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的小分隊繼續前進。
在一個德軍雷達站,又一個矛盾產生了,因為有人認為既然有重任在身,就沒有必要再管攻佔敵軍雷達站這樣的事情了,但是米勒上尉堅持要攻佔這個軍事點。於是,他們付出了代價:湯姆。克魯斯扮演的軍醫戰死了,死得很煽情。矛盾激化了,大兵萊賓要求離開分隊,但是忠誠的麥克中士威脅要軍法從事就地槍決他。
軍官的責任與痛苦,在此表現的很清楚:要履行自己的的職責,就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漢克斯扮演的米勒上尉在痛失一位下屬之後,躲在一個下屬看不到的地方,低聲啜泣。他在表現這個情節之時,用的是那種刻意壓抑的哭泣,所謂大音稀聲,這比嚎淘大哭更要催人淚下,漢克斯很好地將自己的也許是與生俱來的演技發揮了出來。
「他真不錯!所有的人都很不錯!」科波拉稱讚道。
「中國人有句名言:世上常有千里馬,而伯樂不常有!」李思明知道他在說誰,有些飄飄然,「我就是那個伯樂。」
「我承認你的眼光挺不錯、找了這麼多可堪大用的演員,不過在我這老人家面前,好歹也要謙虛一下吧?」科波拉不滿道。
「你還沒那麼老吧?」李思明表示懷疑,開玩笑道,「我還想跟你打聽一下永葆青春的秘訣呢!」
……
戲劇就是一個或多個矛盾組成的文藝作品,情節曲折才能引人入勝。當小分隊到達一個戰線犬牙交錯的小城之時,遇到了一對法國夫婦,這對夫婦希望美國人能夠把他們的小女孩帶走,這引起了凱文。科斯特納扮演的一等兵卡帕佐的同情心,但是米勒上尉拒絕,因為戰場上危機四伏。正在這時,埋伏已久的德軍狙擊手開火了,卡帕佐倒下了,沒有人能夠實施緊急救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流光了鮮血。至此,人們不禁又要問:八個人救一個人是否值得?這已經在人們的心頭劃上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小分隊繼續在混亂的戰場上尋找著一位素未謀面的士兵,他們遇上了一隊正獨立作戰的傘兵,正是瑞思所在的部隊。但是一個頗具戲劇性的事情發生了:這個也姓瑞恩的傘兵並不是他們要找的,小分隊不得不踏上未知的拯救之路,這再一次預示著未來的艱難。
歷經艱辛,小分隊在付出兩人陣亡地代價之後,終於找到了真正的瑞恩,但是瑞恩卻櫃絕回家。這個情節很煽情,滿足了所有人的價值取向:士兵就應該參加每一次戰鬥,直到勝利或者死亡,即使已經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李思明讓瑞恩留在戰場上,既讓這一救援行動的人感到滿意,也讓置疑者到此為止,停止了置疑。
這段戲是最後地高潮,是在英國一個廢棄的空軍基地完成的,美工桑德斯花了兩個月時間,鬼斧神工搭建了一個遭受過炮擊的小鎮和一座橋,這都是扶照模型比例完成的,而且花費了大量金錢。
李思明的軍事素養在這裡又一次發揮了作用,為守橋的士兵設計了一套誘敵深入和伏擊地戰術。在這裡臨時演員只剩下那二百五十名美國軍迷,絕對夠用了,這次他們又一次過足了打仗癮,因為這裡遠比登陸戰要過癮得多。
「導演,這麼就拍完了?」有人還不甘心。
「夥計,你還想怎麼著?難道你想讓美軍被屠殺殆盡?」李思明衝著某位扮德軍的臨時演員說道。
「我們可是在為解放全歐洲而戰啊,這是一項偉大而又神聖的事業,怎麼就這麼完了?」有扮美軍的也表示不滿。沒經歷過真正戰爭的年輕人,總是對戰爭充滿樂觀,如果這不是演戲,恐怕就沒有人這麼「勇敢」了。
「那我們申請讓五角大樓耙你們送到中東去,讓你們去維護一下中東的和平安定?出國已經這麼長時間,我可不想你們家人報警說麥克肯納公司將你們拐賣了!」李思明沒好氣地回答道,「一幫好戰份子!」
出國拍片並不是一個好主意,想家是一定的,無規律的生活和全身心的投入,也讓演員們頗感吃不消,只有這些軍迷們是活蹦亂跳的。
「年輕就是好啊!」科波拉感歎道。
最高興的莫過於「清潔工」卡爾森了,這個盡職的「臥底」每天不落的寫一篇日記式的新聞稿,通過他的「秘密接頭人」傳回洛杉磯,培養了一大批讀者,這些讀者看這個流水帳般的日記,像是看懸念連載小說。李思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再管他,只要他不亂寫就行。
在九月初的時候,李思明又帶著這一個加強營規模的攝制組返回了洛杉磯,臨時演員們就地解散。這些人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相互結識,成了朋友,這恐怕也是他們另一個收穫吧,用他們的話來說:這是生死之交!他們在鏡頭前幾乎都有露臉的機會,只是最終要取決於導演和剪輯師的需要。人人都盼望著最終在影片中出現那麼一兩次,如果能有一個正面鏡頭那就更好了。所以在回國之前,李思明的身邊總是有人有意無意的轉悠,跟李思明套著近乎,直到李思明保證在首映式的時候,一定會邀請他們參加,這才所有人高高興興地回國。
拍完了所有的戰爭戲,李思明感覺自己好像又經歷了一場真實的戰鬥,並且活了下來,事實上主要演員們也有這種感覺。
「戰爭是如此可怕,不論你是站在哪一方、都會有流血和死亡。」尼古拉斯。凱奇心有餘悸,他飾演的是一位猶太裔士兵梅利西。
「還好,我還活著。」「菜鳥」布拉德。皮特感歎道,他扮演的正是大兵「瑞恩」,唯一受保護的對象。
在美國本土的戲份不多,主要演員們也不必參與,李思明讓所有的人休假七天,畢竟出國那麼多天,讓所有人跟家人團聚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對於1984年的美國來說,尤其是洛杉磯市來說,有一個最重要的大事,那就是第二十三屆奧林匹克運動會,7月28日至8月12日在此舉行。本屆奧運會有些值得人們在後來無數次談起的事情:
在1972年慕尼黑奧運會恐怖分子襲擊和1976年蒙特利爾財務虧損後,1978年國際奧委會雅典會議決定,由唯一申請城市美國洛杉磯承辦1984年第二十三屆奧運會。由於本屆沒有政府給予財政的現實狀況,因此組織者決定主要還是使用現有的體育場館並尋求個人贊助。與企業集團訂立資助協議:出售電視廣播權和比賽門票;壓縮各項開支,充分利用現有設施,盡量不修建體育場館;不新蓋奧林匹克村,租借加州兩座大學宿舍供運動員,官員住宿;招募志願人員為大會義務工作等。本屆奧運會原計劃耗資5億美元左右,後來不僅沒有出現虧空,而且有盈餘。不過,美國奧委會的做法,也遭到一些非議,批評本屆奧運會有濃厚的商業色彩,特別是在美國境內的火炬接力,參加者每跑1英里需3000美元的做法,引起了體育界人士的不滿,認為它嚴重地違背了奧林匹克原則。儘管本屆奧運會備受批評,但他們也為未來的奧運會創造了一個新模式,尤其是據報道他們的最終收益是2億2千3百萬美元。
自此之後,奧運會就蒙上一層越來越多的商業色彩,美國人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得到了較大的收益之餘,也付出了一些代價。
除此之外,冷戰思維也讓本屆奧運會蒙上了不和諧地陰影。大會即將召開的前兩個月,蘇聯、民主德國等16個國家和地區先後以各種借口宣佈不參加本屆奧運會。雖經薩馬蘭奇等多方遊說,與政府領導人會談,但終究未能改變蘇聯等國的決定,蘇聯以安全問題為由,實際原因無非是報美國1980年帶頭抵制莫斯科奧運會的一箭之仇。(題外話:2008年某些西方人號召抵制北京奧運會,其實思維還停留在冷戰時代,在這方面國際奧委會有過慘痛教訓,我們中國人也一定要警惕,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得意忘形!)
但這一屆的奧運會,中國人終於實現了奧運會「零的突破」,譜寫了中國體育史上的新的篇章。
中國體育代表團,共有225人參加在美國洛杉磯舉行的第二十三屆林匹克運動會。在此屆奧運會上,中國選手們為國爭光,共奪得15枚金牌、8枚銀牌和9枚銅牌,金牌總數居第4位,從而改變了舊中國在奧運會獎牌上零的記錄,射擊運動員許海峰在奧運會第一天奪得男子自選手槍射擊金牌。這是中國運動員在奧運會歷史上的第一塊金牌,也是本屆奧運會的第一塊金牌。而體操運動員李寧則是驚人的在自由體操、鞍馬、吊環中一人獨得3枚金牌,此外,還得了兩枚銀牌和1枚銅牌,是本屆獲獎牌最多的運動員,被譽為「力量之塔」和「使人傾倒的小巨人」。8月19日,首都北京隆重集會,為中國體育代表團慶功,國家體委等單位分別做出決定,表彰取得優異成績的運動隊、運動員。
李思明回到洛杉磯的時候,奧運會早已經落下了帷幕,當然有些人還在盤點腰包裡到底增加了多少。李思明本來很想現場觀看一下奧運會,李思明還從來沒有現場觀看過呢,能為中國體育代表團加油助威以壯聲勢是他很樂意干的,可是工作還是更重要的,尤其是轉念一想,自己不去,中國代表團照樣能拿冠軍,也就釋然了。
曾智很得意,此時他正在客廳沙發上翹著尾巴。
因為他幾乎觀看了中國運動員參與的每一場比賽,有時在幾個賽場裡依次可以看到他扛著國旗賣力的揮舞。全場也數他叫的最歡,挖新聞的記者們因此對他印象十分深刻,凡是看到他現身的地方,總是會讓他在現場轉播的攝影機裡時不時地出現,中國駐洛杉磯領事館的官員們戲稱,中國代表團的獎牌應該分給他一半。
「看吧,這都是咱們中國的奧運冠軍。」他將一疊照片「啪」的摔到了李思明的面前,「這是我跟咱們冠軍的合影,帥吧?」
「確實夠帥的!」李思明滿足了曾智的虛榮心,不忘補充一句,「我說的是李寧,不是李寧身邊的那個笑不攏口的傢伙!」
「都什麼人啊,沒品味!」曾智怒道,「你不用解釋,你這是嫉妒,要不然就是你沒有祖國榮譽感!」
「好,就算我嫉妒吧,可是話說回來,要換成是我,就不光光是拍拍照片就完了。」李思明不屑。
「怎麼,你還想盡地主之誼,請中國運動員們觀光旅遊一下?」曾智道,「再怎麼說,我也是億萬身家的,人家可不願意接受我一個資本家的贊助的。」
「換成我,就要高一檔次。」
「你說說看,都高成什麼樣了?」
「咱們現在公司是沒建成,要是建成了,可以贊助一下一些項目的國家隊,比如承辦比賽啊,產品代言啊什麼的。」李思明道。
「要我說嘛,你的想法是不錯的,可是現實卻是矛盾滴!」曾智並不認可。
「當然,這是一廂情願而已,也許不久的將來這將會是現實。」李思明道。李思明想到了李寧,這個將做到運動員顛峰的人,未來在商場上也是成就非凡。
「咱姓李的就是不一樣,是能人輩出啊。」李思明沾沾自喜。
「你就吹吧。」曾智當然不會同意這一論斷,「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們曾姓是小姓,從概率論來說,當然不會有那麼多能人,所以你不能因此就斷定你們姓李的就比別人能幹,比別人聰明。」
「那我收回我的結論,承認你們姓曾的也有能人總行了吧。」李恩明道,「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情啊?」
「不會吧?西雅圖的那件事情,你不會是去遊山玩水了吧?」李思明道。
「哼,就知道你最關心這事,這都扯西扯的,我還以為你不關心這件事情呢!」曾智轉身從書房裡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律師們很敬業,這份股權出讓文件寫得夠詳細,對得起付出的不菲的報酬。
「怎麼這麼多啊?」李思明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