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明讓漢克斯去福利院呆一個月,是個明智的選擇。
當漢克斯回到麥克肯納公司,拍定妝照的時候,李思明對影片更有信心了。他的外形已經跟
李思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兩個樣子。體型變得強壯起來,不再是那相瘦高個大男孩了,佩上
他的長想加上刻意模仿的木訥的表情,一個阿甘的形象已經站在李思明的面前。
「啊明,跟你商量一件事!」曾智說道。
「商量?」你這麼客氣一定是讓我為難能可貴事情!」李思明笑道,「我可不可以不答應?」
「不難,絕對不難!」曾智勇雙全否認道。
「那你說說看?」李思明道,他可不想輕易答應,然後上當。
「劇本我讀了,我可不可以客串一下?」曾智有些不好意思,這純粹是玩標性質的,萬一這
部片子要是拿了獎,自己也可以炫耀一下不是?
「什麼角色?」
「就是阿甘到中國參加乒乓外交,可不可以讓我代表中國乒乓運動員?我這長相純種的中國
人,你不會去工個面黃心白的華僑來吧?」曾智看來是認真研究過劇本。這個中美之間外交的大
事件,曾智對此十分嚮往,歷史真實事件他沒能趕得上,在電影中倒是能「秀」一把。
「我懷疑你居心不良。一句台詞沒有,無名無姓,甚至連個正面特寫也不會有的,你也演?」李思明感受到有些好笑,「這豈不給曾太子的光輝形歇腳抹黑嗎?或者給中國人末黑?」
「如果你給我加句台詞,我不會不好意思的。咱這形象,絕對很中國,我是為你好。讓你的
電影增光。這也算是為國爭光!」曾智笑道,「我決定了,以後你的電影中只要需要一個中國人
的龍套,我就犧牲一下色相。便宜了你,我可是不拿薪水的!」
「那我是不是應該表示感謝一下你?」李思明對他地「犧牲」無法表示吹捧。不過當他剛、
同意這件事後,他部經理也是本片的製片人大衛弗蘭克爾跑了過來。
「李。咱們這次請了不少跑龍套的,開支不小啊?」弗蘭克爾感歎道。
「是啊,可這不是很正常嗎?」李思明以為他又要「緊縮銀根」。
「我想我們應該減少一下這方面的開支?」
「你想怎麼減?」李思明懷疑道。
「我們工作人員,是不是也在影片中跑跑龍套?我剛聽說曾先生也會跑個龍套,那我可不可
以?我年青時候,也演過話劇地,如果我堅持演下去,說不定早就當了奧斯卡影帝了!」弗蘭克
爾道。他忘了他曾無比肯定地認為自己天生不是當演員的料。
「我想這後面一句,恐怕才是你的目的吧?」李思明笑了。這個德國裔美國人繞了彎子,用
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無非就是想獲得一個跑龍套的機會。
「我這也是為公司考慮。減少人力成本!」弗蘭克爾說得議正詞嚴,「劇本我讀了三遍。我
認為我最適合當那個追著採訪阿甘的記者。」
「那你比曾先生要高人一等,你還有一兩名台詞,他可一句台詞也沒有!」
「當然,我曾是個賞嘛,當然比他這個門外漢要強那麼一點點!」充滿「野心」的弗蘭克爾
已經忘了他嘲笑的是他地老闆。
「沒問題!好好讀一下」李思明想想還是算了,這個角色根本就不需要認真研讀劇本
,那純粹是浪費時間。
得到了李思明確規定同意,弗蘭克爾興沖沖地走了。李思明看著他的背影,感到很可笑。跑
龍套有那麼吸引人嗎?
「小刀,你也要跑個龍套嗎?」李思明衝著小刀吆喝道。
「那玩藝,豈是我這個有身份地人幹的。」小刀不屑。「我要是親自出馬,最起碼這片酬至
少要七位數地!」
「你就吹吧!」李思明為之氣結。「誰要請你演男主角,那一定是瘋了!」
1983年5月,《阿甘正傳》在亞拉巴馬州的莫比爾開拍了,這裡是編劇格盧姆的家鄉。
和要思明上一次拍電影時不同的地方是,這次吸引了許多記者前來採訪。人世間的冷暖就是如此
,當你還是無名小卒的時候,沒有人會關注你的生老病死,但是當你出名了,人們開始圍著你轉
,希望獲得獨家消息,這時候你放個屁,人們都會認為是香的。而當一個人不僅有名,而且有權
有勢的時候,那就不可一世了,「指鹿為馬」也不再話下。
記者地不請自來,正中大衛弗蘭克爾的下懷,影片的宣傳從開拍前開始,這是他地工作,李
思明也不得不配合。一個簡短的新聞發佈會舉行了,演員中清一色地新人,除了朱迪福斯特成名
在外。記者們都想從李思明的口中得到一些花邊新聞,不過這次他們失望了,李思明嚴守口風,
並未對自己上一部電影的失落發表評論。
「至於我下部電影會如何,你們就等著看吧,還是那句話,下一部更棒,李思明將自己的「專利」請了出來。
而弗蘭克爾卻指著上帝,發誓這次一定會叫好又叫座拿個小金人如探囊取物一般,天知道,
他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打發走喋喋不休的記者,李思明這才得以下心來拍片。
整部電影是阿甘坐在路旁的公車站長椅上,清楚地、近乎自言自語的方式,開始訴說他的人
生歷程。總共經過了四位路人,分段地聽他演講他的故事。再由最後一個聽眾老婆婆帶領土完整
回到劇中現實,回歸原點,不停地倒敘。電影有開場,由一根隨風飄揚的白羽毛,居無定所地飄
呀飄。原本要落在一個上班族類的肩膀上,準備停留,但又被一陣車風給吹走,飛過另外一輛地
車底,最後落在阿苦的腳邊,粘著在雙腳滿是污泥的鞋上。阿甘將它撿起。放在隨身不離的皮箱
中,裡頭有一本他的母親小時候總是拿出來吟給他聽的童話故事書。這個羽毛當然是後期剪輯完
成地。
這部還沒影兒的電影,李思明請來了阿瑟托米特做剪輯師,國為影片中有大量的根據新聞紀
錄片剪輯而成的鏡頭,不像上一部電影,剪輯是由李思明一人完成的,但這部不同,男主人公要
「活」在歷史人物當中,這就需要剪的完美無缺。李思明為此不會吝嗇的。要是喬治盧卡斯不是
改行當導演的話。李思明就會請這位剪輯大師來擔綱剪輯。
溫斯頓格盧姆的原著是一本充滿諷刺意味地謊誕小說,李思明當然不會按照原著去拍。劇本
進行了修飾和美化,摒棄了原著的荒誕和諷刺。添加了不少溫情元素,這無疑使影片更合觀眾的
口味。但卻犧牲了原著地叛逆鬥爭精神,使影片成為了一種理想化道貌岸然德的象徵。這是觀眾
地需求,李思明不會那麼傻,擰著幹事實上,原版就是如此,李思明不會尋找個人所謂「藝術突
破」。而當別人一遍又一遍地評價李思明的「電影藝術」之時,李思明卻在偷笑。
「必然與偶然總是相伴而生的。就像打籃球,最後秒的絕殺如果偶然成功了。則被認為是必
然,人們會讚歎那位投手的偉大和臨危不懼,順便教練的不拘一格的用人觀受到吹捧;如果投丟
了。則也會被認為是必然,人們會將整場的失敗歸結於那位投丟的人。要麼被罵手軟,要麼教練
會被罵擇人不當。人人都是事後諸葛亮!」這是李思明地想法。
要麼是天堂,要麼就是地獄。事實就是這樣,當欠成功時,人們就會談論成功的必然性,當
作成功學書籍的素材;如果失敗,人們就會尋找你失敗地必然原因,一遍又一遍的當成反面教材。李思明將拍電影看作是打仗,學會讓每個人發揮團隊中一份子地作用,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那
些演員及攝影師等演職人員,發揮每個人的作用。李思明「偷懶」,盡可能讓原班人馬一起工作。
別的導演拍一部2小時的電影用200小時的膠片,他不怕浪費,400小時也不可惜。對
此,大管家弗蘭克爾很是心疼,李思明卻用《大白鯊》的範例作了辯護:為了追求逼真的藝術效
果,斯皮爾伯格將《大白鯊》的拍攝時間從五十天延長到一百五十五天,預算從四百萬美元增加
到八百五十萬美元。演職員們天天出海、暈船、遇險,緊張得幾乎得了神經病。製片廠的總經理
幾次來電話威脅,李他停拍。然則,這一切艱難險阻終於被史蒂文用大鯊錢般的勇氣之牙咬碎了。他不但堅持拍完了片子,還使好萊塢贏得了空前的票房收入---一億一千萬美元!這令整個
電影世界目瞪口呆。
湯姆漢克斯的表演不是無可挑剔的,他還年輕,雖然這位中國籍導演比他還要小一歲。但是
漢克斯遠沒有到達自己的巔峰狀態,不過他很勤懇,李思明也很有耐心,他不想拔苗助長。
「對不起,李,再來一遍!」漢克斯一次又一次的表示歉意。李思明懷疑他是不是有日本血
統,弄得李思明都沒法生氣。
在NG了N次之後,漢克斯明顯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角色,成了「弱智」,十分樸實自然。休
息地時候,就躲在一邊「閉關」,一次又一次地思索著台詞,揣摩著人物角色,嘴裡還唸唸有詞
,像是著了魔。就連被除數弗蘭克爾稱為「門外漢」的曾智也認為不錯。
「他不會留下後遺症吧?」在拍攝現場「視察工作」或者說是「監督工作」的曾智擔心地說
道。
「照你這麼說,那演希特勒的,豈不要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李思明沒好氣地回答道:「
如果他不這樣,就不叫湯姆漢克斯了!」
「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愛用新人!」曾智道,「這麼費勁,值得嗎?」
「值,當然值!」李思明肯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