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場下響起了陣陣熱烈的掌聲,經久不絕……
「張帥,你這個***……」楊致遠罵罵咧咧地衝上來,一拳向我面門砸了過來。
「啪——」的一聲,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楊致遠揮過來的拳頭,我轉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起,黃冬強也進來了。只聽黃冬強對楊致遠道:「好歹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當著這麼多媒體的面,你還想出人?」黃冬強自從跟了我老爸學習中國的散打以後,不經意間,身上有了一種震攝人的力量,這種震攝人的力量就是老爸口中常說的殺意。在比賽時,這種「殺意」是取勝的關鍵所在。楊致遠被他雙眼一瞪,頓時蔫了。
這時,那些記者們分成兩批,紛紛圍了過來,當然,不是圍著我,而是圍著楊致遠和周宏瑩。
「周小姐,請問這個男人是誰?他和你究竟有什麼樣的關係?,
「周小姐,相信我們所拍下的畫面,全國觀眾都能看到,你能不能對我們的觀眾說幾句話?為什麼你事到臨頭卻拒絕了楊先生?」
「楊先生,請問你認識這個男人嗎?他的出現,是否可以理解為搶婚?」
「請問一下……」
楊致遠氣極敗壞地一甩手,在助手的護送下離開了大堂,周宏瑩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脈脈含情地望著我,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眾人見楊、週二人都不願意回答,只得合二為一。又將我圍上了。
「張先生是吧?請問你和周小姐是什麼關係?」
我微微笑,拉著周宏瑩的小手道:「你們也看見了,又何必來問?」
「張先生,你是不是南方軟件『夢工廠遊戲工作室』的項目經理?你和楊先生是事業上地競爭對手。想不到在感情方面,你們也是對手,對於這一次搶婚,你是不是有些什麼話要對觀眾說?」
我不再理會,左手一攬著周美人纖腰,黃冬強則撥開人群,將我們護送到他的車上,周宏玉早就在門外等著我們了,見到我們出來,笑道:「姐夫。你還是成功了,我說嘛,我姐一心一意向著你。又怎麼會嫁給那個老東西。」
周美人瞪了周宏玉一眼,道:「什麼叫老東西,他差點兒成了你的姐夫呢!」
周宏玉「呸」的一聲,道:「什麼姐夫?小玉才不要呢!小玉只要張帥做小玉地姐夫。」
周美人粉頰飛紅,似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黃冬強將車發動。長歎一聲,道:「哎,本來我也算得上一個競爭對手的。想不到現在卻當了你們的司機。」
周美人吃吃一笑,開玩笑地道:「強哥,你怎麼不來搶婚呢?你來的話,我絕對會選你的。」
「周宏瑩小姐,你就別說風涼話啦,就算你選了我,張帥一來,你還不是會選他,到頭來。我就變成楊致遠啦。」頓了頓,問道:「你們現在去哪裡,我送你們?是不是去洞房啊?」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周美人啐了一口,然後轉過頭,柔聲說道:「去你那裡,好不好?」
我點點頭,對黃冬強道:「強哥,去中浴世紀大酒店。」
黃冬強點點頭,方向盤一打,掉頭往中浴世紀大酒店開去。一路上,我沒有再說一句話,周美人知道我的心思,也沒有再說話,就連平日裡話最多的周宏玉,此時也沒有吭聲,我們三個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兒,只有黃冬強悠閒地邊開車邊抽煙,不時還哼著幾句越南的民歌。
車子在中浴世紀大酒店門口停下,我和周美人下了車,我將門牌遞給周美人,讓她先上去。周美人點點頭,拿著鑰匙上樓去了,然後我對周宏玉說道:「,玉,那你打算去哪裡?」
周宏玉微微一笑,道:「姐夫,你就不必替小玉擔心了,我家在北京有一套房子,這幾天我姐都住在那裡,不過今天我姐她……她和你在一起,我一個人回去住便是了。」
我點了點頭,轉頭對黃冬強說道:「強哥,你下車來,我有話對你說。」
黃冬強微微一笑,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我們並肩走出一段距離後,正要開口時,黃冬強笑了笑,道:「兄弟,你不用說什麼,我都明白。瑩小姐她愛的人是你,如果她不能和你在一起地話,她就永遠也不會開心。當然,我知道我自己很愛她,但是,既然她選擇了你,我就必須得退出,況且,愛一個人,未必要得到她,只要她開心、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而這些,只有你才能給她。感情這種東西很微妙的,不過,經過這一次風波以後,你可要好好待瑩小姐,不然,我可不放過你。」
我苦笑一聲,道:「如果我好好地待周美人地話,那你妹妹她……」
「唉——」黃冬強長歎一聲,無奈地搖頭道:「其實,如果我倆易位而處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至於怎麼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別人可幫不來忙的,不過我有句話可得事先聲明了,你也不能欺負我的寶貝妹妹。」
我汗了一個,道:「一山是不能容二虎地,如果我對周美人好,你妹妹必然會傷心;如果我對你妹妹好,那周美人也會難過,你讓我該怎麼辦?」
黃冬強沉吟了一會兒,道:「一輛自行車,只有兩個輪子,但是卻能在路上跑動,是什麼道理呢?關鍵是找到平衡點,找到這個點,那一切都能擺平。好了,你自己想想吧。時候也不早了,我把周宏玉送回去,我晚上還有訓練呢。」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架車帶著周宏玉離去。
「平衡點?」我在心裡默念了一遍,然後肚裡罵了一聲:「這黃冬強說的話,可越來越深奧了,弄得我都聽不懂了。算了,全身濕成這樣,先回去洗個澡再說。」
我回到酒店房間,周美人還穿著她那身白色婚紗,在鏡子前轉來轉去,見到我進來,笑道:「好看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周美人無比幸福地說道:「你知道嗎?我覺得這婚紗,就是為你穿地呢。」
我微微一笑,道:「是嗎?我說呢。怎麼上來這麼半天,都一直捨不得脫下來。」
周美人臉上一紅,道:「怎麼脫?你這裡又沒有我穿地衣服。」頓了頓,見我全身濕淋淋地,忙道:「你快去沖個熱水澡吧。淋了一天的雨,小心別感冒了。」
我點了點頭,走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沖了大半個小時,才裹上浴巾走了出來,只見周美人在用力搓著我的內褲,見我走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的衣服我都送到酒店地洗衣房裡了,內褲不能送,只好我幫你洗啦。」我臉上一紅,道:「這個……我……我自己來好了。」
周美人瞪了我一眼,道:「你還不好意思哪?」隨後又笑了笑。道:「親愛的,今天是我自上大學起最開心的一天。」
「親……親愛……的……」我汗了一個,忙道:「你別這麼叫我,聽著多彆扭啊。」
周美人小嘴一撅,道:「我就喜歡叫你『親愛地』。」
「隨你便吧。」說著,我躺在床上,打開了電視機,電視裡正播放著我下周去搶親的新聞,「媽的,這些媒體還真夠迅速的。」我肚裡暗暗罵了一句,然後又調了一個台,還是在我搶親的新聞。「唉——」我不由自主地輕歎一聲,將電視覆了。
「怎麼了?你後悔了?」周美人「哼」了一聲,說道:「其實,我知道,你來搶親,也只是一個權宜之計,你只是不想讓我嫁給楊致遠,對嗎?」我一愣,點了點頭,其實當時我一開始確實是這麼想,周美人心思縝密,根本瞞不過她,所以我也沒必要隱瞞。
「開始是權宜之計,可是黃冬強一句話提醒了我,他說:」男子漢大丈夫,行事如此猶豫不決,很容易抱憾終生的……』,聽了他地話以後,我便衝出來找你,可是……可是我衝出咖啡店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無論我怎麼尋找,都沒有看到你的影子,還把周宏玉當成了你,那時我就在不斷地問自己,如果你真地嫁給了楊致遠,我會不會傷心?答案是肯定的。」
周美人側頭笑問道:「肯定什麼?我想一定是『肯定不會傷心』了,是不是?」
我搖了搖頭,道:「無論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一時衝動也好,我只知道,你不能離開我。」
周美人聽罷,眼中綻放出欣喜的神色,隨即臉上一紅,低下頭去,緩緩說道:「其實,你能當著這麼多的媒體記者來搶婚,不管是哪一種原因,我……我都很開心的。」頓了頓,嫣然一笑,又道:「我一直以為,你地心裡只裝著一個劉可,這一次你來搶婚,我終於知道了,其實在你心裡,一直都有我的存在,一直捨不得我。」
我正為我搶婚的事情上了電視而發愁,這時聽到周美人又再次提起,沒好氣地道:「捨不得又怎麼樣?」
「我很喜歡啊。」
我沉住氣,道:「周美人,你自己明明不喜歡楊致遠,卻又要大張旗鼓和他結婚,我不得不來搶婚,這樣一樣,全國觀眾都知道,你想嫁地人是我?」
「就算是吧,我也抱著一點點的私心,所以就用自己打了一個賭,贏了,我便可以知道你的心意,還可以讓你和我在一起;輸……輸了就……」
「要是我沒有來,那你的如意算盤,不就全都落空了嗎?」
周美人低下頭,輕聲道:「若是你真的沒有來,那我周宏瑩只能自歎自己命苦罷了。」說到這裡,揚起小臉,眼中儘是欣喜的神色:「你沒有讓我失望,也沒有讓我白冒這個險,你終究還是放不下我,你來了。」
我怒道:「我來了你當然喜歡,你當然開心,可是,你有不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別人?這麼一來,劉可她定然大是傷心,你不覺得你這麼很過分嗎?別幼稚了,我拜託你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你這麼騙我、折磨我,你倒是捨得?」
周美人突然間粉臉飛紅,輕聲道:「不錯,我承認我這麼做很自私,沒有顧慮到你和劉可的感受,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說到這裡,周美人笑道:「我是騙過你不少次,可是你為什麼就甘心受我欺騙?因為你心中喜歡我,是不是?」
我臉上一紅,確實,或許以前不知道,而這一次,眼睜睜地看著周美人嫁給楊致遠地時候,我的心裡有失落,有懊悔,有傷心,也有不捨,其實說白了,我的心裡還是喜歡周美人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於是我道:「是又怎麼樣?你也知道我和黃冬媚的關係了,我也不瞞你,我心裡也還愛著劉可,就算劉可這一次知道我搶婚,就算劉可一輩子不再理我,可我還是會愛著她,我們之間,你說有可能嗎?」
周美人道:「黃冬媚都不介意你心裡只有劉可,難道我還不如她?」說完,抖了抖我的內褲,道:「洗好了,你這就去漂一下,我先走了。」
「走?你要去哪裡?」
「回家啊,你想讓我妹妹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房子裡啊?我說的來你這裡,不……不是說和你……和你睡在一起,而是幫你洗洗衣服之類的,我知道,馬上就到了遊戲的宣傳期,你的工作會很忙的,你就安心工作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說了,你這裡沒有我的衣服,我明天穿什麼出門啊?」
「那你和楊致遠……」
「放心吧,我雖然沒能和他結婚,經過這一次以後,他也一定會記恨我,不過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我已經成了葡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了,他是不可能為了這事兒和我翻臉的,再說了,兵家大忌就是臨陣易帥,如果這一次他單方面毀約的話,那對他的遊戲將會是一個不利的局面,好了,不說了,我先回去了。」周美人破天荒的頭一次和我單獨相處一室而沒有主動誘惑我,我只好點了點頭,目送著周美人離開。
累了一天,我躺在柔軟的床上,心裡隱隱約約有些不安,但又說不出來為什麼會感到不安,沒多久,我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真夠愜意的,一覺便睡到了下午,還是手機鈴聲把我吵醒的,我睡眼朦朧地看也沒看,便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啊?」
「張帥,你可真對得起我啊……」電話裡的聲音很氣憤。
我汗了一個,慌道:「劉……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