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好萊塢大導演李思明的新作《與狼共舞》首映式在星光大道舉行,影片的正式上映將會在十一月份。他的上一部《查理的天使》讓人大跌眼鏡,一向以深刻的思想性著稱的李思明導演,居然拍了一部爆米花式的娛樂電影。並且反響熱烈,更到影迷們的追捧。並且在好萊塢掀起了一股翻拍電視影集的熱潮。
這一次李思明又出人意料,居然要推出一部西部片,西部片的時代早已經遠去了:廣袤的西部曠野,火車的鐵輪無可阻擋地碾碎了牛仔的夢。商業與城市使雄性精神萎縮。西部片的誕生與盛行,正是始於男人對雄性精神的憑弔。如今只有懷舊的男人。才是真正喜歡西部片的人。如今的時代,只盛產喜歡燈紅酒綠的男人。他們消受不了牛仔喝的烈酒。他們只喜歡女人喜歡喝的果酒。他們將溫文爾雅認為是所謂的紳士精神。牛仔只是野蠻與粗魯的代名詞,他們喜歡邊品嚐咖啡邊談論股票和最新款的豪華汽車……
李思明在冒險——不管他願不願意。有許多人等著看他的失敗。哪怕只失敗這一次。大多數人認為這是妒忌在作祟:連續三次奧斯卡最佳導演的提名,並且連讀獲得後面的兩次,而且他是如此的年輕。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就是一部倉促上馬的娛樂片也是叫好又叫座,這讓好萊塢的導演們發瘋,所以這部分人認為李思明失敗一次看來也是一個安慰。但是影評家們卻對李思明很有信心。因為他的歷史紀錄一直很好——就像一支股票一隻在上漲,而且是沒有限制性地上漲。
不過據可靠消息稱,這是李思明本人在好萊塢的最後一部電影了。李思明的朋友,被認為直接受益於這位天才導演的史無前例的連續兩界最佳男演員得主。湯姆?漢克斯,證實這是個千真萬確地消息。
這個消息令好萊塢各界感到十分震驚。因為不管他們願不願意。這對好萊塢來說是一個巨大地損失。正是由於李思明和斯皮爾伯格這樣的戰後出生的『新好萊塢』導演,讓我們看到了好萊塢電影在電視機普及以來重新崛起的希望,一部又一部膾炙人口的電影為電影工業積聚著人氣。將美國大眾吸引到電影院。
所以,我們十分期待這部西部片的首映,是否會給我們帶來驚喜。「《洛杉磯時報》九月三十日娛樂頭條。
約翰?巴裡這位老烏龜,在九月下旬終於完成了配樂的錄製,請的是紐約交響樂團來演奏的。李思明卻來不及表示對他地音樂才華的讚歎。也來不及表示對他烏龜速度的不滿,忙著製作電影拷貝母帶。
他計劃先安排一次首映。然後丟給弗蘭克爾製作供各電影院正式放映用的拷貝。自己回國。算算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李思明的心早已經飛到了大洋彼岸。
十月一日晚,同樣的地方。《與狼共舞》進行首映式。李思明這次的心情跟前幾次不一樣,一次次的成功與掌聲,已經讓他麻木了。對於他來說,這一次卻很特別,因為將是最後的演出。屬於自己的一段樂章就要結束了,另一段新地樂章就要開始了,李思明很期待。
勢力是個很難說清楚地東西。在好萊塢。個人號召力可以說是一種勢力。財力也可以說是一種勢力。朋友多也可以說是一種勢力。而李思明這幾樣都不缺。所以來捧場的人很多。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李思明邀請了眾多的印第安人前來觀看電影。
這將是第一部以印第安人為主角的電影。也是美國電影史上第一部配有印第安語字幕的影片。李思明認為:「我所要表現的是印第安人在那個時代的遭遇,是一部土著人的歷史。」他堅持影片必須打上印第安語字幕。並且自信它必然會引起人們地強烈興趣和關注、。
影片所表現出的多元化顯現,為西部片注入了新鮮而強勁的活力,影片雖然採用了敘事式地故事結構,但與眾不同的是影片巧妙地將寫實主義風格與浪漫主義色彩情調融為了一體。使整部影片有了大放異彩的藝術魅力。而影片在拍攝技術上也有著極可稱道的精彩之筆。把渾厚濃郁的歷史文化氣氛與雄渾壯美的西部大草原的風光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豐富的攝影角度。巧妙的動態節奏和複雜而又出色的場面調度。使影片達到了極其出色的視覺效果。
跟那些動作片、警匪片、喜劇片相比,一部真正有所謂「思想內涵」的影片。通常是從文化上、社會普遍性和人性深處去尋找,因而顯得與眾不同,才會讓人印象深刻。才會贏得好感。所以那些表現戰爭中的人性。社會深刻變革和家庭倫理道德的影片總是被人吹捧。隨著二戰的結束。人道主義在文學藝術上被提到了相當的地位。歷史的反思使戰爭題材和西部開拓史成為電影的兩大主題。《與狼共舞》反映的就是這種極難把握和表現的西部拓進的歷史和思考。印第安人的悲慘遭遇越來越受到人們普遍關注。本片一反以往影片特別是西部片中將印第安人一律寫成野蠻民族的作法,肯定了印第安人的純樸真摯和善良。影片還提出了民族間應放棄鬥爭。和平共處的理想。並以鄧巴與蘇族人友善相處體現了這種理想的自由與美好,奏起了友愛、平等、和平的旋律。
李思明甚至認為自己不是一位導演。而是一位營銷大師。所謂營銷大師。就是善於掌握營銷對象的心理,如果能將梳子賣給光頭的和尚。而且數量巨大,那這位推銷員一定是大師級的。同樣的,如果一個推銷鞋子的推銷員,能讓一個從不穿鞋子的非洲部落穿上他的鞋子。那也是大師極的。
李思明拍著影迷們喜歡看的電影,並且是讓那些故作高深的影評家能輕易找到「深刻思想內涵」的電影。李思明回過頭來看者自己拍過的所有的電影。還有別人的賣座電影,都是同一個道理。拋去李思明的幾部有著「深刻思想」的電影,那部在香港拍的中國功夫片和查理的天使gt;這兩部。靠的是新和奇,劇情簡單但是將中國功夫玩得讓美國人耳目一新。尤其是後者加上許多時尚的因素,討影迷們喜歡。如果不賣座那就怪了。李思明對那些追求所謂個人藝術感覺的導演不屑一顧,尤其是對那些「獨立電影」導演更是看不上眼,能掙到錢並且受到影迷追捧就是一個好導演,商業與藝術。李思明選擇前者。
這部《與狼共舞》也一樣。故事當然很有「內涵」。除了一改過去對印第安人的形象。將白人放在陰暗的一面外。壯麗的西部風光和萬牛奔騰的氣勢也是一個很吸引人的地方。大氣磅礡的音樂也是讓人激動。李思明相信配樂原聲唱片也會為自己掙一筆錢。另外,使觀眾有機會飽覽裹獸皮插翎毛的西部印第安人的原始生活習俗:印第安人的部族決策會議、歡慶勝利的篝火舞會、狩獵放牧的遷徙生活、生食牛肝的原始習性以及夫妻恩愛不避外人等鏡頭。對觀眾的求知慾無疑有著很大的刺激作用。
轟動,現場的觀眾反響熱烈。人人給予了這部電影以熱烈的掌聲。那些印第安人感動啊,熱淚盈眶。像是中國地下黨終於找到了組織親人。蘇族印第安人熱烈地擁抱著他。扯著他身上的衣服,差點將李思明的衣服給撕碎。將他捧上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激動萬分,熱淚與唾沫齊飛。
「李,拍得實在太好了,我們要準備一個盛大的儀式。我們要讓你和科斯特納先生成為部落成員!」首領拉塞爾?米恩斯激動地拉著李思明的手道。
「這個嘛,謝謝你的厚愛。可是我馬上就要回國。可能沒時間!」李思明敷衍道。靠。這是侵犯人權。沒經過我同意就單方面改變我的身份。
「沒關係,現在就去。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首領根本就無所謂。
「不去行嗎?」李思明大汗。
「不行!」首領斬釘截鐵地說道。李思明只得表示後天一定前往他們的聖地,才將這群印第安人哄開心。
「李,這次你又成功了。這將是一部永垂不朽的西部傳奇!」李思明的朋友,紐約影評人哈里森?希曼道。「這是一部我們從未看過的一個類型的西部片,你的視角果然與眾不同。」
「謝謝!」李思明道,「事實上,我是外國人。特別還是一個中國人,正所謂旁觀者清。看得更明白一些吧!」
「可是大家覺得三個小時的電影,還是不太過癮!」希曼道。
「事實上。我手上還有一個導演剪輯版,是四個小時的。我覺得四個小時實在是太長了。我擔心觀眾在電影院裡會睡著了!」李思明笑著解釋道。
「難得你們準備在發行錄像帶的時候。再發行四個小時的?」希曼笑了。「再多賺一筆?」
「哦?這真是一個好主意!」李思明笑了,「不光如此。我們還要發行配樂唱片。整整20段。都是很不錯地音樂。你覺得我們會放棄嗎?」
「站在你們公司的角度。當然不會放棄!」希曼道,「你真的準備離開好萊塢?這真讓人難以接受!」
「是的。我要是總是出現在奧斯卡頒獎台上,就成了別人的噩夢。嗯,還是見好就收。打道回府。」李思明笑著道。「再說。我也是江郎才盡,還是見好就收要好得多!」
「你這是謙虛吧?」希曼表示懷疑,「從前有一個大言不慚地聲稱。他會將奧斯卡小金人包圓了。」
「此一時彼一時也。」李思明笑著道,「我已經老了。該退隱了,還是讓給新人吧!」
希曼心中惡寒,有想嘔吐的感覺。
不管李思明願不願意。李思明一次又一次讓好萊塢人瘋狂。李思明的中國武俠片,在香港已經提前引起了無數的跟風片。並且被冠以「新武俠電影」的頭銜。一些影片已經比原本的影片提前出現了。他在好萊塢的《阿甘正傳》又帶動了類似「反智」片地湧現。《拯救大兵瑞恩》讓許多導演產生了拍戰爭片地衝動。而好萊塢的動作片要不加上點中國功夫,或者香港式的武打設計,就會讓人覺得少點什麼。「武打設計」堂而皇之成了一個劇組不可缺少的一個職位。
比如奧立弗?斯通,這位參加過越戰的導演。無論如何只能是個無名小卒。在越戰結束之後,他就想拍一部越戰片,自己寫了一個劇本。就是大名鼎鼎的《野戰排》。但是當時各製片公司覺得「太殘酷」、「太壓抑」為由拒絕投資。而且其中對戰爭中荒唐性也不太符合政治主流。以至於這部電影擱淺。直到去年李思明的《拯救大兵瑞恩》橫空出世,讓這位斯通找到了拍攝的理由:難道還有一部電影比這更殘酷?
斯通找到了麥克肯納公司——現在人人都知道這家新銳電影公司,因此見到了李思明。對於這樣的電影,李思明當然不會放過,況且這部電影地計劃投資實在是太少了。李思明每每想到這些就想大笑。這部注定成為經典之作的電影,眼下正在菲律賓拍攝。李思明極力推薦了克魯斯等人參演——令他好笑的是,克魯斯在本來地歷史中正是在斯通的「越戰三部曲」之一《生於七月四日》中,擺脫「奶油小生」的稱號的。冥冥之中。歷史似乎仍在正帶地運轉。
我已經是老人了,應該讓更多的新導演來拍電影,這不過是李思明開玩笑的說法,他只不過是讓更多的人為他掙錢而已。做老闆要令人愉快得多。
這讓人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但是卻讓一些人有如釋負重的感覺,至少一個強力的競爭對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