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ＢＸ公司的簽約十分順利，我和楊娟相互交換了合同後，整個工作室爆發出一輕輕熱烈的掌聲，經久不絕。楊娟微笑著和我握了握手，道：「張先生，希望我們雙方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面露微笑地說道，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我欣喜若狂的樣子，但我內心深處，早已對這樣的成就渴望了很久了，或許，這是每一個男人都想要的成就感吧。
我轉頭對張俊說道：「打電話去海天酒店訂上三桌，咱們要和楊小姐她們一齊慶祝。」
張俊應了一聲，準備拿起電話時，楊娟卻略帶歉意地道：「實在不好意思，張先生，我想我們不能一起慶祝了。」
「哦？為什麼？難道是嫌我們南方軟件招待不周嗎？」我微覺得有些奇怪，要說招待不周，那是絕無僅有的事情，海天酒店也算得上昆明城比較豪奢的酒店了，用來招待楊娟他們也足夠了。
楊娟見我滿臉狐疑的神色，吃吃一笑，道：「別誤會，本來我也很想留下來，與大家一起慶祝，但早我接到總公司的電話，總部那邊人事上出現了變動，所以我必須趕回去。機票我已經訂好了。」
「哦？是嗎？那可真的是很遺憾了，劉可她知道你下午要走嗎？」
「知道，我已經打過電話給她了。」楊娟說著，頓了頓，「哦」的一聲道：「差點忘記了，這是劉可的車鑰匙和房子的鑰匙，現在我將它交給你，你替我轉交給她吧。」說著，從包裡掏出兩串鑰匙，放在我的掌中，然後大聲對所有人說道：「很抱歉，各位，這個慶祝晚餐我不能參加了，因為手頭有些急事兒需要我去處理，不過，各位請放心，我們ＢＸ公司既然與你們南方軟件簽署了合作協議，那麼，將來的日長還很長遠，機會多的是。」
眾人「哦」的一聲，失望之極。
楊娟說完，轉頭對我說道：「張先生，如果不介意，能送送我嗎？」
「當然，當然，咱們不僅僅是合作夥伴，同樣也是朋友，對嗎？」
我將楊娟等人送出了公司，本來公司已經安排了司機，將她們送到機場，但楊娟連連推辭，無奈之下，只好打車去機場。
楊娟對她那兩個行人員說道：「你們先去機場，我和張先生隨後就來。」
那兩名隨從點點頭，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了，看到楊娟讓她的手下先行一步，我料想楊娟可能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果然，她微微一笑，道：「張先生，我有些話想單獨對你說，咱們邊走邊聊如何？」
我笑道：「別張先生長，張先生短的，這裡又不是正式場合，咱們是朋友，對嗎？」
楊娟點點頭，伸手攔下來了另外一輛出租車，我和她便坐在一起，向機場方向而去。
約摸過了五分鐘，楊娟依然還沒開口說話，我只好問道：「楊娟，你要對我說什麼？是工作上還是別的？」
楊娟笑道：「工作上的事情，咱們不是都談好了，我只想對你說點私事兒。」
「私事兒？」我心裡默念了一遍，問道：「是關於劉可嗎？」
「嗯，你真的很聰明。」楊娟用欣賞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道：「在說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愛劉可嗎？」
我一愣，暗道：「我愛不愛劉可用不著你來操這份心吧？」
楊娟見我沉吟不答，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道：「其實我知道你很愛她，只是想從你嘴裡得到證實而已，而我也發現劉可她真的很在乎你，更重要的一點，她和你在一起，我明顯感覺到她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你……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從楊娟的話裡，隱約覺得她似乎有關於劉可私密的事情要告訴我，否則也不會故意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來試我的反應。
「其實昨天晚上咱們吃完海鮮出來的時候，我就想對你說了，可是劉可她也在，雖然她識趣地離開我們一段距離，但這樣終究不好。」
我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將你對我說的話告訴劉可，對嗎？」
楊娟點點頭，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遲早也會知道，我這就說了：劉可她有未婚夫。」
「未婚夫？」當我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好像有人告訴我，我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不是我親生的一樣，我的腦袋也隨之「嗡」的一聲，在那瞬間變得很空白，空白得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我低頭沉寂了三分鐘，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而且還一直笑個不停，直到我笑到感覺腹肌有些抽筋，這才強自打住。
「你……你沒事兒吧？」楊娟臉上多了一份擔憂，但更多的是同情，這些我都看得出來，她一定是怕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突然之間精神崩潰。
「別玩兒啦，劉可說她和她男朋友已經分手了。」我忍俊不禁地笑道。
「分手？」楊娟似乎有些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她說她分手了嗎？那就是她在騙你。」
「楊小姐，別玩啦，劉可她是不會騙我的，我看得出來。」
楊娟無奈地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道：「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反正這件事情，你遲早會知道的，你想避開也是不可能的，當然，劉可她也不可能避得開，你們都得面對這個事實。」
我見楊娟神色凝重，也不像是在說謊，心下頓時犯起狐疑，小心地問道：「聽你這麼說，你一定知道她的未婚夫是誰嘍？」
楊娟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怨，怔怔地看了我幾分鐘後，才道：「這事兒你遲早會知道，我也不瞞你，可兒的未婚夫，就是我的哥哥。」
「你哥哥？」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直到楊娟鄭重地點點頭，我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我全身就像是被人給掏空了一樣，不，確切地說，就像是和女人「翻雲覆雨」了整整一宿那樣，乏力地倚靠在椅子上，過了半晌，才冷冷地道：「怪不得，你擬好的合同書裡，給我們南方軟件的利益如此之大，原來你是別有用心，借此想讓我放棄可兒，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