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激情燃燒歲月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老朋友與小朋友
    老婆分娩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李思明張羅著將楊月送到醫院裡住下。萬一要是出現什麼緊急情況,也好讓醫生及時來處理。

    李思明想的倒是挺周到。不過這現實卻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當李思明用車載著楊月到達醫院的時候。李思明才發現計劃生育政策就是好啊。深圳人民醫院婦產科就醫的女人們在各自男人的陪同下排著長長的隊伍。等著求醫問診。要是國家允許生二胎三胎的。那還不排到北京啊。

    什麼職業最令人羨慕。如果此時要是問一下普通中國人,多半會告訴你:商場售貨員、出租車司機、個體戶排在前列,而教師和科學家排在最後。商場售貨員是個有油水的職業。各種緊俏商品。他們總能首先享用:出租車司機不用說,有外匯可以拿。如果你拿著美元或其它外匯券站在街上,保準出租車司機會優先載你:個體戶就不用說了。雖然很多人還很故作清高地歧視。但自1984年以來的「下海潮」已經帶動起個體工商戶的興旺發達。

    至於醫生這個職業,雖說現在有拿手術刀沒有拿剃頭刀好的說法,但李思明知道這是個經得起時間考驗的。無比「堅挺」的職業:醫生這個職業涉及到人命關天的大事。人吃五穀雜糧,要有個小病小災的。也屬正帶。小病可以扛著,但是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萬一要去醫院了。這醫院裡的醫生、護士都得捧著。要是醫生一不高興,情緒激動了點或者憂鬱點。給你開錯了藥或者開刀子扒拉錯了地方。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正趕上星期天。李思明懷疑全深圳懷孕的女人都趕在這一天來此排隊就醫。

    「這醫院怎麼搞的,這麼慢!不像話,星期天也只安排一個窗口?」有男人嘀咕道:「等著我孫子生出來啊?」

    「是啊,慢一點倒沒關係,我們可以等,可是我老婆挺著大肚子,醫院也不多搬一些椅子讓這些挺著大肚子的坐著。」另一人更是不滿,「什麼是為人民服務啊?」

    「還好,還好!」李思明心裡有些慶幸,他來得還算早。正好有一個休息用的空位。讓楊月坐著。他排隊等著。他看著好笑。不知道地還以為這一幫大男人也是來看婦科病的?

    好不容易輪到楊月了,李思明小心翼翼地扶著楊月走到女醫生面前。

    「什麼,你們要住院?」女醫生頭抬也沒抬,他正給前一位寫著病例,李思明瞥了一眼。那字寫的龍飛鳳舞。

    「是啊。您給安排安排?」李思明掏出一包煙遞給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吸煙有害健康。給醫生送煙,你怎麼不去派出所搶劫?」女醫生的一句話讓李思明鬱悶得想撞牆一了百了。李思明後悔了,這位是女醫生,要是男醫生,說不定還是抽煙的。李思明想起來他應該送香水之類的東西才對嘛。

    「是、是,是我不對。您給關照一下?」李思明道。

    「我不是不拾你們安排。你也看到了。咱們醫院住院部也只有兩百不到病床,這個還是加塞了床鋪才成。如果人人都在預產期還沒到就住院,我們安排得了嗎?」醫生說的也是事實,李思明剛才路過二樓的時候。看到走廊裡都塞滿了病床。

    「那有沒有那種特護病房,高級的那種?我不怕多花點錢的。」李思明問道。

    「這個倒是有。不過那必須要我們院長批准,普通人一般是不會安排地。特護病房一般是特殊病人才會安排的。你明白嗎?有錢了不起嗎?」女醫生說的很明白。

    沒等李思明爭辯,女醫生已經在叫「下一個」了。

    在過道裡,李思明忍不住痛罵:「他媽的。拽什麼拽。」

    「算了。咱們回去吧?」楊月道。「真到了時候。咱們再來。」

    「要我說,你在新聞界混的真夠差的,你楊大記者的威名也無人知曉啊。」李思明道。「那麼我作為一名普通市民,想問一問楊大記者,你對深圳人民醫院的捉襟見肘的醫療條件。這回是深有體驗吧。還有服務態度,是不是要在貴報上點名批判一下?」

    「什麼叫『混』啊?我也只不過是小記者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這是公報私仇!」

    「這只不過是揭露真相,實事求是而已。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李思明道。「要不我們去香港?那裡有錢就沒問題,咱不缺地就是錢。再不。我們去廣州軍區醫院。就是遠了一點!」

    「這個……」楊月有些猶豫。她現在最不想地就是來回折騰。

    正在這時。過道的盡頭有個白衣天使高聲大喊:「小李。李思明,李思明!」

    李思明轉身望去,只見一位白大褂快步走了過來。只不過這位天使是個公的。而且頭髮也花白,是位老天使。

    「給,哥們,真是想死我了!」這位老醫生衝過來,一把摟住李思明。熱情地拍著李思明的後背。楊月看得目瞪口呆,這位醫生一把年紀了。但很有精神。居然自降身份和李思明稱兄道弟。這口音還是一口京片子。

    「真沒想到啊,老沈。我居然在這裡見到你,看來這個世界真是小啊。」李思明也很吃驚。這位醫生不是別人。正是李思明曾經在勞改農場見到的第一位「難友」。曾經是北京某醫院的醫生的沈立。

    「你真不夠意思,你從北大荒回京,也不去我們醫院看我。前些年我聽說你回北京了。特意到你們學校去找。人家說你來深圳了。今年我來深圳工作。一打聽你去了美國。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老沈感歎道,再一次打量著李思明道,「你小子。不簡單啊。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不少。不愧咱農場裡出來的。」

    「廢話,我沒病沒災地,打死我也不去看你!」李思明開玩笑道:「再說我一看你。就想到那又冷又硬的窩窩頭!」

    「行,那你今天怎麼來我的醫院了?」老沈反問道,眼角瞅著站在一邊。挺著大肚子地楊月。

    「老沈。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愛人,楊月。」李思明介紹道,卻被老沈打斷了。

    「不用介紹了。我知道。楊月同志是特區報的記者。這我是知道的。只是楊大記者不認識我而已。」

    「我們夫妻正在商量一下,是不是要曝光一下貴醫院的醫德問題。要不人家說這醫院的門最難進,醫生的臉最難看,還有這捉襟見肘的醫療條件。」李思明笑著道。忽然一拍掌驚呼道,「對了,我忘了。你們醫院的醫療救護車好像還是我們公司捐助的。真是令人心寒啊!」

    「小李。有事咱商量一下。別的我不敢說,在咱們醫院,我說話還是算話的!」老沈的口氣有些巴結。

    「聽你這意思,這一院之長就是你了?」李恩明道。

    「不才正是在下。」老沈笑著道。「咱們人民醫院前身也就是79年之前的寶安縣人民醫院。條件有限,為了提高醫療水平,還有管理。我一把年紀了,今年被抽調到了這裡。也算是支援特區建設吧!反正沒幾年我就退休了!」

    「這麼說,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在你這裡沒問題了?」李思明笑著道。

    「什麼問題?不是要提前住院吧?」

    「有難處嗎?」

    「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你愛人能住在咱們醫院。也是給我面子。我保證你能順順當當的當上爸爸!」老沈保證道。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有關係好辦事,有了老沈這一院之長的幫忙。楊月順利住進了高級病房。那些醫生和護士們見院長大人親自陪同,自然不敢怠慢。

    「有關係總比有錢要重要啊!」李思明感歎道,李思明本來是準備托關係走後門的。縣官不如現管。既然現管的是自己的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了。李思明也不會矯情。

    李思明花了大半天,安頓好她,才放下心來。被老沈拉進辦公室敘舊。一個老男人和一個年輕小伙相互之間表達一下「相思之情」。

    「老焦80年就去世了?」李思明吃驚地問道。這位老焦正是當年李思明的「牢友」,從年齡上講比李思明父親還要大,只是當年李思明跟著別人稱呼。叫順口了。就跟眼前的這位老沈一樣。他也是左一句老沈。右一句老沈。讓那些醫生護士們在心裡直嘀咕。

    「是啊。他本來身體就不好,回清華之後,拚命工作又不注意保養,年紀大了這什麼病都會找上門。手術還是我做地。可惜還是走了!」老沈歎息道,這一聲歎息讓人黯然神傷。

    李思明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戴著厚厚眼鏡趴在被窩裡寫申訴材料地知識分子形象,記得「四人幫」被打倒的那天半夜裡。這位老焦從被窩裡爬出來跑到院中,瘋狂的叫喊:「天亮了!天亮了!記得78年的時候。老焦還特意從清華園來燕園。看過自己兩次,只是當時自己正」意氣風發「。沒有時間和他好好聊一聊。再後來李思明除了結婚那會兒,就沒在北京停留超過兩個月以上的。這些高級知識分子失去了從事本職工作最黃金的時間,等有機會回歸正途時,才發現自己夫去的不僅是時間,還有精力、身體,更可怕的是,世界發展的太快,這些人感覺自己地思維和知識結構已經跟不上了。老焦也屬於此類人中的一個。在清華園裡,他拚命地學習,想找回逝去的年華。只不過天不從願。終於累倒。

    「要我說,是你的醫術不精。誤人性命啊!」李思明歎息道。

    「嘿,我不跟你這外行一般見識!」老沈毫不在意,雖然兩人相識也只不過兩年多,但是對各自的性格是十分地瞭解。

    「刀疤臉呢。他應該出來了吧。有五十歲了吧?」李思明問道。

    「今年好像五十二。他是前年的時候刑滿釋放出來的。他跟我們不一樣。是刑事犯。」

    「你見過?」李思明奇道。

    「是的。他出來的時候。背著壞名聲,年輕時做過壞事,在別人的眼裡就一輩子也別想洗刷乾淨。他在老家混不下去。就來到了京城謀生活。你知道地。他沒文化沒手藝。就一身力氣。現在年紀也大了,這打零工也不容易。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說要來深圳碰碰運氣。沒想到我倒是來了。卻沒在這見著他。」老沈又一次歎息道。

    「你如果看到他。就讓他來找我。」李思明道。「再怎麼說當年也是牢友嘛!」

    李思明這才想起當年他和刀疤臉剛見面時地情景。對於李思明來說,刀疤臉只不過是他人生中的過客。是個「小人物」罷了。要不是遇到老沈。聊到過去的日子,他早就將此人忘得一乾二淨。所以說。人是比較容易忘記過去。尤其是跟他並沒有多少利害關係的人和事。

    「別光說別人。你這些年都做些什麼?」

    「你不是都瞭解嗎?」

    「我瞭解得不細啊。當年聽說你在北大當教授。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直到碰到老焦。才知道真有這麼回事。你怎麼不當了?那多體面!」

    「光體面有什麼用,當年還不是被人罵成臭老九?現在雖說國家重視教育。但甘於清貧甘於奉獻的事並不是人人都願意做的,至少我就不是。再說人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在這裡有我的事業,也許將來會有遠比在大學更重要成果。人生難得幾回搏?嗯。這話我不知道重複多少次了。」李思明解釋道。「我和一香港朋友開了家公司,正好也挺符合我的專業,所以我和他一起幹。」

    「可我聽說你在美國拍電影。國內還有的放。我都看過。相當不錯,一定很賺錢吧?」老沈問道。

    「廢話,要是不掙錢。我一個堂堂大學教授拍那玩藝幹嘛。我可不是為了什麼藝術!」李思明道。

    「你還真夠坦白的!」老沈笑著道,「跟別人就是不一樣。」

    今天李思明還是挺高興地,雖然聽到兩個並不太好的消息,但是老婆被安頓好。還見到一位忘年交,心情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老焦的死訊。讓李思明覺得時間更加的重要。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人生難得幾回搏?至少他比老焦這樣的人幸運。看起來還有不少時間可以去揮霍。

    「以後常來哦!」老沈送李思明離開時這樣招呼道。

    「老沈。你這人真不厚道!但願我永遠也不來!」李思明笑罵道:「你這不是咒我生病嗎?」

    「你老婆在這。對了,還有你的下一代也在這,我看你來還是不來?」老沈在身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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