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顫抖著看向破軍,在他的眼中,破軍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別人不知道,身為被雲天都主神選中的雲天之子地他卻很清楚,這個印是主神利用自己的本源力量製作而成,根本不可能以人力能夠解除的。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相信。更糟糕的是所有地神罰小組的人都動搖了,能夠擺脫心冰火那種痛苦和折磨是每個神罰小組成員夢寐以求的事情,就連他的心都開始動搖了,又何況是那些普通地神罰小組組員。
迦葉面色一冷。嚴厲地說道;「亞希副組長,你所負責的那些夥伴呢,你該不會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將那些夥伴出賣了吧。」這是很嚴厲的指控,在神罰小組內地每一個人都是出身自原有八族的成員。在長期的共同生活中,神罰小組地人已經成為生死與共地兄弟,背叛兄弟這樣地罪名在神罰小組內是最為嚴厲的,沒有一個神罰小組地人願意背負這個罪名。
不過很顯然。迦葉小看了亞希的智慧,亞希可是貨真價實的憑藉著自己的力量爬到今天的地位的,他的能力與迦葉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亞希臉上的淡笑在此刻立時轉為肅穆。費力的靠著自己的力量站直身體。手在胸前刻畫出代表悼念的符文,亞希語氣沉痛地說道:「跟隨我一起執行任務的那七個夥伴都為了自己的使命而顯貢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他們是真正的勇士。」
那些神罰小組的人也立刻跟隨著亞希一起描繪出同樣的悼念符文,包括迦葉也是,這是神罰小組對夥伴的最後敬意。隨即,亞希的語氣一轉,變得聲色俱厲,「迦葉隊長,你能夠解釋一下影的事情嗎,為什麼他會潛伏在我們的身邊,伺機對我和那些夥伴們進行刺殺,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和那些夥伴們的忠誠嗎,要不是破軍大人出手相助,我早就隨著這七個夥伴一起去了,便是如此,我也是剛剛死過一遭的人了,你們也看到了,我胸前的傷口還在,就連走路也是靠著別人攙扶,我想請問迦葉隊長,這是什麼道理。」
其他的神罰小組之人立刻開始議論紛紛,他們也在懷疑在剛剛與彌耶那迦等人的戰鬥中為什麼沒有影的出現,神罰小組一向將任務劃分的十分明確,而影的任務在這次行動中卻是由迦葉親自交代的,本來他們以為迦葉是派給影秘密的刺殺任務,沒想到竟然是被派去對付自己的夥伴,這些人被亞希技巧十足的真話引導,都是一臉憤怒的看向迦葉。
在他們看到亞希臉上的印竟然完全消失的時候,他們心中的天平就已經開始偏向破軍一方了,現在迦葉又被冠上殘害同伴的罪名,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他的居心。
一個比較耿直的神罰小組成員竟然直截了當的問道:「迦葉,這一次的任務,你是否是接到上方的意志想將我們這一支全部消滅,難怪你一直想法設法,巧舌如簧的勸說我們選擇離開,看來你是根本沒有想讓我們活下去,夥伴們,你們想想,如果我們這樣回去的話,主神會怎麼對付我們,迦葉,你實在是太陰險了。」
迦葉現在是有苦無處訴,在他見識到破軍那強大氣勢的時候,就以為亞希和那些成員已經全軍覆沒了,雖然有些可惜,不過亞希的死亡,證明影已經動手了,他給影的命令是暗中監視和協助亞希的行動,如果亞希有危險,影則負責排除,如果亞希有什麼異動,那麼影的任務就將所有可能的叛亂者統統消滅。看亞希胸口那道傷口精準的位置便可以肯定是影動的手,只是這亞希明明是早該死的人,怎麼又活過來了。
破軍看著那個說話耿直的神罰小組成員,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笑容,這個人很有意思,如果不是真的性格太過耿直的話,就是一個絕頂聰明,懂得隨機而動的人。他向小受點點頭,示意他將亞希帶到自己地身邊,他對小受今天的表現很滿意,只是連他也不知道亞希臉上那印是怎麼消失的,至少亞希在經過他的救治,死而復生的時候,那個墨黑醜陋的印還在。
破軍讚許的目光,亞希繼續說道:「兄弟們,我們這那雲天都上的人迫害得家破人亡的人。我們每個人都受過非人地折磨,我們臉上的這個印就是最好地見證。什麼神罰小組,說得好聽。不過是那高高在上的雲天境統治者手中地殺人武器,從來沒有人瞧得起我們,在他們眼中。我們連那最卑賤的奴隸都不如。現在他們又來要我們自相殘殺。看看我身邊這一位,這是我的親哥哥,是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地親人,再看看後面這些人之中或者是既定地消滅的目標之中。可能也有你們的親人啊。夥伴們,你們真的願意殘害自己地親人嗎?」
亞希地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聲淚俱下。又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對人心地拿捏更是恰到好處。恐怕是連迦葉也很難不為所動。但是,迦葉畢竟是那雲天都主神親自訓練出來地雲天之子。雖然被亞希地話感動,但是能夠打動他的卻是那雲天都主神許下地種種好處,而且亞希的才能本來就為他所嫉。現在這樣一來。即便是他選擇歸順破軍。他在破軍心中地地位恐怕也比不上亞希。
迦葉做出感動的樣子,「亞希兄弟說的很好。這些年來我們卻是共同經歷過很多苦難,我也希望大家能夠擺脫心冰火地折磨,擺脫印地梏,現在終於有一線曙光出現,我當然也不願意放棄,只是我有一個疑問,聽亞希你地意思,這個印是你死而復生之後才得以解除的,難道說我們都需要死一次嗎?死倒是沒什麼,我們這些人已經把生死看得很淡了,但是你能確定這個方法真地行得通嗎?萬一只是巧合,我倒無所謂,可是這些兄弟……」
破軍在心中冷哼一聲,就算你們願意,大爺我還不願意呢,要這麼多人死而復生,那得浪費多少靈藥啊,如果是真正忠心的人倒也罷了,像你們這些人到底藏著什麼心思還不好說呢,如果等到老子幫你們把印解除了,你們再叛逃,那老子豈不是虧大了,這虧本的買賣老子是絕對不會做的。
亞希被迦葉的問題問的一愣,死而復生的前因後果還是他從小受口中聽說的,他也不知道破軍是用了什麼辦法讓那個印消逝的,其實他也有些懷疑,這是否是因為他死過一次的關係,他只好將視線轉向破軍,將問題交由破軍來解決。看到所有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破軍臉上浮現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剛剛在亞希慷慨陳詞的時候,小受已經將他離開後亞希醒來發現印消失的事情經過都交代清楚了。
破軍腦中轉的十分快,從迦葉腦中讀取的信息已經告訴他,這個印是由那雲天都主神,死之規則以自己的本源力量製作而成,這死之規則的力量也是屬於極陰性質的,倒是與冥界的力量有幾分相似之處,這印的消失很有可能便是源於攝魂珠的力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簡單得多了,同時也為未來對付死之規則增添了很大的把握。
見神罰小組的人都將期盼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破軍自信一笑,「諸位不必驚慌,想要除掉這個印對我破軍來說易如反掌,又何來冒生命危險之說,根本不需要死而復生這麼繁瑣,我這裡有一件寶貝正是克制這印的,諸位如果有願意歸順的就跟隨我到宮殿之中,我慢慢為各位解除禁錮,如果有想要離開的,我也不勉強,畢竟人各有志,只是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再次相見彼此之間可就要兵戎相見,化友為敵了。」
神罰小組的人都沉默下來,這個選擇並不容易,解除印固然吸引人,但是失敗的話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那主神向來心胸狹窄又多疑,就算是回去了可能也會吃更多的苦頭,思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定論,只有那個剛剛話語耿直的人站了出來,「在下暴風,願意為眾兄弟一試,如果這位大人果真能夠消除這印。對大家來說也是一件福事。如果失敗的話,就當是暴風和那些死去地兄弟團聚了,眾位也無需傷心,更不用為我報仇,好好回去請罪,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神罰小組地人立刻一片嘩然,均說自己願意率先做這嘗試,破軍對這暴風更加欣賞。「好,是條漢子。暴風兄弟,你且過來。我就在這當場消除你的印,也好讓你的夥伴們看得真切。」破軍對這印如此躍躍欲試的主因,還是來自迦葉的記憶。若不是得知這印竟然是那死之規則的本源力量所構成。他也不會這麼想要嘗試化解這印了。神罰小組這幾個人,破軍根本看不上眼,滅掉他們也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間的事情。
暴風來到破軍面前,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一張方正剛毅地臉。這是一張男性氣息十分濃厚的臉,稜角分明。雙目有神。破軍欣賞地點點頭。目光仔細觀察著他兩頰上墨色印,敏銳的感覺到其中有一股很強地力量波動。破軍將右手伸出。攝魂珠緩緩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上,從攝魂珠中釋放出的力量讓在場地人同時一震。破軍將攝魂珠緩緩向暴風臉上地印靠攏,攝魂珠的力量在接觸到印之後立刻見獵心喜的進入到那印之中,那印似乎感受到威脅。立刻釋放出墨黑色的光芒與攝魂珠地力量相抗衡。
暴風臉上原本墨黑地印竟然開始一陣紅一陣白的閃爍。他地身體也是閃爍著同樣地光芒。一張性格剛毅地臉完全扭曲糾結在了一起,口中傳來牙齒緊咬的聲音。似乎在承受著極大地痛苦,神罰小組的人都變了臉色,「這是心冰火啊,應該不到發作地時間啊,這是怎麼回事,沒有解藥,暴風豈不是死定了,難道是這個人將心冰火引發了,這可怎麼辦。」
破軍稍一回想,馬上就明白問題處在哪裡了,他立刻將神隱之力的力量注入到攝魂珠中,伴隨著神隱之力的加入,暴風臉上那忽紅忽白地印終於平靜下來,他臉上地變化也消失了,暴風地臉上出現一種安然,那是從來沒有過得輕鬆,經過了剛剛一番冰與火的洗禮,他感覺到自己就像是獲得了
般,原本乾涸枯竭的經脈在破軍那奇異的力量的滋潤躍起來。
亞希適時介紹道:「剛剛之所以出現疑似心冰火發作的現象,是因為破軍大人必須將這陰毒的印力量完全引發出來才能進行清理,這就像是清理毒瘤之時必須要讓裡面的毒素激發出來一樣,大家想想,與長期受這印控制相比,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大家看,暴風臉上的印正在淡化,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將就此改變了。」亞希兀自說的慷慨激昂,也確實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但是他卻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的這一番話讓後面的人必須多承受一次痛苦。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的多了,找到竅門之後,破軍體內的神隱之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到攝魂珠當中,暴風臉上的印就像是寫在沙灘上的字,在海水的一次又一次的洗刷之下,逐漸變淡,範圍也在一點點縮小,而深藏在暴風體內,時刻制約著他的力量,也在破軍那如暴風驟雨一般的力量的消融下,變得越來越細小,離著最終消失只剩下時間的問題了。
迦葉的表情十分複雜,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為能夠擺脫這印的控制而高興,還是應該為自己的計劃被破壞而惱怒,現在有了這麼大的誘惑擺在當下,這些早就已經心存不滿的神罰小組成員是絕不可能再回到雲天都那個人間地獄之中了。
這個神罰小組算是全軍覆沒了。而自己現在莫名的同時與破軍和彌耶那迦兩個人簽訂了靈魂契約,若想不引起主神的疑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從形勢上看就算是留在這裡除了能夠解除印的困擾之外,他能得到的信任和賞識恐怕還比不上暴風這個粗莽之人。
雖然有彌耶那迦作為擋箭牌,但是留在這裡終究是很難受到重用,看來他的前途還是在雲天境,想到自己雲天之子的身份以及主神曾允諾的一切好處,他的心再次向著黑暗地方向傾斜。與真正的權威相比,親情算什麼,兄弟有算什麼,就算是彌耶那迦將這那迦王的位置讓給他又能怎樣,一個落泊的神遺族之王,怎麼能夠與雲天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統治者相提並論,何況這些那迦族的人連彌耶那迦這名正言順的那迦王都不在意,更不用說他了。
可是,損失整整一個神罰小組。他的罪責也絕不會少,看來只能想辦法將功贖罪了,那彌耶那迦對自己這個唯一的血親似乎極為重視,甚至是已經達到了縱容地程度。而且他和那破軍的關係似乎很好,如果以這彌耶那迦為突破口從內部分化他們,進而粉碎這個叛逆者的聯盟,將他們各個擊破。那絕對是大功一件啊。
他一次大功,不消說將功贖罪,就是職位再升一級也不是不可能,現在四主將兩個死了。一個傳說身受重傷跑到偏遠的地方養傷去了,還有一個更加無用,竟然被敵人生擒。
四主將是徹底垮了。他們地職位必然需要有人接任。現在雲天都正是用人的時候。因為索斯米塔被擒的事,加上靈魂祭祀一族最近也是小動作連連。已經引起了主神的疑心,現在能夠令主神信任地人實在是太少了,如果自己真的能夠將破軍這些人設計消滅,這麼天大的功勞,主神一高興,恐怕整個雲天境都是他的天下了,如此美好地前景,如果他還不心動的壞,那他就是傻瓜了,看來好好巴結一下彌耶那迦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就在迦葉兀自想著自己地美好前景地時候,暴風地印已經完全被破軍除去,沒有了印,暴風稜角分明的臉上少了幾分猙獰,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地重擔卸去,暴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變得輕盈了許多,他撲通一聲跪在破軍腳下,「屬下暴風感念破軍大人的再生之恩,願從此跟隨在破軍大人身邊,即使是作為下役也心甘情願,此後暴風這條命就是破軍大人的了,暴風願為破軍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