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臣服契約,父親,你瘋了嗎?靈魂臣服契約可是比單純的靈魂契約要嚴苛很多啊,不但不能有絲毫違背接受者的行為,還要時刻受人制約,那個人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夠讓整個雲祁族的人去死,父親你真的老了,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雲商激動的失去了言語上的分寸,這是他四十幾年來第一次違背父親的意願,提出相反的意見,但是靈魂臣服契約真的是非同小可,一旦簽訂便將整個族人的生死送到別人的手心,任人拿捏。
雲的臉色一沉,「放肆,現在我還是雲祁族的族長,這裡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等到你接掌雲祁族的時候再來發號施令吧。」說完雲還狠狠的瞪了雲商一眼。
雲笙顯然也很意外這個答案,雲祁族的退讓是必須的,但有必要退讓到這步田地嗎?難道族裡的情況比她所知道的還要嚴重?雲笙沒有像雲商表現的那麼激動,她只是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己的爺爺,雲祁族的族長,爺爺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雲祁族能夠更好的生存和發展,所以雲笙毅然地說道:「我明白了爺爺,我會照你的意思和破軍談的,但是只怕就算我們雲祁族退讓至此,也未必能夠談妥,畢竟中間還卡著靈魂祭祀一族呢。」
雲慈祥一笑,「笙兒,你的顧慮是對地。但是如果是你的話,你是願意要一個隨時會咬布袋地老鼠。還是願意要一隻忠誠的雄鷹?」
雲笙的眼睛頓時一亮,「我明白了爺爺,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卑躬屈膝,願意奉獻靈魂臣服契約,這樣的退讓不過是表現出我們雲祁族的誠意,就算是靈魂祭祀一族也願意簽訂靈魂臣服契約,那也不過是利益的驅使。那些靈魂祭祀向來狡詐狠辣,反覆無常,破軍如果聰明的話,就該知道什麼人是可以相信地,什麼人是不能相信的。」
故技重施的破軍冷哼一聲,他們的話雖然沒錯。不過也太小看自己了,誠然,雲祁族的靈魂臣服契約十分誘人,但他向來講求利益最大化,與雲祁族合作勢必會多花費一些心思,還要幫助他們解除危機,而與靈魂祭祀一族合作,雖然也必須要承擔一定的風險,但利益確實顯而易見地,還不用多花費心思。破軍用神識繼續監視著雲家。心裡則在不斷的衡量著與兩族合作的優劣。
其實,不得不承認雲祁族族長那老頭的話是對的。靈魂祭祀一族就像是一群餓狼。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在用到你的時候。他可以表現的像狗一樣溫馴,如果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他就隨時可能在背後咬你一口。
小小的靈魂祭祀一族,破軍並不放在眼裡,如果有需要的話,他不介意讓紅蓮業火燃燒地更旺盛一些,多添加一些餌料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破軍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最合格地商人,這兩個獵物他都不會放過,他現在所想的是怎麼將他們身上地油水搾乾。
雲笙雖然明白爺爺地良苦用心,但是她現在每次面對破軍都完全處於劣勢,根本無法跟他談條件,這對雲祁族是十分不利的,「爺爺,我還是先回族裡,由您另外指派人來談判吧。」
雲地嘴角掛著和藹的笑容,完全沒有了剛剛訓斥雲商時的嚴肅,「我的小笙兒怎麼對自己失去信心了,我相信那個叫破軍的年輕人會比較願意和我們可愛的小公主談的,而且族中也沒有人比笙兒更適合了,難道你要爺爺這把老骨頭來回勞碌奔波嗎?」
雲笙的臉色變得紅潤,靈動的水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彩,「我明白了爺爺,我一定會盡量為雲祁族爭取權利的,爺爺,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關掉聯繫之後,雲笙緊緊握著祥雲玉玨,思索著怎樣才能說服破軍與雲祁族合作,並且不需要用到靈魂臣服契約。
破軍玩味的看著苦思冥想中的雲笙,他很期待這個雲祁族的小公主會怎麼與他討價還價,看得出,這雲笙確實有些過人之處,至少她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並不像他父親那般衝動,她很懂得思考,在破軍的眼中,雲笙就像是一個新奇的玩具,而他正在努力挖掘這個玩具所能帶來樂趣的極限。
第二天,破軍沒有等到雲笙,卻等來了靈魂祭祀一族的使者,陪同前來的正是馬赫,而從他那恭敬的態度來看,靈魂祭祀派來談判的人應該是靈魂祭祀一族的長老,對於這一點破軍很滿意,這說明靈魂祭祀一族對他的話足夠重視,並且懂得適時的擺低姿態。
這個使者身穿一件黃色的長袍,身上沒有任何菊花繡飾,因為他本身就像一朵碩大的菊花,破軍不明白靈魂祭祀一族為什麼會對菊花如此情有獨鍾,難道他們不知道菊花所代表的另一種含義嗎?還是說,他們全族都是……
想到這裡,破軍不禁打了個冷戰,看著馬赫和那位使者的眼神也變得詭異,破軍越看這兩個人越覺得有問題,包括之前解決掉的那些人,怎麼這些靈魂祭祀都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而且皮膚還白的嚇人,看來還是和他們保持距離比較好,免得到時侯被這麼多「菊花」纏上。
馬赫和那位使者看到破軍詭異的眼神,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還是他已經看穿了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兩個人越想越覺得破軍高深莫測,於是行為舉止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但看在破軍眼裡卻是覺得他們更加的娘娘腔,在他心中靈魂祭祀一族已經被定為菊花。
如果馬赫兩人知道破軍心中的想法一定會大呼冤枉,靈魂祭祀一族之所以以菊花作為等級地標誌。是因為這是靈魂祭祀傳世者定下的規矩,他們知道了菊花地另一層含義之後。也很鬱悶,但是祖師爺定下的規矩也不是隨便可以更改的。
至於身體瘦弱,皮膚慘白是因為靈魂祭祀致力於靈魂上的修煉,常年不見陽光又缺乏鍛煉,這才會一副柔弱的模樣,他們也不想的,但修煉靈魂之力不能有絲毫分心。再說強壯的身體並不會為靈魂祭祀帶來好處,反而有些時候會制約他們地修煉,誰會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馬赫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早在進入迦藍星的時候就已經把頭上那將整張臉完全遮住的帽子摘了下來,而身穿黃色斗篷的使者,卻始終保持著那詭異地神秘感。讓破軍看了極為不爽。
破軍收起他胡思亂想的思緒,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下方的兩個人,從那黃衣靈魂祭祀身上,破軍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靈魂力量波動,這個黃衣人的實力絕對超出馬赫兩倍不止,雖然還對破軍造不成什麼威脅,但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黃衣人右手扶在胸前,左手凌空繪出一個簡易的菊花圖案,隨後按在腰腹之間,向破軍躬身一禮。「靈魂祭祀一族長老赫爾斯參見破軍大人。」就算是不認識。破軍也知道赫爾斯剛剛所使用的禮節,絕對是靈魂祭祀最高級的禮節。恐怕只有在面對他們地最高統治者地時候才會使用。只是不知道他們在面對雲天都那位統治者時,所使用的是否也是同樣地禮節。如果答案是肯定地話,那麼他豈不是與那個所謂的主神平起平坐了。
破軍淡淡地點點頭,「不知兩位此次前來帶來了什麼樣的好消息,希望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破軍的高高在上讓赫爾斯心中不爽到了極點,身為靈魂祭祀一族的長老,除了本族首腦和雲天都的統治者之外,還沒有人敢給他臉色看,現在若不是靈魂祭祀一族需要利用這個膽敢和主神做對的人,他早就侵入破軍的靈魂,狠狠折磨他一番之後,再將他的靈魂吸收,將屬於破軍的一切力量佔為己有了,雖然馬赫曾說過破軍的身上有專門克制靈魂祭祀的東西,但他偏偏就不信這個邪,等到這個人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一定要讓破軍為今天的傲慢付出代價。
儘管心裡這樣想,但是表面上赫爾斯對破軍的恭敬已經達到近乎卑躬屈膝的地步,就連馬赫都很意外,一向眼高於頂的赫爾斯長老竟然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要知道在靈魂祭祀一族,赫爾斯可是出了名的眼高於頂,傲慢異常,大首腦派遣赫爾斯前來的時候,馬赫還擔心以赫爾斯那脾氣會不會壞事,沒想到赫爾斯不但不在意破軍的冷淡傲慢,還一副十足的奴顏媚骨的樣子,真是讓馬赫感到歎為觀止。
破軍銳利的眼神似漫不經心的掃過赫爾斯那雙唯一露在外面的雙眼,從那雙眼中,破軍看到了憤恨以及狡詐的光芒,一個人的態度不管怎麼掩飾,他的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只憑這一個眼神,破軍就完全可以斷定,這個赫爾斯絕對不是什麼善類,就算和靈魂祭祀一族合作,這個赫爾斯也不能不除,他可沒有在自己身邊埋下一顆炸彈的喜好。
馬赫慌忙回答道:「我們靈魂祭祀一族願意與閣下永結盟約,共圖大事,只要閣下願意,我們願成為閣下奪取雲天境的先鋒,並不惜一切代價幫助那些被放逐的種族,回到自己的故鄉,拿回自己的一切,今後靈魂祭祀一族的一切以閣下馬首是瞻,雲天境遲早是閣下您的天下。」
破軍淡淡的看了馬赫一眼,「那麼,你們靈魂祭祀要什麼。」
赫爾斯警告的看了馬赫一眼,似乎不滿意他擅自說話,破壞了他的計劃,赫爾斯又向破軍恭敬的點了下頭,然後諂媚的說道;「我們靈魂祭祀一族有感於閣下的大神通,能夠與閣下合作已經是對我們最大的恩寵,豈敢再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只要閣下願意讓我們始終跟隨在您的身邊就足夠了。」
破軍強忍下翻白眼的衝動,這個人還真會拍馬屁。而且還不用打草稿,他刻意在話語中表明自己地不耐煩。「如果你們來到這裡只是說這些的話,我想你們這是在浪費自己地時間,同時也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如果你們想要換回那兩個囚徒的話,只要開出的價碼合適,我會考慮,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想我們的談話還是盡快結束地好,雲祁族的公主雲笙小姐還在等著我共進午餐,讓淑女久等並不符合我的身份和習慣。」
聽到破軍刻意的提到雲祁族,赫爾斯的眼神變了變,他立刻更加諂媚的說道;「那兩個無知小兒竟敢與閣下為敵,實在是不自量力。這個根本是螳臂當車,螢火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我們靈魂祭祀一族也不願因為這樣地不肖子弟壞了名聲,他們就交由閣下處置,至於我們這次前來,為的是能夠將我們的忠誠獻於閣下,今後靈魂祭祀一族唯閣下馬首是瞻,只要在您得到雲天境時,能夠給我們靈魂祭祀一族留下一些立足之地便可以了。」
赫爾斯把話說得很卑微,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確。靈魂祭祀一族根本不在意赫敏。基亞二人的死活,他們想要的就是收一些漁利。分一杯羹。無論破軍和雲天境現在的統治勢力哪一方勝利。他們都會想盡辦法討好勝利者,這種兩面三刀的行為讓破軍十分厭惡。
破軍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將這個齷齪的種族徹底消滅。不過這種千方百計想要利用別人地人。同時也最容易被人利用,他們既然敢在他面前玩花樣,那就必須有承擔一切後果地覺悟。
破軍終於似乎很受用的點點頭,「你這話倒也不錯,不過,想讓我們相信你地話,你們靈魂祭祀一族總要拿出一點誠意吧。」
赫爾斯連忙點頭如搗蒜,「那是,那是,閣下既然能夠解除那迦族地禁制,那麼想必也對雲天境那神秘的入口會感興趣,我曾聽說閣下在尋找這個時空之門,並且想要雲天境地半壁作為度假之用,這個容易,只要閣下願意與我靈魂祭祀一族合作,我們不但可以幫您開啟這時空之門,還可以與您裡應外合,到時別說是半個雲天境了,就算是您想要雙色城那也是不成問題的。」赫爾斯期待的看著破軍,這可是他費了很多心思才得到的信息。
破軍的臉上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他並不意外靈魂祭祀一族會知道自己與雲笙談論的合作條件,這些靈魂祭祀連人的靈魂都能夠強佔,只是一些記憶又算得了什麼呢。「這些條件都是雲祁族開出的,他們為了與我合作拿出的誠意可是你們靈魂祭祀一族無
的,只是拾人牙慧也能算是你們拿出的誠意嗎?我看族合作要麻煩一些,但他們畢竟比你們有誠意,我想我需要考慮一下,唉,赫爾斯長老,你知道我本來是屬意你們靈魂祭祀一族的,只是我也是有妻兒老小的人,一大群人等著我吃飯呢。」
赫爾斯遮擋在巨大帽子下的嘴角劇烈抽搐著,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敲詐,本來他以為這次的事情會進行的很順利,畢竟靈魂祭祀的名聲和能力都擺在那裡,他甚至以為破軍並不知道雲祁族的困境,但是從破軍話中的含義來看,他不但知道而且根本不在意,不能與破軍合作也就算了,如果再讓他解了雲祁族的圍,那他們靈魂祭祀一族豈不是要腹背受敵。
赫爾斯非常懊悔,本來他是認為這個任務不但功勞大,而且有油水可撈,這才主動請命前來的,沒想到破軍根本不買靈魂祭祀的帳,就連他極盡諂媚之能事,他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拚命壓下心中的火氣,赫爾斯語氣誠懇的問道:「閣下所說甚是,我們靈魂祭祀一族絕對願意拿出比雲祁族更多的誠意,只要您開口,我們什麼條件都是可以接受的。」
馬赫震驚的看向赫爾斯,族中首腦在來之前,可是讓兩人盡量為靈魂祭祀一族爭取最大利益的,現在這赫爾斯長老是怎麼回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什麼條件都可以接受,那還不如直接將靈魂祭祀一族拱手送給破軍算了。
如果破軍真的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地話,不但赫爾斯回去之後會受到嚴厲地懲罰。他馬赫一樣不能倖免。甚至處罰會更嚴重。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牽地頭。馬赫對赫爾斯的做法十分有意見,他之所以全力促成這個事情為地就是救出自己的兩個兄弟。現在赫爾斯竟然說一切但憑破軍處置,這讓馬赫憤恨不已。
破軍將馬赫的表情和赫爾斯眼中所透露出的狡詐盡收眼底,他淡淡一笑,「你們兩族在我看來都是不錯的選擇,真地很難取捨。這樣吧,如果你們哪一方願意訂立靈魂臣服契約,永遠忠誠於我。我就與其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