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恆,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我和撒福蘭特恢復些力氣後自然不敢逗留,馬上先回我這邊來了。五叔見我雙腿全是血污被人摻扶回來,不禁出聲驚呼,其他聖虎隊員也緊張的湊過來,我清點一下人數,橙龍使、水兒、狂鋒還沒有回來,不過沒什麼好擔心的,今晚的坤沙大營裡匯聚了差不多所有金三角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水兒他們這樣都不能全身而退,那在聖虎小隊也就不用混了。
「我沒事!晚上那幫毒梟全在坤沙大營裡,五叔,快些聯繫總部,我的衛星通訊器安在他們的會議廳了,應該能得到不少有用消息……」咬牙忍著痛通知大家。
沒有什麼廢話,馬上就有人聯絡總部,耐心等待總部將我刺探的情報翻譯、歸納出來。木修協助撒福蘭特將我扶到一旁坐下,很快搬出醫療箱為我處理傷口。
「小恆,這位是?」顯然已經猜到對方應該是國際某秘門組織的人物,但是礙於各組織間的隱諱,即使撒福蘭特將我救回,五叔對他的目光始終有些芥蒂。
「哦,忘記給大家介紹,這是來自德國的撒福蘭特先生,晚上多虧他幫助我才得以安全脫身。」說罷善意得沖撒福蘭特笑笑,緩和一下氣氛。蘭特很聰明,我們雖然在用中文交流,不過這個德國大個子顯然看出其中的奧妙,簡單安慰了幾句就起身告辭。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多挽留,除了衷心說聲感謝以及期待下次見面外,也就寬心與蘭特道別。
蘭特走後,無叔在房內踱來踱去,黃龍使性子直爽暴躁,殺人時更是快刀斬亂麻般利索。
「說!究竟怎麼回事?你怎麼傷成這樣,還讓個白人給抗回來,我們魂魄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五叔毫不留情地指著我的鼻子大罵。啊天急忙跑過來勸說:「五叔,您消消氣,小恆哥的本事您還不知道嗎?哎,小恆哥也真是的,五叔不是交代過了嗎?不要深入,淺嘗轍止!你偏不聽,要是出了事五叔還不傷心死?」
「鬼才為這混小子傷心!」嘴上硬,其實五叔心裡心疼的要命,大家都知道五叔在這麼多後輩中待我如親生兒子般。這不五叔忍不住湊過來查看我的傷勢:「哎喲……我的恆小子誒!這是什麼東西傷的?怎麼傷口這麼大!」
不光五叔,其他也都納悶,這麼古怪的傷口還真沒見過,我大腿上裂開的地方甚至能清晰看出被活生生扯去了些皮肉。
「像是鷹爪鉤造成的,可鷹爪鉤哪有4個刺的……」木修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大家把詢問的目光描像齜牙咧嘴喊疼的我身上。
我從剛才到現在哪有插嘴的力氣!
「哎喲……疼……木修你輕點啊……嘶嘶……」一直在吸冷氣,搞的木修鳳眼直往我臉上白,彷彿在說:這點小傷,至於嗎?
折騰半天,這邊我在喊疼,那邊大家陪著我心驚肉跳,過了好半晌才宣告結束,這會兒我額頭、鼻尖上已經滿是汗珠,忍不住大罵一句:「***!馬和驢生出的騾子幹活更賣力,那畜生估計是瘋狗雜交生出來的,這狗雜種!下次讓老子逮到了非宰了連骨頭一起啃嘍,否則老子『虎』字跟你『狗』字姓!」
大夥兒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鬧不明白我到底在說個啥。我歎口氣仔細跟大家解釋那奇特的「異形」生物,我當然不會說這是隻老虎告訴我的。想到小藍,下意識摸摸胸口的那個掛墜,心下黯然:眷音,你們還好嗎?我好想你們……
「異形?!」所有人震驚了。
良久,五叔仰天長歎:「作孽啊!作孽……」異能,說白了其實也就是基因異變導致,改變的不好,那就是「畸形」,異變的離奇,那就是「異能」。所以天才其實等同怪胎!異形的誕生,是大自然對人類的懲戒,是人類破壞自然環境所要擔負的代價,在場所有人都相信,異形的數量,絕不會比人類的異能者少。
「木修,你和小天帶小恆去下面休息,明天火羽他們來了行動照常進行,小恆留在這裡安心養傷,嗯……老四和水丫頭他們也該回來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都做好準備,明天都給我好好幹!聽明白了沒有?」五叔留下狂鋒繼續等待總部的消息,遣散了眾人。
「明白!」
木修和啊天將我「拎」到了地下室,如我所料,這裡的地底空間要比地面上大了許多,把我安置在一個比較寬敞舒適的房間,估計這裡的前任主人是個頭目,房內設施不錯,床鋪也很乾淨,通風設備也具全,就是照明差了點。這也沒辦法,金三角這鬼地方窮鄉僻壤的黑窩點多了去,供電困難,這會兒我們這裡還點著煤油燈呢!
「小恆哥你好好休息,明天的任務就交給我們吧!」啊天扶我躺下後寬慰道。
「嗯,你們多加小心,對方實力未知,提醒下五叔,最好讓其他組織的人手衝前面,咱們避免不必要損失。」我叮囑道。
「放心吧,我們魂魄的精英出馬,還不會栽在這鬼地方!那我們先走了。」
啊天和木修出門後,啊天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又要進屋,木修拉著他問:「啊天,還有什麼事啊?別去打擾小恆哥休息了。」
「木修姐,小恆哥還穿著那身夜行衣呢,他行動不方便怎麼休息啊?我去幫他……」
「得了吧!你就少操心了,水兒等下就回來了,恩~!你懂我的意思嗎?」木修一把拉回沒頭沒腦朝我房撲的啊天,狡黠地打個眼色。啊天這傢伙楞了一下,馬上恍然大悟,「嘿嘿」乾笑兩聲同木修一起走了。
我這會兒鬱悶了,夜行衣是連身的,我下半身動彈不得不說,稍微牽動一下傷口幾乎及骨的創痕馬上將劇烈的疼痛傳給大腦,根本沒法脫去緊繃繃的夜行衣,這可怎麼睡啊。
幸好木修把我的手提箱給帶進來了,但是手提箱擺在離我4米遠的屋角,我苦笑一聲,我現在連爬都不能爬,可怎麼拿呀?不過山人自有妙計,殺手身上別的沒有,亂七八糟的多功能玩意兒可是一籮筐!嘿嘿,還記得我那條瑞士兵工限量版的極品腰帶吧?嘎嘎,我利索地將腰帶解下,擰動皮帶頭抽出裡面的合金絲,握在手中甩了幾圈後瞄準手提箱扔了過去。
「絲——」皮帶頭準確穿越箱子的手把,餘勁帶著合金絲盤繞幾圈,哈!我順手一拉,手提箱「骨碌骨碌」挪了過來。
打開手提箱一陣搗鼓,我的家當還真是滿多滿雜,最後選擇那把淬了毒的匕首。捏在手中把玩幾下,空出的手揪起胸口的衣襟,墨綠色的匕首就要往下劃……
「小恆哥,不要!」正在我拿匕首扎破胸口的衣襟時,房門被推開了,來人驚慌的阻止聲嚇到聚精會神的我,手一顫抖,差點把淬毒的利刃扎進自己胸膛裡,我靠!嚇出我一聲冷汗。
來人一陣風似的跑到我面前,二話不說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匕首,緊張兮兮地說:「小恆哥,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大家說你受傷了,也許是你好久沒出手了,被幾個垃圾傷到也難免,五叔怎麼能說你丟咱們魂魄的臉呢?不管別人怎麼說,小恆哥你可一直都是水兒心中的偶像啊,嗚嗚,你可不能一時想不開一死了之啊,嗚嗚……」
水兒越說越急,竟然嗚咽起來了,梨花帶雨的俏臉就是佛祖看了都心動。我哭笑不得,忍不住湊過去一把捏住水兒紅撲撲的臉蛋,笑罵道:「瘋丫頭,胡說什麼呢?小恆哥在……」
簡單將我的意思說給水兒聽,倒把水兒鬧了個大紅臉,掐一把彷彿能擠出水來的白嫩小臉這會兒紅的快滴血了,我也不忍再說她什麼了,軟聲安慰:「好了!小恆哥知道你擔心我,乖,把匕首給我,媽的這夜行衣太緊,穿著根本沒法好好休息。」
「小恆哥,我幫你吧。」水兒強行將我按下,手腕翻飛,墨綠色的匕首宛如來自她白皙身體的一部分,剜出朵朵妖異的刀花,「嘶嘶……」的裂帛聲不絕於耳。
上半身肌肉一陣鬆弛後的快感,夜行衣已經破如魚網,鼓脹的肌肉將布料裂口撐得老大,水兒劃出最後幾刀,不傷我肌膚分毫,貼身的夜行衣已經片片散落,唔!舒坦多了。
水兒一絲不苟替我收拾著,我凝望她專注的身影,不知是燈光太昏暗或是失血後的暈眩,漸漸的,水兒天使般的臉龐在我眼中漸漸變的模糊,而後再逐漸清晰,不知不覺中,眼前的人變成了我朝思幕想的眷音。同樣水嫩的臉頰,一樣清澈無邪的大眼睛,閃動靈慧的光澤,倘若一汪清泉,直灌我的心田,心中漸漸升起一絲淡淡的、魂牽夢繞的情絲。
是她嗎?是我的眷音嗎?靈魂深處在吶喊:是她,她就在你眼前……
抑制不住激動,手掌忍不住觸到她的臉,熟悉的滑膩感,如嬰兒般的嬌嫩,沒錯,就是這感覺……心在迷醉,昏暗中那兩片豐潤的紅唇,似乎在微微開合,誘惑我去品嚐、去交織無窮的相思,我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忘記自己負傷在身,只想讓眼前的人感受我心中的思念,感覺我濃郁的愛戀,我著魔般在靠近,再靠近……
「小恆哥……你怎麼了?」
摩挲她臉頰的手驀然抖動一下,視線也跟著急促跳躍,從幻想中回到現實,我看到水兒一臉的關切,心下一凜,該死!我這是怎麼了?被蛇咬了般迅速抽回手掌,尷尬的將頭扭過一邊不敢看她。
「你有心事?」水兒伏過來緊追不捨。
不想說,也不知該怎麼說。勉強做出個笑臉:「沒事,傷的挺重,很疼!呵呵,小恆哥這雙腿晚上可差點就報廢了呢!」
轉移一下話題,果然水兒被我腿上的傷勢吸引。
「就算小恆哥的腿廢了,水兒照顧你!小恆哥上哪,水兒就背著你走,水兒願意永遠做小恆哥的影子,不離不棄!」水兒低著頭查看我的傷勢,看不清她的神情,卻分外清晰的聽清她語氣的堅決。
我震驚了。我沒想到水兒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親眼看著她長大的女孩,自小青梅竹馬的女孩,突然跟你說她要一輩子都不離開你,相信沒有人能不動容。
「水兒……」一時百感交集,我很想跟她解釋什麼,卻又不忍心傷害,我該怎麼辦?
「來,水兒幫你把褲子脫了。」水兒很聰明的沒有追問我什麼,巧妙的轉移話題,給我思考的時間。
我還呆滯著不知所措,只聽到水兒說「脫褲子」幾個字,隱隱感覺有些不妥,卻沒深究。呃……好像有些不對勁!忽然,我感覺下身一涼,哎呀!我的天吶,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水兒,別,別!」任我怎麼企圖挽回,終究還是慢了一拍。我絕望的閉上眼睛,因為我已經聽到水兒嬌羞的驚呼。鬱悶啊!嫌穿夜行衣太緊,所以我一般都不穿內褲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這也是罪啊!這可叫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