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當然也看到破軍那驚世駭俗的造型,他們不約而同能量,迅速向那水浪出現的地點趕去。以他們那種變態的速度,很快便在湖邊會合,那幾個在星雲出現之前進入墨雲星的鐵軍,赫然也在其中。
這時,那水浪終於緩緩降落。破軍在眾人敬仰的目光中,瀟灑的從空中跳下。兩千五百八十個人已經全部到齊,只等他一聲令下,即刻便能離開墨雲星。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他們用一種渴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主公,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破軍看著周圍那逐漸清晰的景色,揮揮手收回自己的元神之後說道:「二十個人一組,分散行動。趁著這黑色星雲沒有重新出現,將周圍的地形打探清楚。之前發現遺跡的是誰?到我這裡來。」
一個看起來精明強悍的中年大漢從鐵軍那排列整齊的隊伍當中走出,他恭敬的向破軍行了一禮,口中大聲說道:「屬下馬威,參見主公。」
破軍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即開口問道:「你現在還能找到那個遺跡具體的方位嗎?那裡都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馬威仔細想了想,臉上便露出一股自信的神情說道:「當然,那個遺跡的位置很特別,即使現在什麼都看不見,我也能從原路返回去找到它。不過那裡殘留的東西只是幾根圖騰柱而已,我猜想真正的寶貝應該是在地下,所以才叫了幾個兄弟一起行動。」
破軍點點頭說道:「很好,既然這樣。那麼你和那幾個去過遺跡的弟兄留下,其他人可以出發了。這裡地情況很詭異,大家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明白嗎?」
「是。謹遵主公教誨!」一眾鐵軍異口同聲,那響徹天際的聲音,甚至將周圍的黑雲都震動了。
他們按照平時的習慣分好組,隨即飛快地向各個方向奔去。破軍看著馬威身邊的幾個鐵軍,淡淡的開口道:「帶我去那個遺跡看看,我很想知道,是什麼讓你這麼不顧一切的進入這顆未知的星球。」
馬威臉色不變,神情仍舊是自信夾雜著嚴肅。他一邊走在前方帶路。一邊解釋道:「我們還來不及進入遺跡,就被這些古怪的黑雲包圍了。不過那些遺跡外部留下的圖騰柱非常古怪,上面的文字似曾相識,只要主公去看看就明白了。」
馬威地方向感很強,即使周圍的景象依舊模糊。卻無法影響他的判斷。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這周圍的黑雲似乎重新變厚了。光線越來越暗,眼看就要恢復原本地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破軍只好重新將元神放出,只是這一次地黑雲明顯和之前不同。從元神的表現上就能充分的看出這一點。他的元神一向葷素不忌,不管是什麼能量都能吸收一些。可是此時這元神竟然釋放出一股厭惡地波動。充分表達了自己不願吸收這些能量的意願。
破軍心中既有驚訝。又有好奇,但卻沒有探究地興趣。現在他更想知道那些圖騰柱上到底是什麼內容。竟然讓他手下地鐵軍也為之動容。雖然這些黑雲當中的能量成分發生改變,不過只要不去主動吸收這些能量,就不會發生任何危險。
他正想著應該如何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便看見艾歐裡亞送給自己地通訊器閃起了紅燈。破軍眼光一亮,頓時想起自己當初幫鐵軍重鑄神甲時,將時下最先進的通訊器也融合到甲身當中。只要神甲當中的能量沒有消耗完,通訊器就始終保持在開通的狀態。
他沒有理會那不停作響的通訊器,反而對正在找路的馬威說道:「馬威,通知其他鐵軍,不要再吸收周圍的能量,那些東西很可能對身體有害。」
馬威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顯然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做。雖然現在他能在一定範圍內運用神識了,只是想要將這個消息傳遞給散落在各方的鐵軍,難度實在是太大了點。好在他身邊有個看起來很機靈的小伙兒,他點了點通訊器的位置,然後便看見馬威恍然大悟的表情。
鐵軍向來自視甚高,他們無論做什麼都喜歡依靠自己的力量。即使偶爾會用到神甲,也絕對想不到要利用其中的通訊器求救。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將神甲這個並不引人注意的功能忘卻。沒想到在這種時刻,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用處的功能反而成了大家唯一的聯絡方式。
這些黑雲雖然能夠屏蔽人類的感知和神識,卻無法屏蔽這些類似高科技手段的信息傳遞方式。破軍當初無意中所做的設計,讓他們在墨雲星上的安全,最少多了兩成的保障。要知道這種通訊器不但能夠對話,還有著定位的功能。如果不是天狼戰鎧的器魂強烈反對,他甚至想要在自己身上也裝上這麼一個通訊設備。
馬威迅速將破軍的意思轉達給其他人,他有些欣喜的摸了摸裝在胸口的通訊器,心中下定決心,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熟悉一下神甲上的各個功能,以後再發生這樣的情況,相信他就不會這樣手忙腳亂了。
鐵軍收到通知之後,自然也明白了這裡能夠使用通訊器。他們在降落到墨雲星的那一刻,下意識的先使用神識探測了周圍的環境。在發現神識無法使用之後,便使用自己的感官。他們直覺的認為,連神識都無法傳遞的空間,自然無法傳遞電波。
這次的遭遇讓他們明白了用主觀臆測事物的弊端,想必以後一定會吸取這次的教訓,充分的利用手上的籌碼。
馬威通知完其他鐵軍之後,立刻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雖然現在還沒有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可是卻和那種情況差不了多少。馬威在黑暗當中也不會迷路。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自然是越早到達遺跡越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總有些危險地感覺。之前所有的鐵軍都經歷過那種空寂的黑暗
大家心中自始至終都只是一片平靜。現在同樣是在馬威卻敏銳的察覺到危險即將出現地氣息。
他身邊其他幾個鐵軍顯然也有同樣的感覺,自動自發的組成一個獨特的戰鬥隊形,將自己的主公牢牢護在中間。破軍對他們這種行為不置可否,他毫不猶豫的撐起天狼戰鎧的光盾,將所有的人都護在中間。
那黑暗中僅存地方寸光輝,讓他們頓時成了醒目的靶子。然而鐵軍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他們相信主公的實力。而破軍當然更不會在意這些,否則他也不可能如此狂妄的放出光盾。天狼戰鎧的器魂早就比從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連帶這光盾地作用也提高了不下百倍。
眼下除非是辰天這種級別的守護神獸全力一擊,還有可能打破光盾,其他地人根本想都不用想。當然,守護神獸全力一擊,就連整個星極位面都無法承受。到時候隨著光盾一起毀滅的,還有這個位面!
馬威在光盾當中。那種危險的感覺頓時降低了很多。所謂遲則生變,他現在只想趕緊到遺跡所在的地點,以免遇到什麼難纏地麻煩。破軍維持著光盾,臉上的神情輕鬆無比。絲毫沒有受到環境地影響。周圍地鐵軍看到他的表現,心中頓時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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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軍地腳步忽然輕輕停頓了片刻。眼神也瞬間變得寒冷無比。馬威心中一緊。迅速透過光盾查看四周的情況。然而除了一叢細小的籐蔓之外,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馬威沒有操控光盾。所以並不知道光盾的底部已經被這些籐蔓牢牢吸住。
破軍通過感受從光盾上傳來的力道,就明白這些籐蔓絕對沒那麼容易對付。他眼神一凝,光盾上的能量頓時變得更加凝實了。一絲細小的火焰從他指尖滑落,隨即無聲的穿過光盾,落在那叢籐蔓上面。
出人意料的是,這些籐蔓不但沒有因此變成灰燼,反而開始瘋狂的生長。破軍心中不解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剛才釋放的可是無序天火,那種能夠將所有的一切都燃燒殆盡的超級火焰!
他眼角的火焰符文因為這種意外微微跳動,似乎也在詢問著為什麼一般。破軍心中的好奇一起,頓時將遺跡的事情拋到腦後。他交代馬威等人呆在光盾當中不要出來,隨後便在鐵軍狂熱的目光當中踏出光盾的保護圈。
那些籐蔓似乎感受到他挑釁的氣息,瘋長的勢頭竟然微微停頓了片刻。破軍可沒有和一堆雜草廢話的習慣,他之所以能夠感受到這些輕微的情緒,還是因為之前那次和米拉亞的戰鬥所致,他可不會真的將這些東西當成人類一樣對待。
破軍想也不想的抽出辟魔刀,既然火焰無法將其燒盡,他不介意直接來個斬草除根。他冷笑一聲,同時揮灑出一片朦朧的刀影。一陣金屬碰撞時產生的清脆聲響起,光盾當中的鐵軍訝異的看著那僅僅多出幾道白痕的籐蔓。
他們自然是知道辟魔刀的威力的,沒想到這種籐蔓竟然如斯堅固,就連辟魔刀也無法損及分毫。不過馬威等人的信心並沒有因此消失,他們知道主公絕對不會就這樣認輸的,這種籐蔓越厲害,它最後的下場就越淒慘。
破軍的手輕輕顫抖,從辟魔刀上傳回的反震力道,讓他的手產生了麻痺的感覺。看著那些細弱但又強韌的籐蔓,他終於收起了心中的輕視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辟魔刀的威力,這些籐蔓竟然在這種力道下還沒有折損,這足以說明了它們的強悍。
物理力量無法除去這些籐蔓,火焰又純粹是幫助它們生長。那麼他利用天雷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徹底消除這些障礙?
破軍眼角的火焰符文跳動的更加劇烈,其中夾雜的金色閃電歡快的游動,似乎也在為自己即將被召動而感到高興。他感覺到那些籐蔓散發出的恐懼氣息,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辟魔刀中地能量洶湧而出,那純白色的能量看起來完全無害。而其中夾雜的細細閃電,卻充滿了毀天滅地的能量。
就在不久之前,元神地增長使得他即使不將法寶召喚出來,也能得心應手的使用其中的能量。破軍一直都想知道天劫的能量混合著辟魔刀當中的光明能量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現在他終於能夠得償所願了。
然而就在那道能量即將接觸到籐蔓時,辟魔刀輕輕震動了一下,那能量便不受控制的向離籐蔓不遠的空地砸去。破軍看到這一幕,還來不及驚訝便被瘋狂地籐蔓捲了起來。光盾當中的鐵軍見狀,瘋狂的想要衝出光盾。
然而那經過破軍加固的光盾,哪裡是那麼容易衝破的,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地主公,被那無邊無際的籐蔓徹底掩蓋。之前提醒馬威地那個小個子鐵軍名叫馮京。他眼尖的看到一絲異象,於是飛快的制止其他鐵軍衝動的行為,同時仔細分析著現在地情況。
那些籐蔓纏上破軍之後,便開始拚命的收縮,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置敵人於死地。而那能量無聲地沒入地下。連點響聲都沒有發出。這種情況實在是太異常了,異常地讓人根本就無法理解。
破軍感覺到身上那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惱怒地神情。他體內那經過加固的八卦神識空間彷彿感受到他的怒氣,竟然開始自行運轉起來。那淡綠色的草木靈氣緩緩溢出體外,試圖軟化那纏繞的籐蔓。困獸之力迅速在他身體表面製造一層薄膜,令那種束縛的力量頓時減輕了許多。源能量依舊安靜無比。彷彿知道這些東西無法造成破軍的困擾一般。最令人驚奇的,則屬那令人畏懼的規則之力了。
他分明感受到那種充滿生機的能量猛然散發出毀滅的波動。這種矛盾的感覺。令破軍難受的差點吐血。他飛快的將那絲彷彿能夠毀滅一切的能量擠
,隨即便看到那些籐蔓枯萎斷落的模樣。
與此同時。那沒入地底的光明能量終於有了動靜。整片大地都在顫抖,似乎也在震撼於那種能量的強悍。在場所有人都從那顫抖當中感受到憤怒的意念,他們露出迷惑的神情,顯然是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陣天崩地裂的搖動之後,破軍面前的大地裂開了。光盾中的鐵軍無法避免的跌入裂縫當中,是以他們並沒有看見那從裂縫當中爬出的巨大怪物。地面上的籐蔓緩緩收縮,逐漸依附在那怪物身上。當它看見那些枯萎斷落的籐條,頓時發出無聲的嚎叫。
這嚎叫雖然沒有聲音,卻足以表達了它的憤怒。這種類似於超聲波的震動,讓破軍一陣頭暈眼花。當他看清楚眼前的怪物時,冷不丁的抽了口涼氣。倒不是說那怪物長的很醜,相反,它看起來非常笨拙,還帶著點可愛的感覺。只是再可愛的怪物,當它將身上的毛髮梳成兩個小辮時,看起來也很有驚悚的效果。
那些纏人的籐蔓,正是這怪物的毛髮。看起來它還是很愛護自己的頭髮的,否則也不會表現的如此憤怒。這怪物那碧綠的身體上,帶著一道觸目驚心的焦痕,顯然是之前辟魔刀留下的印記。看這怪物的樣子,就明白它是木屬性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木屬性的怪物,竟然不害怕無序天火的灼燒。
破軍之前並沒有感受到這怪物的波動,這不光是那些黑雲的功勞,還有那些籐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緣故。此時,還不等他從那陣頭暈當中恢復,這怪物便以一種和體型完全不符的速度衝了過來。
他可不敢想像被這種怪物撞到是什麼下場,遂飛快的運用無阻光速躲過了這一次的攻擊。那怪物顯然沒想到他竟然擁有這樣的速度,愣了一下之後便再次發出不甘的嘯聲。破軍見狀,頓時明白這怪物擅長聲波攻擊,他絕對不會給自己的敵人二次攻擊的機會。
就在那怪物張嘴的瞬間,破軍飛快的衝了過去,一拳向它的嗓子眼裡打去。一陣澎湃的氣流憋在那怪物的嗓子眼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他感覺到那軟綿綿地肉感,於是在那怪物將嘴合起來之前。迅速召出誅光劍,釋放出一道不遜於雷光劫的天雷。
在那怪物將嘴合攏之前,他飛快的抽身離開,結果卻發現那綠色的身體巍然不動絲毫不被那道天雷所影響。破軍眉頭一皺。顯然對眼前這種情況非常不滿。他開始好奇這個怪物地身份,明明感覺它非常懼怕天雷,結果使用了誅光劍之後竟然沒有半點效果,這種事情落在誰頭上都會覺得鬱悶。
最奇特的是,就算這個怪物在他面前,破軍依舊感覺不到生命波動,彷彿眼前出現的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雖然那些黑雲擁有屏蔽神識的作用,但他也不至於連眼前的怪物有沒有生命氣息都感應不出來。正是這樣的發現。讓他下意識的提高警惕。
破軍並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墨雲星上獨一無二地棉木獸,光是聽這個名字,就應該知道這種怪獸的特性了。這種怪獸只生長在墨雲星上,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整個墨雲星也只剩下這一隻棉木獸了。
這種木屬性的怪獸渾身上下如同棉花一般。所以對很多攻擊都能免疫。因此破軍的攻擊落在它身上僅僅是留下一道傷痕,而無法徹底使其重創。說白了。完全是因為它那壯碩而綿軟地身體,將攻擊的力道徹底卸去地緣故。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即使知道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所謂無知者無畏。大概就是形容現在的他們了。
光盾中的鐵軍落入地縫當中,他們憑藉著自己那超絕地實力。連同光盾一起升到地面上。不過他們這種壯舉。直接造成了自己現在渾身無力的狀態。他們完全陷入一個尷尬地境地,雖然已經從地縫當中爬了上來。而且光盾地特性使得他們對外界的攻擊完全免疫,可同樣地,他們也被困在光盾當中出不來了。
馮京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只棉木獸,他想到自己等人在地下的見聞,心中忽然出現一個古怪的念頭。當時大家雖然在光盾的保護當中,卻仍舊摔的個七葷八素,不過他在摔倒的同時,藉著光盾散發出的光芒,看到了一幕詭異的情景。
整條地縫當中都被一條橫亙的粗籐填滿,他們所在的光盾恰好掉落在粗籐和地縫的空隙中。馮京原本並沒有在意這條粗籐,在他們掉落地縫的那一刻,他分明已經看到那怪獸出現在主公面前,如果不是他們落下的地方恰好有一道被雷電灼的焦黑的痕跡,誰也不會將這條粗籐和那隻怪物聯繫在一起。
當然,原本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在光盾上升的時候,他順著粗籐向上看去,恰好看到那怪物的身影。聯繫之前種種的一切,馮京立刻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最重要的,就是告訴破軍他的發現。只是這光盾不但將危險隔絕了,更將聲音也隔絕了,他們必須要想個辦法通知破軍這件事情,多拖延一分鐘,主公面對的危險就多了一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一眾鐵軍有志一同的開始撞擊起光盾,希望引起主公的注意。而破軍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的棉木獸,絲毫不管從光盾當中傳來的撞擊。他當然明白自己的光盾有多堅固,這種程度的撞擊根本就無法造成任何影響。
距離他之前的攻擊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那只棉木獸卻仍舊沒有什麼反應,似乎被這種攻擊打傻了一般。然而那漸漸變異的細籐,充分說明這只棉木獸並沒有它表現得那麼平靜。破軍警惕的退後了幾步,他飛快的凝聚體內的混沌之力,大喝一聲,將手中的能量緩緩推出。
「裂空變!」
一道道細小的裂縫出現在這個空間,那如同天風一般的空間能量緩緩溢
細切割著處在裂縫中心的棉木獸。即使那些細籐再無堅不摧的空間風暴當中卻顯得那麼渺小。那纖細的籐蔓紛紛掉落在地上,顏色瞬間變得枯黃。
只是這種空間風暴似乎無法奈何棉木獸的身體,那軟綿綿的軀殼只是輕輕抖動,便將蜂擁而來的攻擊力道卸去,根本就無法起到任何作用。破軍的眼光變得暗沉,顯然是因為這個結果動怒了。
沒想到在這墨雲星當中,隨便出來一個怪獸就這樣難纏。那個遺跡當中,豈不是更加危險?越危險的地方,埋藏地寶物就越有價值,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破軍當然也不例外。此時他心中對那遺跡的好奇更重了,想要快點解決眼前這棉木獸的心情也就越加強烈了。
他雖然明白光盾地堅固性,但是卻為那不斷傳來的撞擊感到心煩。正當破軍轉過身準備解決撞擊光盾的東西,卻看到撞擊光盾的竟是一眾鐵軍。他明白如果不是什麼大事,鐵軍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讓他分心的。
破軍轉頭看看那已經緩緩合攏的空間裂縫,略一猶豫便飛快的向鐵軍奔去。馮京見狀立刻讓周圍的鐵軍停止了撞擊,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在破軍進入光盾那一刻飛快地說道:「主公。和你纏鬥的不是怪物的本體,真正的怪獸應該在地縫當中。之前的攻擊已經讓它有所損傷,所以它才會表現地如此怪異。」
馬威想到地縫中的景象,很快便明白馮京說地意思。在他們當中,馮京的觀察力絕對是無可置疑的。如果他這麼說,相信事實一定就是那樣。
破軍轉頭看著那顯得有些遲鈍的棉木獸。眼中閃過一道古怪地光芒。他點點頭拍了拍馮京的肩膀,沉聲說道:「做地很好,辛苦了。剛才地撞擊應該留下暗傷了,你們在這裡調理一下身體。我很快就回來。」
馮京等人點點頭,看著破軍轉身走出光盾。然後毫不遲疑的跳入地縫。他們從各自地空間裝備當中取出預留的妖靈一族的靈藥。飛快的倒入自己口中。那原本有些潮紅的臉色,很快便恢復正常。
與此同時。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的棉木獸忽然渾身顫抖,彷彿抽風的患者一般。馮京等人心中立刻明白,一定是主公的攻擊達到效果了。雖然無法親眼所見那如同神跡一般的攻擊,他們眼中還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興奮之情。
話說回來,在破軍跳入地縫的那一瞬間,借助下墜的力量,將手中的誅光劍用力向下插去。一股清涼的液體噴到他臉上,那液體帶著淡淡的清香,讓人聞過以後就絕對不會忘記。他極目望去,卻看見這液體竟然是從誅光劍留下的縫隙當中冒出。
破軍心中一動,快速將臉上的液體擦去。他雖然不害怕這種液體當中含有什麼毒素,卻無法保證這種氣味會不會引來其他的怪物。不懼怕麻煩並不代表他不討厭麻煩,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盡快的趕到遺跡,看看那裡到底隱藏了什麼好東西。
不過這香氣實在是太誘人了,他實在不忍心就這樣將其浪費。破軍想了想,飛快的從手鐲當中拿出一個裝藥的玉瓶。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那玉瓶的顏色就變得更加剔透,彷彿稍不注意,那其中流動的光彩便會滴落一般。
破軍用力拔出誅光劍,滿意的看著那噴濺而出的綠色液體。他飛快的用混沌之力纏繞著那些液體,輕鬆的將它們引入玉瓶當中。足足半刻鐘的時間,那玉瓶還是沒有出現灌滿的跡象,而那道傷口已經乾癟的再也擠不出半點液體。
他當然不會滿足於此,於是便換個地方更用力的紮了下去。當破軍第三次紮下誅光劍的時候,地面上那棉木獸的身體終於艱難的鑽進裂縫當中了。原本他還在懷疑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空間裂縫應該已經合攏,而那只棉木獸卻始終沒有出現,原來竟是被地縫卡住了。
如果他沒有看到那不斷掉落的沙石,絕對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那只棉木獸和之前相比顯然萎頓了許多,也是,不管是誰,這樣的持續失血都會露出這樣的神色。破軍靈活的在地縫中穿梭,同時拎著誅光劍持續在那條粗籐上留下一道道傷口。
他體內的混沌之力分佈在那些傷口上,令其根本就無法癒合。那一道道血液如同噴泉一般湧入玉瓶當中,而棉木獸對這種情況卻無能為力。它的身體雖然因為失血而變得瘦小了一些,但是在這種狹窄的地縫當中卻無論如何也轉不開。
此時那只棉木獸看到自己的主體不斷受到傷害,心中又著急又悲憤。早在那道混合著天雷的能量鑽入地下之後,它地主體就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而現在持續不斷的失血,讓它連恢復的機會都沒有。它從未像現在一樣痛恨自己地體型,如果之前沒有被卡住,情況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糟糕。
棉木獸越想越憤怒。動作卻漸漸緩慢下來。憤怒的情緒讓它失血的情況更加嚴重,現在破軍即使不用混沌之力牽引,也能看見那些血液如同噴泉一樣湧出。他藉著誅光劍散發出的光芒,看到那粗籐上醒目的焦痕,隨即在那只棉木獸絕望的目光當中,緩緩的走過去。
一道銳利的劍光閃過,那條直徑接近半里地粗籐徹底斷裂。棉木獸那巨大的身體僵立在離破軍不遠的地方,隨後轟然倒落。他們兩者的距離非常近。近到他能聽見那些細籐劃破空氣的聲音,以及這只棉木獸那若有似無地悲泣聲。
從地縫中蕩漾的那一陣不甘地情緒當中,就能看出這隻怪獸到底有多大的怨念,破軍卻始終保持這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這是一個成王敗寇的世界,先攻擊他們地可是這怪獸。現在它死了,也只能怪自己的實力太差。
怨念。一向是弱者才有地情緒。
在這粗籐斷裂之後,那翠綠地血液便
止流淌。很快,這整條粗籐都開始緩緩溶解。最終水。迅速滲入地下。如果不是這寬大地地縫,破軍都快以為之前地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覺了。他看著空無一物的地底。一臉深思的晃了晃手中地玉瓶。
淡淡的清香氣息從玉瓶當中緩緩散發。他微笑著將玉瓶封起。隨意地收進手鐲當中。霧隱等人應該很喜歡這種清淡地香味。將這些液體帶回去,留下做香料也好。破軍飛快的從地縫當中爬出,再也沒有向下看一眼。
他自然是沒有發現那原本空無一物地地下,悄悄長出一叢柔弱的籐蔓。只是等到這支籐蔓長成棉木獸。早已經是不知道多少萬年以後的事情了。
馮京等人安靜的在光盾中等待著主公的歸來,他們看到那挺拔的身影從地縫當中爬出時。眼中閃過欣喜的情緒。他們對自己的主公一向很有信心。破軍在他們心中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一個遠超於神的存在!
不過破軍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形象有些嚇人。早前他的臉上沾了些碧綠的血液,此時他整個人都是一片碧綠,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植物人。即使鐵軍對他再敬仰,看到這種情況還是忍不住想要偷笑。
鼻端不停傳來淡淡的清香,讓破軍意識到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形象。他揮手解開鐵軍的光盾,然後利用草木靈氣為自己進行了一場徹底的清洗。這些液體的氣味雖然芳香無比,但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毒,為了謹慎起見,他當然不會任由這種氣味留在身上了。
很快破軍身上就光潔如新,再也看不到半點狼狽的樣子。只是此時墨雲星已經恢復到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即使他恢復原本的風流倜儻,也沒有人能夠看到。馮京等人的神識已經完全被屏蔽,好在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遠,還能夠通過喊話互相聯絡。
鐵軍的通訊器一直保持著開通的狀態,破軍明白其他人暫時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心中頓時安定了許多。為防止和馮京等人走散,他乾脆從手鐲當中拿出一捆繩子,吩咐他們在手腕上繞一圈,這樣即使是看不見,也絕對不會存在走丟的事故。
說起來這捆繩子還是他從菲洛親王府拿來的,由此可見他當初的行為是多麼明智了。此時破軍心中絕對是得意非凡,畢竟不是誰都能像他這麼天才,想出這麼簡單又有效的方法的。鐵軍心中自然也是對他無比佩服,很少有人在達到他們這種境界之後,還能想到這種辦法的。
馬威稍稍思索,便按照記憶當中的方向走去。破軍緊跟其後,他向來信任自己這幫和兄弟一樣的屬下。他相信馬威能這麼自信,自然是擁有自信的資本。從馮京等人那不自覺露出的信任上就能看出,馬威對認路非常有一套。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這一路竟然走的異常平靜。除了那只棉木獸之外,竟然沒有再遇到任何危險。當然,他們沒有遇到危險,不代表其他鐵軍同樣沒有遇到危險。從馬威收到的信息當中就能得知,每隊鐵軍最少遇到三波攻擊,好在並沒有人因此受傷。
破軍心中閃過淡淡的懷疑,難道這棉木獸的血液沒有吸引其他獸類的作用,反而還起到一定的驅逐作用?他輕輕嗅了嗅,發現經過草木靈氣的清洗之後,身體上卻依舊殘留著一絲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氣息。
確定了這種氣味對自己沒有壞處之後,破軍飛快的拿出那個玉瓶,朝馮京等人身上彈了幾滴同樣的液體。那清淡的香氣瀰漫在周圍,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安定下來,頭腦也隨之清醒了許多。
周圍仍舊是什麼都看不到,這種黑暗絲毫無法影響馬威的判斷,他不斷的下達各種指令,讓眾人有條不紊的跟在他身後。在這種時刻,他儼然成了一位領導者。破軍對此不以為意,術業有專攻,在找路上面他的確不如馬威,自然要聽從指揮了。
他們感覺到地面上那凹凸不平的痕跡之後,便明白已經到達此行的目的地。馬威下令停止前進,然後轉身對破軍說道:「主公,這裡就是我們發現的遺跡了,再向前走大約二十步,就能接觸到第一根圖騰柱了。」
雖然看不到主公的表情,馬威依舊表現的恭敬無比。他精確的指出圖騰柱的所在,然後便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破軍的命令。
「你們原地等候,我過去看看。」破軍淡淡的開口道,讓人察覺不出他的心思。
馮京等人感覺到腕上繩子動了動,便明白主公已經將手腕上的繩子解開,顯然是想要單獨行動。鐵軍的天職就是服從破軍的命令,即使他下令要殺死自己,鐵軍也不會有半點遲疑。是以雖然明白眼前的情況非常危險,他們依舊站在原地,安靜的等待著自己的主公。
破軍憑著感覺向前走了大約十八步,便感覺到前方的障礙物。他明白這就是鐵軍所說的圖騰柱了,只是這圖騰柱的距離顯然並沒有馬威說的那麼遠。
不過,當他想到那個地縫之後,心中頓時釋然了。整個地殼都發生了如此的變動,這個圖騰柱的位置會發生改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每個人的步伐都不一樣,會有這樣的誤差也純屬正常。
在情況未定之下,破軍並沒有魯莽的碰觸這根圖騰柱。他從辟魔刀中凝結出一團光明能量,然後托著這團能量緩緩升入半空,仔細查看面前的柱子。
雖然那團光明能量能夠照亮的地方實在是小的可憐,但這也足夠他看清對面那偌大的文字了。破軍瞬間明白了馬威為什麼會這樣執著,這圖騰柱上的圖畫文字竟然和星空之門上的完全相同,讓人一看就明白這兩者必然有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