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瑞恩的笑容很迷人。
黛米?摩爾的身材也夠性感。
黛安?蓮恩的身手看上去絕對敏捷。
但是陳指導很受傷,幾位飾演打手的男配角也很受傷。他們不敢出手太重。將幾位大美女給弄傷了。誰能下得了手啊?但是這樣一來自己就很受傷。拍到最關鍵的時刻。三位女主角成了「女魔頭」,男人都不敢近身。陳指導也很頭疼。明明是演練比劃一下,一不小心就會挨打。臉上已經腫了好幾塊,助手有好幾個受了傷,不得不在一邊歇著。這反過來讓美女們縮手縮腳的。一臉歉意。
「這樣不行,都縮手縮腳的,還拍什麼戲啊。」李思明惱了,雖說他不太在意多花錢,可是這麼一大幫人在這裡拍戲,多呆一天就要多花一筆錢。
李思明暗想小刀要是在這裡就好了,可以陪美女們過招。
「來吧。」李思明只得親自下場,陪演員過招。
「李。你不會還手吧?」梅格?瑞恩有些害怕,李思明徒手對付持槍劫匪的新聞片段。可不是造假。
「放心,你又不是劫匪。」李思明道、「再說也沒有像你這樣的大美女去做那種不要命的買賣。」
「真的?萬一要是傷著了你。你不會報復我吧?」黛安?蓮恩的表情很無辜。
「不會!」李思明陪著笑臉道,他可不想僵持下去。「保證不會傷著你,被你傷著了。我也是自找的。」
這幾位很小心地過了頭,以致於放不開。縮手縮腳的,動作自然變了形,沒有剛拍打戲時的乾淨利索。得了李思明的鼓勵,也放下了心。按照事先設計好的套路「毆打」著李思明,見李思明沒有什麼不悅的表示,也放下懸著的心,將一套動作演練了無數遍。等幾位氣喘吁吁的累得在一邊休息之後。李思明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暗暗叫苦。
「導演。還好吧?」陳指導立刻過來表示一下關心。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李思明有些苦惱,「你們要是怕挨揍,我可是要扣薪水的哦!」
「那哪能呢?主要是讓兄弟們緩過勁來。克服一下心理障礙不是?」陳指導保證道。「真還沒碰到這樣的情況。」
對於李思明或者整個劇組來說。這還不是最難的。演員的表演出了問題,還可能去調整去糾正。最難的事一些特技鏡頭如何完成,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考驗。
什麼是子彈時間?
如果你在1985的時候問別人,所有人都會茫然不知所云。在李思明的記憶中,這部《查理的天使》也使用到子彈時間,是東施效顰之作。李思明可沒法完成這一高難度鏡頭,沒有所謂的CGD技術。沒有後來使用很普遍的3D術。沒有複雜的數字剪輯技術。連電腦硬件都還停留在起步階段,李思明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過,這個特技鏡頭,他早就想好了對策。他也不可能去奢望去尋求那不可能達到的效果,工業光魔的特效團隊,用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一些土法上馬的電影特技方法也被提出來,包括李思明曾經看過的某部國產影片中出現的土辦法,甚至有人意想天開地提出加上一段卡通片,因為那樣在技術上很容易辦到,而且詼諧搞笑。跟電影的劇情風格自成一體。不過被李思明立刻否決了。
除此之外。有些空中特技。比如跳傘,也是請專門的跳傘特技隊來完成。完全用的是替身。如果數字化的剪輯系統的話,可以將替身的頭像與演員的頭像任意調換一下。達到真實的效果。但現實是沒有這樣的系統。最起碼還要在十二年之後才有可能。李思明無法完成這一鏡頭。只得尋找替身和地面模擬的方法。加上後期的剪輯。力求最逼真的效果。
李思明可不會天真地追求最完美的效果。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使用了大量的替身鏡頭、以假亂其的道具。和利用多台高速攝影機的合成剪輯才完成所需要的鏡頭。效果只能說是勉強說的過去,至少在李思明的眼裡太粗糙了。不過這創意絕對是一沫的。讓人眼前一亮。因為還從來沒人這麼去想過。
當《黑客帝國》出現了極其逼真的「子彈時間」之後,該片的導演卻說:這是向李思明導演致敬!在此之前有無數的人。模仿著李思明剽竊來的創意。這只能讓他偷著笑了。
2月19號。農曆中國除夕.
每逢佳節倍思親,不要說陳指導和一班香港職員。就是李思明在這樣的日子也提不起精神拍片子。工作是第一位的,李思明和香港職員都明白這個道理,有時很難分清工作與家庭孰輕孰重。他回美國的時候。沒打算回去過春節,甚至都沒有告訴自己的父母、他知道,這一次父母又要埋怨自己,在自己的「罪行」上又加了一筆。他準備在晚上的時候。約幾位香港職員去慶祝一下,慰勞慰勞自己。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度假勝地,李思明正和演員們講戲,指導著要點。忽聽有人在高喊:「弗蘭克爾先生。你怎麼來了?」
李思明感到很奇怪,回頭一看,弗蘭克爾正陪同一位中國年輕女子向她走來。李思明擦了擦眼睛。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小月,你怎麼來了?」李思明驚喜地叫道。站在弗蘭克爾旁邊的那位年輕中國女人,正是他的妻子——楊月,她正笑吟吟的看著他,亭亭玉立如一朵盛開的白玉蘭,純潔無暇,,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李思明一把拔開擋住他視線的人群,衝向楊月的面前,興奮地將她抱了起來,在半空中繞著圈子,嚇得楊月驚呼起來。
「放手啊。快放手。」楊月驚呼道。
李思明太高興了。他沒想道楊月會遠道而來看望自己,讓這個春節不太寂寞。
弗蘭克爾正和所有的人都面露微笑地看著這對年輕夫妻。楊月並不知道李思明在夏威夷,當她趕到麥克肯納公司的時候。正是弗蘭克爾接待的她。聽說是李思明的那位恩愛無比的姜子。他當然不敢怠慢。親自陪同她來找李思明。
「都是你。這麼沒規矩!」楊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麼看著,有些不好意思。
「這有哈?這裡是美國。人家只會羨慕,不會說什麼的。再說了,誰敢說什麼,我解雇了他。」李思明笑著道。
離上次分別將近兩個月。但是這對年輕的夫妻的眼裡。卻是如隔三秋。此刻他們的眼裡只有對方。
「李,我看你還是將楊介紹給各位吧?」弗蘭克爾站在旁邊看了半天。見兩位眼裡只有對方,將一大幫人晾在一邊,一點表示也沒有,看不過去了。
「好啊。」李思明半擁著楊月。驕傲的說道。「這位,是我的妻子,大家稱呼楊就行。」
「很高興認識你!楊!」三位女主角很顯然對李思明的妻子很感興趣,用女人的眼光早就將楊月打量了無數遍。
她們對自己的身材和容貌向來很自信,習慣於周圍男人們關注的目光。但是李思明卻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他從來只是用欣賞的眼光看待她們,除了工作,並不會涉及到其它的事情。李思明年輕,但氣質非凡。很有男人的味道,對待任何事情都很自信,事業就更不用說了,從各方面來講,無疑是一個「好男人」的典範。只可惜,這樣的男人,已經結婚了,而且看得出來,這位美麗的中國女人佔據了他內心的全部,因為此刻李思明的眼神充滿著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我宣佈。全體放假三天!」李思明今天高興,老婆來了,當然很高興。在這景色怡人的度假勝地,他想好好陪陪老婆。
「李。三天好像不夠吧?」那位叫諾曼的年輕人提出不同意見,「我是為你著想!」
「謝謝您的關心。那就七天吧!想回家看看的,請自便!」李思明甩下眾人,擁著愛人揚長而去。弗蘭克爾聳了聳肩,心想只有李思明這樣的導演才會幹出這種事來,而且是當著製片人的面。
「愛美人不愛江山吶」有人嘀咕著,轉眼間就和同事商量著去哪裡遊玩一番,沒有人想在此時,去打攪李思明和楊月兩人的私人空間,要不然會招人痛罵的。有人卻在遺憾。要是自己的妻子或者女朋友也在這裡多好,可以乘此機會度個假。而有的人已經跑向最近的電話,邀請自己的朋友立刻飛過來,共度好時光。
李思明摟著楊月的腰,走在迷人的海灘上,微風拂面,說不出的舒服。
「真沒想到。你一個人大老遠的過來看我,不是來監督我的吧?我可沒動歪心思!」李思明開玩笑道。
「你別太高興。我來是有事情找你的,可不是專門探望你的!」楊月笑著道。
「什麼國家大事。能勞動載的寶貝不辭勞苦地親自跑一趟?」李思明道。
「一件壞事。一件喜事,你想先聽哪個?」楊月歪著頭調皮地道。
「樂極生悲與苦盡甘來,我選擇後者!」李思明還以為楊月是專門來看自己的,鬧了半天是有事情,不過看起來,也不像是特別壞的事。
「壞事是。你的那部戰爭電影這個月初在北京上映了!」
「說說看,到底有多壞?」李思明看上去並沒有太吃驚,這讓楊月有些意外。
七十年末以來。中國的軍事題材影片的表現方式還未走出巢穴,人們仍在重複著沿襲已久的東西:道德至上,集體之上,國家至上;敵人都是愚蠢虛弱的,我們是戰無不勝的:軍人只能成為戰爭的從屬物,沒有個體存在。不允許被俘,不允許投降。不成功則成仁:按階級立場劃線的價值原則:愛屋及烏,恨烏亦及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朋友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敵人的敵人,便是我的朋友。
當然這也無可厚非,但壞就壞在李思明的那部《拯救大兵瑞恩》給了中國人耳目一新的感受:逼真的戰爭場面,讓中國人覺得以前看的戰爭場面太過於平和:戰爭中的小人物並不是總是視死如歸。還一再的提出異議,符合人的正常邏輯:殺俘行為,光明正大的出現電影之中。而電影中也沒有人予以抨擊:更重要的是,八個人救一個人的算術題引人深思。李思明的這部有哨深刻思想內涵的電影,讓中國的觀眾印象深刻,震撼的視覺衝擊力又讓人過目難忘。中國人發現,原來英雄主義也可以這樣表達的,原來英雄們也是有缺點的。
如果這只是一部外國電影,也就算了,關鍵是導演卻是貨真價實的中國人,這就上升到了政治覺悟的高度:李思明身為中國人,為何為美國人唱讚歌?天地良心,李思明只想賺錢而已。
那些在軍隊中某些知道李思明曾經身份的將軍們,就更坐不住了,一定要李思明導演一部中國戰爭電影,至少要達到這部美國戰爭片的水準。於是。楊月便被派了過來。做做李思明的「思想工作」。
「小月,你覺得我這部電影怎麼樣?」李思明問道。
「我覺得很好。很殘酷很真實,而且很有思想的一部戰爭片,我以前從來就沒看到這樣的一部戰爭片,耳目一新!」楊月給的評價不錯,「不過,國內有人認為你的立場有問題。聽說,有人認為應該禁止放映。當年那部電視連續劇《加裡森敢死隊》不是一樣嗎?連殺人犯也能成為英雄。這有些令人驚訝。很難接受。」
「你爸爸什麼意思?」李思明不置可否,倒是對岳父大人的意思很想知道。
「我爸爸倒沒說什麼,只是他覺得你是應該拍一部中國的戰爭電影!」楊月道,「不過他好像也不太在乎,他總是說你不務正業。」
「國內去年沒拍戰爭電影嗎?」李思明感到奇怪,「那部什麼《高山下的花環》不是挺好的嗎?」
「你怎麼知道這一部小說呢,你一向不看小說的,這部小說寫得很不錯。但還沒拍成電影,有人還提議請你拍呢!」楊月驚訝的道。
「不會吧?」李思明覺得自己記憶中這部小說應該已經拍成電影了。「其實,國內的導演來拍也不錯,那位謝大導演就很不錯嘛。」
李思明可不想剽竊了國人的作品,要剽竊就剽竊外國人的,這是李思明的原則。李思明終究沒有拍一部中國電影。
「你還蠻挑剔嘛。」楊月笑著道。「其實也沒啥,你不想拍,別人也不能押著你去拍。你的臉皮一向比較厚,沒好處你不幹,反正你以前的形象也不是那麼高大。」
「知我者。小月也!咱不跟別人搶。」李思明摟著她,哈哈大笑。「其實我手頭倒是有一個劇本,是小刀寫的。到時候,你帶回去。如果能拍,我倒是很想拍,白干都行。不過,我估計沒戲!再說我也無所謂了,很快我就『洗手不幹了』!」
「哪有你說的那樣難聽,像是幹土匪的買賣一樣。」楊月白了他一眼。眼神閃爍,透著喜悅,但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件事並不是我來的目的。」
「噢。對。你剛才說有一件喜事,那是什麼事?」李思明問道。
「我……懷孕了!」楊月磨磨蹭蹭,喜滋滋的道。
李思明張大了嘴巴,盯著楊月依然很平坦的小腹,像是一個窮人突然發現了一座金山一般,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道:「確實是一件有史以來最大的喜事!」
「瞧你說的。哪有那麼誇張?」楊月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不行。是誰讓你大老遠地跑過來,也不小心點?萬一傷著了咱們的孩子,我可跟他沒完!」李思明不樂意。他輕手輕腳扶著楊月的胳膊。像是捧著易碎的珍寶一般小心翼翼,讓楊月覺得自己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你走後不久我才知道的,還早著呢,哪有你這麼小心的。」楊月嗔怪道,「是你爸你媽說的,他們覺得應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你。我覺得還是當面告訴你好,順便跟你一起過個春節,怎麼,你覺得我是小題大做?還是限制了你的自由?」
「噢。既然是我尊敬的爸爸媽媽說的,那就不計較了。」李思明撓了撓頭,汗顏道,「不過,你也不應該坐長途飛機跑這麼一趟,你要是在電話裡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我立馬坐頭班飛機回去伺候你。」
那個所謂壞消息早就拋了九霄雲外。
「現在這樣不也挺好嗎?你看這裡這麼美。」楊月偎依在他的臂彎。指著前方道。
一輪紅日浮在廣闊的海平面上,晚歸的海鳥伴著晚霞齊飛,海天一色。詩情畫意如一幅中國山水寫意畫,不同的是,色彩卻是如油畫一般濃烈、飽滿。李思明和楊月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中,緩緩地沿著白色的沙灘前行,那緊緊依靠在一起的身影也成了畫中的一部分。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