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妹妹——」蘇青民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坐在那的葉凡,忍不住很開心的招呼了一聲,但看到握在司馬希晨手中的葉凡的手,眼神卻有些黯淡,停住了腳步,沉聲說,「可好?」
葉凡靜靜的看著蘇青民,問:「可否請你解釋一下如今這局面是為著哪樁?葉蘇兩家也有幾十年的交情,為何你要如此輕率,惹我父親傷心?本是我葉凡出嫁的日子,我遠離家門,父親本就是傷心,如今被朝中官兵們圍攻在傲林山莊,究竟是為哪樁?」
「這——」蘇青民有些愕然,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原本這應該是我葉凡回娘家的日子,如今,我可要如何回去?」葉凡冷冷的說,「而且驚動了皇上,這是哪裡的道理,父親本是皇上跟前的重臣,怎麼會糊塗到將女兒嫁給與朝廷不和的人?傲林山莊在江湖上也不是一時一刻,怎麼偏偏葉凡嫁了進來,就惹得皇上派兵圍攻傲林山莊?我父親本是朝中手握兵權的官員,沒有他的命令,是何人如此大膽調兵遣將?到請吳大將軍和蘇公子給個清楚的解釋!」
吳槐一愣,半天才說:「這,這,這是何大人——」
「何大人?!」葉凡冷冷的一笑,「吳大將軍,你本是我父親手下的一位將軍,沒有我父親的命令就可以放下邊疆戰事不聞不問,跑到這兒來和一個江湖上的山莊理論是不是叛臣的後人,又如何解釋?一個武將聽從當朝宰相的吩咐也無不可,只是,你置我父親於何處!你置皇上和國家安危於何處!」
「可是,皇上已經下了聖旨。」蘇青民脫口而出。
「為何出此打算?」葉凡看著蘇青民,心裡這個火呀,若是沒有這個人多事拆了她的信,哪裡會有這些個是非。
「你信中不是說,」覺得此人甚是可疑,疑慮與舊人有關,請父親細查之!「」蘇青民有些不安的說,他不得不說出自己私拆信件的事,真恨不得此時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不要再出來。
「你,怎麼可以私拆我的信件,問詢這些私事?」葉凡明知故問,恨恨的說,「你可知舊人是誰?又令父親查些什麼?竟然懷疑傲林山莊與當年叛臣有關,真是」聰明「的很!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傲林山莊是北國之人,但例來不與朝廷之人打交道,難道娶了當朝重臣的女兒還不足以說明他們根本無意於重提舊事,你那裡卻閒著無事生出如此事端,惹得大家不得安生,好好的一場婚禮弄成如此模樣?」
蘇青民一愣,那封信確實是這樣寫的,他直覺就是這個舊人就是朝廷中一直耿耿於懷的「司馬容垠」,難道還有別人?
「江南嶽府是父親的一位舊時老友,府內曾經有一位小姐嫁入江湖之中,葉凡只是懷疑林少莊主是那女子的後人,所以才於信中與父親言及此事,讓父親細查。若是葉凡真如你所想,是懷疑自己的夫君是你以為的那個人的後人,豈肯放在信中落下話柄讓人猜疑,害了葉府擔了不該擔的罪名?!」葉凡不樂意的說,但語氣卻還平靜,只是神情有些冷冷的,「葉凡豈會如此輕率,把事關國家安危的大事信口說出?只不過是婚禮當日聽人提及這傲林山莊曾經還有一位莊主夫人,不過卻英年早逝,才起了疑心而已。你,竟然生出如此事端,那何大人也是糊塗,葉凡到想請吳大將軍帶句話給何大人,他到底是希望國家平安還是巴不得再起禍亂!」
蘇青民一窒,不知如何才好,看向吳槐,卻見吳槐一臉茫然,似乎也是在忖度在如何應付這個問題。
「這,——」吳槐有些遲疑的說,「皇上,也只是——」
「也只是什麼?」葉凡微笑著問,「皇上整日坐鎮於京城,處理各處的事務,哪裡有時間理會這些個瑣碎的江湖之事,一個堂堂的萬人之上的君主只因著聽信某位大臣的懷疑就匆忙做了決定,你們如此說,豈不是笑話皇上是個偏聽偏信的人嗎?葉凡今日就在這裡,到要請吳大將軍將葉凡所言之事告之於皇上,若是皇上致意聽從何大人的安排,葉凡無語,若是皇上肯思慮一下,到可落個聖明的結論。」
吳槐只得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想進攻傲林山莊,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傲林山莊裡真是藏龍臥虎,就算他們攻了進去,只怕一點便宜也佔不到,目前雖然在人數上佔優,但若是驚動了江湖上的人,紛紛派人過來,其後果不用說也可以想像。
「在下這就派人快馬去報,並命令各處的人將計劃中的事情推後到皇上的旨意到了再做打算。」吳槐心中鬆了口氣,有葉凡這些話放在這兒,只怕是皇上真要好好的思量思量,畢竟葉凡的父親是朝中手握兵權的大臣,真得惹惱了,也不是好事情,畢竟現在這件事件中,蘇青民只不過是讓人當槍用了一次而已。
當朝宰相何大人和葉王爺的關係一直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蘇青民和何家大公子的私交卻是甚好,所以,被人利用了,看來,這個蘇青民要麼是實在想替自己的哥哥出口氣,要麼就是也喜歡著這位葉凡姑娘。看面前的女子,難怪他會動心。
司馬希晨始終沒有說話,聽著葉凡半真半假的應付著面前的眾人,說出來的話句句無可挑剔,心中到有些訝然。看起來不過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卻頭腦清醒,言詞有理有據。
真的要讓她去做那件事嗎?
吳瑩兒一直好奇的看著葉凡,她對這個女子實在是不熟悉,也不是沒見過,但沒有什麼印象,好像是個安靜的女子,還有些冷冷的,雖然總有著溫和的微笑,卻不是那麼容易讓人親近。如今看她,卻讓自己眼前一亮,好一個聰明美麗的女子。
「你為何要嫁給他呢?」吳瑩兒好奇的問,「你一個朝廷重臣的千金小姐,他一個江湖浪子,你們素不相識,從未交往過,難道就僅憑一面之緣就肯嫁他了嗎?」
葉凡淡淡的一笑,安靜的說:「緣份是天注定,況且你既知我是葉王府的小姐,自然是要聽從父母之命,父母既然覺得這人可嫁,我自然就會嫁,父親何曾看錯過人,只可說這是葉凡的命,至於命好命壞卻是天意,由不得葉凡如何不甘。」
吳瑩兒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還是聽不明白。換做是我,如果不是我心意所屬,絕對不肯嫁!」
葉凡一笑,不語,有些事何必弄到沒有一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