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地右手一張,那柄定在牆上的宰豬刀受其引動,竟急旋著脫壁而出,神跡一般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再次電射回他的手上。
「隔空攝物,以氣馭刀……。」楚格的臉色更顯蒼白。
這種刀法僅限於傳說,哪裡想到在這世上,竟真得存在,而且還是在這個殺豬地手中出現。面對這種驚世駭俗的刀技,楚格也沒有把握,更不想和這種怪胎正面敵對。
腳尖微一觸地,楚格立即倒翻著躍出牆外,在暗巷裡連續幾個閃身,便溜得沒了影子。
殺豬地冷冷的注視著楚格的背影若有所思,卻並沒有追出。隨後,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被那只宰豬刀貫入的牆上,只見,在刀尖下正有一隻膛開肚爛拚死掙扎的蒼蠅。
「好險……幸好,臉上蒙了一塊白布,這個殺豬地看不到我的長相。」連拐進了幾座小巷,直到進了一條沒人的暗巷時,楚格才止住腳步,鬼遂地回頭看了幾眼,見到後面沒人追趕,才一把抓下臉上的白布。
就在楚格暗自慶幸時,肩膀竟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拍了一下;「咦!這不是楚格嗎?你怎麼在這兒……哪!你的屁股上全是血,來,快跟我回去治療一下。」
「依醫生,你,你怎麼在這裡……。」楚格愕然的發現,出現在自已身後的人竟然是依風。這個傢伙怎麼會在這時出現,是有意跟蹤,還是偶然碰上。
「這裡是我的診所啊!」依風扯著楚格的手,直向前方不遠處,掛著一個歪歪斜斜寫著——依風醫診招牌的舊樓拽去。
楚格對這一帶不熟,這幾天又一直沒出過門,沒想到為了今天躲避殺豬地,左拐右拐竟又轉回來了。
「這幾天一直沒見到你出過門,怎麼,這才一出門就見紅,是被人拿刀捅的吧!」座在診室裡,依風和楚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手上更是手腳俐落的給楚格縫合,上藥,快速的連紮了幾針消炎抗生的針劑,最後在包紮完傷口後,還用繃帶在楚格屁股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楚格輕咳著提著褲子,措辭解釋說;「我一向不喜歡出門,外面的空氣也不是很好,今天有事才想出去轉轉,沒想到外面路滑,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正跌在一塊碎玻璃上,哈!就弄成了這樣。這不是刀傷,絕對不是刀傷,我敢以人格擔保……。」
風不以為然的嗯了一聲。
楚格不想在這上面多談,趕忙岔開話題,做出一副恭諱狀;「依醫生,看你的手法很嫻熟,老道,你一定是個醫道高深,技藝精湛,活人無數的主任級大醫師了。」
依風呲牙一笑;「其實我是一個手術高明,治犬無數的獸醫。」
楚格;「你是獸醫。」
依風將手一伸,勾了勾手指;「是啊,我是獸醫。嗯!你的手術,上藥,扎針,繃帶,一共35元整,請盛惠。」
楚格瞪大了眼睛;「還要錢?」
依風一副少見多怪;「當然,又不是白給你治地……現在雲南白藥都漲價了,不知道嗎?」
「大家都這麼熟了,可不可以打個八折。」
「OK……!」
楚格暗自鬱悶;「藏在內褲裡的最後一點私房錢,就這樣被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依扒皮給剝奪了,早知道,就不接受他的治療好了,回家隨便拿兩張手紙一貼,即省錢,還方便。」
可憐楚格表面上還要對這個心懷鬼胎,心腸險惡,殺人不留情地變態——依扒皮千恩萬謝,一副感激流涕的模樣,心裡卻是暗自悔恨,咬碎了牙齒往肚裡咽。
「依醫生,今天多謝你的妙手回春了,我還有事,這就不耽誤你的工作了。」心裡狠狠的咒罵著依扒皮,楚格返身正要離開,在樓道口,豁然,一道灰黑色的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一雙渾黃冰冷的眼睛,邪異的盯視著他。
楚格心裡一涼;「冤家路窄,在這裡竟然碰上了這個殺豬地。」
殺豬地眼中暴然閃過一道殺機,挎在後腰的宰豬刀立時破空射出,幾乎才在出刀的一剎便以射到楚格的面門。凜冽的刀風,竟激得楚格的雙目隱隱刺痛。
依風豁然站起,急切的大叫;「楚格不要動……。」
楚格暗道;「廢話!我現在就算是想動也不可能,我的身體以經完全被這股刀意所籠罩,而且雙方距離過近,即使想躲都很難在思緒轉動間,做出最正確的反應,而在這時,如果我稍有失誤的話,那麼,這把刀必將會貫穿我的腦袋。」
楚格沒有動,因為他發現這把刀並不是射向他的腦袋。
倏然,刀光一閃,宰豬刀幾乎是貼著臉頰射了過去,牢牢的釘到牆上。楚格愕然回頭,發現,在刀鋒下竟釘著一隻腳爪不斷蠕動的大蟑螂。
用一把即寬又大的宰豬刀能將一隻飛在空中的蟑螂釘死,這個殺豬人的實力,在心裡再次提升,幾乎以經快要達到自已變身時所能表現出來的能力了。而由依風口中,楚格也終於知道了這個神秘的殺豬高手的名字——劉躍。
劉躍面無表情的張手一伸,宰豬刀驀然一震,由牆上飛脫出去,電射回他的手中,被他似玩魔術般在手心一陣旋轉,反手插回刀鞘,對楚格和依風竟是視如未見,冷漠的一步步離開了,楚格發現,在他身後似有一團陰森的暗影在瀰漫滾動。
而在他轉身上樓的一剎,那只被釘在牆上的蟑螂,豁然爆開,竟在瞬間肢解為千百段,直到這一刻,才像一蓬黑色的粉塵破碎開來,徐徐飄落。
「刀氣……。」楚格倒抽一口冷氣。
指著劉躍轉過樓道的背影,依風低聲說道;「噓!看到了吧!他就是殺豬地——劉躍,天生有昆蟲恐懼症,一見到爬動或是飛行的昆蟲就會陷入極度的恐懼,歇斯底里的狀態。」
「歇斯底里,可是剛剛看起來也不像啊!」看到方才劉躍那嗜血和好殺,極度冷靜的一面,楚格有些懷疑。
「這你就不知道了,人在陷入極度的恐懼時,會有兩種極端的情況出現,一是心理陷入徹底的崩潰,二是化恐懼為力量,進入一個變態的境界,會在一瞬間狂化,把那令他恐懼的事物徹底輾殺。現在的劉躍就是這種狀況,凡是被他看到的昆蟲…風狠狠的在脖子上做了個切的動作。
被依風這麼一解釋,楚格發覺這個劉躍果然是夠可怕的了。想起了剛剛自已想要爬回房裡,他對自已的攻擊,難道——,撓了撓頭,楚格在頭髮上竟抓下了半隻,被刀氣切成了碎片的臭蟲的屍體。
「敢情這個怪物對我發動攻擊,完全是因為爬在我身上的這只臭蟲啊!」
楚格發現,在這個古怪的宿舍裡,似乎隱藏著許多的秘密。
神秘變態,很可能是殺人狂魔的獸醫——依風。冷血,無情,殺豬不留情,有著昆蟲極度恐懼怔,會瞬間狂化的劉躍。如果再加上我這麼一個吃素地吸血鬼,和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生化人,神秘鬼屋的未來會變成一個什麼樣?楚格以經有些不敢想像了。
靈兒今天回來的極晚,直到晚餐時間才拎著一兜的小菜酒食,花枝招展,英姿煥發的推門回來,而且,還破例給楚格買了一盒五塊錢的香煙。
手裡拿著硬包香煙,看著眉飛色舞的靈兒,楚格直是擔心,這小妞子不會是被哪個壞男人給泡上了吧!
靈兒雀躍著一屁股座到三條腿的沙發上,差點摔倒,趕忙扶穩沙發,向楚格伸出三根手指,開心的嘴都合不攏了;「大哥,我們開公司果然是正確地,沒想到,今天才第一天開工就撞了頭彩,抓了個大份,大哥,你猜訂金我們就收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