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音,來吃飯啦。」
今天這麼晚了,只能隨便燒點什麼,我炒了兩份鹹飯,又倒了兩杯牛奶,將就將就啦。冰箱裡還有點鮮蝦,想了一下我決定晚上就先燒吃了吧。新鮮的對蝦很容易做菜,即使你是個從未下過廚房的菜鳥,也可以很容易學會。清蒸是最最簡單不過的,就不說明了,紅燒的話也不難,記得多放些蔥、姜去腥味,海鮮本身就比較鮮美,味精可以少放,況且蝦的話適合清淡一些,初學時多放些鹽或少放些不會影響到太多口味,因為蝦殼會阻隔鹹味,所以不必太擔心會做不好。
不大會下廚又想讓女朋友滿意的男生可以嘗試一下,不過要記得對蝦要新鮮,燒熟後不新鮮的蝦會呈現紅白色,肉和殼很容易脫離,而且蝦腳多糾纏成一團,切記。要是燒成了這樣,就不要拿出去獻醜了。
蹬蹬蹬,眷音踏著小碎步急急跑了過來,抱在懷裡的小藍貓膩在眷音現在已頗具規模的酥胸前,居然瞪著雙貓眼挑釁得看了看我,順便還用毛茸茸的腦袋在聖女峰上磨蹭幾下。媽的,小畜生跟我拽起來了?小心老子把你做了加菜。
幫她拉出椅子,再把碗筷放好,我一把拎過眷音懷裡的小藍貓,再次把它給拋出了餐廳。
眷音同情得看了看哀號中的小藍貓,吐了吐香舌後也不理它,自顧自吃起飯菜來了。哼~!總算解氣了,我正坐下捧起飯碗,筷子還舉在半空半粒米都沒碰到,該死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吃頓飯都不安生,到底是誰呀?
我只能起身拍拍眷音的小腦袋,示意她繼續吃,然後怒氣沖沖跑去開門。霍的拉開防盜門,也沒看是誰,劈頭蓋臉就衝來人大罵:「誰呀?老子正吃……」
「飯」字還沒吐出口,倒先被我硬生生給吃回肚子裡。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顏益今天穿的很漂亮,一件深綠色緊身露臍上衣,外面關著一件淡藍無袖牛仔衣,露出一道雪白肌膚的纖細小腹下,配了一條很時尚的緊身牛仔褲,修長美腿的曲線完全展露出來;很反常的穿了一雙黑色高跟鞋,頗有些成熟美感,不過海拔高度卻立即與我持平,甚至有高過的傾向,惡寒!我最恨女人比我高。
「你罵誰?」別看顏益今天穿的剎是誘人,不過臉色難看到極點:柳眉倒豎、瞇著狹長的眼線努力控制著眼中的怒火,依仗現在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滿有點盛氣凌人的味道。
明知故問嘛~我小聲嘀咕著。
「你再說一遍?!」顏益看來真的發火了,等了兩個多小時不見我有回音,打電話給我同學們又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到底去了哪裡,焦急之下只能試著碰碰運氣來我家找我。因為只要我在家,不可能會手機沒電或是QQ不在線,所以找到我的希望不大,哪知我居然真的在家裡,顏益焦急的心情立即被我的粗魯態度給置換成了怒火。其實她找我真的有急事……
「我正在吃飯,有什麼事情快說。」我並沒有和往常那樣和聲細氣的態度,甚至連請顏益進屋坐坐的意思都沒有,僵硬的堵在門口像堆冰渣。顏益,對不起,我沒有擁有你的資格……
表面上寒著臉並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心裡卻在滴血。
「你……」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我居然會這個態度!顏益只感覺又驚又怒,艷紅的雙唇不住顫抖,滿腹的委屈瞬間泛做陣陣心酸,積壓多時的哀怨全都爆發出來,黑長的彎彎睫毛被清冷的淚水打濕,我的心像被燒紅的鐵板在烙,火辣辣刺痛!幾乎控制不住衝動要去擦拭她的眼淚,但是我的理智狠狠把這即有可能築成大錯的愛意打進深淵,我不能,我不會給她幸福的,趁早放手吧,若再糾纏下去,我們都會深陷入無法回頭的深淵,沒有結局的愛情倒不如現在扼殺在搖籃裡。
或許,對我,對顏益都是種解脫。我想,過一段時間她就會忘記,徹底忘記我這個或許連過客都算不上的匆匆行人,我走的是另一條截然不同的人生路,也許現在短暫相交,但遲早會越走越遠的……
顏益走了,她是掩著面低低抽泣著離去的……
今天,她居然化了淡妝,很美,比平時更加動人幾分,我牢牢記住了每一個細節,還有她的每一個言行舉止,伴隨往日所銘記的每一個細小回憶,全部深深埋葬在心底。凝望她轉身消失在樓道的傷心倩影,還有那回眸渴望我挽留的楚楚柔情,胸膛彷彿結成了萬年玄冰,冰冷的氣息瀰漫全身,讓我僵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走吧……快走吧……以後,你會遇到真正能給予你終身幸福的人!趁我也許在下一秒就會反悔,趕緊離開我的視線,永遠離開我的世界。
樓梯間迴盪著充滿令人心碎的腳步聲,一聲不落迴盪在我腦海裡,久久不能平息。心中堅不可破的寒冰似乎在也在一片片碎裂……
彷彿被抽去了靈魂,行屍走肉般,我不知道如何走回廚房,只記得機械地捧著飯碗一口一口吞著毫無滋味的炒飯,就像無論有多少苦水,我都只能往肚裡咽。
眷音很乖,默不做聲收拾了碗筷,又把吃剩下的飯菜盛到小藍貓的碗裡餵它吃食。目送我魂不守舍地進了房間,眷音蹲下身子撫摩小藍貓柔順的光滑皮毛,呆呆看著正興奮吞食著的小傢伙,若有所思。
房門虛掩著,還透著一道小縫,除了透出我房間內的昏黃燈光,還往外騰騰冒著煙霧。
各位放心,我還沒想不開到點火自焚。
床頭櫃上的煙灰缸已經密密麻麻插滿了扭曲的煙蒂,家裡僅剩的大半包煙已經被我的肺悉數笑納,整個房間煙霧繚繞活像個蒸籠,或者煙囪更為恰當。我起身拉開窗戶透透氣,涼爽的秋風迅速灌入房內洗滌著污濁的空氣,夜風有些涼意,癡癡望了望夜空中閃爍的寒星,有些東西勢必會隱沒在白天光明的遮蔽,到了黑夜才顯露微弱的光華,就如我一樣,只有在夜幕中才會找到存在的依據。
跽身黑暗的寒星,無法在白天耀過太陽的光輝,所以選擇隱沒。
無奈的歎了口氣,合上窗戶躺進被窩裡,順手關了燈,靜靜等待睡眠的到來。有時候,你是否和我一樣迫切希望盡快進入夢鄉,又或者會寧願這一覺睡去,永遠都不要醒來。
當無法提起勇氣擁抱死神,那就祈禱睡神的眷顧吧!「死」和「睡」,加在一起就是「永眠」,冥王的左臂右膀,永遠是我們這些生存黑暗之人的祈禱對象。
朦朧中剛有了些睡意,虛掩的房門被悄悄推開,鬼鬼祟祟進來一個人。顯然對殘留房內的煙味敏感,略微招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佇立原地似乎在觀察我是不是睡了。
我這會兒心如死水,懶得做出反應。來人似乎確定我真的睡著了,輕手輕腳摸到床邊,拉開被角鑽了進來,被窩另一邊扭動幾下,幾件外衣褲從被裡面扔了出來,一具凹凸有致的火熱嬌軀隨即貼上了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