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道上的混混那天都不知道,從那天起,B市最為飛揚跋扈,最為殘暴的一股
黑幫勢力將在北村崛起……
十四、
B市的秋天,空氣涼爽、天高雲淡。很多人紛紛出遊爬山,到郊區去放鬆一下在
都市生活的壓力。這年的秋天,幾個身形驃悍,面目兇惡的青年出現在北村這一片。
這幾年北村發展得很快,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北村大街邊上的江龍電子城尤
其的熱鬧。來來往往的封閉貨車把一箱箱電腦整機或者零件運過來,然後通過一個
個櫃檯賣出去。這裡是財富聚集的地方,這裡是蘊藏著無數機會的所在。而張偉就
把目光投射到這裡。
在北村一帶,一直有一幫混混在這一片,領頭的叫莊曉兵。以前這個團伙在市
裡並不出名,在市裡的混混看上去,這都是一幫農村出來的混混,上不了檯面。再
加上北村這邊以前還是郊區,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北村這一帶,沒有更多道上的勢
力插手。但現在不同了,張偉想要進來,第一步就是打掉莊曉兵這幫小賊。
以前張偉打過這個團伙,那還是陳宇過來被堵住,張偉出手幫他的那次。但那
次出了人命,張偉潛逃外地,後來慢慢地這件事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莊曉兵團伙人數不少,大約二十多人。但主要以盜竊為主。那時候銀行提款機
還不像現在這麼普及,很多人去北村買電腦還是以攜帶現金為主,所以莊曉兵團伙
過得還算比較滋潤。
夏秋兩個季節,是盜竊的黃金時期,人們身上的衣服淡薄,有錢沒錢很容易判
斷,也容易下手。北村這邊的盜竊主要以兩人配合割包為主,如果運氣好,一次偷
盜可以偷出幾千塊。
九月底的一個週末,北村大街北邊,也就是最熱鬧的江龍電子城對面,莊曉兵
團伙的兩個小賊得手了。這兩人叫莊曉軍、煙槍,莊曉軍是團伙頭目莊曉兵的弟弟
,也是個慣犯,曾經兩度因為盜竊、鬥毆被勞教過,剛放出來不到兩個月。放出來
之後的莊曉軍大偷特偷,用道上的話說,要把蹲大牢的損失補回來。有些人坐牢出
來之後,悔過自己的罪惡,成了個好人。有些人坐完了牢更壞事,因為在牢裡又學
到很多作案的技巧。
煙槍一直吸毒,每天的毒資至少需要七十塊,這不是個小數字。當時一個普通
工人的月工資一千塊頂到天了,如果吸毒的話,一個月工資加一起買毒品都不夠。
所以莊曉軍和煙槍兩個很勤快,這段時間他們一般從早上十點一直偷到晚上十
點。但今天他們不能再偷了,剛才割了個包,偷出來一個信封,裡面有六千多。兩
個人激動地手在抖,這麼大金額失主肯定要報案,很快北村大街上就會出現便衣,
他們兩個決定躲起來。
莊曉軍打了個傳呼給他哥,停了十幾分鐘,電話響了,莊曉軍說:「大哥,出
事了,我順了個扎子大的,估計雷子要出來咬人。」扎子大是指失主被盜金額比較
大,雷子是指公安,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公安可能要到街面上抓。
「**,回頭請我,你們兩個先躲起來,我估計要壞事。」
莊曉軍放下電話打算離開,剛一轉身就覺得不對勁,身後好像跟著兩個青年。
「快走,後面有人。」莊曉軍低聲提醒同伴
「誰啊?」煙槍正要扭頭,被莊曉軍制止了,「快點走,別回頭,有可能是雷
子,也有可能是想黑咱們。」
「那趕緊走吧。」
兩個人混在人群中迅速離開,走了三百多米,再回頭,跟著他們的那兩個青年
不見了。
「人呢?」煙槍問。
「不知道,可能是我看錯了,走吧,咱倆到六道溝去,你買大煙,我去找個小
妞玩。」
兩個人攔了輛車,然後一起坐到了後座。車正要開走,突然車門被拉開,兩個
人擠了進來。一個穿著短皮衣的坐到後面,把煙槍往裡面擠了擠,「兄弟,你們怎
麼也不等我們就回單位啊。」穿皮衣的熱情招呼著,不知情的人以為和他們很熟呢。
另外一個青茬絡腮鬍子的漢子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招呼司機道:「建築設計
院知道怎麼走嗎?」司機也沒想那麼多,一腳油門,車開走了。
莊曉軍腦子裡面緊張轉著,他有點搞不清楚這兩個人的來歷,他往口袋裡面慢
慢伸手,他身上帶了刀。
「哈哈,哥們,看我買的打火機。」穿皮衣的漢子哈哈笑著,順手把皮衣一撩
,從裡面掏出手槍,喀吧一聲,槍機別開了。
看到對方有槍,莊曉軍和煙槍都不動了。
出租車很快開出了北村大街,一直向南開去。絡腮鬍子那人一拍腦袋,好像突
然想起什麼一樣,「想起來了,我還得買個東西,師傅,你靠邊停一下。」
四個人下了車,絡腮鬍子付了車錢。陽光下面,穿皮衣的瞇著眼睛,「走,到
那邊去。」
莊曉軍和煙槍只好繼續朝前走,一直走到一個居民樓後面的垃圾桶邊上,穿皮
衣的說:「行,就這,你們兩個轉過來。」
煙槍剛剛轉身,寒光一閃,絡腮鬍子手一翻,一柄尖刀扎進了煙槍的小腹。煙
槍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叫啥叫,再叫干死你。」皮衣上前一腳,煙槍嘴唇、鼻子被踢裂了,血流了
出來,但這次煙槍不敢再叫了。
「把錢拿出來。」
「什麼錢?」莊曉軍還在裝傻,他心存僥倖。
「讓你再摸刀。」穿皮衣的腰一擰,一個側踹過去,莊曉軍一米七五的個頭被
踢飛了,重重地撞到居民樓的牆上。這一腳踹在他的胸口,莊曉軍感覺自己被踹得
喘不過來氣。
「錢呢?」
莊曉軍這次很老實,大口喘著氣從口袋裡面拿出錢。穿皮衣的簡單捏了一下,
臉上喜笑顏開。
「下次見到大爺就老實把錢拿出來,明白沒?」穿皮衣的把錢塞進口袋,然後
說。
莊曉軍眼神凶狠,死死盯住穿皮衣的。
「**,看啥看。」話音未落,穿皮衣的一腳掃在莊曉軍的腰上,只聽見啪的
一聲,莊曉軍肋骨斷了。
「服不服?」絡腮鬍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