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耶那迦聽到破軍的聲音身體明顯一僵,心中感到有些忐忑不安。難道他發現了,因為主僕的關係,彌耶那迦無法對破軍避而不見,只希望他不是發現了什麼才好。
彌耶那迦打開門之後,就見破軍臉上掛著魅惑人心的邪笑,眼神就像那天一般的灼熱。在他地手中握著一個黑石雕像,彌耶那迦不敢正視破軍那像是要將他融化的眼神,於是只好將注意力放在破軍手中那個黑石雕像的身上,當他看到雕像的面容時,不禁詫異的發出一聲輕呼。「這不是伊薩族黑暗女王亞娜迪斯的雕像嗎?」
破軍自顧自地走入彌耶那迦的房間,他將黑石雕像放在桌上,彌耶那迦跟隨在他身後,腦海中一直在回想著有關亞娜迪斯的信息,破軍坐在桌旁好整以暇的看著彌耶那迦,現在的彌耶那迦就像一部百科全書。從他的記憶中能夠讀出很多至關重要的信息。而且。以前沒有注意到,現在破軍才發現。彌耶那迦在思考時眼神異常的深迥。裡面的光彩亮過任何一顆恆星。
「怎麼樣,這個伊薩族的暗黑女王是怎麼樣地人。聽小受說她似乎已經在那場動亂中隕滅了,伊薩族也是被遺棄地種族嗎?」破軍總覺得今天的彌耶那迦身上有種不一樣地感覺,似乎整個人地氣質都柔和了許多,多了些屬於女人的嫵媚,倒不是說彌耶那迦地舉止有什麼不同,而是一種感覺,甚至在開門的瞬間,他望著自己的眼神中都有著一絲羞赧,但是現在彌耶那迦又表現的和平常沒有任何不同,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彌耶那迦搖搖頭,「不是這個問題,關鍵是這塊黑晶石,這黑晶石雕像本來是不容許出現的,因為這是一種詛咒,黑暗女王雖然執掌雲天都的音韻樂事,但脾氣卻很暴躁,加上她的術法精深到超出大部分戰將的程度,所以就連雲天都那位統治者都要讓她三分,像這種黑晶石的詛咒,沒有人敢在黑暗女王往生之前使用的,在雲天境,她就是黑暗術法的祖師,這種詛咒怎麼逃得過她的法眼,在她死後就更加不可能完成了,因為這黑晶石可是需要被詛咒者的精魂為引。在我繼承的記憶中,關於黑暗女王亞娜迪斯的死因很是模糊,難道和這個雕像有關?主人是如何得到這雕像的。」
破軍也覺得這其中大有問題,「從索斯米塔的次元空間中搜出來的,這個黑暗女王與四主將的關係如何?四主將他們有這個能力使用黑晶石的詛咒嗎?」
彌耶那迦眉頭皺得緊緊的,總覺得這之中存在著很大的問題,但是繼承自上代那迦王的記憶中,除了亞娜迪斯的生平之外並沒有關於黑晶石詛咒的任何信息,甚至似乎在變亂開始之後,上一代的那迦王就沒有得到過任何有關這位黑暗女王的消息。
「應該不是他們,先不說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要不是八族王相繼隕落,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雲天都那位主神之所以對黑暗女王的暴烈如此放縱,就是因為黑暗女王的絕對忠誠,這麼一名得力干將,便是主神本人也不會輕易毀滅的,有人會輕易折斷自己強大的臂膀嗎,而且叛亂這麼大的事情,黑暗女王竟然從沒出現過,這不是很奇怪嗎?」
破軍譏誚的笑道:「本來,我以為那位雲天之上的統治者能力有多麼卓越,可是現在看來,不過如此而已。」
彌耶那迦不想破軍產生輕敵的情緒,「那位主神能夠創造出雙色城這樣神秘的所在,他的神力是不容置疑的,只不過他的性格太過偏激,多疑,又善嫉,並且不容許屬下有不同的聲音,就連身為他的兄弟的另一位主神都不相信,這才讓雲天境由世外桃源變成修羅戰場。其實,雲天境原本的居民一直承受著魔獸的侵擾和襲擊,是兩位主神地出現才讓他們過上安穩的生活。而我們這些後遷入地種族也是因為跟隨著兩位主神才不用繼續流離失所,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那些分歧。雲天境也不會四分五裂了。」這是彌耶那迦在完全解讀了歷代那迦王的記憶之後所發出的感慨,但是破軍聽來就覺得有些不順耳。
破軍冷哼一聲,「你這是在替那個因為一己私念而枉顧生靈的主神說話嗎?如果他還值得這般忠心的話,那麼我想其餘的事情也不必做了,一切隨你們自己決定吧。」
彌耶那迦聽到破軍地話,立刻單膝跪在他面前,「屬下並沒有背叛主上的念頭。屬下對主上一片忠心日月可表,請主上明鑒。」他還沒有這麼直白的表現過自己的忠心,以前是因為心中還有其他掛礙,也是性格使然,但是現在彌耶那迦可是一點也不希望破軍誤會自己,因為他高傲的心已經完全被破軍折服。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他對破軍的感情也產生了變化。
破軍平靜下來,「你大可不必因為靈魂契約地關係強迫自
要的是真心效忠的屬下,不是隨風而倒的牆頭草。」己是個十分霸道的人,已經烙印上他印記的人或事物是絕不容許任何人染指的,他也不打算給彌耶那迦這樣的機會,在彌耶那迦沒有愛上他並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女人之前,破軍是不會讓他有機會離開自己身邊半步地。
彌耶那迦心中一驚,感覺到破軍話語中真地動了怒氣。立刻將身軀降得更低。語氣急促,「那迦族早已經與雲天境徹底決裂。彌耶那迦更不是那歷任的那迦王。對那雲天都上之人沒有任何感情,主上才是彌耶那迦甘願誓死追隨地人。彌耶那迦願將自己地靈魂完全奉獻於主上,如若有異心,必將魂飛魄散。」
破軍擺擺手,「好了,你起來吧。」他只是要彌耶那迦明白誰才是他的主人,雖然他並不想讓彌耶那迦一直將他當作高高在上地主宰,但是該明確的就必須明確,他已經放任他們幾人夠久了,他能夠感覺到小受,百合幾人的變化,也感覺到了彌耶那迦的變化,所以就更加不能容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還對雲天都存有幻想。
彌耶那迦站起身,恭敬的站在破軍面前,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剛剛破軍的一番話雖然嚴厲,但是彌耶那迦的心中卻是高興的,因為他跟隨在破軍的身邊,開始時不過是互相利用,利益的結合,後來他逐漸臣服於破軍的魅力,破軍也表現出對他的倚重,但這還不足以說明他已經取得破軍的信任,今日破軍的一怒,說明已經將他完全當作自己人了。
破軍淡淡的說道;「依你之見,什麼人有能力將實力強大的黑暗女王除掉,並且製成這黑晶石雕像。」
彌耶那迦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除了兩位主神之外,根本沒有人擁有這樣的能力,除非是靈魂祭祀一族的逆血抽魂大法與雲祁族的第三神力相結合,才能夠在黑暗女王還存有一絲生氣的時候,將她的靈魂抽出來形成這個詛咒,但靈魂祭祀一族與雲祁族是世仇,怎麼可能合作,而且傳說雲祁族還對黑暗女王有授業之恩,他們根本沒有理由為難她才是,真是古怪。」他拿起黑晶石雕像,百思不得其解。
破軍對這些亂七八糟的種族之間存在著怎樣的聯繫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關心的是那第三種神力,這個名詞這段時間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每次出現都透露出詭異的信息,他倒是很好奇,這種能夠和生死規則力量並稱的力量究竟是什麼,難道又是一種古怪的規則?「在你的記憶中有沒有關於這個第三種神力更加詳細的資料?」
彌耶那迦拚命思考著,雖然他已經完全繼承了歷代那迦王的記憶,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運用起來很不順手,而且關於第三種神力的信息似乎是某種禁忌,並且已經塵封很久,除了一些簡短的複述或者說警告中,隱約提到過一些第三種神力的巨大威力,並再三警告那迦族人絕不可與第三族為敵之外,就再無其他了。
就在彌耶那迦十分苦惱之時,他的情緒似乎開起了某種封印。一道奇異地光彩從他的衣袋中發出,緊接著這光芒籠罩了整個房間。形狀奇異地寶石出現在彌耶那迦的手中。
彌耶那迦眼神複雜的看著忽然出現在手上的「普拉之心」,感受著既陌生又親切的力量不斷融入自己的體內,心情激動的幾乎落淚,他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那迦族地聖者普拉的認可。
彌耶那迦並不奢望能夠成為像普拉一樣偉大的聖者,只希望能夠完成自己的使命,讓那迦族獲得真正的重生。隨著一股股強大力量不斷湧入他的身體,他地腦海中開始流轉出一幅幅畫面。
彌耶那迦驚訝的瞪大眼睛。那,那是……。那是一幅很宏大的人與魔獸大戰的情景,那些魔獸已經完全超出了彌耶那迦的認知,雖然早就知道高級魔獸中擁有高智慧的存在,但是當看到那些聰明程度完全足以與人類相媲美,會使用戰略。戰術的魔獸,甚至比人類還要狡猾的魔獸時,彌耶那迦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此時,他所開啟的是聖者普拉地記憶,所呈現地畫面正是八部族進入雲天境之後首次參與的人與魔獸之間地混戰。
當時,人族正處於下風,兩位主神也被魔獸最強大地力量纏住,八部族王雖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在那像打不死,而且永不疲累地高級魔獸的攻擊下。也漸感捉襟見肘。應對困難。
就在這時,雲祁族的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遮擋住了戰場上所有人和魔獸的視線。然後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爆發。除了那些正與兩位主神糾纏的魔獸王者沒有受到影響之外,其他等級比較高的魔獸都被這股力量摧毀。或者擊傷,徹底奠定了人族勝利的基礎,那些魔獸王者也在兩位主神的合力之下擊殺殆盡。
經此一役,魔獸中的智慧種族傷亡慘重,數百年沒有再對人族發動大規模攻擊,而雲祁族強大的力量,也成為所有人注目的焦點,本來就是雲天境原住王族的雲祁族聲勢更是如日中天,那種異常強悍的力量也被稱為第三種神力,雲祁族於是有了高高在上的第三神一族的稱號。
那雲天都主神雖然狠狠的將雲祁族表揚了一番,但內心已經升起介懷之心。後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也算是雲祁族聰明懂得急流勇退,否則那主神早晚尋個理由把他們給滅了,也正因為這個原由,那迦族等八族中有一大半選擇向另一位靠攏,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災禍。
彌耶那迦將所看到的一切詳細的告訴了破軍,只是那雲祁族爆發出那堪稱第三種神力的強大力量,竟然沒有人知道是怎麼發動的,雲祁族隱匿之後更是無從探究,正因為這股力量的震懾,連那雲天都的主神也只是將雲祁族逼退罷了,剩下的人還有誰敢招惹他們。
這一下,破軍更加好奇了,雲祁族的力量既然這麼強大,又是什麼樣的困境能夠困住他們,逼得雲笙四處求援呢。
就在破軍和彌耶那迦努力分析雲祁族這股力量,是否與所發生的一切不正常情況有關時,門外傳來加洛佘的報告聲,「主人,那位靈魂祭祀一族的使者求見。」馬赫並沒有離開迦藍星,而是和雲笙一樣住了下來,他不想讓雲祁族佔盡所有的先機,考慮再三之
也決定答應破軍的條件,暫時與雲祁族和平共處,靈自信的以為破軍不可能識破他們的計策。
破軍從彌耶那迦的房間中走出,怪異的看了加洛佘一眼,他來彌耶那迦這裡只不過是臨時起意,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加洛佘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看出破軍眼神中的疑問,加洛佘語氣略帶抱怨道:「主公以為加洛佘神機妙算,還是在您身上安裝了追蹤器?你是不知道,為了找你,我已經把整個宮殿翻個底朝天了,若是這裡還沒有,那我就只能挖地三尺了。」
破軍打量了加洛佘半晌,直到將她看的渾身發毛的時候,才轉身離開,留下加洛佘站在原地冷汗淋漓,剛剛破軍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隻獵豹盯住的獵物,雖然他的眼中沒有任何企圖。雖然他眼中沒有任何殺氣,甚至就連一絲怒氣或者警告地意味都沒有。只是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和那種氣勢就足夠令她心驚膽戰了。只是,破軍都已經走遠了,加洛佘還是沒弄明白破軍為什麼會那麼看著她,她做錯什麼了嗎?
馬赫焦急地等在大殿內,據他以數十顆名貴寶石才收買來的消息,雲祁族已經接受了兩族共同獻祭,如果靈魂祭祀一族再沒有什麼表現的話。破軍可能就會做出捨棄靈魂祭祀一族的決定,所以本來抱著觀望態度的馬赫立刻心急火燎的求見破軍,他無法理解一向心高氣傲的雲祁族,怎麼如此輕易地答應了破軍的條件,他們不是標榜不怕死的嗎?
破軍在殿內就已經感應到馬赫紊亂的情緒,如果馬赫知道接受他賄賂的人也是破軍事先安排的話。可能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如果不是破軍默許地,絕不會有人敢擅自出賣一絲一毫關於破軍的消息。
馬赫感覺到破軍身上有一種讓人臣服的氣質,而且沒有人願意在仍有一線生機時,選擇壯烈的死亡。
看到破軍終於出現,馬赫立刻恭敬的躬身一禮,「馬赫參見破軍大人,小人急於求見是想向破軍大人表明,我們……」剛一開口,馬赫就急切的想將來意說明。免得遲則生變。沒想到話說一半卻被破軍打斷。
破軍臉上浮現和善的笑容,「不知下面的人是否有什麼招待不周之處。如果有的話。那實在是太失禮了,這裡環境簡陋。是比不得你們的靈魂聖殿,馬赫先生若是不嫌棄地話,就多住一段時日吧。」
「這個,小人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破軍地挽留讓馬赫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這說明破軍已經決定接受靈魂血誓獻祭,只是破軍真地要將他們兩族通吃嗎?
這需要足夠大地胃口才行。於是馬赫試探的問道;「破軍大人打算什麼時候蒞臨靈魂祭祀一族,完成靈魂血誓獻祭呢?」
破軍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先不急,等我將雲祁族的事情解決之後,自然會前往你們靈魂祭祀一族聖殿所在地,為了方便聯繫,這段時間你必須留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最後一絲心存僥倖的希望破滅,馬赫只能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心中則不斷計較著如何才能讓靈魂祭祀一族取得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