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對於忽然升格當父親,他並沒有任何不適應,因為早已在閃閃的身上嘗試過了,而且感覺還相當不錯,當初接受閃閃是因為那一份同病相憐的感覺,而現在,精靈可愛的雲靈的一聲爸爸卻貨真價實叫軟了破軍的心,也許在有了這麼多的老婆之後,他已經開始打算嘗試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了,只不過,這樣的感受對他來說還有些新奇,不過感覺不錯。雖然對雲靈他還有其他的目的,但他對雲靈的喜歡確實貨真價實的。
破軍幾人已經在山谷之中走了小半天,本來破軍以為自己又迷路了,但當雲笙解釋,這不過是雲祁族為了阻擋外人的進入而刻意做出的障眼法,實際上他們還在真正的雲霞谷邊緣徘徊的時候,破軍終於忍不住在心中很有禮貌的將雲祁族所有的祖先問候了一遍。
終於,在完全深入到深谷之中後,破軍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這股力量似有若無地游離在前方,雖然感覺不到它的強大,但它的變幻莫測還是給破軍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亞希和小受的神經都緊繃起來,身為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他們直覺的接收到危險的信息。就連一路上不停笑語為破軍幾人解悶的雲靈也沉默下來,只不過她並不是因為意識到什麼危險,事實上是這裡給她的似曾相識的感覺令她感到困惑。
在山谷的最裡端,一道道霞光不斷地閃爍著。就算是不用雲笙介紹,他們也知道前方就是雲霞谷了。看到家就在前方,雲笙卻有了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她不敢邁進去,怕看到族人因為資源枯竭而死亡的場面,怕看到自己的親人已經被第三種神力反噬的樣子,雖然她在外面過的錦衣玉食,但她也是日夜思慮,總覺得對不起疼愛自己的家人和族人。
破軍淡淡的說道:「你不用想太多了。既然我們已經來到這裡,就一定會幫助雲祁族解除困境,你爺爺說的沒錯,你地確是雲祁族的福星。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又怎麼會來到這裡,既然我來了,那麼所有的問題就交給我解決吧。你地任務已經完成了,而且做得很好,你的爺爺,你的族人都會為你驕傲的。」
雲笙感動地看著破軍。這一路上若不是破軍多方關照,一切也不會進行的這麼順利,「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第三種神力最開始發生異變的地方。」雲笙雖然奇怪破軍怎麼會知道爺爺和族人將她視為雲祁族的福星這件事情。不過想想破軍是那種能夠洞察一切天機地人。知道這樣的小事也是很正常的。
雲笙將祥雲玉玨緊緊地握在手中。帶著破軍等人向著不斷閃爍著霞光地谷口進發,因為雲靈拒絕被孤單一個人放進小世界中。所以由小受抱著,亞希在一旁守護。做這個決定地原因,也是因為在雲靈感到對這裡的一切無比熟悉地時候,破軍也感受到了她與這個山谷內那虛無縹緲的氣息的高度契合,或許,雲靈的存在會為他們帶來很大的幫助,並且給予他們驚喜。
踏入那霞光閃爍的谷口的瞬間,破軍三人立刻被眼前的景色震驚,這裡是真正的人間仙境,在四面峻山的圍繞之中,一座美不勝收的山谷呈現在他們面前,天空中沒有任何的遮掩,燦爛的陽光灑遍山谷的每一個角落。無數被陽光染成五顏六色的彩雲在山谷中四處飄搖沉浮,翻滾悠遊,就像是林間快樂的小鳥。
鮮紅的彩霞像魚兒一般四處游動,谷口外那看起來不停閃爍的霞光,只不過是這些霞光快速流動的影像,他們一踏入這個峽谷,那些雲霞便順勢凝聚在他們周圍,將他們緊緊環繞,奼紫嫣紅的光芒映襯在他們的身上,就像是披上了一件棲霞仙衣。在四周的山上流淌著淙淙的山泉,地面上到處是各種奇花異草。
在霞光夢幻的照耀之下,整個山谷籠罩上了一層奇幻的色彩,沒有人能夠不被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吸引,破軍終於有些理解雲祁族人的心情,有這樣一個奇妙的風水寶地,外界的那些俗世還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呢?
就在所有人都沉醉其中的時候,雲靈忽然用力掙脫小受的懷抱,向破軍撲了過來,她焦急的喊道:「爸爸小心。」破軍立刻接住雲靈小小的身體,縱身向一旁躲開,在那一瞬間,破軍看到了那撲來的雲彩中隱藏的猙獰。
下一刻,整個山谷瘋狂了起來,那些雲彩化成一隻隻猛獸向著破軍幾人瘋狂的猛撲過來,而那些七彩霞光則化作一道道鋒利無比的利刃毫不留情的攻擊著破軍等人。
破軍不但要護著懷中的雲靈,還要照顧手無縛雞之力的雲笙,在這瞬息萬變的山谷中開始感到有些吃力,而亞希和小受也不過是堪能自保,根本抽不出空隙來協助破軍。這些雲霞的動作實在是太快,破軍在閃斬騰挪了好久才堪堪將護罩釋放出
雲笙抱著雲靈躲在護罩中,他將護罩加厚到堪比城牆沒有任何顧慮之後,誅光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開始肆無忌憚的將那些雲霞毀滅。
早在這些雲霞發起進攻的時候,破軍便已經知道這定是那第三種神力在搞鬼,而且不得不承認,這第三種神力確實有兩下子,也難怪會得到生死規則的認可,這股力量的性質並不在生死規則的限定之內,而且實力確實強大,所以死之規則奈何不了它,也就不敢對雲祁族輕舉妄動。就算是這第三種神力沒有絕對的實力戰勝死之規則,但死之規則同樣也戰勝不了它,所以在雙方半斤八兩的情況,就出現了這種僵持的局面。
破軍十分高興能夠有這樣一個演練地機會,打敗了第三種神力。就說明它擁有了擊敗死之規則的實力,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濃烈的戰意在破軍的胸中狂烈的燃起,或許他現在還無法弄清這第三種神力究竟是何種性質,是否也屬於規則的力量,但這並不影響他必勝的決心,他相信以自己現在的力量就算是姆媽在世,他也能夠與她一拼。
第三種神力接收到破軍地挑釁立刻憤怒起來,或許在沒有變異之前,它是溫和的。但是在變異之後,這股力量便成了嗜血的魔鬼力量,而破軍身上散發出的強勁氣勢也令他升起一較高下地決心。
山谷中瘋狂的雲霞忽然靜止下來,逐漸現出晴朗的天空。所有的雲霞都在破軍面前凝聚起來。
眨眼間。一個由雲霞凝成地身影出現在破軍面前,那是一個氣質溫文爾雅的男子,手中捏著白雲做成的羽扇,身上披著鮮艷的紅霞大氅。半透明地臉上寫滿冷漠,倨傲,他以白雲羽扇指點著破軍,有些陰柔的聲音在破軍的腦海中響起。「你,不錯,雖然比那兩個道貌岸然地傢伙差了一點。不過做我地洩憤沙包是足夠了。至於你地那兩個手下。他們太不濟了,念在他們也是我所孕育的雲天境中地一員。讓他們立刻滾出谷去。」
男子在看到雲笙懷中的雲靈時,身體明顯一僵,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他也不管是否被破軍識破,語氣惱怒的說道:「那個雲祁族的小丫頭竟敢擅自離開雲霞谷,到外面去尋找救兵,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因為你一個人的愚蠢行為,你的族人必須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雲笙驚恐的看著這男子,她在這男子的身上感應到了那一直隱藏在禁地中第三種神力的氣息,只是無法理解第三種神力怎麼會變成一個男子的形象。破軍向雲笙投以安撫的眼神,讓她帶著雲靈到一旁觀戰,有自己城牆一般厚的護罩保護,他自信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她們。
破軍手中的誅光劍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而他的眼神比劍刃還要鋒利的刺向對方,「我破軍的劍下從沒有無名之鬼,先報上名,再來受死。」
男子有些意外的看著破軍和他手中的誅光劍,眼神變得興奮,「好劍,氣勢也不錯,你夠格當我的對手了,我沒有名字,但是那些供奉我的人都叫我霧霞君主,我准許你稱呼我霧霞君主大人。」
還沒等破軍發表意見,就聽一旁的小雲靈不屑的冷哼道;「什麼霧霞君主,難聽死了,比我的雲靈難聽好多,還是爸爸厲害,爸爸取的名字好聽多了。」聽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一樣。
霧霞君主的表情一僵,喃喃自語道:「你叫雲靈嗎?那我叫雲霧好了,聽起來雲霧確實是比霧霞君主好聽一些,但是,難道,霧霞君主不威風嗎?」
破軍聽到霧霞君主的自言自語,忽然有一種這個人已經精神錯亂的感覺,看來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是比這個霧霞君主聰明多了。破軍心中竊笑不已,看來自己心中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
霧霞君主將白雲扇在手中一拍,「好,雲霧正式接受你的挑戰,有什麼本事儘管放馬過來吧。」
破軍暗覺好笑,他並不急著進攻,而是專心感應著雲霧的力量。這雲霧雖說不受生之規則與死之規則的制約,但卻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自然規則的制約,破軍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雲霧對自己的滅之規則是否也能免疫。
雲霧很有耐性的等待著破軍的進攻,雖然發生了變異,但他原本平和的性格卻還主宰著他的行事作風,雲霧是從來不會主動進攻的,這是很久以前,一個人給他定下的行事準則,雖然現在他怎麼也想不起這個人是誰,而且每一次想起都會非常難受,所以他始終堅持著遵守這個準則,即使是在變異之後。也多虧有人為他定下了這個規則,否則雲祁族的人根本就熬不到今天。
見破軍遲遲不發動進攻,雲霧有些急了,「你怎麼還不動手,難道你害怕了?那可不行,你快砍我一劍,我好名正
教訓你。快過來砍我,聽到沒有。」
一旁地雲靈冷冷地說了一句,「真丟人,就這點本事也敢向爸爸挑戰。」
雲霧立刻氣得臉色一變,卻偏又一幅不敢反駁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好笑,而見到破軍竟敢嘲笑自己,雲霧更加惱火,手中白雲扇揮舞著就想向破軍衝過來。
雲靈掰掰白嫩的小手。笑得像小狐狸一樣,「你要破壞規矩嗎。好啊,他們告訴過我,這樣我就可以把你除掉了。你快動手吧。」
雲靈的一番話立刻讓雲霧不敢動彈,破軍終於明白雲笙當初為什麼會說雲霞谷現在處於只能進不能出的狀態了。原來這個雲霧不能夠向人主動發起進攻,否則就會有人來收拾他。但是如果這這個制約著雲霧的人與雲靈對應起來的話,實在是有些古怪。雲靈從身體到閱歷都還只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而且他卻並沒有在雲靈身上感覺到任何形式的能量流動,難道說是物競天擇,一物降一物?
看到破軍以詢問地眼神看著自己。雲靈甜甜的一笑,「爸爸,我也不知道。但是它們就是這麼告訴我的。只要他不乖。我就能收拾他,爸爸你找機會。讓他先出手,雲靈來幫助爸爸收拾他。」
破軍頓感有些啼笑皆非,他的寶貝女兒這麼小就懂得陷害人了,而且看來雲靈知道地事情並不系統,自己還是要留意才是。一旁的雲霧見到這樣的情景急得直跳腳,最後乾脆把手一揮,「你們都進去吧,等你們想出來的時候就會和我動手,到時候再來收拾你們也不遲。」他可不笨,天敵還是能不惹就不要惹地好。說完,雲霧向一旁閃去,身體也再次轉化成雲霧的模樣。
看著安分的漂浮在四周的雲霧,破軍眼眸深處閃過深沉地光芒,他收回籠罩在雲笙和雲靈身上的護罩,不著痕跡的向亞希和小受使了個眼色,便若無其事地率先向谷內走去。
雲靈靠在雲笙香軟地懷中開始昏昏欲睡,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山頂,今天又是唱歌,又是威脅人,折騰了這麼久,她不禁有些累了,破軍回頭便看到雲靈可愛地小臉上滿是濃濃的睡意,便將她從雲笙地懷中接過來,放在寬闊的臂彎中,讓她能夠睡的更安穩。
隨著向山谷中的行進,一行人緊繃的精神開始在祥和的環境中鬆懈下來,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那些雲霞一直跟隨在他們的左右。
「轉過前方的溪流就是雲祁族的居住地了。」此時,雲笙的臉上寫滿擔憂,這條小溪已經就快乾涸,族人的安危照實令她擔憂。
破軍調整一下姿勢,讓懷中的雲靈睡的更加安穩,「不用擔心,我們先去看看你的族人怎麼樣,我有辦法將他們全帶出去,那個雲霧不是不能主動向人發起進攻嗎?我們正可以利用這一點,只要在我們離開的時候避開那些雲霞,就能夠在不受任何干擾之下離開。」
雲笙有些奇怪,這與他們原本的計劃並不相符,但她並沒有說穿,破軍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她憂慮的點點頭,「希望那個雲霧能夠一直遵守這個規則。越過這條小溪,就不是那雲霧的攻擊範圍了,因為曾經守護過雲祁族,所以它答應不越過這條界限,讓雲祁族人自生自滅。」
破軍高深莫測一笑,「是嗎,這樣就更簡單了,只要他不越過這條界限,那就什麼都好辦。」
就在雲笙稍稍安心的時候,他們的身邊忽然狂風大作,風雲變幻,原本一直環繞在他們身邊的雲霞驟變,血紅的霞光就像一座牢籠將他們頃刻籠罩。破軍動作極其迅速的將熟睡的雲靈再次交到雲笙手上,並立刻在他們周圍凝結出一個更加強大的護罩,從層層密佈的雲朵之中放射出一道道凌厲的光芒,這光芒細如牛毛,但卻異常鋒利,小受和亞希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被這光芒弄出一道傷口。
這傷口十分細小,但是卻鑽心的疼痛,圍繞在破軍周圍的雲朵不時變幻著各種形狀,所發出的攻擊性質也在不斷的改變,只要是自然界蘊含的自然元素都能夠被運用其中,雲朵每一次形狀變化都代表著不同性質的攻擊,破軍發現,在這個山谷的範圍內,這些雲霞幾乎是全能的,而這進一步證明了他的猜測,這個雲霧應該是一種更加接近於自然規則的力量,只是它本身的規則之力卻很弱小。
一道道天雷,水牆,火焰,風刃被破軍肆無忌憚的吸收進體內,無論那些雲朵怎麼變換都奈何不了破軍,漸漸的,那些雲霧的攻擊開始急躁起來,所有的雲朵驟然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面積巨大的雲片,悶雷在雲片之中不斷的翻滾著,似乎有什麼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