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感動,忍不住伸出右手,輕輕地按在她那滑膩而又冰涼的小手背上,道:「黃冬媚……」
黃冬媚輕輕地將手從我手中抽回,嫣然一笑,道:「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只空酒杯,總算派上了用場。」說著,端起那只空酒杯,斟了滿滿一杯酒,放在我面前,酒香四溢,使我忍不住嚥了幾口唾液。
黃冬媚見我只是怔怔地望著杯中的香醇,卻沒有喝上一口,於是笑道:「怎麼?怕我還像上次一樣,用計讓你吃洩藥嗎?」
我回想起上一次,黃冬媚為了留我在她身旁,不僅僅在茶裡下洩藥,還在可樂裡也下了洩藥,最後在我都沒有喝的情況下,自斷雙腿,這等手段確實讓人匪夷所思,不過,經過那件事情以後,我對黃冬媚雖然還有些防備之心,但轉念想就算她耍什麼詭計,也決計不會故技重施,只好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詭計多端,招數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我自然會防著你,不過,相信你不會這麼做的,你要是垃了肚子,你就不心疼嗎?」說著,我端起酒杯,準備一品杯中美酒的時候,只聽黃冬媚道:「慢!張帥,人家好意請你喝酒,你這麼說,仍是不放心我嘍?那好,我先喝。」說著,從我手中將酒杯奪了過去,喝了一口,笑道:「這下你總可以放心了吧,酒裡沒有洩藥的。」
我本來心裡還存有一絲顧慮,現在卻見她先喝了一口,頓時心裡疑雲散去,但見酒杯口,留下了一抹淡淡的口紅唇印,一股清雅的幽香撲鼻而來,不知道這香味是從杯口唇印上散發出來,還是從黃冬媚的身上傳來,一聞之下,頓時覺得心神一蕩。我微微一笑,道:「黃總,你也太小瞧我張某人了,若是怕你下洩藥,我也不會來喝你的白蘭地了,我喝我的『百威』便是。」
黃冬媚左手輕輕地搭在桌上,手掌輕輕撫著粉頰,側頭怔怔地望著我,臉上現出一份嬌羞,一份妖嬈,粉頰被酒氣一蒸,更顯得嫵媚動人。她聽我這麼一說,「咯咯咯」一聲嬌笑,端起酒杯,道:「好,果然夠爽快,只不過,這法國白蘭地被你一口氣連飲三杯,就如老牛飲水,不勉有些浪費了,你以為這是在喝『百威』呀?」
我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大口喝酒已經喝成習慣了,讓你見笑了。」
黃冬媚搖了搖頭,輕聲笑道:「沒有啊,我怎麼會笑你,不過,這法國原產的白蘭地要是大口大口地喝,究竟是什麼滋味兒,我也沒有嘗試過,那咱們這便乾三杯再說。」說著,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倒了兩杯,也是一飲而盡。看見她不是男人,卻故意做作學男人豪邁喝酒的樣子,不勉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既然她已經先喝了三杯,我堂堂七尺男兒,又怎麼能讓一個女流之輩笑話?於是我端起酒杯連喝了三大杯,這才抹抹嘴,將杯子入在桌的叫道:「好酒,好酒,真痛快,真痛快哪。」
黃冬媚微笑著,將我的杯子滿上,這才低聲問道:「獨自一人喝酒的人,無非只有兩種,不知道你是屬於哪一種?」
「哦?哪兩種?說來聽聽。」
「一種是失意的人,出來喝的是鬱悶;而另一種是開心的人,喝的是高興,看你的樣子,今晚一定很失意,喝的是鬱悶之酒,是也不是?」黃冬媚說著,一雙妙目怔怔地望著我,眼波流盼,說不出的好看。
我「哈哈」一笑,道:「那黃總喝的是什麼酒?是開心呢?還是鬱悶呢?」
「我?我兩種酒都喝,屬於第三種。」
「你剛才不是說只有兩種嗎?怎麼現在冒出個『第三種』?」
對於我的問題,黃冬媚顯然避而不答,只是輕輕抿著杯中的酒液,沉吟道:「看你一臉失意的樣子,想必是去見劉可的母親,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罷?」
我心裡一驚,尋思道:「她怎麼會知道我去見劉可的媽媽冼小靜?」當下不動聲色,道:「我什麼時候去見過劉可的母親?」
黃冬媚笑了笑,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在我面前,你用不著將自己掩飾起來,咱們難道不能坦誠相待嗎?張帥,如果你讓一個假面具將自己遮住,那你就會活得很累很累,男人都需要有一個紅顏知己的。我所說的紅顏知己,並不是你想像中那樣,非得是情人,又或者是老婆不可,其實紅顏知己很簡單,無非就是談談心、說說話而已。」說到這裡,頓了頓,一雙滑膩的小手伸了過來,按在我的手背上,輕輕地摩挲著,問道:「我願意做你的紅顏知己,傾聽你的心事,你願意對我傾訴嗎?」
聽了黃冬媚的話,我心中一動,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斟滿一杯,暗道:「或許她說的很有道理,一個男人,真的很需要一個紅顏知己,這個紅顏知己,並非是自己的女朋友,又或者情人。」
黃冬媚見我沉默不語,於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斟了半杯,將酒杯拿在手中,輕輕地撫摸著,半晌,才緩緩地說道:「張帥,我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告訴我,劉可,周美人和我,我們三個人,你最愛哪一個?」
我一聽,冷汗從額頭流到了下巴,問道:「你……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黃冬媚一怔,「呵呵」一聲輕笑,道:「好吧,我既然是你的紅顏知己,又是當事人,那麼便不算,就說周美人和劉可吧,她們兩人,你最愛哪一個?」
「你別問我,行嗎?」
黃冬媚笑道:「我偏要問,你若是想要我這個紅顏知己,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如果你不要,那我們就此別過。」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掏出一支香煙點上,剛吸了一口,便被黃冬媚一把拿了過來,摁熄在煙灰缸裡,笑道:「別一到關鍵時候,就用香煙來遮掩自己,快說,她們兩個,你最愛哪一個?」
我最後的伎倆,也被黃冬媚看穿了,只好長歎一聲,無奈地道:「周美人暗戀了我四年,我心中實在是感激她……」
黃冬媚打斷我的話,問道:「我也暗戀了你四年,你怎麼不感激我?」
我靈機一動,笑道:「要我感激你也行,讓我抽支煙,我一定會感激你的。」
黃冬媚「呸」的一聲,嗔道:「抽吧抽吧,抽死你,讓那些愛你的女人守寡去。」
「死?我死了,你不一樣要守寡嗎?難道你不愛我?」
「你……」黃冬媚一張俏臉被我氣得毫無血色,最後,她「哼」的一聲,自戀般地摸摸那張近乎完美的臉,笑道:「你覺得以我的姿色,用得著守寡嗎?倘若我真……真嫁了給你,不給你戴頂綠帽子,那你可就得謝天謝地了,反正我黃冬媚自打認識你以來,你都覺得我是一個開放的女人,呵呵。」
我知道黃冬媚說話口無遮攔,儼然沒有把我當成異性,而是當成了她的好姐妹、好兄弟,於是我也藉著酒性,笑問:「倘若你以後嫁了別人,那我也給你老公弄頂綠帽子來戴。」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黃冬媚嫁了旁人,我也會和她做出那苟且之事。
果然不出所料,黃冬媚「咯咯」一聲,笑得花枝亂顫,脫口而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