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地面上,除了那張巨無霸的大床之外,就是一片時,原本光滑的地面上,多出一些奇怪的符號,還有一些看起來異常玄奧的軌跡。破軍拿著一根精金樹枝,仔細的在地面上刻畫著。
當那幅圖畫最終完成的時刻,卻並不是他想像當中的模樣。破軍將那樹枝扔在地上,臉上的神情有些苦惱。那個陣法在他腦中重複了千萬遍,但是畫出來之後卻是另外一番模樣。一次兩次倒也無所謂,可是連著七次都是這樣,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如果在這個時候就選擇放棄,破軍也就不是破軍了。他揮揮手將地面重新抹平,然後坐在床上開始沉思。月光透過窗欞灑落在地面上,印照出幾分迷離的光線。他心中若有所感,緩緩將那樹枝拿起來,重新開始刻畫。
此時,破軍心中再也沒有半點雜念,就連自己在做什麼也忘得一乾二淨。那幅陣圖重新出現在他腦海當中,原本不清晰的線條也變得一清二楚。他的手自然而然的動了起來,緩緩按照一定的規律運行出一個特殊的軌跡。
月華變得更加清冷,那明亮的光芒甚至令暗魔城當中的***都變得有些暗淡。喬森忽然感覺到一陣心悸,目光陡然變得冷凝之極。他輕巧的站在床邊,看著那一棟沐浴在月光下的建築,神情變幻莫測。
當他的目光落在月下起舞地優芽身上,頓時有些閃神。此時的優芽不復從前那種純潔地外表。她身上的血色符文,令這個血精靈帶著一種奇特的誘惑。而她在月光下起舞的樣子。偏偏又清純到了極點。這種矛盾的感覺,令人忍不住有種心醉神迷的感覺。
當然,喬森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種感覺的。他只是驚訝於優芽修為地增長,對於這個血精靈的樣貌倒不是非常關心。喬森很清楚,剛才那種感覺絕對不是因為優芽的緣故,只是他才剛剛進入暗魔城,此時有什麼動作。其他人第一個就懷疑到他頭上,那也未免太得不償失了。
破軍當然不知道自己臥房當中的氣息會如此引人注意,否則他早就開始行動了。眼前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只是專心的沉浸在這種心神合一地狀態中。隨著地面上那些軌跡的增加,他手中的精金樹枝快速的縮短著,很快便徹底消失。
他片刻不敢停頓。下一刻手中便出現另一根樹枝。這幅陣圖在地底的時候佔地面積很大,兩千多鐵軍站在那裡堪堪將其圍住。破軍現在在自己的臥室當中刻畫這個陣法,陣法縮小的何止是兩倍三倍。當然,其難度增加的也不止是兩倍三倍。
很快,他的額頭上便佈滿了汗水。而窗外的月光變得更加明亮,那清涼地光芒,順著地面上地軌跡蜿蜒,竟然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破軍身處這月光當中,意識越發清醒,手中地動作越發靈巧。
地面上地軌跡越來越靈動。在那月光下似乎活過來了一般。這一刻。殘缺的陣圖在破軍腦中變得完整。他地手順勢而就,完整的將那幅陣圖畫在地面上。當最後一筆落下之後。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陣中傳來。竟然有要將他扯進陣中的趨勢。
破軍冷冷一笑,眼神中帶著無所畏懼的光芒。他體內的規則之力逆向運轉。周圍的空間竟然凝固起來,就連時間彷彿也在這一刻停止。他輕輕的在已經完成的陣圖上劃了一道,令那些玄奧的軌跡從中斷開。
下一刻,周圍的一切都恢復正常,剛才的一切彷彿是一場幻覺而已。只有破軍自己知道之前的情況有多麼凶險,然而他心中卻沒有半點畏懼之情。如果不是動作夠快,他早就被自己畫出的陣法封印。如果真的出現這種事情,暗魔城毫無疑問將再次成為星極位面的話題。當然,這也是在星極位面仍舊存在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陣法刻畫的越小,其中的難度就越大,陣法的威力自然也會隨之增加。破軍將那陣法縮小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原本那陣法就能將整顆墨雲星封閉,說不定連附近的星域也都無法倖免於難,不過是因為藏埆最終沒有將其完成,所以才沒有展現出所有的威力。
這次的陣法不但完美無比,更將其原來的威力放大百倍不止。如果真的任其發展,說不定真的將整個星極位面都封印起來,所有的人都無法倖免於難,而且也無法脫困,根本就是走進死局。
原本破軍真的就想要讓這個陣法自動運行,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全部都解決了。可是想到其他無辜的人,想到優芽霧隱,再想到莫及北宇無極,他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做。不過有了這個陣法之後,即使真的對上,他也有很多勝算。
喬森難得有一次徹夜不睡的經歷,對他這種人來說,睡覺絕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然而現在他卻完全沒有這種
接二連三的發現,令他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喬森城中臥虎藏龍,只是他從來沒有將這些當真。破軍等人畢竟是剛來這裡沒多少年,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當中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真的到了暗魔城之後,他才覺得一切未必沒有可能。光是看那遍地的陷阱,還有那些鐵軍訓練有素的身形,他就明白暗宮這次如果想勝絕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尤其是深夜時分從破軍臥房當中傳出的氣息,更讓喬森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不安。
雖然那氣息只出現了一剎那就被人強力遏制,但是那巨大的吸引力,令喬森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被牽引過去。如果仔細查看就能發現,整個暗魔城中的住房都向那個房間挪了幾寸。可想而知那吸引力到底有多恐怖了。
最令人意外地應該是這股強大的力量忽然消失,喬森即使不猜也明白這一定是出自破軍的手筆。看來他離開星極位面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錯過了很多精彩的事情。喬森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絕對能夠制約他和,這一次來這裡無論如何都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破軍真的擁有這種力量,無論如何他都要將這個威脅扼殺在搖籃當中。危險總是越早解除越好,這樣他才有更多時間睡覺。喬森身上閃過清晰的殺機,很快便被一種懶洋洋地氣息覆蓋,讓人察覺不到半點異樣。
他躺回床上,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開始睡自己的大頭覺。暗魔城新的一天開始了,眾人在飯廳一頓胡吃海塞之後,便飛快的趕往廣場,似乎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這些人在暗魔城住久了,對昨晚那種突發事件已經見怪不怪了。
昨天那種情況還算是好的,至少沒有什麼巨大的爆炸聲。還有那恐怖地氣體污染。最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受到什麼波及,安心的睡了個好覺,每個人都對這種情況非常滿意,恨不得每天晚上都是這樣。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自然是拜軒轅霞光所賜了。她不知道在進行著什麼樣的試驗,已經失敗了無數次了,每次失敗都會發生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爆炸還算是好的,在這裡的人都算是高手了,很容易便能躲過爆炸的波及。令他們頭疼的是那爆炸後產生地氣息。那種即使閉氣之後也能鑽進鼻孔地氣息。讓人打心眼裡覺得畏懼。
他們還沒有聞過這麼古怪的味道,那已經不能用摧殘來形容當時地感覺了。就連鐵軍都受不了這種氣息而紛紛躲避。更不用說是這些門客了。每次聞到這種氣味。他們都感覺鼻子已經不是自己地了,那時候想死的心都有。
雖然暗魔城有淨化不潔氣體地功能。但是要完全淨化這種對身體無害,純粹讓人的嗅覺接受巨大考驗的氣體,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其中最讓他們佩服的還是破軍,好像不管那種氣體有多恐怖,他都一直是面不改色,絲毫不被周圍的環境所影響。
晨練的聲音整齊劃一,那共振的頻率令整個暗魔城都產生一種地震的趨勢。喬森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著,那他就真的是神一般的人物了。按照他的境界,原本是不應該這樣嗜睡的,只是他修煉的功法只能在睡夢中進行,久而久之變養成了隨地睡覺的習慣。
這種功法對睡眠的質量要求很高,稍有差錯,令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倒是不可能,只是少不了要受到一番煎熬。無奈之下,喬森只好停止自己的動作,懶洋洋的站起身,透過窗口看向廣場的方向。
眼前的情景讓他忍不住長大嘴巴,隨後喃喃的說道:「我靠……」
沒有語言能形容喬森現在的心情,廣場上所有的人都在極盡全力的向對方進攻,絲毫不顧這種行為有可能造成什麼傷亡。最讓他在意的當然是鐵軍,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計算好了一般,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以最少的消耗做出最有效的攻擊。
破軍站在廣場邊緣,整個人卻融入到廣場上的比鬥當中。他身上的氣息高亢而興奮,讓廣場中的那些人動作變得更加迅捷,也令鐵軍打的更加賣力,絕對沒有一絲水分。可是沒有人能想到,破軍現在想的事情和眼前的景象根本沒有任何聯繫。
他在腦中將那個陣法刻畫了無數遍,每刻畫一次,心中那呼之欲出的感覺就變得更加清晰。破軍整個人都為之感到興奮,全心全意的沉浸在這種境界當中,努力追尋著這種感覺。他完全沒有發現以他為原點,方圓一米內的空氣凝動成一種詭異的形態。
廣場上的聲響逐漸變小,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他們莫名感覺到一絲危險,忍不住將整個廣場都空出來。當然,即使明白危險。這些人也捨不得移開腳步,要知道這種
是百年難得一見。每個人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森沒有脫離人的範圍,自然也是有好奇心地。他飛快的從房間當中走出,冒著掉入陷阱地危險,一路上提心吊膽的走到廣場邊緣。看著眾人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喬森心中猛然覺得有些不妥,很快便發現破軍身邊的異樣。
他看見那些詭異的氣流,心中忍不住悄悄一寒。下一刻。喬森無可避免的產生想要趁這個機會暗害破軍的念頭。不過當他看著周圍那虎視眈眈地人群,頓時打消這個不明智的想法。在事情沒有把握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生命畢竟只有一次!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的心情愈發緊張,就連喬森都忍不住被這種氣氛影響。而那些詭異的氣流卻出人意料地平靜下來,令人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破軍的臉色也變得平靜。只是眼中的懊惱卻無法掩藏。
眾人感覺自己之前的緊張全白費了,臉上表現出止不住的失望之情。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快速恢復原本的狀態,抓緊一切時間增強自己的實力。至於那個站在廣場邊上的喬森,早就被所有人有志一同的忽略了。
喬森不知道他地表現是不是有意而為之,卻不能沒點表示。他緩步向破軍走去,口中略帶好奇地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說說看,說不定我還能給你點參考。」
喬森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出關切一定會引人懷疑。所以才只是用好奇的口氣詢問著。他恰到好處地表現出自己地情緒。又不會讓人覺得反感,表現不可謂不完美。
破軍看著他皺了皺眉頭。顯然對喬森出現在這裡非常不解。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心情在意這些。剛才明明只差那麼一點就成功了,卻在最後的關頭功虧一簣。可想而知他現在地心情有多鬱悶了。
即使再鬱悶,他也不至於對不相干的人發脾氣。破軍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只是仍舊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是很在乎的開口道:「沒什麼,只是在研究一個陣法。怎麼,你對陣法也有研究?」
喬森明白昨夜那陣波動應該和他研究的陣法有些關係,眼睛忍不住一亮。他略帶興奮的說道:「當然,陣法算是我除了睡覺吃飯之外唯一的愛好了。快說說看,到底是什麼陣法?」
破軍聽了他的話頓時有些無言,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吃飯睡覺也能算的上是愛好!不過喬森似乎對這一點毫無自覺,只是興奮的看著他,好像非常想要知道那陣法的內容。那種表現就像是某種狂熱者看到自己愛好的事物,讓人根本就無法感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好啊,反正還沒有研究出來,你可以幫我做個參考。」破軍不在意的說道,隨即轉身向著大殿的位置走去。
喬森步步緊跟,生怕自己掉入這一路上的陷阱中,心中早就將佈置這些陷阱的人家裡的女性親屬問候了千遍萬遍。當然,這是次要的,想到自己有可能探知到那陣法中的秘密,喬森心中頓時翻湧起一陣滾燙的熱潮。
破軍才不在乎他是不是會知道這些事情,那種封印陣的刻畫非常困難,而且需要大量珍貴的材料。雖然以暗宮的財力不會在意這種東西,不過其中最重要的,還是那種屬於妖靈一族專屬的能量。
如果不是因為妖靈本源,即使破軍再厲害都無法刻畫出那個陣法。因為陣法本身就是一個妖靈創造的,運行起來自然需要妖靈之力作為引導。之前之所以用精金樹枝來刻畫陣法,純粹是因為他擁有大量的材料,而這種材料又分外耐用而已,沒想到還真是錯有錯招了。
暗魔城的大殿正中,鋪著一張潔白的莎草紙。這可是星極位面當中的貴族專用紙,是破軍從菲洛親王府當中搜刮出來的。他拿著筆飛快的在圖紙上畫著,一邊的喬森神色越來越驚奇,顯然是已經看出這個陣法的奧妙。然而,當整個陣法快要聚集的時候,破軍卻停下了手中的筆。
喬森忘記自己的立場,不滿的開口道:「怎麼不畫了,繼續啊?」
破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將筆扔到一邊,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嗎?這原本就是一個不完整的陣法,我原本想要把它補齊,沒想到能力還是差了點。怎麼,看出什麼了?」
喬森不顧形象的蹲在地上,揮揮手開口道:「行了,你先走吧,我看看再說。」
破軍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他看著全神貫注的喬森,眼中閃過一道惋惜的光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人真的是非常不錯。只可惜他們兩個注定是敵人,而且還是一種不死不休的結局,否則他一定會和這個人好好結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