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緊抓著楚格的手臂,藏到他的身後,看都不敢去看一眼。
不要說是靈兒了,就連楚格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吃飯用手術刀,而且吃得還是烤全狗,這個房東的口味實在是不敢恭諱。
看了看那具慘不忍睹,眼珠都脫離了眼眶,恐怖的瞪著自已的狗屍,楚格暗自忐忑;「這個傢伙不會是個變態殺人狂吧!最近好像有不少碎屍,殺人案的發生,該不會是和他有關吧!」
根本不知道此時楚格以經將他當成了變態殺人狂的犯罪嫌疑人。
依風用刀子紮起一塊紅痛痛的狗舌頭,放入嘴裡,眼睛微閉享受似的咀嚼著說;「房子你們還滿意吧!這裡環境獨特,地理優異,聲光效果獨好,還有別處所沒有的寂靜。正是因為條件好,所以住客也比較多,現在沒出租出去的是三樓的二室,三室,四室。五室是我自已住的。二樓暫不出租——因為那是我的醫療所,一樓包給了一個殺豬地了,你們不要招惹他,那傢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蠻夫,和我們這種有文化地人是不同地,對了,他住在三樓一室。」
楚格和靈兒面面相覷,敢情這麼大的一棟樓,他才租出去一戶。楚格咳了一聲;「明白了,我們不會惹事生非的。」
依風又紮了一隻狗眼睛放到了嘴裡;「月租我們以經談好了,三百每月,沒有異議的話,請先付半年房錢。」
手裡總共就只有五百大元,哪可能全給他,楚格還價說;「這個嗎?嗯!我們打算先試租一個月,如果住得不錯,再續租……。」
「好地,成交,先交三百……。」也不知這裡有多久沒找到房客了,依風竟毫不反駁一口答應了下來。
楚格和靈兒在精挑細選後,選定了三樓二室,這間房比起其它的幾間,還勉強能夠稱得上是一間房。
地上的灰塵積了半尺厚,幾十隻大老鼠在楚格進屋前正聚集在屋內唯一的一張餐桌上開會,見到楚格後,才扭動著肥碩的屁股,不情不願鑽回了老鼠洞。
地上脫色的都以經看不出顏色的地板,腐朽的幾乎成了爛泥,一腳踩上去竟直沒膝蓋。而蟑螂,臭蟲,蚊蠅,這些動感,可愛的小生命更是歡快地充斥著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
更恐怖的是在牆壁上,一個赫赫恐怖的人形,正邪異的凹陷在牆內,張著大嘴,就好像是一個人曾被埋在牆裡,又被挖出一樣。
靈兒悚悚的說;「大哥,我們真得要住在這兒嗎?好可怕!」
「其實這裡的環境還是很清幽地,很舒適地。而且價位也便宜,你看這張畫報,還是蠻有藝術感地……。」楚格打著哈哈走進屋內,指著牆上的一張裸女畫報讚美著。
辟啪!頭頂的天花板,因年久失修掉落一角,險些砸中腦袋,楚格嚇得連忙退後,結果一不小心又踩壞了地板,半條小腿立即陷了進去。
好巧不巧在地板下正有一窩老鼠,幾隻尚在襁褓中的嫩白幼鼠當場便被輾死,喪子之痛不共戴天,死了兒子的母鼠悲憤下對著楚格的翻頭皮鞋大肆啃咬,吱吱狂叫。皮鞋上轉眼就被咬出了三、五個小洞,要不是抽腳抽得快,楚格的腳趾頭都會被她啃斷。
像這種另天地人共憤的房間自然要傾力打掃才行,經過一夜的動盪戰役,幾經辛苦,連番苦戰,楚格和靈兒終將這些白吃,白住,不交房錢的老鼠,蟑螂,臭蟲趕出了三零二室。
連帶著將地板,雜物也統統丟出屋外,就連牆壁都刮下一層白灰,再在外面的大垃圾堆,撿回幾套缺腿的沙發,木椅,裝置一番。
經過如此整頓,三零二室到也像模像樣起來,至少一眼看去,是個人待的地方。
這時外面的天色濛濛尚有些發亮,楚格和精疲力竭的靈兒,一頭撲到了房主依風支援的一張舊床上,再也不想起來。
「……嗷嚎!」
朦朦朧朧的正在似睡似醒之間,一聲驚心動魄,蕩氣迴腸,嘹亮的豬嚎,慘烈刺耳的猛貫入耳,震得楚格和靈兒,驚叫著爬起。
「地震了。」靈兒滿臉驚色。
楚格搖了搖頭;「不是地震,好像是有人在殺豬……。」
楚格來到窗前,向下窺望,只見一個身形削瘦,孱弱的人影,正手起刀落,庖丁解牛一般輕巧的屠宰著一隻隻待宰的肥豬。
下面的院落不大,幾頭肥豬也未經捆綁,似是受到驚嚇,正在院裡四處哼叫著不斷瘋跑。
這人的手法極其老練,乾脆,毫不拖泥帶水,只見他單手一撈,一隻由身前跑過足有二百多斤重的肥豬竟被他輕鬆的拽著後腿拉了過來。
右手一拉一拽,一把鋒利的宰豬刀便以在豬頸上開了個洞。
血花四濺中,他雙手一分一拖,竟將沉重,並不斷尖叫掙扎的肥豬翻了個身,壓在案板上,右手刀順勢一劃,將豬膛剖開,接連幾刀利落的切下,四肢豬腳應刀而落。
隨著他雙手扯住斷折的兩邊豬肘,左右一撕,豬腹頓時豁開。
宰豬刀,在手心中魔術般的一通急轉,由上到下以將豬腹內的肝腸,五臟逐一切落,雙手再往裡一掏,嘩!五臟六腑如瀑布般傾落,直流入案下早以置好的一隻大盆裡。
最為驚心動魄地是,到了這一步,因為動手操刀的速度太快,不過才幾秒之間,一隻豬便被切完了,而豬卻還沒死。胸腹大開,手足盡落的肥豬仍在拼了命的嘶叫,但這最後一點叫聲,亦隨著他將豬頭一刀切落,而斷卻。
「果然是個高手……。」這殺豬人的手法之變態,殘忍,竟連楚格這種老江湖也感到駭然,這哪裡像是殺豬啊!簡直就像是基督山伯爵在復仇一樣。
「嗚……!」躲在窗口才看了一眼,靈兒就臉色蒼白,緊捂小嘴,推開房門一路急跑著到衛生間大口嘔吐去了。
那幾隻瘋跑的肥豬無一例外,都遭了這殺豬人的毒手,在慘烈的嘶叫聲中,楚格和靈兒很有默契的,跟本不用去想那睡覺的事兒了。
早起,出去買菜回來的靈兒仍是面無血色,心有餘悸。
強喘著氣,靈兒花容失色的說;「大哥,剛剛我看到那個殺豬地了,好恐怖啊!他的臉慘白,慘白的,就像殭屍一樣。還穿著一套灰啾啾的大衣,看到我時,眼睛裡的凶光就像要把我殺了一樣,好嚇人,他不會殺了我們吧……。」
這個殺豬的人給楚格的感覺也很神秘,同樣也很可怕,是那種強到極點的可怕。這傢伙絕對不是個普通人,不單是他,那個叫做依風的房主,也同樣是神秘莫測,另人無法看透虛實。
像這種古怪,變態的傢伙,最好還是離他們遠點。現在自已的麻煩就以經夠多的了,楚格可不想在他們身上再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