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把好劍。」黑衣人脫口說,「劍法也好。」
「謝謝。」司馬希晨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邊的葉凡,耳語道,「此時不可分心,這人武藝不低,你要小心些。」
葉凡面上一紅,怎麼會這樣,明知道二人已經沒有可能,卻還是放不下。「對不起,我——」
「沒事。」司馬希晨溫和的說,「剛才情急撞了你一下,沒事吧?」
葉凡搖了搖頭。
二人一齊看著圍著他們的幾個黑衣人。
「好啦,若想取我們二人的性命,就請下手吧。」司馬希晨與葉凡並肩而站,面色平靜,微笑著說。
「上!」為首的黑衣人沉聲說。幾個黑衣人立刻縱身圍了上來。
司馬希晨和葉凡對視一眼,司馬希晨輕聲說:「小心。」
葉凡因為裝扮范曄,隨身帶著流雲劍,雖然換回女裝,但仍是隨身配帶著寶劍,此時,聽司馬希晨說,立刻抽劍在手,說來也是奇怪,兩把劍突然同時出現,只覺得一陣清風拂面,似乎感覺到雲隨風動,令人神清氣爽。
「好劍!」黑衣人輕聲說,聲音裡沒有掩飾讚歎之意。
「你是慕容澤?!」葉凡突然說,「如果我聽得不錯的話,你應該是本朝新進的武狀元,文狀元是何大人的愛子,這武狀元就是慕容澤,聽我父親說,他被皇上封為朝中侍衛的統領。」
黑衣人一愣,脫口說:「葉姑娘,好聽力,只聽說葉王爺的三位女兒美麗動人,不想,葉姑娘竟有如此本領,原來有武藝在身。」
葉凡淡淡一笑,說:「我只是在一次很偶爾的情況下聽過你的聲音,當時你做了武狀元後,來葉王府拜訪我父親,我無意中聽見你說了幾句話,聽你中氣棄沛,所以有印象。「
「嗯。」慕容澤微笑著說,聲音繼而低沉下來,淡淡的說,「只是我現在皇命在身,我不得不帶二位的人頭去見皇上。」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葉凡冷冷的說,「我現在對所有和皇上有關的人深惡痛絕,所以,對你,也不例外。」
慕容澤手中的刀一遞,司馬希晨微微笑道:「兄台好刀法,看似無意,實藏玄機。」口中說著,劍尖輕灑,宛如春風乍起,慕容澤剛一閃身,迎面卻撞上葉凡的劍直直的刺向他的胸口,慕容澤心中一跳,急忙一退,卻覺得後背一陣涼意,清風劍正安靜的等著他。
慕容澤額上出汗,眼睛一閉,心說:今日必死無疑。
司馬希晨攔住葉凡持劍的手,溫和的說:「兄台刀法不錯。」說著,隨手一點,將其他黑衣人點倒,看著面前的慕容澤,說:「兄台,你可以睜開眼啦。」
慕容澤愣了一下,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二人,摘下臉上的黑布,是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模樣的男子,濃眉大眼,一臉正氣。「多謝二位不殺之恩。」
司馬希晨微微一笑,說:「原來皇上也不是全無準備,他也養了一些可用之才。兄台,你這次出行,只怕是皇上親自吩咐的吧。」
慕容澤點了點頭,說:「不錯,確實是皇上親自安排,讓我們過來殺了二位。」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突然一掌拍向慕容澤。
「你——」慕容澤只覺得胸口發悶,眼前一黑,險險暈過去。
「你為何殺他?」葉凡一愣,覺得司馬希晨真是心狠,對方已經放棄了殺他們的打算,為何,司馬希晨還要殺他?
「抱歉。」司馬希晨淡淡一笑,對慕容澤說,「兄台,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點了其他幾人的穴位,他們此時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你不必擔心,你這樣回去,皇上自然不會饒了你,若是你受了傷,考慮到我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他應該不會為難你。我這一掌只是讓你胸口發悶,歇息一個時辰就沒事了,不會傷害到你。」
慕容澤這才明白,司馬希晨不僅沒有殺他,而且還準備救他,司馬希晨說的不錯,如果他現在回去,只怕是沒法交待。但是受了傷,皇上自然會想到是傲林山莊的人武功高超。
他本意是要來殺他們的,為何他們要救他?
「你們為何要救我?」慕容澤不解的問。
司馬希晨淡淡一笑,說:「這很奇怪嗎?我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殺你呢?」
葉凡這才鬆了口氣,剛剛她真以為司馬希晨要殺了慕容澤。
司馬希晨解開地下幾個黑衣人的穴位,冷冷的說:「你們都走吧,免得我過了此時後悔放了你們。」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說個不字,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人點了穴位,又怎麼被人解開的穴位,只看見他們的統領臉上帶著痛苦之色,捂著胸口,看樣子也受了重傷,自然就更沒有人可以吭聲。
幾個人狼狽的離開。
「這人武功不錯,只是可惜跟了這樣一個無用的皇上。」司馬希晨歎了口氣,「若是你哥哥可以重用這些有用之才,自然可以國盛民強,只是可惜——」
葉凡沒有吭聲,看著前面的夜色,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葉姑娘,不要想那麼多了,早點歇息吧,只怕是明天皇上還要派人來興師問罪。」司馬希晨輕聲說。
「嗯。」葉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司馬希晨靜靜的看著葉凡離開的背影,眼睛裡有著說不出的無奈。只要看到葉凡,他就有說不出的傷心,這種感受從一開始遇到葉凡的時候就在心中種了根,看不到,心中想,看到了,卻難過。
若知如此,當時就不會選擇她來做為復仇的對象了,其實,傷害自己父母的是葉凡的父母,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清晨,葉凡早早起了床,昨夜睡得不好,臉色有些蒼白,晨光下更顯得皮膚白淨細膩,眼睛更加深邃,只是眼神有些憂鬱,眉間藏著幾分哀傷。著一身素衣,點塵不沾,青絲上插一朵素花,襯得整個人嬌弱不支,令人憐惜。
前來祭拜的人絡繹不絕,進進出出。
司馬希晨也穿了件素衣,更襯得人如玉,氣度不凡。
「小姐,外面有位姓尚的姑娘要見您。」小蓮走了進來,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