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星 神罰亂世 第五章
    破軍面無表情的看著和彌耶那迦對峙的迦葉,他看到迦葉雖然表面被彌耶那迦說的無法反駁,但是眼中卻閃爍著深沉的心機。任何人的眼睛都是騙不了人的,這個迦葉頂著一張與彌耶那迦七成像的臉,卻是如此陰險狡詐的一個人。破軍不相信這個迦葉不瞭解那迦族被迫害的經過,有這麼深的仇恨還能一直待在敵人的身邊,這個迦葉絕對不簡單。破軍決定暫時不揭穿他,他想看看這個迦葉到底想幹些什麼。

    迦葉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緩慢的將臉上的銀色金屬面具摘了下來,露出那和亞希一樣的墨色印記,他的表情極為誠摯,甚至有些楚楚可憐,看來他已經很清楚的把握住彌耶那迦的弱點了。

    「王兄,不是我執迷不悟,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臉上都被上神罰的印記,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擺脫的,你以為我們願意被別人像畜牲一樣對待嗎?一旦主神發現我們背叛,這神罰之火便會立刻將我們的軀體連同靈魂一起毀滅。」

    破軍已經以搜魂大法得知了迦葉所有的記憶,因此輕而易舉的便分辨出他話中的真假,他知道迦葉現在說的的確是實話,不過這些實話也不過是為了打動彌耶那迦,獲得同情而已。

    破軍也不揭穿他,他倒想看看這個迦葉能夠演到什麼地步。果然,聽到迦葉這一番話,彌耶那迦的臉上出現一絲動容。彌耶那迦本來便是一個性格比較冷淡地人,對人對事都很難產生情緒,偏偏這迦葉卻成了他的軟肋。

    彌耶那迦歎息一聲,「我知道你這些年來一定吃了很多苦,只要你願意脫離那個雲天都統治者的掌握,我定然會想盡辦法也要幫你擺脫這刑的控制,你的夥伴,只要願意歸順的,也可以得到同樣的承諾。就算你們不願意與雲天都作對,只要承諾不再助紂為虐,便可以自行離開,尋找清靜之處隱居起來。我們絕不為難,甚至還願意給你們提供一定的方便。」

    迦葉的臉上出現奇怪地表情,就連那些神罰小組的臉上都是一臉的怪異,迦葉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你有辦法解開這個印?」

    彌耶那迦斬釘截鐵地說道:「現在還沒有。等到你們真心歸順簽訂靈魂契約之後,破軍大人自然會幫你們想辦法解除印,這個世界上沒有破軍大人解決不了的事情。」他說得很肯定,眼睛卻連看都不敢看破軍一眼。

    破軍好整以暇的看著議論紛紛的神罰小組幾人和表情變化莫測地迦葉。不甚在意的對彌耶那迦冷哼一聲,「你對我可是真有信心啊。」彌耶那迦裝傻的嘿嘿兩聲,目光直直的盯著對面地迦葉。就是不敢看向身旁的破軍。

    迦葉的眼中閃爍意味不明地光芒。「你們真地能夠想出辦法解決這個印嗎?傳說這可是那第三種神力才能做到地事情。」

    破軍的視線瞬間像尖銳地利劍一般射向迦葉。迦葉的身體又是一僵,小半個身體感到一陣麻痺。他知道這是破軍在警告自己不要在他面前玩花樣。迦葉心中無比憤恨,身為被精心挑選出來重點培養的雲天之子,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迦葉知道自己現在不是破軍的對手,但是他一定會讓破軍為自己所表現出的輕蔑付出代價。

    察覺到迦葉的不對勁,彌耶那迦的眼神立刻變得憂心忡忡,並求饒的看向破軍,破軍雖然對彌耶那迦屢次為迦葉求情感到不滿,但他還是放鬆了對迦葉的鉗制。

    發現這一點的迦葉溢出一絲鬼樂的笑意,他裝出被破軍暗中重傷的模樣,刻意逼著自己的力量逆轉,身體搖搖欲墜,「看來這位破軍大人並不願意接受我們,難道上天連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們嗎?」迦葉表情無比落寞的看著彌耶那迦。

    彌耶那迦知道這一切都是迦葉故意的,破軍的為人他很清楚,絕不會做出暗箭傷人這樣的事情,而且剛剛破軍那一下完全是出於警告,他有些無奈地說道:「迦葉,我可以縱容你的無禮行徑,那是因為我念在你是我唯一的手足份上,但是如果你在破軍大人的面前耍弄手段,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聽出彌耶那迦話中的警告,迦葉在心中冷哼一聲,原來這個傢伙也不傻嘛,他立刻裝出無辜的表情,「王兄,你誤會我了,我怎敢在你和這位大人的面前裝神弄鬼,王兄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要悔改,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將我和這些夥伴臉上的印解除,那麼就算是赴湯蹈火,迦葉也再所不辭。」

    後面的那迦族人也隱約明白了迦葉的身份,聽到那迦王族薄弱的血脈竟然又有新的成員出現都很高興,現在迦葉表現出願意臣服的意向,以那木措為首的那些長老更是欣喜若狂,那迦王族還從沒有同時出現過兩個直系血統的繼承人,看著迦葉的樣貌,分明是與彌耶那迦有著極其密切的親緣關係,很可能是雙生子,這在那迦王族的歷史上已經很久而沒有出現過了,難道這位新任的那迦王真的是聖王所選中的繼任者,因此才派遣了這位迦葉王子前來輔佐?若是這樣的話,那麼那迦族的復興指日可待呀。

    破軍衝著迦葉別有具意的一笑,「你既然稱彌耶那迦為王兄,便表示你已經認同了彌耶那迦新任那迦王的身份,並且願意俯首稱臣,既然如此,你乾脆奉獻靈魂臣服契約好了,對你來說兩者之間也沒有什麼差別。」

    迦葉的臉色一變,靈魂契約雖然也是向接受者效忠,並且在有反抗行為的時候會受到接受者地制裁,但卻並不是完全依附接受者存在。只要奉獻者願意捨棄一部分靈魂或者廢棄全部的靈魂力量,還是能夠有機會獲得自由的,而且迦葉相信以主神的無上神通,一定能夠幫他解除靈魂契約的制約,但是靈魂臣服契約就不同了,奉獻者將所有的一切都貢獻給接受者,接受者只憑意念就能夠置貢獻者於死地,除非奉獻者魂飛魄散,否則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靈魂臣服契約的束縛。

    看出迦葉的為難。彌耶那迦剛想替

    情,卻見迦葉忽然跪在彌耶那迦的面前,「我願意將獻給那迦族的新王,願全心臣服在你的腳下。為開拓出一片真正屬於那迦族的領土奉獻出自己地靈魂。」迦葉竟然搶先一步將靈魂臣服契約獻給了彌耶那迦,他這個行為沒有任何人能夠出言指責,在那迦族的面前,迦葉表現出了對整個種族的忠誠。反而將素來冷淡的彌耶那迦比了下去,並且還讓破軍沒有借口阻攔。

    破軍在心中冷笑,你以為這麼做就能夠逃出我地手掌心嗎?這個傢伙確實很狡猾,不過他卻大錯特錯。他竟然在沒有弄清彌耶那迦和破軍之間真正的關係之前,就向彌耶那迦奉獻了靈魂臣服契約。

    在靈魂臣服契約完成的瞬間,一股強大的白色光芒從迦葉地額頭正中射出。投射入彌耶那迦額頭相同的位置。巨大的靈魂力量瞬間湧入彌耶那迦地體內。強大地力量流動沖刷著彌耶那迦地身體,彌耶那迦體內一直處於停滯狀態的力量終於有了向一個新地層次發展的跡象。

    這本是很正常的現象。但是隨後發生的事情卻令迦葉鬱悶的直想吐血,他的靈魂力量在貢獻給彌耶那迦之後,竟然立刻分出很大一部分向破軍而去,與此同時也使得迦葉被迫和破軍建立了隸屬關係,因為彌耶那迦和破軍訂立有靈魂契約,所以彌耶那迦的力量增強自然會使得破軍也跟著受益。

    迦葉向彌耶那迦宣誓靈魂臣服契約效忠,變成了間接與破軍簽訂了靈魂契約,兩個靈魂貢獻型的契約同時簽訂,頓時抽空了迦葉所有的靈魂力量,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恐怕是很難恢復了。

    迦葉咬牙切齒的看著雖然面無表情,但眼中卻洋溢著笑意的破軍,知道自己上當了,但是現在木已成舟,再想反悔已經太晚了,迦葉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自忍倒霉了。看到迦葉對彌耶那迦和破軍同時宣誓忠誠,那迦族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他們雖然尊敬自己的王,但是破軍在他們心中卻是神一樣的存在,王權和信仰向來是不衝突的,而且在那迦族人的眼中,破軍這個神能夠帶給他們的,可是比這新任那迦王和這忽然冒出來的迦葉王子多得多。

    那木措欣喜的走上前,將因為能量大量流失而渾身酸軟的迦葉扶起,臉上的笑紋可以夾死任何膽敢冒犯的蚊子。那些神罰小組的人愣愣的站在那裡,今天所發生的變化實在是太巨大了,只是轉瞬之間他們的隊長變成了敵方的王子,不但認了親,還奉獻了靈魂臣服契約,並且還是向兩個人同時效忠,靈魂類型的契約一般都是雙方之間的,這種同時貢獻出兩種契約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高等的靈魂臣服契約。

    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了,這樣回雲天都,肯定會被冠以叛逆的罪名處死,而且對方也不可能讓他們這樣回去,殺人滅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們開始動搖,或許投降是個不錯的決定。

    那個破軍大人不是承諾會幫助他們解除這個印嗎,他們這些神罰小組聽起來風光,其實不過是被人控制的一群殺人工具,他們都是在那場變亂中倖存下來的人,從八族的俘虜中被選出進行特殊的訓練,上符號任人擺佈,現在終於有了擺脫控制的機會,這令他們很動心。

    但是,他們卻不敢有所動作,因為迦葉隊長沒有發出歸降的命令,他們都知道這個隊長是很特別的,早在神罰小組成立之前他就已經在那裡了,而且據說還曾得到主神親自的教導,並且冊立為雲天之子,經過磨練之後會成為整個神罰組織的最高領導者。這樣地身份肯定了他與主神的密切聯繫,也拉開了他和神罰小組人的距離,他們只能夠隨時聽從他的命令,絕不能夠違逆他分毫,因為所有神罰小組的人都明白雲天之子代表的就是主神的意志。

    就算是迦葉是那迦族的王子,就算是他現在已經宣誓投靠了叛逆者的一方,但是那些神罰小組地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這個詭異莫測的雲天之子是打著什麼主意,他們都不相信迦葉會真的投降敵方。所以他們都不敢擅作主張,萬一壞了迦葉的好事,那麼他們地下場將十分淒慘。認清這一點之後,這些神罰小組的人再一次開始瘋狂的羨慕那兩個暈厥的夥伴。他們也想暈厥過去,這樣就不會如此地膽顫心驚了。

    破軍見那些神罰小組的人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便知道他們在為難什麼了,看來迦葉在這雲天都的統治集團中地位絕對不低。否則這些人也不用如此戒慎了,他也很想知道迦葉會怎樣處理這些神罰小組地人,這些人的處置方式直接能夠體現出迦葉的真正心意,他也不催促。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在那木措地扶持下方能站穩地迦葉。

    彌耶那迦的臉上流露出由衷地笑意,他走到迦葉的面前誠摯的說道:「歡迎你回歸到那迦族的懷抱,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血緣親人。我會好好照顧你。絕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你放心,破軍大人一定會幫你們解除印的禁錮的。你的這些夥伴,也讓他們留下來吧,免得回去之後遭到責難。」

    破軍心中狂笑,這個彌耶那迦實在是太可愛了,他竟然就這樣揭穿了迦葉的心思,這下迦葉已經被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了,如果現在他還堅持要讓那些神罰小組的人回去的話,就只能說明他臣服之心不誠了。

    迦葉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看著破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心中一陣懊惱,這個那迦王看起來傻呼呼的,沒想到一句話就將自己的計劃打亂了,孤身打入敵人內部,還能解釋為不顧個人安危打入敵人內部進行刺探,但是帶著神罰小組一半的人馬投降罪名可是不輕啊,一旦再被有心人陷害幾句,那麼他再想回到雲天都可就難上加難了。

    雖然心中萬般不情願,迦葉還是對那些剩餘的神罰小組的人說道:「現在本座已經決定回歸到自己的部族之中,至於你們的未來則由你們自己決定,如果願意

    ,也許等到破軍大人真的找到消除印的方法時,可一起解除禁錮,不過你們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因為半個月的時間決定著你們的生與死,再有半個月心冰火也要發作了吧。總之一切的選擇,有你們自己決定吧,本座雖然身為你們的統領,但我也沒有資格勉強你們做出自己不願意做的決定。」

    破軍在心中冷笑一聲,這個迦葉連威逼帶利誘,表面上是在勸說這些神罰小組的人留下來加入破軍的隊伍,實則卻是在威脅他們,看來這印不僅象徵著這些人神罰者的身份,還具有很強的威脅力,或者是一種定期發作的刑罰,這心冰火的威力恐怕是不小,這從那些神罰小組的人,聽到這個詞彙是所表現出來的驚恐中就能夠看的出來,而且半個月的時間解除這個由雲天都主神設置的印,恐怕在他們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吧。

    就在這些神罰小組的人左右不定的時候,一個聲音在神罰小組的背後響起,「神罰小組副組長亞希歸來,感謝主上再造之恩。」大家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就見兩個長得十分相像的男子正相攜著走過來,兩個人都長得斯文俊秀,衣衫一黑一白相映成趣,臉上的表情卻都是溫文儒雅的微笑,一時之間倒很難判斷出這兩人究竟誰是誰了。

    破軍微笑衝著那白衣男子點點頭,示意他二人來到自己面前。開口的是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在來到神罰小組眾人面前的時候,微微推開白衣男子的扶持,但笑著說道:「各位同僚,難道不認識亞希了嗎?」

    迦葉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個服飾上與他們相同的男子,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真的是亞希?但是你的臉……。你臉上的。」沒等他說完,亞希便笑著打斷道:「臉上的印是嗎?已經被破軍大人除掉了。」亞希的話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在所有神罰小組成員的心中炸開。

    第八章

    迦葉顫抖著看向破軍,在他的眼中,破軍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別人不知道,身為被雲天都主神選中的雲天之子地他卻很清楚,這個印是主神利用自己的本源力量製作而成,根本不可能以人力能夠解除的。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相信。更糟糕的是所有地神罰小組的人都動搖了,能夠擺脫心冰火那種痛苦和折磨是每個神罰小組成員夢寐以求的事情,就連他的心都開始動搖了,又何況是那些普通地神罰小組組員。

    迦葉面色一冷。嚴厲地說道;「亞希副組長,你所負責的那些夥伴呢,你該不會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將那些夥伴出賣了吧。」這是很嚴厲的指控,在神罰小組內地每一個人都是出身自原有八族的成員。在長期的共同生活中,神罰小組地人已經成為生死與共地兄弟,背叛兄弟這樣地罪名在神罰小組內是最為嚴厲的,沒有一個神罰小組地人願意背負這個罪名。

    不過很顯然。迦葉小看了亞希的智慧,亞希可是貨真價實的憑藉著自己的力量爬到今天的地位的,他的能力與迦葉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亞希臉上的淡笑在此刻立時轉為肅穆。費力的靠著自己的力量站直身體。手在胸前刻畫出代表悼念的符文,亞希語氣沉痛地說道:「跟隨我一起執行任務的那七個夥伴都為了自己的使命而顯貢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他們是真正的勇士。」

    那些神罰小組的人也立刻跟隨著亞希一起描繪出同樣的悼念符文,包括迦葉也是,這是神罰小組對夥伴的最後敬意。隨即,亞希的語氣一轉,變得聲色俱厲,「迦葉隊長,你能夠解釋一下影的事情嗎,為什麼他會潛伏在我們的身邊,伺機對我和那些夥伴們進行刺殺,難道你是在懷疑我和那些夥伴們的忠誠嗎,要不是破軍大人出手相助,我早就隨著這七個夥伴一起去了,便是如此,我也是剛剛死過一遭的人了,你們也看到了,我胸前的傷口還在,就連走路也是靠著別人攙扶,我想請問迦葉隊長,這是什麼道理。」

    其他的神罰小組之人立刻開始議論紛紛,他們也在懷疑在剛剛與彌耶那迦等人的戰鬥中為什麼沒有影的出現,神罰小組一向將任務劃分的十分明確,而影的任務在這次行動中卻是由迦葉親自交代的,本來他們以為迦葉是派給影秘密的刺殺任務,沒想到竟然是被派去對付自己的夥伴,這些人被亞希技巧十足的真話引導,都是一臉憤怒的看向迦葉。

    在他們看到亞希臉上的印竟然完全消失的時候,他們心中的天平就已經開始偏向破軍一方了,現在迦葉又被冠上殘害同伴的罪名,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他的居心。

    一個比較耿直的神罰小組成員竟然直截了當的問道:「迦葉,這一次的任務,你是否是接到上方的意志想將我們這一支全部消滅,難怪你一直想法設法,巧舌如簧的勸說我們選擇離開,看來你是根本沒有想讓我們活下去,夥伴們,你們想想,如果我們這樣回去的話,主神會怎麼對付我們,迦葉,你實在是太陰險了。」

    迦葉現在是有苦無處訴,在他見識到破軍那強大氣勢的時候,就以為亞希和那些成員已經全軍覆沒了,雖然有些可惜,不過亞希的死亡,證明影已經動手了,他給影的命令是暗中監視和協助亞希的行動,如果亞希有危險,影則負責排除,如果亞希有什麼異動,那麼影的任務就將所有可能的叛亂者統統消滅。看亞希胸口那道傷口精準的位置便可以肯定是影動的手,只是這亞希明明是早該死的人,怎麼又活過來了。

    破軍看著那個說話耿直的神罰小組成員,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笑容,這個人很有意思,如果不是真的性格太過耿直的話,就是一個絕頂聰明,懂得隨機而動的人。他向小受點點頭,示意他將亞希帶到自己地身邊,他對小受今天的表現很滿意,只是連他也不知道亞希臉上那印是怎麼消失的,至少亞希在經過他的救治,死而復生的時候,那個墨黑醜陋的印還在。

    破軍讚許的目光,亞希繼續說道:「兄弟們,我們這那雲天都上的人迫害得家破人亡的人。我們每個人都受過非人地折磨,我們臉上的這個印就是最好地見證。什麼神罰小組,說得好聽。不過是那高高在上的雲天境統治者手中地殺人武器,從來沒有人瞧得起我們,在他們眼中。我們連那最卑賤的奴隸都不如。現在他們又來要我們自相殘殺。看看我身邊這一位,這是我的親哥哥,是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地親人,再看看後面這些人之中或者是既定地消滅的目標之中。可能也有你們的親人啊。夥伴們,你們真的願意殘害自己地親人嗎?」

    亞希地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聲淚俱下。又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對人心地拿捏更是恰到好處。恐怕是連迦葉也很難不為所動。但是,迦葉畢竟是那雲天都主神親自訓練出來地雲天之子。雖然被亞希地話感動,但是能夠打動他的卻是那雲天都主神許下地種種好處,而且亞希的才能本來就為他所嫉。現在這樣一來。即便是他選擇歸順破軍。他在破軍心中地地位恐怕也比不上亞希。

    迦葉做出感動的樣子,「亞希兄弟說的很好。這些年來我們卻是共同經歷過很多苦難,我也希望大家能夠擺脫心冰火地折磨,擺脫印地梏,現在終於有一線曙光出現,我當然也不願意放棄,只是我有一個疑問,聽亞希你地意思,這個印是你死而復生之後才得以解除的,難道說我們都需要死一次嗎?死倒是沒什麼,我們這些人已經把生死看得很淡了,但是你能確定這個方法真地行得通嗎?萬一只是巧合,我倒無所謂,可是這些兄弟……」

    破軍在心中冷哼一聲,就算你們願意,大爺我還不願意呢,要這麼多人死而復生,那得浪費多少靈藥啊,如果是真正忠心的人倒也罷了,像你們這些人到底藏著什麼心思還不好說呢,如果等到老子幫你們把印解除了,你們再叛逃,那老子豈不是虧大了,這虧本的買賣老子是絕對不會做的。

    亞希被迦葉的問題問的一愣,死而復生的前因後果還是他從小受口中聽說的,他也不知道破軍是用了什麼辦法讓那個印消逝的,其實他也有些懷疑,這是否是因為他死過一次的關係,他只好將視線轉向破軍,將問題交由破軍來解決。看到所有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破軍臉上浮現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剛剛在亞希慷慨陳詞的時候,小受已經將他離開後亞希醒來發現印消失的事情經過都交代清楚了。

    破軍腦中轉的十分快,從迦葉腦中讀取的信息已經告訴他,這個印是由那雲天都主神,死之規則以自己的本源力量製作而成,這死之規則的力量也是屬於極陰性質的,倒是與冥界的力量有幾分相似之處,這印的消失很有可能便是源於攝魂珠的力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簡單得多了,同時也為未來對付死之規則增添了很大的把握。

    見神罰小組的人都將期盼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破軍自信一笑,「諸位不必驚慌,想要除掉這個印對我破軍來說易如反掌,又何來冒生命危險之說,根本不需要死而復生這麼繁瑣,我這裡有一件寶貝正是克制這印的,諸位如果有願意歸順的就跟隨我到宮殿之中,我慢慢為各位解除禁錮,如果有想要離開的,我也不勉強,畢竟人各有志,只是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再次相見彼此之間可就要兵戎相見,化友為敵了。」

    神罰小組的人都沉默下來,這個選擇並不容易,解除印固然吸引人,但是失敗的話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那主神向來心胸狹窄又多疑,就算是回去了可能也會吃更多的苦頭,思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定論,只有那個剛剛話語耿直的人站了出來,「在下暴風,願意為眾兄弟一試,如果這位大人果真能夠消除這印。對大家來說也是一件福事。如果失敗的話,就當是暴風和那些死去地兄弟團聚了,眾位也無需傷心,更不用為我報仇,好好回去請罪,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神罰小組地人立刻一片嘩然,均說自己願意率先做這嘗試,破軍對這暴風更加欣賞。「好,是條漢子。暴風兄弟,你且過來。我就在這當場消除你的印,也好讓你的夥伴們看得真切。」破軍對這印如此躍躍欲試的主因,還是來自迦葉的記憶。若不是得知這印竟然是那死之規則的本源力量所構成。他也不會這麼想要嘗試化解這印了。神罰小組這幾個人,破軍根本看不上眼,滅掉他們也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間的事情。

    暴風來到破軍面前,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一張方正剛毅地臉。這是一張男性氣息十分濃厚的臉,稜角分明。雙目有神。破軍欣賞地點點頭。目光仔細觀察著他兩頰上墨色印,敏銳的感覺到其中有一股很強地力量波動。破軍將右手伸出。攝魂珠緩緩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上,從攝魂珠中釋放出的力量讓在場地人同時一震。破軍將攝魂珠緩緩向暴風臉上地印靠攏,攝魂珠的力量在接觸到印之後立刻見獵心喜的進入到那印之中,那印似乎感受到威脅。立刻釋放出墨黑色的光芒與攝魂珠地力量相抗衡。

    暴風臉上原本墨黑地印竟然開始一陣紅一陣白的閃爍。他地身體也是閃爍著同樣地光芒。一張性格剛毅地臉完全扭曲糾結在了一起,口中傳來牙齒緊咬的聲音。似乎在承受著極大地痛苦,神罰小組的人都變了臉色,「這是心冰火啊,應該不到發作地時間啊,這是怎麼回事,沒有解藥,暴風豈不是死定了,難道是這個人將心冰火引發了,這可怎麼辦。」

    破軍稍一回想,馬上就明白問題處在哪裡了,他立刻將神隱之力的力量注入到攝魂珠中,伴隨著神隱之力的加入,暴風臉上那忽紅忽白地印終於平靜下來,他臉上地變化也消失了,暴風地臉上出現一種安然,那是從來沒有過得輕鬆,經過了剛剛一番冰與火的洗禮,他感覺到自己就像是獲得了

    般,原本乾涸枯竭的經脈在破軍那奇異的力量的滋潤躍起來。

    亞希適時介紹道:「剛剛之所以出現疑似心冰火發作的現象,是因為破軍大人必須將這陰毒的印力量完全引發出來才能進行清理,這就像是清理毒瘤之時必須要讓裡面的毒素激發出來一樣,大家想想,與長期受這印控制相比,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大家看,暴風臉上的印正在淡化,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將就此改變了。」亞希兀自說的慷慨激昂,也確實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但是他卻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的這一番話讓後面的人必須多承受一次痛苦。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的多了,找到竅門之後,破軍體內的神隱之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到攝魂珠當中,暴風臉上的印就像是寫在沙灘上的字,在海水的一次又一次的洗刷之下,逐漸變淡,範圍也在一點點縮小,而深藏在暴風體內,時刻制約著他的力量,也在破軍那如暴風驟雨一般的力量的消融下,變得越來越細小,離著最終消失只剩下時間的問題了。

    迦葉的表情十分複雜,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為能夠擺脫這印的控制而高興,還是應該為自己的計劃被破壞而惱怒,現在有了這麼大的誘惑擺在當下,這些早就已經心存不滿的神罰小組成員是絕不可能再回到雲天都那個人間地獄之中了。

    這個神罰小組算是全軍覆沒了。而自己現在莫名的同時與破軍和彌耶那迦兩個人簽訂了靈魂契約,若想不引起主神的疑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從形勢上看就算是留在這裡除了能夠解除印的困擾之外,他能得到的信任和賞識恐怕還比不上暴風這個粗莽之人。

    雖然有彌耶那迦作為擋箭牌,但是留在這裡終究是很難受到重用,看來他的前途還是在雲天境,想到自己雲天之子的身份以及主神曾允諾的一切好處,他的心再次向著黑暗地方向傾斜。與真正的權威相比,親情算什麼,兄弟有算什麼,就算是彌耶那迦將這那迦王的位置讓給他又能怎樣,一個落泊的神遺族之王,怎麼能夠與雲天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統治者相提並論,何況這些那迦族的人連彌耶那迦這名正言順的那迦王都不在意,更不用說他了。

    可是,損失整整一個神罰小組。他的罪責也絕不會少,看來只能想辦法將功贖罪了,那彌耶那迦對自己這個唯一的血親似乎極為重視,甚至是已經達到了縱容地程度。而且他和那破軍的關係似乎很好,如果以這彌耶那迦為突破口從內部分化他們,進而粉碎這個叛逆者的聯盟,將他們各個擊破。那絕對是大功一件啊。

    他一次大功,不消說將功贖罪,就是職位再升一級也不是不可能,現在四主將兩個死了。一個傳說身受重傷跑到偏遠的地方養傷去了,還有一個更加無用,竟然被敵人生擒。

    四主將是徹底垮了。他們地職位必然需要有人接任。現在雲天都正是用人的時候。因為索斯米塔被擒的事,加上靈魂祭祀一族最近也是小動作連連。已經引起了主神的疑心,現在能夠令主神信任地人實在是太少了,如果自己真的能夠將破軍這些人設計消滅,這麼天大的功勞,主神一高興,恐怕整個雲天境都是他的天下了,如此美好地前景,如果他還不心動的壞,那他就是傻瓜了,看來好好巴結一下彌耶那迦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就在迦葉兀自想著自己地美好前景地時候,暴風地印已經完全被破軍除去,沒有了印,暴風稜角分明的臉上少了幾分猙獰,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地重擔卸去,暴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變得輕盈了許多,他撲通一聲跪在破軍腳下,「屬下暴風感念破軍大人的再生之恩,願從此跟隨在破軍大人身邊,即使是作為下役也心甘情願,此後暴風這條命就是破軍大人的了,暴風願為破軍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第九章

    神罰小組的組員見暴風已經向破軍宣誓效忠,於是紛紛跪拜在破軍面前,迦葉這才從無數綺麗的想像中清醒過來,看到所有人都已經臣服在破軍腳下,他心中雖然充滿了憤恨,但現在木已成舟,想扭轉形勢已經是不可能了。他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從跪倒的眾人中走出,來到破軍面前,在行走過程中,他一直在暗中對彌耶那迦使眼色,裡面有著哀求和期盼。

    彌耶那迦接收到迦葉傳遞的求助信息自然不能夠坐視不理,沒等迦葉走到破軍面前,彌耶那迦便上前熱切的將他拉到身邊,「主人,迦葉是我的親弟弟,又向你我同時貢獻了靈魂契約,他一定會忠心侍奉主上的。」

    破軍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所有人都先進入迦藍星,百合,清理出一些房間讓大家休息。小受,亞希你們跟我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破軍對亞希的信任遠遠超過迦葉,彌耶那迦雖然很想讓迦葉盡快融入到破軍這一方人馬當中,但也知道這不是操之過急的事情,那木措等長老則對迦葉的加入表現出高度的熱情,畢竟是那迦王族新出現的血脈。

    所有人簇擁著新加入的神罰小組眾人回到宮殿,百合忙前忙後的為這些人打點著一切,加洛佘在一旁警惕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雖說已經宣誓對破軍效忠,但跟隨了破軍有一段時間的加洛佘卻很明白,這些人並不是完全值得相信的,至少不是全部,看出破軍對那位暴風的欣賞,加洛佘作為那迦族勇士的總教官,便做主將暴風編入了那迦族訓練的隊伍中。

    破軍看著眼前相似度極高的小受兄弟,若不是身上所穿衣服有所差別,一般人還真的很難將他們區分出來,這點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之所以相信亞希是因為他能夠明確的感受到亞希對小受那濃厚的兄弟情,以及對自己再造之恩的感激,破軍自認看人的功力不差,這亞希絕對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這樣的人對認定的事情有著偏執的執著,這從他開始對小受的態度便可以看出,而且亞希如此在意小受的兄弟情,那麼

    受在自己身邊一天。這亞希怕是連背叛地念頭都不值得信任的人。

    相比之下,同樣是有著親近血緣關係的親人,迦葉對彌耶那迦卻有著很深的嫉妒,而且為人陰險狡詐。他今日的種種舉動注定了破軍不可能信任他,若不是礙於彌耶那迦的求情,破軍早就一劍劈了這個心機深沉的小人了。

    事實上,在讀取了迦葉的記憶之後,破軍就已經不可能讓這個心中佈滿黑暗的人留在身邊太久。迦葉地經歷的確值得同情,但他那扭曲的心靈和對權力的偏執追求,遲早會讓這個人成為人人喊打地魔鬼。

    「亞希,依你看來。在這剩餘的包括迦葉在內的十一個人,有幾個是可以信任的,不要被任何外界現象所左右,只需憑你對這些人地瞭解來回答這個問題。」這些人將會在來日進軍雲天境中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但是必須經過嚴格的篩選。

    亞希略微遲疑一下,目光與小受交錯,在兄長的目光中看到鼓勵之後,亞希恭敬地說道:「回主公。依亞希來看,這之中除了性格耿直的暴風之外,其他人暫時都會抱著觀望的態度。這些人主公不用勞心。只要主公解了他們身上地印。他們便會死心塌地地留下來,現在雲天境已經不可能再容下他們。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假以時日,這些人會做出令主公滿意地選擇。唯一必須提防的便是迦葉,他與我們地身份本就不同,今日之事主人也看到了,雖然亞希不認為迦葉的那些小人伎倆能夠奈何得了主公,但還是要多些防備才好。」

    破軍讚許一笑,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彌耶那迦對迦葉的維護,自然也都看得出來破軍對彌耶那迦的特殊信任,亞希竟能夠在效忠之初,沒有得到破軍明確信任之前說出這番話,便足以說明他的誠意。

    「你說的這些我都會注意的,那麼在這些人中可還有像影那樣的存在?」那個影竟然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刺殺亞希成功,並且在之前絲毫沒有一絲氣息波動,這讓破軍有些耿耿於懷,若是對方多幾個這樣的存在,就算是奈何不了自己,也很難說不會傷害到他身邊的人。

    「影和迦葉一樣都是雲天都主神親自培養出來的,整個神罰組織也只有五個,每個神罰小組中配備一名,負責暗殺任務中的重要對象,並負責監視神罰小組的成員,他們和隊長一樣,都有直接向主神報告的權利,現在影被消滅,恐怕早已經驚動了那位主神,就算日後迦葉回到雲天都恐怕也會遭到那主神的責難。」亞希詳細的介紹道。

    「那就先這樣,先觀察兩日,然後我會將他們身上的印解除。這些事情就由小受你來負責,亞希的傷勢還沒有痊癒,先好好休養一段時日吧。」破軍示意小受和亞希先下去,正在煩惱怎麼才能夠讓彌耶那迦與那個不知道到從哪裡冒出來的小舅子保持距離的時候,腦海裡忽然傳來星凝的訊息,靈魂契約使得破軍與星凝的靈魂能夠產生共鳴,傳遞信息來倒是很方便。

    破軍來到星凝的臨時占星室,就看見星凝一臉凝重的坐在水鏡前,這個臨時占星室是破軍特別為星凝準備的,因為可能還要在迦藍星待上一段時間,為了方便星凝在鼓噪獸的幫助下提升占卜能力,破軍不惜人力為星凝佈置出這個勉強能夠滿足占星條件的占星室。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十分正確的,剛一進到占星室,破軍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顯然星凝的預言力又提升了不少,難怪連他的感知也變得敏銳許多。

    感覺到破軍的到來,星凝連忙問道;「主人不久前可是接受了來自靈魂契約的力量。」

    「是,沒錯。」因為靈魂契約的聯繫,破軍靈魂力量的波動自然能夠影響到星凝,如果其他的貢獻力量夠強大的話,與破軍有關的靈魂力量都會受到感應,甚至得到提升,所以破軍並不意外星凝知道這件事情,而是詫異於她的驚慌,星凝一向知天命,善預測,所以也就比較淡薄,情緒很少有太過劇烈的波動,但是今天她卻表現的如此憂心忡忡,不禁令破軍疑惑。

    沒有任何隱瞞。破軍說道;「那迦王族出現了新成員,與彌耶那迦有著十分親近地血緣關係,這靈魂契約便是在他向彌耶那迦奉獻靈魂臣服契約時同時產生的,這大概是因為我與彌耶那迦簽訂有靈魂契約,所以在彌耶那迦接受靈魂臣服契約這種比較高層次的靈魂奉獻之時,便分出一部分力量到我的身上,你的困擾是與這靈魂奉獻之人有關嗎?」

    破軍話音剛落,卻見星凝的臉色更加慘白,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那迦王族的分支都已經在那場變亂中滅絕了,那迦王族更是一脈單傳。根本不可能會出現血緣親近的兄弟,這簡直是逆天,是逆天的暴行,難怪那股力量那麼奇怪。他怎麼可以,身為主神就能夠踐踏他人地尊嚴嗎?」

    星凝情緒失控至此,破軍立刻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難道這迦葉真是什麼妖孽不成。「星凝。你冷靜下來,那迦王族不過是血脈單薄,但是如果保護得當的話。有一個倖存下來也是很正常的。你不必如此緊張。而且我看那迦葉雖然身上有著與彌耶那迦相近地血脈,但是他的能力卻有限。不會給我們構成任何威脅,你大可放心,就算是他真是什麼逆天的妖孽,只要他敢做出任何違逆天道人倫的事情,我都會讓他立刻魂飛魄散。」

    破軍地話說得大義凜然,其實他倒不在乎什麼天道人倫之類,只要這迦葉不得罪他也就罷了,若是他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破軍話語中的強悍,奇跡般讓星凝躁動不安的心冷靜下來,她微微喘口氣,「主人有所不知,這那迦王族並不是從來便如此血脈難繼,我聽師尊星諫巫主曾經說起,那迦王族原本人丁是十分興旺的,並且多出勇士美女,但那是在被那迦族無限尊崇地聖物普拉之心失蹤之前,或者說自從那迦族聖者普拉爆發

    力量之後,那迦王族便開始莫名的衰弱,查不出任何壯年者紛紛猝死,然後是生育越來越艱辛,等到近幾代那迦王時已經是數代單傳,而且只有舊的王者往生之後,新地王者才會出現。」

    破軍點點頭,這些他已經從彌耶那迦那裡瞭解過了,原本他也覺得奇怪,一個家族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衰敗地,但是彌耶那迦也說過,那迦王族想過很多辦法,甚至那雲天都主神當時也親自為那迦王族施法,祈福但都效果不彰,現在聽星凝如此說來,應該是知道一些其中地內幕了。破軍雖然已經猜到一些,但很多事情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也就只能是猜測。

    星凝見破軍顯然已經明白了自己地意思,於是繼續說道:「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大家都知道這很可能是那位主神因為忌憚那迦族的力量所做的手腳,但是偏偏這件事情又被做的滴水不漏,知道內幕的人也不敢表現出來,就像家師星諫巫主與上任那迦王是知交好友,但卻明知是那主神以本源力量限制了那迦王族的繁衍,卻什麼都不能說,而且那迦王族的人也不見得不知其中的貓膩,暗地裡尋找了很多辦法,但是都無濟於事,主人,您可明白,這那迦族是不可能有其他直系王族誕生的。」

    星凝的話雖然已算是老調長談,但卻啟發了破軍,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閃現,一絲銳利的光芒瞬間從破軍的眼中閃過,他的聲音低沉地說道;「如果,這個人的存在,恰恰是那雲天都主神有意而為之呢?」

    星凝震驚的身體一顫,水鏡頓時掀起劇烈的波瀾。破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說道:「既然他有能力限制那迦王族的繁衍,隨手再創造出來一個以供自己利用的工具,又有何難呢?」

    星凝倒抽一口氣,即便明知道破軍說的極有可能已經成為現實,但她還是不相信那雲天都主神竟如此倒行逆施,泯滅人倫。

    破軍似對星凝,又似自言自語的沉吟道:「以那死之規則的本源力量,這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死之規則本身便是主消減,毀滅,死亡云云,只是這逆生之法怕是並不容易,除非有生之規則相助,但是這生之規則,不是說……」

    各種猜測不斷在破軍腦海中流轉,想到這些可能性,就連破軍自己都是冷汗淋淋,星凝已經是不敢再聽下去了。「主人口中的生死規則便是那兩位雲天都的主神嗎?這確實也符合他們的神力,只是這另一位主神早已經失蹤很久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星凝感覺到自己現在已經有些精神錯亂了,她根本不敢思考,有了破軍的啟發,她每一思考想到的都是十分可怕的陰謀。

    破軍看著星凝那逃避的模樣,不禁淡笑出聲,「想來你那位偉大的星諫巫主師尊便是參透了其中的玄機才遭人迫害,不過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步上星諫巫主的後塵。」

    星凝心中的倉皇失措一下子都消失了,也許星諫巫主的前車之鑒便是他們這些作為預見巫女的最佳寫照,能夠預見未來,占卜吉凶又何嘗是一件好事,知道秘密越多的人往往壽命越短,被困在靈魂之塔的那漫長的歲月已經足夠她將這一切都想清楚,只是越是被天命打壓的如此厲害,越是激起了星凝的反抗,她不想再走上星諫巫主的老路,所以選擇跟隨破軍。

    原本星凝並沒有想過以絕對的忠誠侍奉破軍,也沒有想過破軍會以絕對的信任帶她,但是跟隨破軍日久,這種堅決已經發生了變化,隨著與破軍的靈魂聯繫越來越緊密,在日漸瞭解破軍的為人之後,星凝心中的認定已經開始動搖,破軍絕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事實上面對敵人的時候,他的手段是邪惡甚至殘忍的,但是在對待自己的屬下和朋友的時候,卻是十分真誠,並且任何一個膽敢傷害他身邊人的人都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也難怪有這麼多人死心塌地的跟隨在破軍的身邊,就像現在,只是這樣的一句話,就已經讓她感動莫名,星凝的心中很甜,但是嘴角卻溢出一絲苦笑,決不讓她步上星諫巫主師尊的後塵,這又談何容易,她們這些預見巫女本身所做的就是逆天的事,她的雙眼不過是獲得相當於星諫巫主七分力量的代價而已,結果依然沒能改變師門被滅的命運,眼看著破軍已經徹底走上了與那雲天都主神對抗的道路,單是這份信任,她星凝焉能不竭盡最後一絲綿力。

    只是這神力豈是人力所能夠與之對抗的,何況這雲天都主神的力量又是如此霸道,就連同為主神的生之規則也敗在他的手上,至今無人知道他的行蹤,破軍的實力的確強悍,只是與神對抗,並不容易啊。

    星凝以水鏡代眼,看著破軍堅毅的表情,他知道破軍斷然不會放棄自己的目標,而那雲天都主神想來也已經真正動手了,破軍身邊今後怕是很難安寧,她卻不想再退了,已經退到滿門被滅的程度,恐怕想退也無處可退了。

    感覺到星凝身上那濃重的哀傷,破軍並沒有出言安慰,而是等著她自己走出來,當他看到她的表情從迷茫變得堅毅的時候,便知道星凝已經真正的振作起來了,他為自己又增添一個得力的夥伴而高興,先前的星凝雖然已經歸順於他,但是內心卻還被囚禁在那靈魂之塔之中,逃避著現實的一切,或許他還要感謝迦葉的出現刺激了星凝。

    「決定好面對一切了嗎?我很高興你成為我真正的戰鬥夥伴,星凝,但是你真的準備好面對了嗎?我聽鼓噪說過,你的師尊星諫巫主下落不明,其實你心裡應該清楚,他恐怕已經凶多吉少,在你的心裡恐怕還藏著更加沉重的秘密,這些都是與那雲天都主神有關吧,你真的想好面對了嗎?」破軍目光銳利的盯著星凝那雖然不能視物,但卻明亮嫵媚的雙眼,將自己的意念涓滴不漏的傳達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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