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後傳來的那六道敬佩的光芒,藏埆忍不住有些得意。她轉過身風情萬種的開口道:「孩子們,不是要去找寶貝嗎,跟我來。」
破軍等人雖然還是不能適應她這種態度,不過仍舊興奮的跟了上去。要知道除了藏埆之外,他們可是第一批進入迷琅星系的人。天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之後,這裡究竟埋藏了多少的寶貝,光是想想他們都覺得興奮。
雖說這次來到這裡主要是為了尋找那件能夠和規則對抗的法寶,可是既然進入了寶庫,難道他們會只拿一顆寶石就走嗎?答案當然是不會,他們不但不會這樣做,還會將所有的寶貝搬空,破軍可沒有什麼為後來人著想的品質,所謂人以群分,宇無極他們自然也是一樣。
不過如果論起行動迅速,誰也比不上破軍。發覺迷琅星系安全之後,他想也不想的立刻通知鐵軍,讓他們十萬火急的趕到這裡。若說起淘寶,相信誰也比不過經過專業訓練,再加上無數次實習的鐵軍,這裡由他們坐鎮,破軍很放心。
他自己倒不是非常在意這些寶貝,不過總要為手下的兄弟謀一些福利。這群人跟他這麼久了。待遇雖然也算好了,不過總要存一些老婆本才行。而且既然他來到這裡了。迷琅星系當中地好東西怎麼可以便宜外人!
宇無極對他的行動力表示萬分佩服,同時提出分一杯羹地要求。他也不貪財,不過是為了安撫那幫手下而已。他在星極位面雖然也有一些勢力,但是怎麼能跟暗魔城的鐵軍相比。那些傢伙可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人,他們的能力絕對是不容置疑的。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是能信得過的人,即使遇到再好地寶貝。他們也不會藏私。當然,這和破軍一向大方的個性也有關係。他們如果遇到喜歡的東西,只要說一聲就可以拿走,他們的主公肯定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畢竟那些東西本身就是鐵軍收穫的。
莫及北也期期艾艾的擠了過來,妖靈一族地未成年妖靈挺多。他可是前一任的族長,出手總不好太吝嗇。這次如果分到一點好東西,以後拿出手面子上也好看。雖然剛才他和宇無極都撿了一點好東西,不過那點怎麼夠分的。
破軍對自家兄弟一向大方,他痛快的答應兩人的請求,同時拒絕了他們找人幫忙的舉動。不放心倒是說不上,只是如果來的人不專業,說不定還會妨礙鐵軍的行動,不如讓他們自己來掃蕩還痛快些。
藏埆傻乎乎的在旁邊聽著未來的分贓大會,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地族人。還有那兩個一看就很厲害地.
:.一把。可是。從什麼時候起。妖靈一族也變得這樣貪婪?
這樣地改變,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這樣也好。自私一點才不會總是受到傷害。藏埆茫然地搖搖頭,甩去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看來上一次地死亡還是給她留下一點陰影,等將東西給這些小傢伙之後,她要好好煉神了。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藏埆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許多。她含笑看著自己眼中的孩子,溫柔的開口喝道:「說完了沒有,老娘趕時間!在那裡磨蹭什麼,那些寶貝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先把你們要的東西扛走,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
看著彷彿變了一個人,整個氣質都凶悍潑辣的藏埆,破軍等人再次感到一陣惡寒。現在她在眾人心中的身份已經不僅僅是人妖了,而是一個性格分裂的人妖。莫及北臉上一陣燥熱,暗自為這個沒氣質的聖靈感到羞愧。
破軍飛快的在迷琅星系外圍做了個記號,隨即便跟著莫及北等人迅速向藏埆的方向靠攏。迷琅星系在其他人眼中一直都是謎一樣的星系,這裡的星球看似分佈的毫無規則,實際上卻構成了一條條蜿蜒回折的迷宮走廊。
他們跟著藏埆一起九彎十八拐,好不容易才走到星系的中心部位。如果不是破軍擁有超強的精神力,根本就記不住到底應該走哪一條路。這整個迷琅星系就像是一個陣法一樣,它現在看起來很安全,可是如果走錯了路之後,就不一定會怎麼樣了。
如果不是信息量過於龐大,破軍甚至想要將這片星系都印在自己腦海當中,這樣一來就不會怕什麼走錯路。不過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實際操作的話就沒有必要了。誰會為了吃一條魚買下一座湖泊,他又不是那些傻子暴發戶。
藏埆默許了他記下道路的行為,這裡的寶貝確實很多,與其讓它們在這裡一直沉寂,不如讓這些孩子帶著出去,總會有它們發光發熱的一天。
她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定自己沒有走錯路之後,淡淡的開口道:「把星星叫出來吧,只有通過星空之門,才能進入我埋寶貝的地方。現在你是它的主人了,那麼就由你來作為這次行動的主導。」
破軍點點頭,飛快的喚出星空之門。宇無極和莫及北有默契的同時退後一步,安靜的跟在他身後。破軍自然而然的吐出一串古怪而拗口的語言,那滄桑的語氣,讓眾人產生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藏埆面色古怪的看著他,顯然不明白這些古老的語言為什麼會從這個年輕人口中冒出。她也擁有一點先知地能力,否則也不可能提前做好準備。讓自己逃過一劫。按理說她識人的本領也算不差了,卻始終看不出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空氣也開始隨著那些古怪地音節開始躍動。每跳動一下,星空之門上的光芒就強盛一分。等到這扇門完全開啟的時候,上面散發出的光芒已經將半數星極位面都照得通透。人們紛紛猜測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星極位面為什麼會再次出現這樣的異相。
破軍可不會去管別人怎麼想,他通過操作星空之門才發現,體內的神隱之力竟然又有提升。雖然還不到第二階段,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再經過一段時間。相信他和以前相比又是一個天差地別,和規則對戰自然是多了一份勝算。
在催動星空之門的時候,他體內地規則之力也在默默運轉著。這種集合了所有自然規則之力的規則,還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藏埆是識貨之人,但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古怪的能量,明明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其中卻總是包含著一線生機。
她翻遍了所有的記憶,終於在古早的一角找到關於這種能量地敘述。藏埆深深吸了口氣,看向破軍的眼神已然變成敬畏。
她認出那黑色的規則之力,明白這種力量來自於傳說中的滅之規則。這種規則從來只存在於傳說當中,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因此早就被人淡忘。而隨著自然規則被囚禁,生之規則和死之規則也不知道出現什麼問題,人們漸漸忘記了規則劃分的方式,只記得規則是約束天下生物的至高存在。
現在,這一時刻。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滅之規則出現了。這是否代表著。那已經變得邪惡無比的規則,已經到了滅亡的時刻?想到這個可能。藏埆心中就忍不住產生一絲快意。任誰被那樣暗算,心中總是有口惡氣。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決定將那麼惡毒的法寶交給這些孩子。
藏埆是古早地妖靈之一,她自然知道姆媽就是自然規則。當然,這也是在無意中發現地事情。她並不是靈妖,本身的存在就是違反了自然規則,可是姆媽並沒有因此抹殺她地存在,反而將她骨子中地劣根性袪除,令其不會像以往那樣渴求力量,甚至會為了力量吞噬同類。
一直以來,藏埆心中對姆媽都是有份感激之情的。因為姆媽喜歡人類,所以她才會這樣盡心盡力地保護人類,甚至是學習他們的一言一行。因為姆媽不喜歡殺戮,她從此只吃素食,從來不碰葷腥的東西。
姆媽一直都在付出,從生之規則和死之規則誕生的時候就是,從他們擁有意識的時候仍舊沒有改變。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產生異變,姆媽也不可能費盡千辛萬苦孕育出五大守護神獸,如果不是因為那兩個傢伙,姆媽也不可能再次耗費力氣,孕育出吸收戾氣的朱厭。
只可惜她做到這種地步,仍舊沒能改變事情的發展,反而讓自己落得個被封印的下場。想到這裡,藏埆就會覺得生活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情。姆媽已經被封印了,那麼她也不用再做出以往的那副樣子。
以前的藏埆已經死了,現在的藏埆絕對不會再那麼傻。她要恢復自己原本的性格,人類的本性是自私的,誰說妖靈的天性就是寬大的?有仇必報才是真女人,她絕對不會放過將所有人都逼入死境的那個傢伙。
站在一邊的莫及北和宇無極猛然感到一股冷氣襲來,他們悄悄抬眼看了看眼角有些猙獰的藏埆,身體忍不住輕輕抖了抖。夢想和現實果然是有差別的,誰也想不到,夢想中完美的偶像,到現實竟然是這麼恐怖的人妖。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藏埆便一人一腳將他們踹
,口中還罵罵咧咧的說道:「一群傻小子,就算是發不用這麼發呆啊,真是氣死老娘了。」
走在最前面的破軍聽到這番話,不由滿頭冷汗。沒錯,的確是「冷」汗。那些汗水甚至還沒有滑落,便被凍在他額頭上了。通道中的寒氣不斷侵襲人體,就連他也忍不住感到一陣強烈的寒意。
這種感覺對在場所有人都是一種新奇地感受,自從他們的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之後。就再也無視周圍溫度地變化。如果是普通人一定會認為這樣很好,可是他們卻始終都想再次感受到不同的天氣。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寫照了。
看著自己呼出的氣息凝結成白霧,莫及北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從前地妖靈聚集地根本沒有溫度的變化,等到他修煉到能夠出去闖蕩的時候,偏偏已經感覺不到這種變化了。在場所有人中,大概只有他是這樣了。
破軍感覺到這股冷氣,卻只想到在黎叔收養自己之前,漫天冰雪的天氣。差點將他凍死的事情。他的心情有些唏噓,但卻沒有太多地悲傷。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不是一個喜歡感懷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總是要向前看的。
宇無極的經歷似乎和他差不多,雖然因為重新感覺到冰冷的氣息欣喜,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激動。他本來也不是一個喜歡激動的人。幼年的經歷,早就讓他原本就不是很豐富的感情變得貧乏。
這裡面最高興地要算藏埆了,她感覺到這種冰冷,迅速從自己地空間當中掏出一件皮草,臭美的披在自己身上,頗有些雍容華貴地味道。破軍卻不喜歡這種東西,他有輕微地潔癬,總覺得這種東西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一路上就在看藏埆不斷地更換著身上的衣物,他們臉上都帶著一絲無奈之情,只是等一下要收服那件法寶還指著藏埆幫忙。因此誰都不會開口說些什麼。只不過換件衣服而已。又不是直接將身上的人皮扒下來,不礙事。真的不礙事!
越往前走。這種寒氣就越重。不過眾人卻沒有抵抗這種寒意,這是一種試練。是一次對自己忍耐力的試練。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他們覺得無法忍受的事物太少,好不容易有這樣一次機會,他們怎麼會輕易放過?
破軍的臉色逐漸泛青,他身後的那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不但要忍耐刺骨的寒意,還要拚命壓制體內的能量不會產生自我保護的反應。他們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由搖頭苦笑不已,這是何苦來哉,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通道當中一片安靜,只聽見一片「得得」的聲音。不用懷疑,通道中的四個人已經冷到一定境界了,渾身的肌肉都開始僵硬了,牙齒打戰實在是太平常了。
宇無極覺得自己的呼吸道都已經變脆了,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會折斷。他們幾人身上披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就連走路都變得有些困難。那僵硬的關節,逐漸產生酸疼的感覺,似乎下一刻就會凍在原地再也拔不起來一樣。
終於,藏埆大叫一聲,實際上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她正準備運功抵抗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走到門口了。除了鬱悶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詞語能夠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她艱難的將快要堵住鼻孔的霜花撥開,艱難的喘了口粗氣。
當他們一起踏入大門之後,情況並沒有像是想像中那樣好起來。當四個人形態各異的被凍在大廳當中,絕對是一股詭異絕倫的畫面。尤其在這群冰雕當中,有一個眼放詭光的女人,看起來就更加恐怖了。
通道最後的地方並不是以往的大廳,而是一個略顯陰森的山洞。山洞當中那唯一的光源,就是掛在頂端那個散發著明月一般清冷光輝的法寶。藏埆看的東西自然不是那個,那件法寶就是她煉製的,當時只是覺得殺傷力太大才會封印在這裡的。
她注意到的東西,是那件法寶下方的一塊冰晶。這個山洞顯然是被密封起來的,然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滲透的泉水,一滴滴的沿著那件法寶滑落。法寶當中的寒氣瞬間改變了泉水的性質,令其變得寒冷無比,落在地面上之後便凝結成為冰晶。
說實話,這些冰晶並沒有什麼提升修為的作用,頂多就是能讓女人延緩衰老而已。原本破軍是不在意的,不過看到藏埆的樣子,就知道這些肯定是好東西,帶回去給霧隱他們,說不定就能換好幾個花樣了。
這樣想著,他在寒冰中頓時露出了扭曲的笑容。藏埆顯然發現了他的不懷好意,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道理,她堅定的呆在冰中,緊張的注視著破軍的一舉一動。誰知道在這個時候,山洞當中忽然出現一尊巨大的身影。
莫及北和宇無極直接無言,他們絕對想不到破軍竟然會祭出元神,後面的結果不用看就知道了。藏埆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幾乎還算是孩子的人類竟然會擁有元神,而且還是最強悍的十方韋陀元神。
此時藏埆再掙脫冰層已經來不及了,她憤怒的看著那元神甩出一團鼻涕般的能量,迅速將地面上亂滾的冰晶黏住,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到破軍身體當中,忍不住散發出一股憤怒的波動。
整個山洞都開始搖晃起來,破軍等人見狀連忙掙脫冰層的束縛,並且迅速在身體外圍籠罩一層能量,然後開始活動血氣不暢的身體。藏埆一臉陰沉的看著他,似乎是想要將他的身體剖開,將其中那些可愛的冰晶重新搶回來一樣。
女人對外表通常都是非常在意的,這一點破軍早就在優芽身上得到驗證。當初優芽變成血精靈之後,在意的竟然不是自己不能自如的使用自然能量,而是擔心自己渾身血紋,會變得沒有以前漂亮。
面對藏埆的執念,三個大男人華麗的敗退。破軍是絕對不可能將到嘴的肥肉吐出來的,因此只好動員宇無極和莫及北在角落當中尋找,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漏網之魚。藏埆站在法寶下方,驕傲的看著他們的行動,眼中的笑意卻怎樣都掩不住。
忽然,一滴清涼從法寶上滑落,眼看就要滴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