起它的後腿……。
老楚那淫邪的目光,嚇得那隻小母狗畏縮得直往後退,害怕的一個勁地嗚呼哀鳴。
背著雙手,依風以專家的口吻說;「如果出現了這些症狀的話,那就是說明,這個病菌感染者以經到了晚期,離死不遠了。」
「我的媽呀!不會吧!」腳下一軟,楚格癱到了桌子上,雙眼翻白,昏死了過去。
被楚格死死抱住腰的依風急得大叫;「楚格,楚格你怎麼了,靠!你不要裝死啊!口水都流到我的褲子上了……小MM們會誤會的了。」
稀里糊塗的由宿舍裡走出,外面的世界雖然仍是烏雲蓋頂,陰風大作,但在老楚的眼裡卻是春光明媚,生機勃勃,處處都和他對著幹,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辟嗒啪嗒!豆大的雨點飆落大地。
在街上老楚穿著小白兔拖鞋,目光渙散全沒有意識的逛著,被暴雨澆得如同落湯雞的樣子,再加上一臉的狼狽,滿身落魄潦倒,蒼桑的模樣十足十像個流浪漢。
老楚的一雙眼睛更是直泛白,驚得大街上打傘走過的路人紛紛側目,心中不禁猜測『難道青山精神病院的牆又被雨澆塌了。』
不知不覺雨以經停了,身上濕漉漉的老楚等到驚醒過來時,一抬頭卻發現自已竟來到了市二院門前。撓了撓腦袋,手不由自主的就插進了褲襠裡,想了下,鬼使神差的,老楚就晃進了市二院,做了一個全套的醫檢。
醫生在替楚格做了檢查後,奇怪的看了眼好像行屍走肉一般的楚格,像交待後事一樣安慰說;「那個,你三天後來取報告吧!你的血裡顏色不對,可能要做一些複雜的檢驗。這幾天多休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玩的話,就讓家人好好帶著你去玩一玩吧!遇事時想開些,誰還沒有個三長兩段的呢?節哀順便吧!」
「醫生,我,我沒事吧!」乍聽到醫生這句幾乎以經算是交待後事的話,似乎一個晴天霹靂砸到頭上,楚格身子一軟,癱到了地上。
白髮蒼蒼的老醫生伸指托了托眼鏡,拍了拍老楚的肩膀,一臉的凝重;「現在還不好判定,但是,唉!老弟,這個世界是美麗的,空氣是清新的,你看那些穿著制服的護士MM是多麼的青春靚麗,很多都還穿著蕾絲的內褲。所以,一定要保持一個樂觀向上的心情,熱情性感的美女就在我們面前,相信我,你是能和病魔做這場生死搏鬥地,雖然,最後勝利的人,一定不會是你。」
楚格嘴裡泛出了白沫,又昏了。
老醫生驚慌的大叫;「快來人啊!這個病人要不行了……。」
吸血鬼竟然也會患貧血——這開的是哪國的世紀末玩笑。捏著手裡醫生給貧血病人開的藥單,楚格一步一個腳印,根本就不知道自已是怎麼晃回的家。
這三天來老楚過的是度日如年,一頭青絲都愁成了白髮,雖然更添了幾分魅力,但本就淒涼的面容,如今顯得更加蒼桑了,小肚腩明顯的又有增高。
老楚的異樣嚇得靈兒和白語又是問寒,又是問暖,可憐老楚美人在懷,卻不敢有任何不詭的行為,不但要將自已隔離,就連吃東西都要使用一次性飯筷,像個受氣包一樣躲在崎角旮旯躲著吃。
平日裡更是裡三層,外三層的穿著防護衣,嘴裡捂著加厚型的防毒面具,每天消毒洗澡至少三次,就連上廁所都要用試箋每日鑒定自已的尿檢、糞檢過不過關。
因為身體不好,每日擠二路汽車、地鐵猥瑣高中生的行為,也大幅減少到一天三次。雖然每日拚命的吃喝,補充營養,以與病魔作鬥爭,但楚格卻發現,自已似乎越來越惟悴了。
更可氣的是,昨天,有個問路的小屁孩,竟叫自已是爺爺。
嗚呼!可憐楚格還是個處男,老婆都沒娶,哪有兒子來生孫子。當場就把這個不懂事地小屁孩胖揍一頓,然後,在他媽媽找來前,飛也似地跑了。
三天後到了病檢出驗時,楚格報著被行刑前,接受終級審判的大無畏精神,來到市二院,病檢科。
三天前替楚格接受檢察的那個老醫生沒在,諾大的一個醫檢科只有一個長了滿臉雀斑的小護士,一聽說楚格是來取醫檢表的,小護士看了看他的樣子,在問過姓名後,在一大堆醫檢表裡開始一通亂翻。
很快,小護士遞了一張病檢表給老楚,一臉的不忍,很是好心的勸道;「老先生,你可要挺住啊!要知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漢青。只要我們死得其所,死得安樂……死的驚天動地,死的海枯石爛,抱著眾人皆生,我獨往矣的大無畏精神……世間雖然美好,卻也充滿了罪惡和骯髒,我們能夠脫離這個污穢的世界,重回父神的懷抱……。」
哪裡還有心情聽她的廢話,老楚顫抖著打開醫檢報告——第一個入目的赫然就是愛滋……然後,陽性反應……最後是晚期,這幾個斗大的紅字。
眼裡含著一泡的熱淚,這次楚格很堅強的挺了下來,小護士說的話全當她是在放屁。
是啊!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漢青,想楚格一生除了一直沒有桃花運,把處男死撐到底,大仇未報,沒吃過,沒喝過,沒玩過,沒生過孩子外,也就再沒有其它什麼遺憾了,這也算是生得偉大,死得光榮了,現在也該是回去交待後事的時候了。
推開想要上前來扶他的小護士的手,楚格一步步很堅定的離開了醫院。
看了眼外面的晴空白雲,老楚真是感慨萬千;「這個世界是多麼地美好,街邊的那個小美女的腿多白,那邊那個孕婦的乳房多大,哦!小MM們,我們來世再見了……。」
好不容易爬回了宿舍,老楚一頭就栽到了床上,很是痛快的給靈兒、白語各打了個加急電話。在電話中,他聲情並茂,聲淚俱下,動人肺腑,其情傷慟的哽咽著述說了自已的病情,並讓她們立即回來見自已最後一面,以處理後事。
接到了老楚的電話,白語和靈兒被嚇得面無人色,好像天塌地陷,世界末日了一樣,驚慌的拋掉了手頭的工作,一路哭哭涕涕的打著車便趕回了家。
還沒等來到宿舍,兩個女人便哭了起來,灑淚狂奔。
「好狗不擋道。」
「開水,開水,都讓開了……。」
剛剛宰完豬活動過身子,流了一身臭汗的劉躍穿著拉風的灰色風衣,身後拖著一層陰影,邁著緩慢的步子正走在走廊上,結果被迎頭衝過來的白語,一記肘擊砸到了一邊,還不等他搖晃著想要詢問,又被迎面飛衝過來的靈兒,一腳踩在面門上,臉上深印著個嬌小的腳印,慘叫著一屁股座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