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咦」的一聲:「你認識我姐?那怎麼我沒見過你呀?」
我說呢,這個美到不可思議的小女孩原來是周美人的妹妹,兩人身高相仿,體形也都差不多,只是眼前這個女孩稍稍瘦了一些,可能是還沒完全發育吧,但她卻和周美人驚人的相似,難怪黑暗中,我把她當作了周宏瑩。
那女孩還要再問,被我一把推到身後,因為這時,那六個男人已經緊逼過來了,手中的鋼管和西瓜刀,耀武揚威似的,不停地從他們的左手,轉到右手,然後又從右手,拋到左手。
這些小混混,我以一敵六倒也不是多大的問題,但周美人的妹妹和劉可,卻沒有人來照顧,萬一……想到這裡,我出了一身冷汗,只好和他們先耗著,看誰是他們的小頭目,到時候來個射人先射馬。
「幾位,這個小女孩和你們有什麼樣的過節,你們要如此對她?」我剛說完,周美人的妹妹叫道:「我不是小女孩,我十九歲啦!」
「閉嘴!」我回頭吼了一聲,那小女孩嚇得臉色都白了,拉了拉劉可的衣角,低聲道:「姐姐,你男朋友好凶哦。」
這時,那六人中,站出一個拿西瓜刀的男人,藉著微弱的燈光,我看到他臉上有一條刀疤,看上去年紀也不大,二十一、二歲左右。他上前幾步,冷冷地望著我,慢條斯理地說道:「天狼會辦事兒,不相干的人閃開,否則……」
媽的,老子剛想罵他幾句,誰知道此時劉可冷笑道:「天狼會?嘿嘿,老三怎麼越來越不爭氣,教出來的小弟,竟然囂張到這個地步,當真是不想活了。」
「你……你……你混哪個堂口,留個道來,否則,就別怪兄弟們對你不客氣了。」
劉可道:「那又怎樣?不過——」說到這裡,劉可走上前一步,拍拍我的肩膀,「我男朋友打架可是厲害著呢,你們要是不想殘廢的話,就快些離開,而且,以後也不准找這個小妹妹的麻煩,否則……」
那小女孩當真是不怕死,這時又叫了一聲:「別叫我小妹妹,你們也不比我大多少,羞也不羞……」
我一直盯著那個刀疤男,這時見他的西瓜刀,從左手拋到右手的那一瞬間,我大吼一聲,右手向前一探,在空中將他的西瓜刀奪了過來,並順勢反手一帶,西瓜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喝道:「叫他們把刀丟地上,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我這一瞬間的出手,前探,奪刀,反手,制人四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那個刀疤男顯然大吃一驚,待他頭腦清醒時,便感到脖子上涼涼的,但他畢竟不是才出道的小菜,雖然受制於我,卻十分冷靜,「哼」的一聲,冷冷道:「你以為這樣便可以威脅我嗎?你不敢動手的,因為你沒殺過人……」
「啊……」他一聲慘叫,摔倒在地,他的大腿內側,已被我狠狠地一個下段旋踢擊中,就連抗擊打十分強悍的黃冬強,都經不住我的力量,何況眼前這個刀疤男只是一個小混混。我一腳踏在他身上:「媽的,我沒殺過人,但我打過人,老子就不信打不怕你。」那五個男人,見刀疤男痛苦倒地,剛想圍上來,我西瓜刀一揮,吼道:「誰在向前走一步,老子就踢他的腦袋,巴西隊卡洛斯左腿的力量相信你們也知道,但我要說,我的右腿,我右腿的力量,可要比剛才左腿的那一踢大了很多倍,不信來試試。」
我腿部的力量,剛才一腳將刀疤男踢倒,那五個人也看到了,果然在我一聲大吼之下,誰都不敢往前一步,否則我下一腳,就踢刀疤男的頭部。還是那種近距離大力抽射。
其中一個人說道:「放了他,今天我們就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否則,你就是踢飛他的頭,你們三人今天也休息走著回去。」
我一愣,他所說的確實有道理,以我一個人,要安全地帶兩個女人離開,實在太勉強了,除非張俊或者那個黃冬強在場。
「嘿嘿,嚇我?老子先廢了他!」我抬起右腳,作勢欲踢,那五個人都沒有後退,反而將手中的鋼管和西瓜刀抬了起來,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一時之間,我這一腳倒也不敢踢下去,只是冷冷地道:「行,做個交易,我放了這個人,那你們以後也不能尋這小妹妹的晦氣。」
「不行!老大放出話來了,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得到。」那個刀疤男躺在地上了,還敢出聲,我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他痛得大聲叫了出來。
「你們非要跟這個小妹妹為難?那好,老子也不客氣了!」說著我一刀往刀疤男的大腿上劈了下去,割了兩寸長的傷口,傷口雖然不大,卻很深,鮮血頓時噴了出來,刀疤男的聲音變成了殺豬聲。
「怎麼樣?你們還不動手?老子可不是什麼好鳥,要說心狠手辣,只怕整個昆明都沒人比得上我。」我的後背已被汗水浸濕了,眼下我只能強自鎮定,希望這些人知難而退。
「那你想怎麼樣?」那五個人顯然被我鎮住了。
「很簡單,只要你們以後不找這小妹妹的麻煩,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五人一愣,還是搖了搖頭,我手中的西瓜刀再次揚起,準備在刀疤男的手臂再開一道紅,誰知道刀疤男殺豬般的大叫:「你就是殺了我,也沒人會答應你。」
「哦?你倒挺爺們兒,說說看,你們為什麼對這個小女孩過不去,或許,我能考慮一下。」
「這女孩有個哥哥,是市刑警隊的隊長,前兩天,馬蜂被他哥哥當成毒販抓去,現在還在看守所,所以我們想用這個小女孩,換馬蜂出來。」
「馬蜂是誰?」我問道。
「哦,馬蜂在我們天狼會,坐第二把交椅。」刀疤男不在哀號,補充道:「自從上次我們天狼會在三哥的帶領下,與東北幫斷絕了關係以後,就再也沒有和白粉打交道了,但馬蜂卻被抓了,所以我們……」
「呵……還挺講義氣的。」劉可這時開口了,「你們知道這樣做,有什麼後果嗎?」
「我們不管,總之馬蜂是被冤枉的,就應該放出來。」
「冤枉?冤枉不冤枉不是你們說了算,而是法院說了算。這可是講證據的。」
「好,就算如此,這個女孩我們也不能放。」
「為什麼?」
「她騙去了三哥五十萬元,我們能放嗎?」
「五十萬?」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問那女孩是否屬實,卻不想我一回頭,那女孩居然不見了。
「劉可,人呢?」
劉可一驚,急忙一看,那女孩早已不見了蹤影,道:「可能走了吧。」頓了頓,對躺在地上的刀疤男道:「那女孩走了,這個女孩我認識,以她家的家底,還不至於會去騙錢,你們搞錯吧!」
刀疤男「哼」的一聲道:「你們故意放她走,給我來個死無對證,現在你們想怎麼說都行。」
「聽你口氣,難道是被我男朋友搶過刀,踢了一腳不服氣,是不是?我早就勸過你們了,我男朋友打架可是出了名的。」
刀疤男道:「不錯,單挑的話,我們幾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我們天狼會能混到現在,也是打架打出來的,我們可不講究單挑獨鬥,你們給我小心點,下次別讓我們遇上,否則,你男朋友再能打也沒用。」
「嚇我?媽的,想要群毆老子一個?行,老子等著你們。」
劉可走上前,扯了扯我的衣角,然後對刀疤男道:「是嗎?既然你不服氣,那你就打電話叫人啊,我們在這裡等著。」
「劉可,你……」我剛想說話,劉可卻對我連使眼色。
媽的,這小妮子耍什麼把戲,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刀疤男得意地道:「這可是你說的。」說著,掙扎著要站起來,劉可對我道:「先放開他。」
我大急道:「放不得,打110,快去。」
劉可不由分說,將我拉開,那刀疤男艱難地站了起來,掏出手機,按了幾個數:「三哥,出事兒了,那小姑娘被人給救了……兩個,一男一女,我們幾個都不是那男人的對手,不過他們現在也跑不了,你快帶人來……就在XXX小巷裡……好,我知道了。」說完,掛了電話,然後得意地對我說道:「呆會兒,你所對我做的事兒,我會雙倍奉還。」
「媽的,老子現在先廢了你,看你怎麼還……」我揮著西瓜刀,便向前衝去。
劉可死死地拉著我,低聲道:「別衝動,聽我的!」
我一愣,料想就算砍死刀疤男,我們劉可也不能全身而退了,氣極敗壞地道:「你究竟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咱們現在處境有多危險。」
劉可低聲道:「你砍死他,我們才會很麻煩的。你別忘了,周宏瑩的妹妹躲過今天,躲不過明天,咱們得從源頭把事情解決。」頓了頓,又道:「周美人這麼喜歡你,你就忍心讓她妹妹受到傷害?」
「那還不報警?」
「沒用的,警察最多也只能抓這六個人,於事無補,反而會使周宏瑩的妹妹身陷險境。」
我想了想,也對。「唉——」長歎一聲,摸出一支香煙點上,手中的西瓜刀仍然緊握著,警覺地盯著那六個人,生怕他們突然暴起衝過來。
一支湮沒有吸完,聽到三輛汽車遠遠駛來,這裡是小巷,車子在巷口停了下來,接著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那刀疤男大喜:「三哥帶人來了!」說著,向我比了一個下流的手勢,叫道:「三哥,在這裡。」
只聽一個沙啞的聲音冷冷道:「是哪兩個不知死活的敢壞我好事兒?」說話間,一個瘸著左腿的男人走了過來,光著頭,不知是耍酷還是什麼,居然在晚上,還帶著一架墨鏡,我心中一凜,這個人看來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