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頭髮無風自動,緩緩在空氣中擺動。漆黑的臥神秘的銀光在空中飛舞,恍若神秘的星河落入了房間當中。他輕輕張開雙眼,房間中頓時多出兩道悠遠的光芒,那光芒蘊含著無盡的智慧,彷彿洞悉了宇宙間所有的奧秘一般。
此時,距離他將弘菱送回已經過了小半個月,長老們雖然不解女王陛下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奈何在那種一問三不知的情況下,她們也只能當作沒這回事發生。只是王庭當中的警備力量足足增加了三倍,可見長老們心中到底有多不滿。
弘菱面對這樣的情況,只能無奈的苦笑。現在在身體當中的自然是女王本尊,當初儘管是尊上和破軍對話,她在身體當中聽得也很清楚。雖然不知道破軍的修為到底有多高,不過弘菱卻明白,像他那種性格,是絕對不屑撒謊的行徑的。
既然知道事情無望,她的心思便從凝魂水上移開,轉而開始專心致志的應付王庭當中那如同潮水一般用來的責難。弘菱不是不知道王庭當中這些王公貴族到底是何想法,菲洛親王弘靜的心思更是路人皆知。以前只是懶得理會而已,沒想到這些人反而將自己當成紙老虎,看來是該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焚星帝國真正的主人了。
長老們自然也是知道這些大臣們的想法的,只是弘菱身為女王,如果連這點事情都無法解決,那麼她的能力確實有待商榷。是以。她們並沒有在這件事當中插手,反而抱著坐山觀虎鬥地心情,仔細看著他們選出的女王到底要如何戰鬥。
弘靜自然發現女王的變化,看著朝堂上那果決的弘菱,她心中總有些不妙的感覺。槍打出頭鳥,樹大招風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這一陣弘靜明裡暗裡的動作很多,如果弘菱想要殺雞儆猴,自然是要從她這裡開刀。這樣一來不僅顯得弘菱公正無私。更能震懾朝堂中地群臣。
即使再不想承認。弘靜心中也明白,如果弘菱真地要處置她,她根本連反抗地機會都沒有。長老們雖然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只要有她們在,弘菱就是她永遠不可能超越的對象。如果能徹底改變焚星帝國的歷史,那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破軍當時仍舊在修煉當中,自然是無法得知王庭當中爾虞我詐的情形。此時他體內的七星神識空間已然崩潰。新的神識空間尚在構建當中。破軍整個人地氣勢和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但如果仔細感覺,便能發現他身邊那若有似無的細小清流。
在房間當中修煉了半個月,很多地方都落了灰塵。可是他身邊卻依舊纖塵不染,彷彿和這個空間隔離了一般。在這期間,酒店當中的人雖然疑惑不解,但是礙於破軍之前的吩咐,竟然沒有一個人上來查看。
裡德來過幾次。卻總是得不到回應。於是便只能自己應付地下皇朝因為王庭的改變而發生的變故。這段時間,皇朝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要經過他的許可才能實行,裡德儼然已經成為皇朝當中地新興人物。混地是風生水起。
不過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一切是誰給予自己的,裡德心中明白,如果破軍願意,隨時都能收回自己手中的權利。從頭到尾,他在地下皇朝也沒有確切地名分,只是一個在尊上默許下協助破軍工作的人。
因此,裡德雖然存在繼續向上爬的渴望,卻仍舊不敢輕舉妄動。有些時候,什麼都不做要比做錯事好得多,他明白這個道理,更知道現階段自己要做的就是收集消息,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多想,如果得到有用的消息,相信破軍最終一定不會虧待他。
而在這小半個月當中,倒還真是讓他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雖然仍舊不清楚獨狼背後的組織到底有多強大,不過他卻意外得知那個組織的名字——暗宮。裡德的腦筋非常聰明,他從字面上的意思,再聯繫藏在古玩店那人的身份,很快便明白這個組織的名字代表的含義。
與此同時,他對破軍的身份也產生了懷疑。裡德從不認為破軍是一個普通的金手指,如果他僅僅是做這一行的,絕對不可能擁有那種如同至尊一般的氣勢。那是一種連尊上都沒有的氣勢,而焚星帝國當中的王公貴族在他面前,也不過像螻蟻一樣可憐而卑微。
裡德心中非常清楚,這種人絕對不是自己能夠猜度的。想必他來焚星帝國,就是為了獨狼背後的那個組織。這樣說來,他和黃道十二宮也有一定的關係了。只是十二宮當中並沒有叫做平陽的聖戰士,難道他用的是化名嗎?
裡德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猜到了,只是他絕對想不到,這個化名為平陽的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星源之神本尊。即使焚星帝國再封閉,也是知道星源之神的大名的。光是他對付逆星之魂的魄力就叫人佩服,
兩個兄弟在那場大戰當中,也是出盡風頭的。
已經是這個月第十三次了,裡德希望這一次能夠得到回應,他站在房間門口,心中無奈的想道。正當他想要舉手敲門,就聽見房中傳來熟悉的聲音:「裡德嗎?不用敲門了,直接進來吧。」
破軍神情安適的坐在沙發當中,周圍的環境纖塵不染。早在他醒來之後,便叫人打掃了房間。當然,在那之前他就已經將滿地的寶石也收了起來。這些寶石即使在其他地方也非常值錢的,他雖然不在乎這點錢,不過錢多了也不燒手,放在自己這裡總比放在別人那裡要好。
裡德得到允許之後,略帶興奮的走進房間。他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即迅速報告自己的所得。雖然他對平陽的真實身份很好奇。但還分得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在報告的過程當中,他悄悄抬起頭看對面那人的臉色,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破軍從頭到尾都非常平靜,聽到暗宮這個名字也只是疑惑的挑了挑眉,什麼都沒有說。等到裡德停下之後,他點點頭開口道:「做的不錯,裡德。你們在古玩店附近加派人手了?沒有人懷疑你們吧?」
裡德搖頭說道:「很多弟兄原本就是在那一帶混生活地,大家彼此間都挺熟悉。說起話也就沒什麼防備。放心吧。絕對不會引起別人地懷疑地。對了。那間古玩店的主人是當朝的菲洛親王,那個親王的實力很強,而且和獨狼的關係也非常密切。」
破軍聞言頓時皺起眉頭,原本他以為那個弘靜只是野心大了點,沒想到他和獨狼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看來這個弘靜不僅是想要當焚星帝國的女王,而且還想統治整個羅陽星甚至是歐非星域,否則根本不需要倚重獨狼這個和焚星帝國甚至整個羅陽星都毫無關係的人。
只是這個弘靜地目光未免也太短淺了一點。她真的以為憑借一己之力便能收服整個宇宙嗎?真是標準的坐井觀天,夜郎自大。只是這一點,就注定她失敗的結果,破軍連關注她的興趣都沒有了,直接略過不提。
裡德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這個賜予他今天地位的男人,神色有些複雜。他原本以為自己離破軍的距離已經拉近了一些,沒想到現在反而變得更遠了。小半個月沒見。他身上地變化雖然不明顯。但是卻瞞不過在街頭混跡地裡德。雖然他並不知道破軍到底那裡發生了變化,但是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差距。或者那並不是差距,而是不可逾越地天塹。
好半晌。破軍才開口說道:「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們不要插手了。把派到古玩店監視的兄弟們都叫回來,那裡是個是非之地。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是你日後在地下皇朝的班底,如果他們有了損傷就不好了。有事我會再通知你的,回去吧。」
裡德聞言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道喜色。他低頭應是,然後便起身離開酒店。破軍坐在位子上,忽然笑了出來。他低聲說道:「霧隱,你的兄長還真有意思,竟然弄出個什麼暗宮,難道他還存了和黃道十二宮相爭的念頭,守護神獸已經無聊到這種程度了嗎?」
那一枚火焰圖騰輕輕跳躍,彷彿在回應他的話一般。破軍憐惜的撫了撫火焰圖騰,臉上的神情漸漸冷凝。他在心中悄悄說了一聲抱歉,雖然知道暗宮的主人有可能是霧隱的兄長,可是他卻無法將從前的事就此揭過。
不管是破軍身上的秘密,還是古神大陸上發生的事情,更或者是精靈一族的慘劇,都和這些守護神獸扯上關係,即使現在他想要抽身,也無能為力了。破軍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查清所有的真相。他不是為了幫誰報仇雪恨,而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僅此而已!
眼下,沙加已經沒有什麼用處。誰都明白獨狼絕對不可能讓他有機會進入暗宮,這正是人類自私的天性。破軍認為這樣很正常,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大公無私的?
雖然破軍並不知道冥加古獸的來歷,上一次在戰鬥當中也不過是接收到一段莫名的記憶而已,但是他明白,絕對不能讓暗宮得知古獸的事情,否則這個星極位面當中還不知道會發生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只是如果就這麼讓沙加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他當初花費了這麼多力氣才讓這傢伙逃出暗魔城,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他。不管怎麼說,即使是死,也要讓沙加死的物有所值,這樣也算是發揮他的餘熱了。
破軍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起身離開酒店。***將夜色點亮,秣陵城當中仍舊是熱鬧一片,女王無故消失的風波已經平息,那些人仍舊在尋找叛逃的聖戰士,只是負責這件事的人到現在也沒什麼頭緒,事情也就這樣慢
下來了。
這些官兵當然也搜過古玩店,那時古玩店的負責人還非常熱情地招待了他們。而這些官兵根本就不想得罪弘靜王爺。自然不可能搜得多認真。因此,沙加在地下室生活的還算不錯,至少每天都有人下來送飯,獨狼也會時不時的慰問一下,順便再提一下冥加古獸的事情。
沙加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更堅定一些,反正獨狼沒有得到答案是絕對不會輕易將他怎麼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的感覺,即使睡覺。也總是在夢中驚醒。然而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只能滿身冷汗的躺在床上顫抖。
破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地下皇朝在城西的分理處。海蒂看到他地身影頓時吃了一驚。這個平陽是她親自引薦地,但是海蒂心中卻絲毫不敢存有小視之心,能在第一次會面就得到尊上地信任,說明他的不平凡,也說明了尊上對他的看重。
即使他將自己的事務交給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去做,尊上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就足以說明這個平陽在尊上心中佔據多麼不平凡的地位,僅這一點。就已經達成海蒂對他恭敬的理由,哪怕他不過是一個男人也一樣。
破軍沒心思和海蒂寒暄,他站在門口,盯著對面古玩店地動靜。當他看到獨狼的身影離開古玩店之後,臉上露出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海蒂看到他的笑容之後,下意識拉開自己過分貼近的身體,安靜走回自己的座位。
沙加在密室當中百無聊賴,然後就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在黃道十二宮的日子。以及自己在暗魔城地日子。當然。是在暗魔城呆了五年地那段美好的時光。他猜想如果時間倒回,自己是不是還會做同樣的選擇,選擇和那個可怕地男人成為敵人……
這個世界上終究是沒有賣後悔藥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負起責任。沙加此時也不過是想想而已,結果只是讓自己變得更加鬱悶。說到底他是為了權利才這麼做的,當時如果他能想到破軍會帶給他更大的機會,打死沙加他也不會背叛黃道十二宮。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一念之差而已,總的來說,就是沙加在嫉妒破軍。嫉妒他的成就,嫉妒他的兄弟,嫉妒他的城堡,也嫉妒他的女人。沙加想到自己的遭遇,惡狠狠的摸了摸下身,那原本應該存在的東西已經消失,他心中的美好也已經消失。
沙加現在別無所求,只要能夠讓他手刃仇人,無論讓他做什麼事情他都願意。破軍當初既然將神識種進他的腦中,自然明白沙加的想法。在他看來,沙加心中的想法不過是庸人自擾,簡直可笑之極。
破軍從來不相信命運,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當中,力量才是決定一切的因素。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獲得權利和金錢,是需要用加倍的努力來換取。當初正是因為想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過的更好,他才會不斷追求力量。而沙加除了怨天尤人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做,那麼他憑什麼想要就這樣獲得一切?
面對這種人,破軍心中根本沒有半點憐憫之情,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發動了精神暗示,命令沙加從密室當中走出。這一次,他要做的不僅是讓這個前處女聖戰士死無葬身之地,而且還要搭上有可能和暗宮勾結的弘靜,無論是誰,想要傷害他的女人就要付出代價!
沙加忽然覺得心頭一陣恐慌,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股恐慌到底從何而來。忽然,他覺得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原先他僅僅以為是坐的時間太久,血液循環不暢導致的麻痺現象,等看到自己平穩的從床上站起之後,沙加才真正感覺到害怕。
他的身體和意識彷彿成為兩個獨立的個體,即使再怎麼樣著急,也無法控制自己向密室門口移去的腳步。當密室的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沙加頓時心如死灰。這麼久以來的努力變成了泡影,他費盡心機想要活下去,結果卻還是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
沙加既然能夠成為聖戰士,自然說明他並不傻。僅僅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已經洞悉了事情的始末。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暗魔城的佈防以及鐵軍的實力,當初如果不是他們放水,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從那裡逃出來。
現在想想在城門附近遇到的那兩個鐵軍,才覺得他們當時的表演有多拙劣。只是當時在逃命的關頭,哪裡有時間去想這麼多。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之後,沙加的心情反而奇跡般的平靜下來。他安靜的看著自己走到古玩店的大廳,在主事者錯愕的目光中向官兵承認自己叛逃者的身份,隨即便徹底關閉意識,任自己陷入一片混沌。