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來進展得很順序,甚至是按照原定的計劃進行著,可是黃冬媚突然說想和我一起去西貢,這倒讓我有點兒始料不及,她不是中國人,做特工這樣的事情,又怎麼能讓她知道,再說了,這種事關國家機密的事情,我也不能洩露給她聽,而且,楊娟也說過了,如果行動失敗,政府將不會承認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意思已經很明瞭的,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有一點兒洩露的,黃冬媚已經知道我去西貢的目的了,但更多的就不能再說了,哪怕她是我最親最愛的女人。
想到這裡,我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黃冬媚似乎很樂意看到我為難的樣子,輕笑幾聲,說道:「好啦,我也不來為難你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西貢而已,至於你在西貢那邊做什麼,我可管不著,我回去看了看老爸,然後再處理一些事情,便要回昆明瞭,現在生意越做越火,沒有我可不行呢。」
我見黃冬媚說的誠懇無比,只得點頭答應道:「既然這樣,你便和我一起同行,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我聽不懂越南話,說不準你還得教我一些常用的越南語呢。」
黃冬媚興奮地叫了一聲:「張帥你真好。」說著,趁我一不留神,「啵」的一聲,一張濕濕的嘴唇,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說道:「公司裡還有一些事情要我去處理,你就快把你的遊戲的廣告方案交給我,我來幫你去辦了。」說完,伸手揮了揮。說了一聲「拜拜」,便轉身離開了咖啡廳。我苦笑地搖了搖頭,黃冬媚這裡還比較好搞定,可是周美人那裡。又該怎麼和她說呢?一想到周美人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萬一她要是問我去越南幹什麼,我該怎麼對她說?轉念一想,反正離去越南還有很長時間,這幾天想個理由騙騙她也就是了。想到這裡,我將杯裡地咖啡一飲而盡,買了單,轉身走出了咖啡廳,回到了公司。
一切都按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者,每天我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外。其餘的時間,都在公司和訓練場地兩處跑,公司的經營我基本上全權交給了張俊去打理。而黃冬媚也在盡一切可能地幫助我管理公司,有了黃冬媚的幫助,遊戲地進展比預期還要提前,三個月後正式開放公測,而同一時間。UO公司的遊戲也投入了市場,雖然楊致遠的遊戲要比我的稍稍出色一些,但由於黃冬媚的廣告宣傳。和我遊戲的獨特創意,在公測的第二天,楊致遠的在線人數比我的多出了約十萬人左右,但我的創意卻給我帶來了迅速地資金回籠,單單遊戲裡的廣告收入,已經足夠將研發資金找回,還淨賺了約兩百萬元,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遊戲裡地廣告位也越賣越多。幾乎已經達到了要提前三個月的時間預定廣告位了,而我的獨特創意,也給國內的遊戲業帶來了最為震撼的衝擊,很多遊戲紛紛效仿,都在遊戲場景裡安置了廣告位,效果卻沒有我地理想。
同時,我的訓練課程也進行的很順序,雖然每天都要拖著疲累地身體回到家,但是為了可兒,我必須這麼做,而這天,我正在進行著射擊訓練時,站在一旁的楊娟的手機響了起來,楊娟揮揮手,示意我暫停練習,但按下了接聽鍵。
「什麼?你……你說什麼?」楊娟聽了一會兒電話,突然間臉色大變,拿手機的手也不住地在顫抖著,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好,好,我知道的,雖然他的訓練還沒有結束,但我想應該可以了。」楊娟說著,一雙妙目斜瞥了我一眼,我暗道:「她在說我。」
「行,那就這樣決定。嗯,三天,三天的時間就可以了,好,就這樣。」楊娟說完,將手機一合,面對著我,說道:「張帥,你覺得你的射擊怎麼樣了?」
我雙手一攤,道:「你覺得呢?」
「定位射擊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有一點,敵人是不可能靜止呆立不動讓你開槍的,所以,在執行任務地時候,你必須拿捏準,這東西,急也是急不來的,需要時間的磨練,好了,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你快回家準備一下,後天就出發。」
「出發?去哪?」
「行動開始了,後天你就得離開昆明,去西貢了。」楊娟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想瞞你,一直和總部保持著聯絡的劉可,突然之間音訊全無,所以,你的行動提前了,雖然只訓練了三個多月,但你沒有讓我失望,基本上我所教給你的特工技能;你已經學到了皮毛,雖然還遠遠不夠,但時間不允許了,在西貢那邊,一定出現了什麼情況,你三天後必須行動了。」
其實,從楊娟臉上,我已經看得出情況已有所變,從她嘴裡說出來時,我的心卻像是被一個大錘重重一擊,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幾乎連呼吸都已經忘記了,半晌,我才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麼,可兒她……她……」
楊娟見我緊張的樣子,安慰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可兒不是新嫩,我想她應該沒有事情的,她可算得上是優秀的特工,沒事兒的,啊!」說著,楊娟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實,我也看得出,她自己也是害怕之極,那花容失色的樣子,換誰都看得出來。
我點點頭,楊娟又說道:「本來讓你去西貢協助可兒完成任務,但現在情況有變,你到西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尋找到可兒,這是頭等大事,而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還有……」楊娟說到這裡,雙行清淚滾滾而落:「若是可兒遭到什麼不幸,我希望你可以擔負起這次行動。」
「我一個人嗎?」
「不。到時候還會有一個人協助你。」
我木然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靶場。由於時間倉促,我沒有來得及向周美人辭行,更加沒有機會開口和她說。只是留下了一封信,讓張俊轉交給周美人,黃冬媚我也沒有通知她,這幾天她也累得夠嗆,兩邊公司都要來回跑動,我不忍心讓她放棄事業而跟著我去西貢,而對於楊娟所說的協助我行動的那個人,楊娟沒有說,我也沒有問,我只是在這三天。將公司的事情做了一個規劃,讓張俊按照我地規劃進行。
計劃半年的訓練時間,只訓練了三個月就可提前行動。這對我來說,壓力確實挺大的,雖然該學的專業技能都學會了,所欠缺地只是火候問題,但沒有時間讓我練習了。所以,我不得不在這三天裡,將心理、體能狀態調到最佳。以應付那些不可預知的事情。
第三天,天空中萬里無雲,今天便是去西貢的日子,臨行時,本來想打一個電話給周美人和張俊的,但想了想,還是不打了,張俊是自己兄弟,這電話打了就沒意思了。而周美人那裡,我又怕她到時候忍不住哭起來,更加不好收拾,只有楊娟一個人開車送我到機場。
「你說的那個協助我行動的人呢?」我忍不住問道。
「她的工作是協助,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會露面的,不過,有什麼行動的變化,她會及時和你聯繫地。」
上飛機時,我回頭環視了一眼整個機場,還有那讓我很熟悉的土地,突然間心緒萬千,這是祖國的土地啊,幾個小時後,我將要踏上異國之地,想到這裡,我心裡說不出地對昆明地眷戀。
「張帥,記住我說的話。」楊娟邊揮手邊大聲叫著,胸前的波濤,再一次洶湧澎湃起來,我「咕」的一聲嚥了下一口唾沫,沒有揮手,而是高舉右拳,然後變拳為掌,緊緊地按在心臟的位置上,這個動作不是敬禮,而是一個特工在執行任務前與首長離別時地動作,意思是:「一定完成任務,祖國在我心中。」畢竟特工這一特殊的職業,是最為容易變節的職業,少部份特工落入敵人手中時,經受不住敵人地金錢美女糖衣炮彈的輪番進攻,就很容易變節倒向敵人那一方,所以,楊娟給我預備的裝備裡,其中有一顆紅色藥丸,看上去像普通的「維他命」藥物,實際上,這是一顆最為劇毒的藥,一但落入敵人手中,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特工只能吞下這顆藥,以免自己的意志稍為鬆懈,將國家機密說了出來。
楊娟見我向她做了一個特工的特殊手勢,她含笑點頭,同樣回敬給我一個手勢。我微微點點頭,毅然轉身走進了機艙,突然間我有種悲壯的感覺,想起了當年荊柯去秦國行刺之前彈劍而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找到自己地座位後,我便坐了下來,座位旁是一個身姿妙曼,戴著茶色太陽鏡的女人,我斜眼一瞥,大吃一驚:「你……你……你怎麼來了?」
「想不到吧!」女郎說著,伸出白玉脂船滑膩的手臂,將眼鏡緩緩摘下,不是黃冬媚還會是誰,「你想撇下我獨自一個人去西貢?」
「不……不是的……」我尷尬地笑了笑,其實,我確實是不想讓黃冬媚和我一起去,我這次是行動,而不是去旅行,於是我說道:「公司裡這麼多事情,我也是不想讓你累著,你還要幫我打理公司呢。」
「公司的事情十你放心,我已經交待給張俊了,而你來西貢,卻不叫我一起來,我要是不來的話,你當真有把握讓我父親幫你嗎?再說了,你也不會說越南話啊!」
我想了想,確實,黃元昊是什麼人?我只和他接觸過一兩次,其實彼此間也並不是很瞭解,有了黃冬媚在,事情也要變得容易些,更何況,越南話我也只學到了皮毛,到了越南,黃冬媚也可以幫上我的忙。不過我心裡卻不服氣,說道:「洗澡(越南語『你好』的音譯。發音同中文的『洗澡』差不多)!」
黃冬媚先是一愣,隨後滿臉不可思議地表情:「你……你什麼時候學過越南語?」
「就前幾天,嘿嘿,怎麼樣?我的口語發音還行吧?」
黃冬媚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差得遠了。」頓了頓,又道:「別仗著自己會說一點鳥語就了不起啦,我可告訴你,在西貢,滿街都是美女,你要是敢亂來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
「亂來?我怎麼會亂來?」
黃冬媚俏臉突然現出一片紅雲,將頭扭到一旁,哼了一聲:「到時候你就知道啦,別打擾我。我要睡一會兒。」
我心裡暗暗納悶,這黃冬媚說的亂來是什麼意思,怎麼會沒頭沒腦說出這麼一句話?算了。我也不去多想,還是想想到了西貢,怎麼與楊娟所說地協助我的人聯繫上。
想著想著,我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見自己變成了詹姆斯.邦德。什麼美貌少婦、金髮女郎全都向我投懷送抱,正在極度YY時,突然我的右臉被人拍了一下,力量不是很大,但我卻被打醒了。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之中睡著了,頭還枕在黃冬媚左邊的香肩之上,我怒道:「你幹嘛,多好一個夢,就被你給搞沒了?」
黃冬媚似笑非笑地道:「什麼夢啊?又夢見美女投懷送抱了?是劉可還是周美人哪?還是那個楊小姐?」頓了頓,又道:「口水都淌到我身上了。我看你真的是色心不改,看來,帶你來西貢,真是我的失算哪。」
「什麼?口水流在你身上了?」我大吃一驚,睡覺流口水本來也很正常,以前上課時枕著書本睡覺,等醒來時,書本都被我的口水給「淹」了,現在家裡放著的那些書,每一天都有我上課時睡覺的「罪證」。口水流出來,沒什麼大不了,但流在了美女肩上,還讓她看見我睡覺時的樣子,我地臉皮再厚,也會紅啊。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慌忙從包裡搖出一張紙巾,想替她擦一擦,卻不想黃冬媚接過紙巾,羞道:「我自己來。」
我只好將紙巾給她,然後看了看表,問道:「差不多快到了吧?」
「差不多了。」黃冬媚看也不看我。
話音剛落,就聽見了一串嘰裡呱啦的越南話,接著又是一大串英文,我眉頭一皺,低聲問道:「說什麼了?」
黃冬媚抿嘴一笑,道:「越南語聽不懂,英語你也聽不懂嗎?咯咯咯,說飛機快要著陸了。」
我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強裝出一個笑容,這時,身材妙曼的空姐依照每個人地護照和簽證,向我們發放入境卡。飛機的高度已經低於雲層,我已經很清楚地看到了下方的城市——西貢。
「喂,黃總!」我喊了黃冬媚一聲,「為什麼咱倆的入境卡不一樣?」
黃冬媚又是一聲輕笑,道:「我是越南人啊,你是中國人,當然不一樣,看你笨的可以,不過你放心好了,若不是你非得坐飛機,咱們開車來地話,連入境證都不用辦,直接偷渡就行了。」
「偷渡?」我汗了一下,「那要是被發現了,我隨時都可能被遣送回國的。」
黃冬媚得意地瞥了我一眼,道:「別忘了,這裡可是我的地盤!」言下之意,就是說要是我在這裡惹惱了她,就算有入境證,她一樣有辦法讓我回國。
挑釁,絕對地挑釁!
對於黃冬媚這樣的挑釁,我早就司空見慣了,反正對付這個妞,我辦法多的是,只好佯裝道:「好啦,知道這裡是你的地盤,那黃總,你可以罩著我啊。」
黃冬媚也裝得大方豪邁的樣子,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放心,有我罩你,有誰敢欺負你?哈哈哈——」
我差點從座位上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